特洛亞西城區。
一向喜愛奢靡的卡彭·貝基在這裏建了一個占地足有20畝的宅邸,在整個西城區的建築中都頗為顯眼。
安德烈他們遠遠的就看見了城堡一般的建築,這宅邸有圓形的塔樓,城堡明顯大量使用立柱和各種形狀的拱頂而達到一種敦實厚重、均衡安穩、力度飽和的美學效果。
在城堡的牆上隱隱約約還看見許多花紋,在互相纏繞著,堡頂上邁飄著一麵看不清印的是什麽的旗幟,在微風中飄揚……
安德烈他們走到門前,這是一扇半圓形的拱門,門前守著兩個持槍的守衛,見三人靠近,抬起手中的槍,懶懶散散的道:“你們是誰?來幹什麽?”
羅特拉上前道:“我們來見貝基先生,麻煩通報一下。”
“你們有邀請嘛?”一個臉上有疤的守衛道。
“沒有,”羅特拉道:“不過隻要兩位去跟貝基先生講一下羅特拉的新船長想要見他,他會見我們的。”
聽到這句話,兩個守衛連剛才敷衍的態度都沒有了,直接變了臉色。
剛才問羅特拉有沒有邀請的疤臉守衛,楊了楊眉毛,一臉不耐煩的樣子,語氣生硬道:“什麽羅特拉,沒聽說過,哪來的滾哪去!”
一邊冷眼旁觀的高個守衛拿起槍指著三人,嘴裏罵罵咧咧道:“媽的,不想死就滾遠點,沒有邀請也敢來我們老大的住處,活膩歪了吧。”
羅特拉臉色有些不好看,卻沒有動手,因為安德烈的吩咐是先禮後兵。
安德烈明白,像軍火這種已經被瓜分完的蛋糕,任何一個老人都不會允許新人進場,打破他們的平衡,他們或許對內有各種摩擦,但絕對會一致對外。
當然如果安德烈有絕對的實力,可以把所有的反對聲音全部壓服。那他什麽都不用管,直接打上門去就好,可現在的問題是,他還不想打草驚蛇,一旦引起傑爾馬王國或者唐吉訶德·多弗朗明哥的注意,那麽多半會引起海軍的注意。
所以安德烈選擇先上門談合作,雖然大概率談不成功。但也是向外界釋放一個信號,即我是一個有理性的人,我隻是想合作而已。
畢竟談不成再大打出手,和一上來就大打出手完全是兩碼事,一種代表有理性,一種代表著這是個莽夫。
沒有人會喜歡莽夫。
可眼下他想見卡彭·貝基,卻被門口兩個守衛擋住了路,安德烈不相信沒有邀請的人,守衛連通報都不能去通報一聲。
兩個守衛如此表現,多半是想要點好處罷了。
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就是這個道理。
果然,在羅特拉冷著臉遞給他們一人一疊貝裏之後,這兩個剛才還囂張跋扈氣勢洶洶的守衛,一轉眼就變了神色。
疤臉守衛接過錢點了點,滿意的揣到了兜裏,嘴角微微揚起,笑道:“幾位客人稍等片刻,我這就去通報。”
城堡裏,身著黑色帽子,圍著青色圍巾,穿著直條紋西裝,外形像黑手黨的矮小男子卡彭·貝基正在槍械室裏,嘴裏叼著一根雪茄,重複拆卸組裝著一柄手槍,他絲毫不怕雪茄的火星會引燃充斥著火藥味的槍械室,而是盯著手裏的零件,眼神專注。
“噔,噔,噔。”
槍械室的門被敲開,一個身披軍灰色風衣,戴著黑帽子,個子高高的管家甘卡進來,在卡彭·貝基的身後略微鞠躬,輕聲道:“教父,剛剛門口守衛來通報,拉非特的大副羅特拉說,他的新船長想見您。”
卡彭·貝基沒有答話,而是把手上的零件快速拚成一把手槍,用桌上的絲綢抹布擦了擦,小心的放在支架上。
“羅特拉的新船長?不是說拉非特死在摩卡手裏了嘛,羅特拉怎麽又有個新船長了?”卡彭·貝基轉頭看向甘卡,吐出一口煙霧,噴到了甘卡臉上。
“教父您之前對這事不太感興趣,我就沒告訴您,”甘卡忍著侵入鼻腔的煙氣,甕聲甕氣的回道:“據說殺掉拉非特的不是摩卡,而是另有其人,他把殺掉拉非特的功勞送給摩卡,還把拉非特手下的海賊船和船員都收服了,是個厲害角色。”
“哦?”卡彭·貝基疑惑道:“這個人來找我幹嘛?”
“守衛說他們沒說要幹嘛,”甘卡道:“不過我想,應該是來采購軍火,跟您尋求合作的吧。”
“拉非特可不是什麽善茬,能陰了他的人,我還真想見見。”卡彭·貝基嘴角勾起,眼睛微眯,配著黑手黨一樣的臉顯得十分陰險。
還在門外等待的安德烈三人,終於等來了疤臉守衛,這個疤臉男人一改之前的態度,整個人變得謙卑且恭敬,走到羅特拉的麵前,從兜裏拿出剛才羅特拉給他的貝裏,雙手遞上:“羅特拉大爺,剛才不知道您的身份,實在是小人的過錯。教父正在會客室等你們,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告訴我家教父。”
也難怪守衛怕成這樣,以卡彭·貝基的性子,和他對待部下的心狠手辣,隻要是羅特拉稍微提上那麽一句,他就不要想活命了。
安德烈也不會難為這個小小守衛,畢竟這是每個當權者守衛的標配,通報的人要些好處太正常不過了,不過安德烈當然也不會給他什麽好臉色。
“這次就算了,”安德烈沉聲道:“錢你收著,路上告訴我們些貝基先生的近況就行了。”
疤臉守衛望羅特拉默認了安德烈的話,明白了安德烈應該就是羅特拉的新船長,也就是殺了拉非特的人,連忙鞠躬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話畢,疤臉守衛彎腰伸手請安德烈三人進入宅邸,帶他們去會客廳。
路上,疤臉守衛對安德烈講了不少卡彭·貝基的情報,安德烈再拿這些情報和自己前世的了解相結合,很快就湊出了一個“教父”般的人物出來。
隻是卡彭·貝基,得教父其行卻無其神。他太重利,不重情,對手下都是說殺就殺。凡事都考慮自己,太沒有人情味,而且處處樹敵。
不過有件事倒是讓安德烈很感興趣,卡彭·貝基居然是個對機械和槍支非常精通的工程師,這一點倒是對得起安德烈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