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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專用房

  香菜在做壞事兒的時候,藤彥堂突然就這麼冒出來了,這跟一個小賊被抓了個現形有什麼兩樣?香菜倒沒有因為這樣就做賊心虛,看到藤彥堂的那一剎那,她內心充斥著一萬個不解—— 

  這傢伙怎麼跟明銳一樣,走路都不帶聲的,一個兩個要不要這麼屌啊! 

  香菜故作淡定,「什麼鎖不鎖的,我就是隨便看看。」然後裝作一副很好奇的模樣打量四周。 

  藤彥堂饒有興趣的注視著她,並沒有戳破她的打算。 

  一股若有似無的麝香飄來,類似於香菜和青草混合的味道,對香菜來說並不陌生,這股味道像以往一樣,漸漸將她包裹起來。 

  龐然的暗影覆蓋在香菜身上,她莫名的感覺到心臟似乎漏跳了一個節拍。她不太習慣這種心悸的感覺,她在害怕藤彥堂什麼?……是在害怕嗎? 

  靠,姑奶奶兩世為人,怕他一個小鱉孫,那不成了笑話! 

  香菜很快將心頭異樣的感覺拂去。 

  藤彥堂走近香菜,目光轉移到鐵皮門上時,不禁露出了詫異之色。這道鐵皮門被打造的如此與眾不同,就差在門上貼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標籤,確實讓人不得不好奇,值得一看。 

  再一看門上掛著的那個黑色的大頭鎖,藤彥堂愣住了,突然有點明白香菜為什麼會這麼焦頭爛額了。這個鎖頭,起碼比香菜的巴掌還大,看上去確實有點讓人束手無策,這也預示著門后肯定藏著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藤彥堂似乎不放過任何一次奚落香菜的機會,對她露齣戲謔的目光,「怎麼。這個比密碼鎖難嗎?」 

  香菜白他一眼,臉上不爽,「雖然大家都是鎖,還是有明顯的區別好不好!」她怔了一下之後,矢口道,「你什麼意思啊,說的我好像打開過密碼鎖一樣!」 

  藤彥堂甩給香菜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那意思好像在說,「你不用再裝了。我知道是你做的!」 

  在盤尼西林事件中,香菜卻在夜潛龍城巡捕房,打開了一個機械式密碼鎖的保險箱。她當時做這件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在場,幾乎算是神不知鬼不覺,而且屁股擦的很乾凈,並沒有留下什麼痕迹。但是還是有一部分人用猜的,認定了這件事是她做的。 

  正如香菜說的那樣,大頭鎖和機械式密碼鎖二者之間有很大的不同。在沒有密碼和不留下痕迹的情況下,香菜需要集中專註力和細微的洞察力打開機械式密碼鎖。這是一件很耗費精神的事情。但是在沒有鑰匙的情況下,想要不留痕迹的打開大頭鎖,除非有特殊的開鎖技巧。否則很難做到。 

  香菜承認自己有時候很雞賊,但她畢竟不是一個專業的賊。 

  其實想要打開大頭鎖,對香菜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她只要找一根鐵棍來撬開這個鎖就行了,但這樣做的話勢必會在鎖的身上留下刮痕。不管這門後有什麼,打草驚蛇之後,香菜今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藤彥堂似乎對這間宿舍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間屋子誰在住?」 

  香菜輕微的搖搖頭。「應該沒人住。」 

  至少她從來沒有見過有誰從這間宿捨出入過,冥冥之中她將這個似乎藏了秘密的房間與前段時間夜裡她總是聽到走廊上的動靜有關。而且她能肯定的是,陸一鳴那些人肯定利用這個房間做了什麼。 

  「要是賊公在就好了。」藤彥堂像是在自說自話。 

  賊公。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香菜第一個感覺就是,如果這個名詞指代的是一個人的話,此人略吊啊,應該是個和專業的賊。那這樣的鎖,肯定難不住他! 

  香菜在腦海中為「賊公」畫素描像的時候。藤彥堂突然伸手握住了那個黑色的大頭鎖。 

  回過神來的香菜只見他一手握著鎖頭一手拽著鎖扣,驚得小心肝微微一顫,「你要幹嘛?」 

  這傢伙該不會是想徒手將這個鎖給掰開吧?這不是開玩喜嗎!這一刻,她真想給藤彥堂一個大大的嘲諷,她就不信藤彥堂能彪悍得做到她沒自信做到的這一點! 

  然而下一秒。「啪」的一聲輕響,驚掉了香菜的下巴。她目瞪口呆的看看氣定神閑的藤彥堂。再看看他手上那把已經打開了的黑鎖頭,慢慢的合上了下巴,早知道這個鎖這麼脆,她就親自動手了。 

  香菜不吝惜給藤彥堂一個大拇指,幹得好! 

  藤彥堂將雙手自然而然的背在身後,慢慢的將那雙疼痛的神經快要麻痹的手握成了拳頭。在香菜移開目光的時候,他維持在唇角的弧度微微扭曲抽搐,天知道此刻他的雙手有多麼的疼!為了在心儀的女子面前保持風度,他不得不忍。 

  香菜拿掉鎖的同時就將夏可盈交給她在袖珍照相機準備在手裡了,只要打開門之後照一張照片,一百四十大洋就輕鬆到手咯,吼吼~! 

  她的心情在目睹了門內的一幕時,就再也雀躍不起來—— 

  香菜做賊似的推開推開房門,一股鐵鏽的腥臭味道撲鼻而來,讓她不自覺厭惡得皺了皺秀氣的眉頭。 

  看到她這個可愛的反應,藤彥堂覺得即使不讓他滿足好奇心,這一趟來的也值了。 

  接著,他發現香菜的神情變得怪異起來,似乎是混合著驚訝、疑惑、不可思議等情緒的石膏糊在了她的臉上,凝固成了一張十分滑稽的表情。 

  香菜明顯是看到了什麼觸目驚心的東西,才會變成這幅模樣的。 

  藤彥堂往敞開的鐵皮門屋內看去,當即也變了顏色。 

  這個房間的窗戶被一層厚實的深色窗帘遮蓋,沒有一絲光亮從那裡投射進來。不過借著走廊上薄弱的光亮,他們能夠看到房內的一角—— 

  香菜看到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工具。有短小趁手的皮鞭,長而交錯的鎖鏈。幾副特製的手銬,幾根打磨成男性生殖器官的棒狀物,還有很多她見過卻叫不出名字的情趣用具。 

  這明顯是「**」專用房。 

  香菜從這個黑暗的房間內感受到了一種森然可怖的氣息,只要一想象到這些工具都是用在女人身上,她彷彿就能夠聽到這裡充斥著女人的尖叫、哭號、哀鳴、求饒和絕望! 

  「嗚嗚嗚……」 

  「嗚嗚嗚……」 

  原來那幾個晚上有氣無力的嗚咽聲,就是在這個房間內經過一次又一次折磨的女人發出來的。 

  那群人居然將女人當做玩物一樣! 

  強烈的憤怒席捲了香菜的內心! 

  見香菜臉色陰沉,明顯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同樣沉著臉的藤彥堂默默的將鐵皮門拉上,然後將鎖重新扣好。 

  即便上了鎖。香菜幾乎快要噴出火來的目光依舊死盯著緊閉的鐵皮門。 

  藤彥堂扳著她僵硬又瘦弱的肩膀,將她帶離了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 

  知道這間房的作用時,他並不是沒有觸動,他一樣感到十分震怒,只是他憤怒的理由與香菜有所不同。他憤怒的對象是將香菜送入虎口的明銳,他就不相信明銳將香菜安排到職工宿舍樓之前,會不知道這裡的鬼名堂! 

  一個連日本人的地下軍火庫秘密據點都知道的人,會不知道藍浦軍校的職工宿舍樓里有這樣一個骯髒的地方嗎! 

  難以想象香菜居然在一群變態的惡魔眼皮子底下生活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值得慶幸的是,好在他來了。 

  是的。他來了,一切都會不一樣了。他會傾盡全力給她最大的保護! 

  花了很長時間,香菜才鎮定下來。她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宿舍,坐在原本屬於藤彥堂的那張大床上,腳前是那把橫在一大一小兩張床之前的鐵鍬。 

  她的眸子冷了幾分,心裡頭有一個小惡魔在作祟,讓她恨不得將地上的鐵鍬抄起來,然後衝到陸一鳴跟前,就用這把鐵鍬拍碎對方的腦袋! 

  藤彥堂將冒著騰騰熱氣的水杯遞到香菜手裡,他並沒有跨過那道三八線。之前他給小北交代過這個房間里盡量不要出現易碎的東西。但是水杯這東西也算是日常必備用品之一。他和香菜用的是一套瓷質的茶具,翠綠的釉色很是清新。這套茶具出自滬市四大天才之一馬峰之手,也算是名貴之物了。 

  藤彥堂放心大膽的把水杯遞到香菜手裡,就不怕她打碎。反正她現在不高興,摔東西出出氣也好,何況這種東西對他來說要多少有多少。 

  摔東西?香菜是那種小家子氣的女人嗎? 

  「啪」,一臉狠色的香菜直接把手裡的水杯給捏爆了。 

  見狀,藤彥堂頓時覺得褲襠里似乎鑽了一陣冷風一樣。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 

  好在杯子里的水並不燙。香菜鬆開手,任由杯子的碎塊一片一片砸在地上,甩掉了殘渣和一手的溫水,冷冷的目光掃向一副蛋疼模樣的藤彥堂。 

  藤彥堂心臟突突直跳,嚇得口乾舌燥。他強打起笑容,用一種很無辜的口氣說:「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你們男人。一個一個都特莫的是畜生!」香菜恨恨說道。 

  「我是好男人!」一句話,不解釋。 

  香菜冷哼一聲。 

  藤彥堂馬上將香菜對他的仇恨轉移到別人身上,「真不明白,明銳怎麼會把你安排到這種地方來,這不是把小羊羔送到老虎嘴邊上嗎。」 

  這筆賬,香菜當然會跟明銳算清楚!她當然不相信明銳會不知道藍浦軍校的職工宿舍樓里有這麼一個骯髒的地方。 

  藤彥堂早就知道藍浦軍校里不幹凈,但是他沒想到有些東西就距離他們如此之近。 

  「.……說不定,朱副校長兒子的死,就跟這件事有關係……」 

  香菜一怔,隨即問道:「這件事是哪件事?」 

  她總覺得藤彥堂好想知道什麼的樣子。 

  聞言,藤彥堂微微一笑,有點掩飾的味道,「我的意思是,朱副校長的兒子會不會就是因為發現了那個房間,才被人害死的。」 

  香菜可不是豬腦子,一個學生無端端的怎麼會到職工宿舍樓里來。雖然不能否定這一點,但至少香菜可以說,那個學生的死跟這個鐵皮門的房間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香菜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對藤彥堂的懷疑。她就奇怪了,一向對自己很坦白的藤彥堂,這會兒怎麼突然躲躲閃閃起來了。 

  「之前你不是說,懷疑那個學生是因為霸凌,被人給害死的嗎?」 

  「我那也只是懷疑。這個學校里確實有那麼一兩個學生很猖狂……」似乎想到了什麼,藤彥堂的眼神沉著了起來。 

  香菜接著道:「你說的是青龍商會會長的兒子王天翰吧。」 

  「喔,你也知道他?」 

  「我倒是奇怪,他怎麼不來找你麻煩。」香菜可是親眼見到過王天翰那小子是怎麼不把藤二爺放在眼裡的。 

  江岸碼頭上,王天翰頻頻向藤彥堂丟嘲諷技能,那叫一個目中無人!之後香菜在龍城被捲入的事件中,貌似每一件事都跟青龍商會有關,少不了王天翰從中作梗。 

  「呵呵,他不敢。」藤彥堂笑說,神情中有一絲難掩的得意。 

  香菜想想,覺得也是。出了這個校門,王天翰想怎麼折騰藤彥堂都可以,但是只要他們還在藍浦軍校里,他們就是學生和教官的關係。哪個學生敢捅教官的菊花試試?藤彥堂這個特聘教官可不是擺設,一句話就能把學生操練得直不起腰來,讓累成狗的他們鋪滿整個操場。 

  藤彥堂沒得意多久,就聽香菜幸災樂禍道: 

  「我倒是想知道,如果你查到王天翰是害死那什麼副校長兒子的元兇,你要跟那個副校長怎麼交代。」 

  「當然是如實交代。」藤彥堂臉上寫著「我很誠實」。他只負責幫朱副校長查出真相,至於真的到了知道元兇是誰的那一天,報不報仇,那是朱副校長該考慮的事情。(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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