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聽壁

  我暗暗後悔走得太遠，正想折回，卻聽到有兩個聲音在說話。 

  「母妃今日險些做錯，我根本不喜歡丁慕煙，母妃不必幫我做這個主。」是他的聲音。 

  我一怔，隨即閃入一顆樹后，想走又怕被發現，只好大氣不敢出的躲在樹后，心想等他們走了再說。 

  「現下太子已經選了丁相，但前兩日我試探丁相，他彷彿並未下定決定扶持太子，你仍有機會。你若不喜歡丁慕煙，也可立為側妃。想她一介庶女，側妃也不算辱沒了她。而丁相總要顧及自己的女兒三分，想來不會公然與我們作對。」阮貴妃徐徐道來，我的心裡卻是一片冰冷，原以為她對丁慕煙還是有些好感甚至是喜歡的，但原來有的只是計較。 

  「母妃太天真了。丁志繹那個老狐狸若是會顧及兒女也爬不上今日的高位！而且從他將女兒送進太子府就已經打定主意支持太子，只不知他是想『輔佐』太子，還是想自己坐江山。至於我們，要怪只能怪我們阮家已經財大業大，丁志繹若是支持我們肯定怕我們翻臉無情，阮家的財勢雖說比不上丁府，但如果我登基情況就會大不同。所以，如果我是丁志繹，我也會選擇只能依靠他的太子。所以母妃，別再妄圖用聯姻這招來拉攏丁志繹。」 

  我雙手緊握，他說的一字一句像刀一般戳在我的心上。我知道都是實情，但又不希望他分析得這麼清楚，心中又痛又酸：如此一來，我們註定再無交集。 

  「即使不拉攏，讓他投鼠忌器也是好的……」阮貴妃還未放棄。 

  「母妃，王位爭奪這條路難走，伊始我便知道。我從未掩飾，但我並不想靠聯姻，靠女人來奪取。現在父皇聖明，雖然太子巳定，但他私下也向我表明過會擇賢而立。我從不反對以我們自己的力量讓父皇明白誰更適合當這天下之主，但這種小動作，母妃還是算了。我要娶一定娶我喜歡的女人，否則兩個同床異夢之人也沒什麼趣味。」 

  「這麼說來，你已經有目標了？是哪家的小姐，母妃也可以幫你參謀一下。」可能所有的母親說到兒子的婚事都比較緊張，阮貴妃也不例外，暫時忘了奪嫡一事。 

  「沒有，我倒是對丁相的女兒比較感興趣，只是並非丁慕煙。」 

  「什麼，難道你喜歡太子妃？」阮貴妃脫口而出，她和我想得一樣……心中有些震驚，但想想也無不可能，畢竟丁慕筠才名早在外，又是嫡女。 

  「呵呵，『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不知道唱這種詞的女子真實的樣子是怎樣？」 

  「什麼？」阮貴妃聲音充滿疑惑。 

  「好了，母妃，今晚你也辛苦了，兒臣恭送母妃。」 

  阮妃走了很久，我才反應過來，他剛剛是在說我嗎？對我感興趣嗎？心裡竟然透出一絲絲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