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女

  「媽，哥不是說了，大嫂家雖不是在省城，可人家家裡那是在首都都數得上號的，要不是肚子里有了寶寶，都不見得能讓大嫂家裡同意呢。聽說家裡有好多家五星級酒店什麼的，媽，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張美萍笑著說道。 

  曹淑芳難得地瞪了張美萍一眼：「傻姑娘，你知道什麼，盡長他人威風，滅自己的志氣。你這樣兒，以後她騎到你脖子上，你就哭去吧！還有啊，你媽我要的不是說她家裡有多少錢，而是她人品好不好，要是像那個土包子一樣就會勾搭你哥，我可不要。」 

  張美萍親昵地靠到了曹淑芳的懷裡，睜著一雙魚泡眼望著自家媽媽替那未曾謀面的「嫂子」辯解道：「媽媽，大嫂那在古時候可算得上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家裡有錢又念過書，據說是重點大學畢業，比哥的學歷還要厲害呢。再說了聽說家裡不論父母還是兄嫂對這個唯一的女兒還特別好，哪裡是那山旮旯里蹦出來的土包子能比的。」 

  曹淑芳聽了氣得用手指頭戳了戳張美萍的頭：「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孽障呢，瞅你說的這話，以後她欺負你，我可不幫忙啊！」 

  張美萍聽了將頭扎到曹淑芳的懷裡，一通撒嬌不讓曹淑芳再說下去了。 

  曹淑芳拿自家這個姑娘也沒辦法，只是那邊已經懷了孩子，怎麼說還是孫子重要，所以也只能依著張美萍的意思一起去了火車站接人。 

  兩人出門就往公交車站去了，因為是早上的上班早高峰，每趟車都擠得夠嗆，兩人費了半天勁幾趟車也沒擠上去，張美萍就有些不想擠了，攛掇著曹淑芳打個車去火車站。 

  曹淑芳是個過日子仔細的人，也是因為過夠了苦日子，她是那種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分錢來使的人，想著坐個公交車一兩塊錢的事，這要是打個車，十幾二十塊沒了。 

  那哪行啊，所以就算是張美萍說破了嘴皮子，曹淑芳依舊是捨不得打車，母女兩個大冬天都擠出一身汗來，總算是又等了四五趟之後擠上了車。 

  張軍盛打電話回來說是上午十點的火車到，母女兩人站到火車站的鐘樓下時已經是十點十五分了。 

  張美萍一陣埋怨：「媽，您要早聽我的打個車，還不早就到了，你看現在都這個時候了，我哥他們還不得走了？」 

  曹淑芳現在也有些後悔，這和兒子錯過了，不等於白花了這些坐車的錢了，耳朵里再聽得自家閨女的這通埋怨，不由得也有些起火：「別說了，你哥要沒等到我們，還不會給我們來電話啊，你現在趕緊給你哥打個電話！」 

  正說著呢，張美萍的手機響了起來，她趕緊翻包：「肯定是哥打來的。」 

  電話接通了，果然是張軍盛打來的，他們剛剛出站，讓她們到出站口來，等會有車來接。 

  張美萍掛了電話，看到曹淑芳一臉著急地看著自己，就笑著說道：「媽，不用急了，我哥他們也剛出站，讓我們去出站口集合，等會有車來接。」 

  曹淑芳眉頭蹙了起來，一迭聲地說道：「小軍也是的，大手大腳的幹嘛？還叫車來接！」 

  「媽，是大嫂娘家公司在省城分公司的車，專門來接他們的，不用花錢的，您不知道您有個多麼本事的兒媳婦呢，就是不知道是寶馬還是賓士了？」張美萍一臉得意洋洋地說道。 

  曹淑芳碎碎念叨道：「什麼寶馬賓士的，這不是在我面前顯擺來了！」 

  這火車站廣場上的人多，曹淑芳的聲音又小，張美萍只看到她的嘴唇蠕動卻沒聽到她說什麼，就大聲問道：「媽，您說什麼呢？」 

  曹淑芳嘆了一口氣，為了自家孫子，算了吧！ 

  她沖著張美萍一瞪眼：「趕緊過去吧，不然你哥該等急了！」 

  張美萍吐了吐舌頭，拉著自家媽媽往出站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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