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黑暗深淵深幾許(兩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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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琰!這個,我不能接受!不是你的原因!你的傷痛和恥辱,我都能理解,可是,我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我們在一起,只會讓我陷入黑暗的深淵!我身上也發生了一些你無法想象的事情,那是最可怕的噩夢,你不會明白的。但是,和你在一起,會讓我****陷入可怕的夢魘中,這一輩子都無法得到解脫和救贖,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真的不是你的原因,我真的沒有資格嫌棄你什麼!」
風菲菲一邊說,一邊拚命強壓著心頭一波波肆無忌憚的奔涌而至如這冬夜裡深入骨髓的濕冷寒風一般侵襲而來的不適衝擊感,然而,還是有什麼爆裂了開去,在血肉涌動的五臟六腑里炸了個四散橫飛,她的意識和肉體彷彿在這一瞬間都被炸碎,化為這夜暗淡的星光,飛升上蒼穹。
……
風菲菲清醒過來的下一刻,卻是在那通靈的黑馬之上。
風菲菲沒想到亦琰居然會這麼極速得近乎瘋狂的賓士,那策馬的速度幾可媲美現代車速。風聲如刀從耳邊刮過,她的包頭巾被扯開,長發散在風中,有一些和馬轡絞在了一起。扯著生痛,風菲菲不避不讓,狠狠一拽,一縷青絲如煙般悠悠掉落。像是一場紅塵遺落的大夢。
她看也不看那頭髮一眼,抿緊唇看著四周景物飛速倒退,那些樹啊山啊石啊瞬間從眼前消失,宛如浮光掠影,時光倒流,如果時光真的能倒流該有多好?回到最初,回到前世的孤兒院,回到清清靜靜的那個風菲菲。就沒有心中此刻所背負的一切!前世的悲摧也好,這身子凌亂紛雜的記憶也好,無一不在碾壓著她的靈魂和意志力!
她,要堅強起來!
她還僵在馬上,隨著馬匹起伏顛簸歪歪斜斜,亦琰一手策韁一手握著她的腰,隔著那麼厚的冬衣。居然也能覺察到他掌心的冰涼。
從風菲菲的角度,只看得見他的下頜,線條精緻而堅定,一抹薄唇抿得比她還緊,亦琰總是邪魅的微笑著,也笑得從容,笑得尊貴,笑得睥睨四海江山,風菲菲其實是喜歡他的笑的,卻不習慣他嘴角那一抹近乎冷峻的弧度。她下意識伸手想去抹平。手卻半天抬不起來。
一騎長馳,穿越樹影婆娑的幽深密林,穿越空曠而寂靜的山野。
不知道這風馳電掣的速度不停的急馳了多久,只見河水靜靜流淌。有人在放著色彩艷麗的河燈,那些燈閃爍著五彩的光暈。悠悠飄過,再被風捲起,有人愕然抬起頭來,看著那對放馬狂馳的人影倏忽而去,看滿城最喜寒冬綻放英姿的深紅的漪瀾花瓣被飆風驚散,再飄飄洒洒落在兩人身上。
落花浮燈,石路微霜。
這一夜,多少人同喜悅,狂歡徹夜。
這一夜一對人共沉默,月色無聲。
蹄聲嗒嗒,敲擊夜的沉涼,城門已經在望,亦琰從懷裡掏出令牌,往前來盤問的不長眼的兵丁面前一亮:「開門!」
兵丁見此令牌,嚇得說不出話來,二話不說開了門,亦琰疾馳而去,風菲菲愕然抬頭,問:「進城了?帶我去哪裡?」
亦琰不看她,好像根本沒有理她的打算,風菲菲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訕訕閉嘴,半晌卻聽到他道:「去了就知道了!」
風菲菲只好縮了縮脖子不語,她吸吸鼻子,仰頭看那輪朦朧陰沉的月,心中默默思忖,在另一個時空,院長媽媽在做什麼?柯奕在做什麼?
風菲菲抬起頭,讓帶霜的風更狠厲的刮過她冰冷的額,刮過她大睜的眼,那風如此之冷,她聽見眼眶裡某些液體結冰的聲音。
一騎急馳,年輕男子,一襲合體長衫,束出寬肩窄腰,修長的腿,耳鬢散落的碎發隨意用條織金帶縛在腦後的如墨長發,隨著身體起伏翻飛,刀刻般的五官野氣張揚,面容剛毅中帶著清冷,飛揚的眉宇下明眸銳利,回眸間奪人心魄的氣質,讓人渾然忘我。
在道路兩旁避讓的女子們,直到那騎消失在煙塵中,仍痴痴張望不捨得收回視線。
風菲菲身子突然一震,連同那細碎的冰晶一起被震碎,她渾渾噩噩抬頭,卻見亦琰已經停了馬,而身前是一扇雅緻而華貴的門,沒有任何匾額。
風菲菲不認識這是什麼地方,亦琰卻像是很熟悉,他抱起風菲菲,飛身下馬。
風菲菲還在等著他放她下地,亦琰卻根本不理她,仍然抱著她直接從高得堪比城牆的院牆上飛了過去,完全不管不顧那匹黑馬。
用馬的時候,一個口哨一吹,不用的時候,棄之如敝屣,這黑馬命也悲摧啊!風菲菲不禁小小腹誹了一下。
風菲菲閉上了眼,沒有作任何掙扎。
似乎是在空中飛翔了一會兒,風菲菲聽見了開門聲,感覺自己像是被放在了一張溫暖舒適的床上。
她睜開雙眼,這是一間極為精緻的古代女子的房間。紫檀雕花大床,淡紫色夢幻般的煙羅綾帳,和床是同一質地的梳妝台,梳妝台上有一面約莫半人多高的銅鏡,打磨得十分精細,能將人照得清清楚楚。上方仍有紫檀木雕刻的花繪圖案。半透明的屏風上繪著百態千姿的睡蓮與翠竹,與外間相連的拱門,墜著瑪瑙珍珠拼玉的珠簾,風大些。便能聽到清脆的珠佩相碰的聲音,雖並不是極盡的奢華,卻也是樣樣東西力求典雅別緻。
玉簌樓!
這不就是她穿越重生后,玉簌樓中的卧室么?果然又回到了玉簌樓!
上蒼似乎是憐憫她的。她似乎是幸運的,上蒼居然又給予她一次重活的機會!然而,上蒼似乎又是憎恨她的,她似乎更是悲催的,居然帶著那清澈浩瀚的海水也洗不去的一身恥辱和骯髒,穿越重生在青樓!
好不容易很神奇的逃離了,兜兜轉轉了一圈,卻還是回到了這裡!
堂堂神邑國的太子。不住在太子府里,卻呆在這玉簌樓中,真是奇怪!
他為什麼不帶她住進太子府,卻偏要讓她住在這裡?難道,他還是恨她?還想著羞辱她?蒼天,已死了么?為何要刻意的來折磨她?讓她生生來活受這孽罪!
她正暗自神傷之際,亦琰已經不知何時。再次換上了司垣公子的面容,更顯得邪魅冷冽。
風菲菲突然起身跳下床,鞋都沒穿,不管不顧的奪門而出,一路狂奔,司垣並未前來阻止她,而她卻不知道要逃到哪裡去,只是沒命的狂奔。
不知道奔行了多久,卻仍然看不見大門,連院牆都沒看見。似乎來到了一個很大的花園中。風菲菲覺得很累,身旁不遠處剛好有一架鞦韆,她走過去,坐了上去休息。
司垣一路尾隨而來。向那些暗中的隱衛做了個手勢,讓他們不要驚動了風菲菲。而他自己則遠遠的看著她,看著她坐上了鞦韆。
恍惚間,司垣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年,玄淵國皇宮後花園,他與她的第一次相見,她在高高的鞦韆上如翩翩驚鴻飄飛的身影,優雅如靜水明月,飄逸似高空流雲,光華無限,舉世無雙……
過了好一會兒,司垣悄悄的靠近那鞦韆,卻沒聽到任何動靜,側目一看,不禁莞爾,只見她已將頭靠在鞦韆的吊繩上,沉沉睡了過去。
他微微搖頭一笑,「終究還是個孩子,這一會兒功夫就能睡著。」
司垣將風菲菲打橫抱起,她的手卻緊緊抓住鞦韆繩不肯放開,他只得停下摳開她的手指,她手上一空,眉頭微斂,極快的抓住了他的手指,眉頭才又舒展開來。
司垣一陣心痛,她睡夢中總是不安寧,便任她抓住自己的手,抱著她走向卧室。
風菲菲睡夢中突然身子懸空,將手中握住的東西更如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握住,到了床上也不肯放開。
司垣手指被她緊緊拽住,只得為她蓋上錦被,自己則合衣在她身邊躺下,用手指輕颳了刮她睡得嬌紅的小臉,眼裡露出一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情。
睡得正沉的風菲菲感到臉有些癢,鬆了緊握住司垣的手指,去搔癢。
司垣藉此機會儘可能輕的脫去她的外袍,再次為她蓋上錦被。
她卻象溫馴嬌憨的寵物貓兒一樣,尋著他的味道,蹭進他懷中。
司垣突然覺得身上有些異樣,一股激流猛烈的狂涌,他拚命的剋制著。
他拂開她臉上的秀髮,凝視著她熟睡的小臉,用大拇指極輕的輕撫著他曾吻過的柔嫩紅唇。
良久后,他將她擁緊,無聲的嘆息聲幽幽的盤旋蕩漾在搖曳的燭光中,他慢慢伏低頭,感受著她的體溫,吻上她的柔如花瓣的唇。
這一吻,並沒有他對待別的女子那般百般挑逗,凝視著她雖然滿聚恐懼,卻仍美得讓人窒息的眼,這雙眼有著欺世騙俗的清純,雅秀。
第一次用心去吻一個人,輕吮著小巧柔軟的唇瓣,他的心也慢慢飄起,真想時間就此停留,永遠這樣下去……
風菲菲從睡夢中被驚醒,她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推打著他,他卻全然不為所動,彷彿那拳頭根本不是打在他身上,他只是專註於自己唇下的柔軟。
他擁緊了她,臉上神情越來越溫柔,薄唇帶著微微的顫抖,無比深情,無比渴望的吻住她,輾轉而輕柔,想要深深的佔有,又小心翼翼的憐惜。
他的舌尖輕舔著她柔軟的唇瓣,在她張開嘴呼吸時,探了進去,緊緊的抵住她的舌根,陣陣酥麻從舌尖傳遍全身,一股熱流從小腹湧上,化開,竄進身體的每一根血管。
每次毒發,他腦海里都是她的影子,全是擁有她,與她歡好的幻象。
雖然曾經與不知多少女人歡好,但從來不曾有感覺想擁有誰,只當是本能的洩慾,所有向他求歡的女人都知道,他只有在節氣變化時才會接受,那些日子對他而言不過是獸性的洩慾,全無意義。
而對她,他無時無刻不想擁有,如今她在他懷中,全無反抗之力,他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壓在身下,刺進她的身體。
但他卻在竭力忍下對她的渴望。
他明白,在全無準備的情況下擁有了她,很可能將自己體內的毒素傳到她體內,他不願她受到淫毒的侵害。
風菲菲的神智已有些迷糊,舌根下的觸癢讓她瞬間清醒不少,她極力盡自己所能吸入大量的空氣,讓身體重新滋生出少許力氣,使勁向他的舌咬了下去,舌間化開了濃濃的血腥味。
鑽心的疼痛感讓他微微一縮,雖然唇並沒離開,但舌尖卻縮了回去。
風菲菲在這短暫的一瞬間,極力微轉開些臉,讓自己的唇得到少許的自由。
她嘶啞著喉嚨嚷道:「別……別逼我……」
他停下了對她的吻,緊緊盯著她漲紅的小臉。
「別逼我……我……別逼我……恨你……」風菲菲把臉扭到一旁,不去看司垣,一邊喘息著,一邊冷冷的說道。
司垣沒有鬆開箍在她腰間的手臂,反而把另一隻手也環在她後背,將她攬得更緊,她在他肩膀上陣陣劇烈的咳嗽。
沒有一句對不起,他只是將臉緊緊貼上她的耳鬢,抿緊下唇,長長的嘆了口氣,閉上眼,懷中因劇烈咳嗽而顫抖的嬌小身體讓他心疼。
過了許久,風菲菲慢慢止住咳嗽,小臉漲得通紅,眼淚早打濕了他的髮際和肩膀上的衣衫,因為剛才的恐懼和震驚,她情緒久久不能平復,胸口劇烈的起伏,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打濕了耳際的秀髮,緊緊貼在臉頰上,全身更是虛軟得沒了一點力氣,任他這麼抱著自己,沒想去掙扎,也沒想要離開,也閉上了眼,伏在他肩膀上,重重的喘息著。
司垣雙眸陡然一黯,心生愧疚,拇指輕輕撫過她的髮際,又是長長一嘆,重新看向她的眼,清澈如水,全然沒有一點恨意,這讓他感到意外。
風菲菲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疲憊的不願動一根手指。(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