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中毒or中盅
凌雲回來的時候，深感此次錯過了太多：丁慕煙發瘋（凌雲聽了事情經過後總結的）；完顏越重傷；我的腿好轉……他說，這些都還好，但最讓他覺得很可惜的是錯過了我承諾完顏越留在胡真。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這件事，完顏越做了太多讓我沒有辦法忽視的事情，而我內心深處也許真的倦了、累了……想就這樣在一個地方就算了……
「你不會打算嫁給他吧？」凌雲突然正色問我。
我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而且完顏越也從來沒有提過這個想法呀。
「哼，他不提？他只是步步為營！你既然已經答應留下來，那麼我敢肯定下一步就是要讓你嫁給他！」凌雲氣急敗壞的說道。
「怎麼可能？我和他……只能當朋友，難道我不願意，他還能強迫我不成？」我其實心裡隱約也知道答應留下來不可能那麼單純，也想起那天他向我表白時說的「無論如何也要娶你為妻」，雖然當時我岔過話去，但我想以完顏越的脾氣，他不會那麼容易放棄。
凌雲看我說得也沒有底氣，冷哼一聲，道：「可惜我此次到中原為你把所有的路都鋪通了。」
我有些好奇道：「什麼路鋪通了？」
凌雲沒好氣的說：「什麼路都沒用了呀。你反正也不會回中原去，又何必再問？」
我只好厲聲道：「凌雲！」這是我的殺手鐧，凡是我一喊他的名字，他就知道我又要用身份壓他了。他看了看我，嘆了口氣道：「我這次之所以去得久，是把我們在江南的生意打點了一番。然後託人引見，將江南的絲綢庄和胭脂庄的生意都做到了京城。如今我已經將京城三分之一的店鋪收入囊中。還專門為你做了身份，如今你是江南首富慕容知秋的小女兒慕蓉傾城。「
我笑笑，道：」你起的名字?誰會起這種名字?這不是讓所有人都好奇這叫傾城的是不是真的傾城嗎?「
凌雲怔了怔，道：「名字還可以改，不過反正你也不會去，那麼叫什麼又有什麼關係?「
我想了半天，道：「凌大哥，我有些不明白，就算你想讓我離開胡真回中原去，你也大可不必非要讓我回京城不可呀?為什麼要費盡心思幫我另做別的身份。又為什麼要將生意開闢到京城去?你明明知道，我就算回去，也不想再回到那個傷心地；你明明知道，我的心……「
「你的心已經死了……晴晴，我都知道。」凌雲很平靜的打斷了我的話，「正因為我知道，我才不想你留在胡真委曲求全。更不想你回到中原卻又在江南鬱郁一生。如果是你真心喜歡完顏越，那我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立馬把所有人馬調集幫完顏越南下完成心愿，因為我沒有什麼民族觀，是非觀，我就只是看重你而巳。但可惜你不是，你只是因為他主動為你做了很多事而不能拒絕他。這樣勉強自己留下來。你不會幸福。你問我為什麼想要你回京城，那是因為我一直感覺你還是想著那個地方的某個人。我聽過無數次你在夢裡叫他的名字，儘管每次你醒來都把眼淚擦得很乾凈，但我都知道，你很難過，你很……想他——姜允修。」
他的話讓我的心一顫，姜允修?我搖搖頭，道：「凌大哥，我想我終究還是會想方設法把他忘了的。他從來都未曾喜歡過我，我……只是自作多情罷了。只是我沒想到會中他的毒如此之深，竟然會深入骨髓……」
「那麼你打算怎麼忘呢?是剜心還是刮骨?「凌雲又忍不住搶了我的話，然後彷彿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道：「真的很好笑，你說你中了他的毒，他卻說他中了你的盅。」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凌雲，想不起我什麼時候對姜允修用了什麼盅。
凌雲微微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本來這件事我並不想告訴，但如今我卻必須告訴你讓你不要亂做決定。你受傷醒了之後，精神一直很差。當時我很惱火，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姜允修的錯，所以我打算刺殺他。皇上此時也在京城為他設了府地，我就潛入他的府中。那時他因軍功再加上誅殺丁相餘孽皇恩正隆，去拜訪他的人也多得不計其數，但他見的人很少。我本以為見到他的樣子一定是不可一世而且志得意滿，但卻完全不是。他那個樣子非常憔悴，精神恍惚。我去的那日，恰巧三少奶奶……哦，不是，是杜玉軒去看他。我想正好殺了這對姦夫淫婦。可是，卻是杜玉軒一直在說，說她如今日子艱難，仍誰都聽得出她想讓姜允修娶她。可那姜允修卻充耳不聞，表情很怪，然後很認真的對杜玉軒說他中了你的盅，必須要找人解了之後才能再見杜玉軒，因為他現在見著杜玉軒就會引發他的盅讓他難受到死。杜玉軒聽了他的話，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然後哭哭啼啼的走了，而姜允修還是在那兒痴痴獃呆的捂著胸口……我像是忘了我為什麼到那兒去，我沒有殺他，因為我突然有一種感覺，他那時比死更難受。因為他中了你的盅……「
「可是，我並沒有……」我本來想說我並沒有下什麼盅，但看著凌雲那似笑非笑的臉，我突然懂了，我說我中了毒，是因為我早清楚自己的心意，我是喜歡姜允修的，而姜允修一直在利用我，他一直覺得我只是他情敵的妹妹，所以他不喜歡我。可他中盅的意思是他發現原來他還是喜歡我的嗎?不，我想那只是他悔過的表現，畢竟我並未有什麼對不起他，而他卻害得我家破人亡。」
「可是，又有什麼意義呢?三哥的死和他有千絲成縷的關係，他害了爹爹，還那麼逼我，就算現在他有一絲懺悔之心，我也不可能再與他在一起了。你說得沒錯，我並不喜歡完顏越，但也不討厭。我和他在一起，沒有負擔，也不需要你助他南侵，相反，我會儘力讓他放棄這個計劃。凌大哥，我做這個決定並沒有任何委曲求全的意思，只是因為我想在以後都過寧靜安好的生活，不想再有什麼風風雨雨。還有，以後關於那個人的任何消息我都不想再知道，你知道也不必再告訴我。我，會把他忘掉的。「我說的都是真的，至少此時此刻我真是這樣想的。(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