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茲·波尼克看著護在眾人身前的安德烈,冷哼一聲,雙膝微曲,雙腳猛的一踏,膝蓋呈九十度蹬地衝刺,打刀劈向安德烈的腦門。
安德烈彎刀自下由上挑起,兩相交擊之下,閃現些許火星。
安德烈沒有波尼克高,雙腳踩到水坑。
“嘶”
他耳邊一陣刺鳴,原來波尼克隻是後退半步,緊接著前踏再次猛劈而下!
安德烈小腿一扭,迅速滾地讓過刀鋒。
倒在地上的安德烈彎刀攀上波尼克的刀身,發力一絞,兩人的刀瞬間飛出。
波尼克被晃得一時有些不知所以,安德烈趁其不備,揮拳而上,泥水四濺,這一拳正是打在波尼克舊力未撤新力未生之時。
一道凹痕出現在波尼克的腿肚子上,安德烈雙腳前踏遠遠飛退,讓過波尼克破空呼嘯而來的巴掌,雙腿蹬地前衝躍起,以指關節擊打在波尼克的後腰上。
又一道黃色的巴掌呼嘯而來,安德烈雙臂發力,身子在空中靈巧擺蕩,但波尼克居然臨時換掌為劈,勢沉一劈直壓而下,安德烈一時隻得以左手格擋,右手以巧力擊打波尼克腹部。
這一擊之後兩人紛紛後撤,卡裏忙上前扶住安德烈,身後海賊也都劍拔弩張的對視波尼克一行人。
波尼克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恨恨的看了眼安德烈和他後麵拿著火槍瞄準的海賊,惡狠狠道:“小子,你很不錯。今天我認輸,我們走。”
眼看著達茲·波尼克他們亦步亦趨的朝反方向走掉,安德烈也吐口血道:“我們先回去休息,把丹尼爾大哥的屍體帶上。”
一夥海賊乘興而來卻敗興而歸,回到船上時還抬著水手長丹尼爾的屍體,引得船上留守的海賊都前來觀望。
大副加菲爾德很快被驚動了,他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安德烈和已是身首分離的丹尼爾,難以置信的道:
“這是怎麽回事!”
還未待安德烈答話,疤臉海賊已經帶著哭腔道:“我們本來是去紅燈街的,結果路上碰到了白鴿海賊團那些小崽子,丹尼爾老大被對方打了個措手不及。
“要不是安德森老大敗了對麵領頭的那個武僧一樣的大塊頭,我們就都回不來了。”
加菲爾德又驚又怒,看著嘴角還有一絲血跡的安德烈,凶狠道:“這些狗娘養的,真當我們八寶水軍好欺負了,殺我們水手長,打傷我們三副。”
“我這就去找船長,安德森,你先好好休息。”
說罷加菲爾德指著疤臉海賊道:“你跟我一起去找船長,把事情詳細的說一遍。”
兩人離去,卡裏扶著安德烈進艙室休息,待到卡裏離去,安德烈一改傷重模樣,拿出電話蟲,撥通電話道:
“波尼克應該借口回船上休息了,你們去埋伏好,不出意外就是今晚了。”
安德烈掛斷電話,靜靜的坐著,艙室中的蠟燭隨著時間流失火光慢慢變淡,被光明驅散的黑暗又隨之擴大,安德烈大半個身影逐漸被陰影籠罩。
昏暗不定的艙室裏,他雙目直射前方,嘴裏默念著隻有自己能聽清的話語。
“羅斯”
。。。。。。。。。。。。。
紅燈街的酒館二樓,老蔡正在舉杯痛飲,臉色微紅的他和桌上的海賊們大聲交談著,一時間好不快活。
這時,酒館的門突然被暴力踢開,木質的門栓因受不住力,直崩開來。
兩個神色匆匆的男人衝了進來,酒館老板本來想說些什麽,看見其中疤臉男人懷中抱著的人頭,連忙憋住話語。
兩人徑直上樓,阿布最先看見兩人,也看見了疤臉海賊懷中的人頭正是船上的水手長。
他心裏咯噔一聲,站起身來直直的盯著加菲爾德。
這時老蔡也抹著紅通通的酒槽鼻轉頭看了過來,立時站定沉聲道:“怎麽回事?”
加菲爾德惡狠狠道:“被白鴿海賊團那幫雜碎殺的,”說著他推了推疤臉海賊
“把具體經過再說一遍。”
疤臉海賊繪聲繪色的描述,白鴿海賊團多麽多麽囂張,安德森老大怎麽救了他,又怎麽受得傷。
老蔡陰沉著表情聽完,猛的把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拿起旁邊的關刀道:“丹尼爾死了是他修行不夠,但我身為八寶水軍首領,有義務替部下報仇。”
老蔡臉色變得異常凶惡:“我要活剮了這幫狗娘養的!”
阿布在一旁冷靜分析道:“首領,明天就是軍火商大會了,現在還是不要衝動的好,還是明天過去了再尋機會。”
可老蔡本就是個暴躁性子,再加上又喝了酒,怎麽可能聽進去勸。
“你要是怕了就別跟來,反正今天我一定要幹死這些狗娘養的。”老蔡怒吼道:“害丹尼爾的凶手,我要他們必須死!哪怕把這座城市翻個遍,我也要把白鴿海賊團的人找出來,誰說話也不管用,什麽後果我擔著!”
阿布沒有辦法,隻得跟了上去。
港口,八寶水軍的船上,一群海賊正在集結。
老蔡帶著八寶水軍幾乎全船出動,安德烈因為傷勢沒有出動。
老蔡他們兵分數路,人人都攜帶武器,湧入紅燈街,頓時將這一片混亂之地擾的更加雞飛狗跳。
隻不過八寶水軍的名頭太響,盡管徘徊此地的人許多都不是善類,但被騷擾到也隻是敢怒不敢言。
眾人已經進入紅燈街深處,直把道路旁邊招攬客人的幾個流鶯嚇得發抖,她們畏懼的看著這一夥凶惡的海賊,對老蔡他們的詢問知無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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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亞另一邊的私港上方的小山上,兩個男子正緊緊盯著不遠處白鴿海賊團的戰船。
山腰處,一個身材高大,肌肉發達,身著一身少林武僧式的裝束,衣服的胸口兩側部位有蛇的圖案,胸口上刺有“壱”字的光頭男子走了過來。
尼拉半蹲著,捏了捏手裏燃盡的煙屁股,扔在腳下,望著正在過來的波尼克,帶著長十郎走了過去。
“船上準備好了?”
“嗯。”
“那就等著吧。”
三人言簡意賅的說完幾句話,便站在一起看向特洛亞城內。
淩冽海風拂過,把他們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
八寶水軍的船上,一滴雨落了下來,正巧落在了安德烈的眼簾上。
安德烈望向燈火通明的城內,眉頭努得很緊,眼中流光閃滅,靜靜的撫摸著手裏的彎刀刀柄。
一場大幕緩緩拉開,在海賊的世界裏,沒有輸贏,隻有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