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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目標

  馬峰臨走前,跟藤彥堂說了一樁事—— 

  百悅門裡頭的那位難伺候的小祖宗又耍起大牌了。 

  不用問,香菜也聽得出他們說的是江映雪。 

  自從被榮鞅冷落了以後,江映雪的脾氣越發見長了,稱身子抱恙,已有好一段時間沒有出席任何活動或是公共場所。什麼樣的病拖那麼長時間還沒好? 

  馬峰派人去調查過,人家壓根兒沒病,窩在新儷公寓好吃好喝,日子過得自在著呢。倒是由於她的缺勤,致使百悅門的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馬峰拿這個女人沒有半點轍,就向藤彥堂取經,看看有什麼法子勸那位姑奶奶回百悅門來。藤彥堂還在百悅門的時候,江映雪不敢這麼胡來、為所欲為的。 

  藤彥堂也沒給他支什麼招兒,就讓他安心回去,先晾江映雪一段時間。這女人得的是心病,等她什麼時候想通了,就自己從新儷公寓走出來了。沒有她撐場面,百悅門還營不下去了不成? 

  風平浪靜得過了兩天,藤彥堂給香菜傳了個消息。 

  「江胖子那邊有動靜了,他派的人到了龍城……」說到此處,藤彥堂頓了頓,神情中多了一絲任誰都能瞧得出的疑慮,「起先他的人在百悅門附近轉悠,後來不知打探到了什麼,一部分人去新儷公寓晃了一圈……」 

  這下熱鬧了。 

  一來二去的,青龍商會又把事兒惹到了榮記商會頭上。 

  既然藤彥堂知道的這麼清楚,想必是他在江胖子身邊安插了自己的人手。關於這一點,香菜沒有多問。 

  藤彥堂還真怕她發問,他既不想欺騙她,也不想讓她知道他和青龍商會的王祖新勾搭上的事情。 

  他想了想。說出心中的推斷,「我怎麼覺得,他們這回要綁的人還是我們百悅門的女子?」 

  江胖子的人都跑到百悅門門前了,這足以稱得上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香菜問:「你們百悅門,有多少女子住在新儷公寓?」 

  藤彥堂默默地在心裡計算了一下,「並不多,大有名氣的都在新儷公寓住著。」 

  這其中就包括江映雪與何韶晴。 

  香菜隱隱擔心起來,她跟江映雪沒什麼交情。不至於花心思為她打算,就是憂心何韶晴那傻妹子會著了人家的道兒。在她看來,何韶晴雖有異能傍身,能看穿旁人的心思,但要真論起心機,只怕何韶晴還比不上江映雪一根手指頭。 

  見香菜擰著秀氣的眉頭,垂眸若有所思,藤彥堂頓覺胸口像是被一隻小爪子揪扯了一下,說不出的心疼。為分她所憂,他忍不住開口輕聲詢問:「你在想什麼?」 

  香菜展了一下眉頭。笑了一聲,用戲謔的口吻說了一句,「陸一鳴的眼光還真不是一般的高。」想想也是。這樣有身份的男人自持甚高,怎麼可能瞧得上尋常女子?她話鋒一轉,忽的問,「你對江映雪這個人了解多少?」 

  藤彥堂感到一陣莫名,隨即懷疑起江映雪會不會跟這件事有牽扯,很快暗暗的冷嗤陸一鳴還真是心高氣傲,居然也想高攀大名鼎鼎的雪皇。 

  江映雪歌女出身,身份算不得光彩照人。可在滬市的地位遠遠不是任何一名女子比得上。再說陸一鳴還真不會掂量自己的斤兩,他也不過在名義上是副市長的乾兒子,借著杆子往上爬,說出去也不是什麼引以為豪的一件事。 

  這要是擱在正經人家的少爺身上,藤彥堂絕不會想對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簡直異想天開了。 

  心思極快的轉了一圈,藤彥堂注意到香菜一臉莫測高深,便有些奇怪。怎提起江映雪,她會是這麼一副讓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他不知道香菜到底懷疑江映雪什麼,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了香菜的話,「江映雪這個人,我敢保證。她在進百悅門之前。我們就仔細得調查過,她身家清清白白。多年前逃荒到了滬市。家裡沒什麼親人了,打小兒沿街乞討。天橋一老戲骨見她底子好,就收了她做徒弟。她是天橋預備的好苗子,戲班的班頭還等她學成之後,登台演花旦,不過那時候剛一到,人就被我們百悅門給挖走了。」 

  「哦,」香菜像是聽懂了什麼,總結了一句,「她在到你們百悅門之前就有名聲了。」 

  不然百悅門怎會去天橋挖牆腳? 

  「不是,她那時候在天橋沒什麼名聲,而且在那兒的日子過得也不好,到了我們百悅門之後才漸漸唱出了名堂。」說起這件事,藤彥堂的目光微微散發著亮光,看得出他對江映雪很欣賞。他忍不住多說了幾句,「那時候我們百悅門還沒招收到像樣的歌女和舞女,無法開張做生意,我們就對外公開招收台柱,江映雪就是在那時候出現在我們面前,唱了一首自創的歌曲,一鳴驚人。」末了,他神色淡定的加了一句,「估計也就是在那時候,我大哥就看上了江映雪吧。」 

  香菜懶懶的颳了他一眼,不懂正說江映雪的事兒,藤彥堂怎麼就提起了榮鞅來。她怎麼覺得他結尾的那句話才是藤彥堂想說的重點? 

  她沒有在這方面的心思上太較真,只要回想起與江映雪碰面時,對方看她的眼神,讓香菜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外星人。現在花些時間去揣測江映雪眼神,她還真覺得是意味深長啊—— 

  包括香菜通過收音機聽到的她唱的那些歌,不讓人覺得歌詞和樂曲有什麼問題,就是因為聽不出問題,香菜才覺得大有問題。一個唱作型的歌手往往會形成自己的風格,然而聽了江映雪自稱原創的那些歌曲,香菜實在無法給她定型。無論是什麼樣風格的曲子,她似乎都可以信手拈來。 

  哀婉的,悲傷的,歡快的。激昂的…… 

  如果江映雪唱作的歌曲真的是她的原創,那她還真是一名全能型的唱作歌手。 

  關鍵有一點,香菜想不通—— 

  歌詞和曲子往往能反應出創作者創作當時的心情和心境,她江映雪怎麼有那麼多情緒?她可不像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人。 

  一抬眼,香菜才發現藤彥堂凝視著她。那樣專註的目光只要不被打斷,似乎就能一直持續下去。 

  香菜摳了摳眼角,沒有發現有眼屎。那他那麼認真的在看什麼? 

  看不透香菜的想法,這讓藤彥堂感到很挫敗。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問:「你在想什麼?」 

  香菜快速眨眨閃過一絲精明的眼睛,明顯是在想著什麼鬼主意要掩飾過去。 

  她這會兒倒是把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香菜心裡有事兒。卻不能跟藤彥堂說明。她總不能跟藤彥堂說,她懷疑江映雪跟她一樣是穿越重生來的吧。 

  香菜已經想到了一套說辭,「我在想,這件事會不會跟那件事有關。」 

  藤彥堂也只聽懂了一半,他耐著性子虛心請教,「那件事是什麼事?」 

  「就是馬峰給你說的那件事,江映雪稱病好一段時間沒出門,」香菜說,「你說她是不是得到了什麼風聲,知道自己會遭遇不測。故意避開青龍商會的那些人,才那麼久沒有公然現身?」 

  藤彥堂仔細一琢磨,覺得香菜說的還真有那麼一點道理。但是另一方面有點說不通,「如果江映雪真的提前得到了消息,她為什麼不來找我求助?」 

  所以這是香菜懷疑江映雪是重生女的另一個理由。 

  對一些事未卜先知,同時又不露聲色。 

  香菜裝作「我也不懂」,「抱歉,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你。不過陸一鳴命江胖子是不是去綁江映雪,你倒是可以試探一下陸一鳴的態度。」 

  確定了陸一鳴的目標,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藤彥堂覺得是這麼回事。 

  …… 

  藤彥堂主動請吃飯。這還是頭一次發生在陸一鳴身上。一開始他還覺得受寵若驚,仔細回過味兒來,才覺得有些不對頭。 

  藤彥堂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吧? 

  這回的飯局,藤彥堂沒有帶上香菜,就他和陸一鳴二人。 

  只有他們兩個,陸一鳴更加小心翼翼了。 

  「藤教官,香菜姑娘怎麼沒來?」在陸一鳴的印象中,藤彥堂和香菜總是形影不離。 

  藤彥堂說:「她害怕再發生跟前兩天跟壽司店一樣的事。就沒跟我出來。」 

  香菜害怕日本人?陸一鳴怎麼沒看出來。 

  他想起那天這回壽司店,空知秋和渡邊還向他打探香菜,他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那兩個日本人,同時還奇怪怎麼那麼多大人物都對香菜感興趣…… 

  藤彥堂喝了很多酒,在陸一鳴面前裝出一副醉態。都說「酒後吐真言」,雖說他是為了套陸一鳴的話。卻不一定要把陸一鳴灌醉。那樣反而容易引起對方得警覺。 

  「誒——」灌了一大口酒,重重的放下就被,醉眼朦朧的藤彥堂發愁得長嘆一聲。 

  陸一鳴又給他續滿一杯烈酒,心想著怎麼能從藤彥堂嘴裡套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來。 

  這兩個人,各自心懷鬼胎。 

  聽藤彥堂濃濃的嘆息,陸一鳴將話說開,「藤教官這是有什麼煩心事?」 

  「可不是么,」藤彥堂含含糊糊,似乎真的醉了,「想自己出來喝悶酒,又寂寞得慌,就想找個人出來一塊兒喝。香菜酒量不行,這不正好碰著你,就把你拉出來了——」 

  陸一鳴沒有從藤彥堂這話中琢磨出什麼不對來,他清楚記得前兩天香菜要向渡邊中尉敬酒,還被藤彥堂以她「不勝酒力」之名給攔了下來。 

  陸一鳴目光微閃,半說笑道:「在藍埔軍校,藤教官的日子過得比誰都自在,能有什麼煩心事纏上你呢。」 

  「上回我二哥來找我,跟我抱怨了一大堆事,」藤彥堂表現出怒容來,又是重重將就被往桌子上一磕,拔高聲音說,「百悅門沒有了我藤二爺,還開不下去了不成!」 

  陸一鳴又為藤彥堂斟滿,「來來,喝酒。」 

  他這是想把藤彥堂灌得更醉。 

  也不知是因為真醉了,還是由於憤怒的緣故,藤彥堂臉上微微泛著紅光。 

  他眼中浮現出愧疚之色,「我不該這麼抱怨我二哥,」隨即他臉色一變,竟顯得比剛才還要憤怒,「都是因為江映雪!」 

  乍一聽江映雪的名字,陸一鳴雙眼驀地發亮,整張臉上閃過一抹狂喜的神情,很快恢復鎮定,一邊壓抑著真正的心情,一邊裝作困惑的樣子,「江映雪?江映雪她怎麼了?」 

  「這個女人現在是越發的猖狂了,要是沒有我百悅門捧著她,她能有今日的榮耀和風光?」藤彥堂氣憤道。 

  陸一鳴擰了一下眉頭,似乎有些不贊同藤彥堂的話,他心想著是金子走哪兒都會發光,就算沒有百悅門,江映雪一樣可以大紅大紫起來。反倒是沒有了江映雪,只怕百悅門的生意也不會這般好。 

  他心裡這麼想,嘴上卻向著藤彥堂說:「江小姐能遇到像藤二爺這樣的伯樂,是她的福氣,我想……她不會不惜福吧,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藤彥堂冷哼一聲,「一點也沒有誤會!自從被我大哥冷落以後,她就一直這麼跟我們吊著,也不登台,也不陪客,我說了都沒用,那意思是非要我大哥去求著她!」 

  陸一鳴的臉色僵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江映雪和榮鞅的關係,似乎有些無法接受。不過從藤彥堂口中證實了這二人關係告吹,他釋然了許多。 

  他替江映雪開脫了一句,「許是江小姐受了情傷,正是傷心難過的時候。」 

  「她傷不傷心難不難過我不知道,因為她不登台,百悅門的生意多少受到影響倒是真的。不過我百悅門沒有她也不是不行,她有再大的名氣,也不過是個歌女,想讓我大哥放下身段去求她,簡直白日做夢!」 

  陸一鳴淡淡的冷笑,「說不定榮爺不稀罕她,有的是人搶著稀罕她呢。」 

  他這是話裡有話。 

  藤彥堂貶低江映雪,陸一鳴處處維護她替她說話。他看不出來陸一鳴對身為歌女的江映雪有一絲反感,倒是有那麼一點傾慕的意思。 

  難不成真的像香菜想的那樣,陸一鳴這次的目標是江映雪?(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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