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火
於老闆雙手一拍,道:「當然願意,沒想到這麼兩種粉就可以有如此效用。不知姑娘準備賣多少一盒呢?」
我想了想,道:「其實很簡單,你準備定多少價我不管,加上成本我一共要兩百文錢一盒就好。」其實成本在八十文左右,我一盒的心理價位是一百文左右的利潤,而這兩種一般肯定是一起買,那麼一套,我就可以賺大約二百四十文錢。而且她店裡的胭脂水粉都是較好的貨色,基本也在三百文左右的價格。
於老闆拿出算盤,叭叭一撥,算了一算后立馬道:「好,成交。這兩盒作為樣品,什麼時候能出第一批貨,各要五十。」
我一愣,道:「各要五十?於老闆確定能銷得了?「
於老闆呵呵一笑道:「丁姑娘要對我有信心呀,只要貨好,就不怕賣不出去。丁姑娘不知道,這城雖是邊城,但有錢的小姐可是多了去了,而且她們覺得好的東西,必定買多盒屯起來。不過,貨您可不能再用這個紙盒子裝了,您等等,我去給您拿盒子。「
過了好一會兒,於老闆才從裡屋端了一盤子小盒子,我拿起來,竟然是木質的,很小,但非常精緻。表面上了漆,有白黑兩色,均用紅色簡單的描花,顯得盒子既典雅又高檔。這個盒子至少就得值五十文錢。我佩服於老闆的眼光,如果用這個盒子來裝,她就是賣五百文錢一盒也屬平常。
我讓藍菱把盒子包起來,然後將準備好的契約拿出來,請於老闆簽字。上面主要是約定在三年內,她不得在其它人那裡進與我的這兩款粉一樣或相近的粉,如果違約就需一次性付給我五百兩黃金作為違約金。當然也規定我的粉只能賣給她。
於老闆看過條款后,微微一笑道:「姑娘果然思慮周全,理當如此。」然後很爽快就簽了契約。
出門后,阿巧不解,問道:「為何要訂立如此奇怪的契約?「
「其實,這粉如果仔細研究,就會發現中間的成份。雖然我也是經過很多次的試驗才找到最佳的配合比例,但也不排除有其它人會配製出來,或者就算顏色差一點,但也能起差不多的效果。所以,我與她訂立契約,以後她只能在我這裡進貨。憑『蝶舞庄』在安城的聲譽,一定是富家小姐的首選;另外,若有人要低價出售仿品,不需要我們耽心,『蝶舞庄』自會處理,因為若有人低價,受損失最大的是她。如果我們不簽,那麼,到時有人賣,或乾脆就是『蝶舞庄』賣,我們就被動了。所以,我一定要讓她和我同一陣線。」
阿巧似懂非懂,不過還是很佩服的連連點頭。
到家后,我就把上次製作時剩下的先各做了十盒,其它的八十盒還要重新準備些原料才能完成。
上床時已經筋疲力盡了,想說這賺錢的活確實不是那麼容易的。
迷迷糊糊的睡到半夜,聽到似乎有人在拍門,但很奇怪,我想睜開眼睛卻又怎麼都睜不開。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很怪的味道,有些……嗆人……我忍不住咳起來。可儘管如此,我也是全身沒有一點力氣,眼睛仍舊是睜不開,只想就這樣睡下去。突然有些警覺,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呢?我努力擺脫想睡過去的念頭,使勁睜開眼睛,屋裡已經是一片火海,而且濃煙已經密布。外面是藍菱一直在拍著門嗎?
「小姐,小姐,醒醒,快開開門呀!」藍菱焦灼的聲音傳來,但我張張口,竟然說不話來。
藍菱打不開門,又大喊道:「快來人,快來人!」然後聽到撞門的聲音,但沒有用的,為了安全,專門上了兩條門栓,就憑藍菱的身體根本撞不開。可是,那此保護我的侍衛呢?
身體無力,但腦子卻越來越清醒。真可笑,我莫明其妙的來到這裡,出現的人全是騙我的,我好容易決定接受一切,好好過日子,現在卻又要我葬身火海?我死了,那久哥哥怎麼辦呢?哈,我為什麼會想久哥哥?可我真想見他一面,是有什麼事情未了吧……我腦子裡像火車鑽洞似的隆隆響,杜意淳的樣子竟然塞滿了我的腦子,我……我是想告訴他那兩種粉的配方,我死了,也不能便宜於老闆,對!一定就是這樣子。
「砰」的一聲巨響,是什麼東西炸了嗎?時間到了嗎?我腦子發昏,可能是煙吸得太多,我覺得意識離我越來越遠……眼睛也慢慢閉上了……也許,就是這樣了……
「慕晴!」是,是久哥哥的聲音,不可能,一定是幻覺,三更半夜,他怎麼可能來?
「慕晴!慕晴!你在哪兒?」可,真的是他的聲音,我努力睜開眼,煙大得根本看不見,我說不出話,正好一陣煙,我努力一吸,終於咳出聲來。
馬上有人奔到我身邊,一把將我抱起,焦急道:「你沒事吧?別哭,我馬上帶你出去。」
「久哥哥……」我是在哭嗎?是感動他來救我,還是重生后的喜悅?我來不及回答,因為火已經將他來的路堵住了,他抱著我往回走。我看到屋頂有一根橫樑已經被燒得搖搖欲墜,想提醒他。
「上……上面……」偏偏我就是沒辦法完整的說一句話。
他是何等聰明,馬上抬頭看到屋頂,抱著我向旁邊一滾,才躲過這一下。可是,更無路可走了。
我勉強將手指向另一邊,道:「放……下……我,窗……那邊。「不知為何,如果要他和我一起死,我寧願一個人死。
誰知他把我抱得更緊,道:「不放,窗子在那邊,咳咳,我們一起出去。「
我知道他也吸煙了,不知道在哪個科普節目中看過,如果火災吸入煙可能幾分鐘就會失去行動能力。
不行!我不能讓他死在這裡!他抱著我,根本不可能再走!
可他又抱我站起來,往那邊走。
「放下……」我又掙扎了一下。
「不放!」他也沒有多餘的話,只往那邊走去,可沒幾步就腳下一軟,我和他又跌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