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育情為蠱
我像是觸電一般,渾身都在顫抖。女孩兒低著腦袋不好意思看我,輕聲說:你還站著幹什麽?抱住我。
我長這麽大,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摸過,更何況這女孩這麽美,是仙女嗎?我瞪大著眼睛,愣在原地,呼吸都不順暢了。
許久過去都沒有動靜,女孩回頭看我,怯聲道:我好熱,你抱抱我。
我木訥的點頭,笨拙的伸出雙臂,從後背攬住女孩的纖腰,她的肌膚嫩滑,身體散發著沁人的清香,我真想讓這一刻永久的停滯,我的心內好溫馨,我想我就是死也值了。
女孩的身體是炙熱的,我的手指貼著她平滑的小腹,大著膽子輕輕一按,她的身體就顫動了一下,她沒有阻止我,我幹脆將腦袋杵在她鎖骨處,貪婪的呼吸著她身體的清香,她深情的說:情蠱是我的本命蠱,我會越來越癡迷於你,你會不會離開我。
我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要是能娶到這麽漂亮的媳婦兒,又怎麽忍心讓她難受?我說:從現在開始,我隻疼你一個,寵你,不會騙你,答應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會做得到,對你講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不欺負你,不罵你,相信你,有人欺負你,我會在第一時間來幫你,你開心的時候,我會陪著你開心,你不開心,我也會哄著你開心,永遠覺得你最漂亮,做夢都會夢見你,在我的心裏,隻有你!
女孩兒聽的眼眶濕潤,回頭深情的看著我,玉手撫摸著我的臉頰:“你真好,永遠這樣就好了。”
我心裏泛起傷感,沒落的說:就是不知道能不管活著離開。
女孩緩緩起身,猶如出水芙蓉,她那完美的曲線展露在了我麵前。她穿起掛在床邊石壁上的苗服,越發美的驚心動魄。她水剪的眸子,點絳的唇,匣子裏取出一件女子的湛藍苗服遞給我說:我隻有兩件苗服,你穿上它,外麵風寒,小心感染了傷口。
女孩兒的關懷,令我的內心泛起漣漪,我鄭重的點頭,穿上了她的苗服,苗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還掛著一些佩飾,我一個男子身上掛著些珠串,看起來別扭,我就準備摘下佩飾,女孩花容失色,抓住我的胳膊說:不能摘,佩飾可以防蟲。
我愣了下,急忙撒手,女孩兒撩起紗帳,往山洞深處走去。我也踉蹌著跟了過去。
山洞深處供奉著一個晶瑩的玉製女伸像,女神身材高挑,腳底的香爐中插著三柱香,香火冉冉,格外神秘。神像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光暈,我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使勁揉揉眼睛,發現竟是那麽真實。
女神雙手交叉而合,雙臂伸展於頭頂,脖間掛著串珠,側頭,目光深邃的注視著地麵。
女神像栩栩如生,看著令人心底生畏,而且,神態和容貌竟和女孩非常相像。我指著神像詫異道:這……
女孩急忙將我指著神像的手指掰回去,神色凝重的說:不能指,這是我表姐小英,苗疆的蠱神,我就是在守候她,我還有個表哥叫楊偊修,聽說是個術士,表嫂叫夏寧,茅山後裔。
感情女孩出自巫蠱世家,我看她的眼神裏多了絲敬畏,感覺逃出苗寨又有了希望。
我又四下瞅了瞅,石壁上貼滿了朱砂勾勒在黃裱紙上的符咒,問女孩說:你叫什麽名字,住在山洞裏,吃的用的哪裏來?
女孩對我說:“我叫趙靈婉,阿婆叫我婉兒,山洞裏有個石窯,裏麵儲藏著充足的食物。”我說我可以叫你婉兒嗎?婉兒點頭,拽著我雙雙跪下,給女神磕了三個頭。然後又畢恭畢敬的上了三柱香,雙手合在胸前,梨花帶雨的哭著說:“阿姐,阿婆,我要下山了,你們不要想我,阿婆說,如果我下山去,就將血玉符交給修哥哥,這話我會謹記。”
看婉兒哭的那麽傷心,我的心裏刀絞一般的難受,雖然相識不久,可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了她,她的一舉一動都牽扯著我的心,或許這就是情蠱的威力,我安慰她說:婉兒,你不要難過,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回來看望阿婆和阿姐。
婉兒撲到我的懷裏,不住的抽噎,我緊緊的抱著她,忽然想到了表嫂塞給我的那張紙條上的那行字。
“十裏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
沒有過感情經曆的我,前二十年算是白活了,原來,愛一個人可以這麽美好。
我扶著婉兒站起來,看著她的眸子鄭重的問道:婉兒,你收拾收拾我們出發吧,我還有個表哥生死未卜,我放心不下他。
婉兒點頭,隻是去枕頭下取出一塊紗巾,水甕裏灌了一壺水,便說可以走了。隻是她站在水缸前,遲遲不肯動身,我問她怎麽了,是不是舍不得離開這裏。她回眸看著我,擔憂的說:你真能喝水,昏迷時,我喂你喝了三壺,我怕帶一壺水不夠喝,可是我隻有一個水壺。
婉兒不知所措的樣子可愛極了,我露出久違的微笑說:傻丫頭,我那是太長時間滴水未進,渴壞了。
婉兒這才放心,說那好吧,然後我們就往山洞外走去。
寨子西邊一眼望去,便是大山深處,群山起伏,綿延不見盡頭,而且山峰直灌雲霄,想要從這邊繞出去,猶如登天,所以,若想離開,還得原路返回,從寨子南邊順小路下山,我的心又懸了起來。
出了山洞,天色已經破曉,時而可以聽到幾聲畫眉鳥委婉動聽的鳥叫聲,貴州鳥多,雷山更是畫眉鳥之鄉,聽說夜聞畫眉鳥鳴,會有好運,但願前路不再坎坷。
隻是,四下瞅了幾眼,我愣住了,那具痋術煉製的女屍,不見了。
婉兒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說那女屍是念兒姐放來的,她不想讓我出山洞,現在她離開了,女屍也就被她帶走了。
我心頭一凜,問道:你說的念兒姐是李念兒嗎?那是我表嫂。原來她一直潛伏在我身邊。
婉兒歎了口氣說: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如果可以走出苗寨,我講給你聽。
我點頭,在婉兒的攙扶下繼續前行,可是我傷勢很重,走的很慢。
走了沒多久,忽然聞都了一股濃鬱的肉香,已經很長時間沒吃東西了,我頓時饞的口水直流,舔了舔嘴角。
婉兒詫異的看著我說:你餓了?
我嘟嘴,婉兒憐惜的看著我,說估計又是那老道在烤東西吃,我們過去和他要一些。
我有些猶豫,問這可以嗎。婉兒說:沒事兒,過去他餓極了,也總來找我要吃的。
我說那就好,然後我和婉兒便往肉香飄來的方向走去。
翻過一座山頭,山腳下攏著一團柴火,一個人坐在火堆旁,雙手舉著木棍在烤肉。待我和婉兒走到那人跟前,原來是那遭老頭,火柴燒的“劈啪”作響,聽到動靜後,他抬頭看向我們,老臉被火光照耀的通紅,臉色遽變,大聲喝道:臥槽,你小子還沒死呢?
我沒好氣的對他說:就是你死了,我也死不了。
遭老頭哈哈一笑說:“我這把老骨頭可硬朗的很。”又對婉兒說:“婉姑娘怎麽下山了?你阿婆準你?”
婉兒的眸子劃過一抹悲傷,遭老頭看在眼裏,急忙呸呸的吐著口水,罵道:看我這張臭嘴。
我心說,您老還知道啊?
婉兒蹲在火堆邊,邊往火堆裏添柴,邊說:阿伯,你今天救了幾個人?
我去,原來這遭老頭是好人呐!我差點兒上了老巫婆的當。
遭老頭歎了口氣說:唉~,難啊,一個東南亞魔女降頭師阿水,一個苗蠱傳人,鬥得是天昏地暗呐!
遭老頭烤著得是動物的兩條後腿,烤的焦香四溢,油花呲呲作響,我直勾勾的盯著,被他發現後,瞪了我一眼,將烤好的後腿遞給我說:吃吧,餓死你個臭小子,算你運氣好,也不知道是哪個畜生,硬生生把一匹狼給打死了。
我狼吞虎咽的啃著肉腿,滿臉的黑線,他不知,打死餓狼那畜生就蹲在他麵前。婉兒看了眼我不雅的吃相,叮嚀我別燙到嘴,我連著說嗯。遭老頭卻猛地站了起來,他緩緩而凝重的放下手中的木棍兒說:血雲翻滾,煞氣彌漫,又要開始了,這次是蜈蚣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