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索亞乘坐的中型兩桅帆船在海上航行著。
船桅瞭望台上守夜的兩個水手在這沉悶的夜裏,腦子也昏昏沉沉的,船隻順著既定的路線緩慢的航行著。
突然,海上襲來了一陣涼風,吹得其中一個水手鼻子一癢,不由得仰天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還有些發癢的鼻子,視線漸漸挪移到海麵上。
突然,他臉上的表情急轉直下,本來慵懶的神情瞬間變得驚愕起來。
他拍了拍旁邊快要睡著的同伴,指了指遠處模糊的船影。
“你看那是什麽,我怎麽看著有點不對勁呢?”
另一個水手被他突然叫醒,心裏有點兒不爽,撒開他的手揉了揉眼睛道:“你怎麽一驚一乍的!”
說著他拿起了放在旁邊的望遠鏡,向遠方的船影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簾迎風飄揚的海賊旗,上麵印著黑底白骷髏,骷髏笑的猙獰,旁有豎著一柄巨斧。
兩個水手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恐懼。
瞬間,他們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麽,衝著船底下大喊。
“遇襲,遇襲!”
“有海賊!”
湯姆·索亞是在睡夢中被人用水澆醒的,這幾日來的疲憊似在今晚得到了徹底的解放,他睡得很沉很沉。
以至於被人用水從床上潑醒,才迷迷瞪瞪的睜開了雙眼。
入眼是一個碩大的臉盤,這臉長得奇醜無比,五官仿佛擠在了一起,擺出一副凶惡的表情卻讓湯姆覺得有點好笑,他一時繃不住,居然真的笑了出來。
接著就是一陣拖拽,被嘲笑的海賊殺氣騰騰的拖著湯姆來到了海賊船長的麵前。
海賊船長是個橫眉努目的壯漢,他看著手下的海賊像拖死狗一樣的把湯姆拖過來,也覺得有些好笑。
把湯姆被綁在自己船上桅杆,海賊船長近前去俯視著他。
“船上的其他人還活著嗎?”湯姆這時也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知道這些海賊沒有立刻殺他就是還有生機。
海賊船長嗤笑一聲“你現在還有閑心管別人?”
“既然您還沒有殺我,就說明我對您還有些作用,我相信自己目前還沒有生命危險。”湯姆勉強笑了笑道:“這船上的人都是我帶出來的,我就必須為他們負責,他們的一家老小還在等著他們回家團聚,為這兩點我就不得不問。”
“你倒是個好人更是個聰明人。”海賊船長咧開大嘴笑容凶惡。
他拿起旁邊海賊嘍囉的刀鞘在湯姆左右臉上狠狠的各拍了兩下,把湯姆打得嘴角溢血。
“不過老子第一討厭的就是好人,第二討厭聰明人,你兩樣占齊了!”笑裏藏刀的海賊船長笑得更猙獰了。“既然你是個聰明人,那我就跟你明說了。有人讓我來殺了你,開價一千萬貝裏,預付定金五百萬。”
“可他們沒想到,老子可不是能任人輕易使喚的。”海賊船長話鋒一轉,看似粗獷的臉上顯出了別樣的神情。“再說了,小少爺可是黑金商會的少會長,區區五千萬貝裏對您來說算不了什麽吧。”
“這艘船和這艘船上還沒死的人,折價一千萬貝裏這個價格也是公道吧。”海賊船長嘿嘿一笑。“這樣算下來,總價您隻要付六千萬貝利給我。我保證這艘船上的人和您會毫發無傷。”看來這位海賊船長是故意漠視了剛才打的那兩下。
看著眼前厚顏無恥的海賊船長遞來的電話蟲,湯姆心思飛轉,這幾個海賊警惕的目光中,他迅速拿起電話蟲,不過不是撥給他父親,而是韋利安。
電話響了幾下就被接通了,電話從惟妙惟肖的開始模仿起韋利安的表情,甚至還長出了一撮小胡子:“哪位?”
“韋利安,我是索亞。”
韋利安的聲音變得恭敬起來:“少會長,您打電話來有什麽事情?”
湯姆看了看海賊船長正盯著他的神情,毫不遲疑的道:“我現在被一夥海賊綁架了,立刻幫我準備六千萬貝裏的贖金。”
電話蟲模仿著對麵韋利安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的動作和神情,湯姆趁這個時機對有些遲疑的海賊船長道:“我之所以不給我的父親打電話,是因為他畢竟是商會會長,身邊肯定有很多人在盯著。如果我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說我被綁架了。那麽肯定會暴露,現在我打電話給我的手下讓他籌集贖金是為了不引來注意,我和各位一樣也珍惜自己的生命,我是不會拿自己的命來涉險的。你們放心。”
“我不是不相信少會長,但我們做的畢竟是刀頭舔血的生意。不得不防備一點。”海賊船長嘿嘿一笑:“如果您讓您的部下來交贖金,那就隻能讓一個人拿著錢來。我膽子小,太多人呐,我害怕!”
湯姆點點頭對電話蟲另一邊的韋利安繼續道:“六千萬貝裏,記住了,不要通知海軍和其他外人。如果安德烈和你籌不來,就去找我父親。記住一切都要秘密行事,讓安德烈一個人帶著贖金到這裏來贖我。”
海賊船長奪過電話蟲,皮笑肉不笑的模樣顯得很怪異:“我是巨斧海賊團船長,如果你們敢通知海軍或者多來一人,那就不要再想見到你們的少會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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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海賊綁架了?”安德烈聽完氣喘籲籲的韋利安說完事情的前因後果疑惑道。
“是,是啊,我上哪兒找這六千萬貝裏的贖金啊?”韋利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尼拉,皮埃爾,羅斯和長十郎也坐在旁邊。
長十郎是最近才知道安德烈他們要做販賣私酒的生意的,而要說他為什麽知道,自然是大嘴巴的尼拉告訴他的。
本來安德烈是不想讓他加入進來的,可這小子不依不饒,還說如果不讓他加入他就告訴師傅去。
安德烈拗不過他,就讓他加入了。
而長十郎作為愛洲移香齋親自撫養大的弟子,實力還是有些的,至少比不靠譜的尼拉要強,這也算是多個助力。
“還沒合作呢,就要我們掏錢贖他?他怎麽不找自己老爸要去,我又不是他父親!”性子急的尼拉脫口而出就是抱怨的話。
安德烈轉身拿出報紙,一邊看一邊喝水,不一會兒,他放下水杯,深深地看了韋利安一眼:“這少會長是想要看看我這合夥人靠不靠的住啊,如果我不去贖他,他一樣有人救,而我的這筆生意也就泡湯了。”
安德烈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我去救他!”
不得不說,這個湯姆還是挺有膽識的,居然敢拿自己的性命跟一個從未謀麵的人賭這一局。
安德烈不禁覺得這場交易變得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