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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傷重

  在杜意淳的指揮下,我們很快轉到了大路上。但我卻感覺他靠在我身上越來越沉。我想他的體力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果然,他說完「再往前面十里就是一個小鎮,鄭宇他們應該在那兒等我們」后,就再也沒說話。 

  我很怕,只能從他的呼吸來判斷他還活著。我反覆對自己說:沒事,他是皮外傷,不可能死,他只是太累了,一夜沒睡再加上一場血戰,他只是在休息。我要快點到小鎮,只要找到鄭宇就沒事了。 

  可惜,累的並不是只有杜意淳一個,還有小黑。我看到小黑開始口吐白沫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我位住小黑,我想先跳下馬來,再接杜意淳。但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杜意淳暈過去了的身體越發沉重,直接砸在我身上。我費了半天勁,終於將他搬開,才站起身來。 

  我怕小黑有事,讓他卧在樹邊休息。然後認真查看了一下杜意淳的傷。除了手上的傷以外,背上還有兩道傷口,不是很深,但也在流著血,關鍵是要止血。 

  我搜了一下掛在小黑身上的背袋,裡面除了一個火摺子和一把小刀、一張薄毯以外,沒有其它可以止血的東西。 

  我想到以前知道的一個方法,但不知道行不行。我把杜意淳翻過身趴卧好,然後去找落葉,再去找一些干樹枝。生火我雖然沒做過,但看過好多次。所以我學著原來阿哲他們那樣,先把樹葉點燃,再加上干樹枝,試了好多次,才將火點燃。然後將那把小刀拿出來,在火上烤。因為沒有酒一類的東西消毒,只好希望高溫可以殺菌。把刀烤到非常燙后,我用刀尖輕輕去碰他背上傷口仍在流血的地方,皮肉的噝噝聲,然後是一陣焦味。我的手發著抖,幸好杜意淳暈過去了,不然我真的下不了手。 

  不過方法還算管用,被刀碰過的地方皮膚凝結,血已經沒怎麼流了。我又從衣服上扯下幾根布條,簡單把傷口包了一下。 

  我環顧四周,心想還是不能留在這裡,而小黑的體力短時間是不可能恢復的,只能看看有沒有最近的人家,只要有人,應該能找得到大夫。 

  我發現前面有一個小山丘,正是觀察的好地方。所以使勁爬上去,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在東面有一座小屋。我輕呼一聲,這下有救了。 

  但怎麼過去又是難題。我本想我自己先過去,再帶人來救他。但我看到昏迷不醒的杜意淳和半死不活的小黑,我又實在不放心。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帶著他一起走。唯今之計,只有找幾根木頭做一張床拖著走。 

  我把小黑的韁繩解下來,囑咐道:「你自己好自為之,我要帶著你的主人到東邊,你休息好了就來找我們,或者你自己找點吃的,等我們來找你。「 

  也不知道它聽懂沒有,但我也沒有再多的辦法了。我將幾根木頭捆好,再將那張薄毯綁在木頭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拖上來趴睡在上面。 

  做完這些,我已經筋疲力盡。坐下來喘了半天的粗氣,才又起來,掙扎著把繩子一頭系在腰上,一頭拉在手上,往前走。心裡暗笑自己正好可以唱《縴夫的愛》,但小妹妹好像都是坐船頭的,我卻慘被淪為拉縴的人…… 

  前面還好,勉強可以拖行。但在走了可能有一里之後,我的腿又開始麻了,站都站不穩。眼看著人家已經快到了,不能就這麼放棄。我在心裡不斷給自己打氣,然後開始爬著拉他走,手上,膝蓋上全部磨出了血,我並不感到痛,只是想著:他是為了救我才這樣,我一定要讓他活下去。 

  又拖著走了一段,我終於抗不住失去了意識,在我暈過去以前,我好像看到有人往這邊來。 

  我是在哪裡?我剛剛不是在一個樹林里嗎,現在這裡似乎是一個很長很長的走廊。這個走廊為什麼沒有電燈呢? 

  這個時代又怎麼會有電燈呢?我自嘲的笑笑。但突然走廊的燈開了,發出了刺眼的光。這個光越來越亮,我睜不開眼睛,卻又聽到有人在說話。 

  「小晴,你醒醒啊。對不起,是我的錯,我只想到我自己。我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我還是愛你的。我聽到你出了車禍,我馬上就坐下一班飛機回了國。我一路上只在想一件事,就是只要你活著,我哪兒都不去,一輩子都陪在你身邊。可是,小晴,你是不是太殘忍了?你是要用這樣的方式懲罰我嗎?已經快九個月了,你就這樣一動不動,我每天來和你說話,你都不理我?如果你願意回來,我怎樣都願意,小晴,如果你願意,你動一動你的手指,給我一點點希望,好不好?「 

  是餘暉?這是餘暉的聲音。我用手擋住那刺眼的光,向前跑去,我彷彿看到有人在向我伸手,我也伸出手去。 

  突然,聽到後面有個聲音疑惑道:「慕晴?慕晴!你要去哪兒?不是那邊,是這邊。」 

  是,是杜意淳!我停下了腳步。猛然想起,他,他為了救我受了重傷!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走了,我不能丟下他,我轉回頭,往回跑。我故意忽視掉餘暉的呼喊聲,對不起,現在還不是我回去的時候。 

  我將眼睛一睜開,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木屋裡。旁邊坐著一個少女,大概十五六歲,圓臉彎眉。看到我醒了,她對著我盈盈一笑,然後很開心的衝出房門叫道:「爹爹,那個姐姐醒了。」 

  我抬手想拉住她問問杜意淳的情況,卻看到手上已經包了白布。隨著她的喊聲,有一個大鬍子的男人走了進來,道:「姑娘,終於醒了,你已經昏了快一天了,現在你好點了嗎?」 

  我點點頭,咽了口口水道:「那個……那個和我一起的人呢?「 

  那個男人嘆口氣說:「他現在還沒醒,關鍵是還在發熱。」 

  發燒?難道是傷口發炎?是我做消毒消得不好嗎? 

  我心亂如麻,撐著床想站起來,但我發現,我的右腿竟然沒有了知覺。這個認知讓我大驚失色。 

  「我的腿,我的右腿沒有感覺了。」我有些慌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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