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對弈
耿墨嘴角輕揚，拿著棋子的手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落了下去：“何為大言不慚，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這叫實事求是。”
老者聽著耿墨不亢不卑的聲音愣住了，捏著棋子的手很久遲遲沒有放下。
良久之後，老者才緩緩地落下棋子，沉聲道：“該你了！”
耿墨仍舊是不加考慮，哢嚓一聲，再次落下一枚棋子。
老者臉上一陣抽搐，捏棋子的手竟然出現了一絲顫動，遲遲不肯落子。
“人生如棋，棋如人生，老人家這下棋架勢，您的一生可是夠糾結了的。”耿墨見老者遲遲沒有動靜，直接出言諷刺。
老人神情一凜，冷聲道：“人生如棋，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年輕人說話做事情還是多多思量比較好啊。”
“哈哈哈，我還年輕，即便輸了再重新來過就是了，又有何妨？”說罷，耿墨再落一子。
老人盯著急轉直下的棋盤，臉上不禁露出頹然之色，將手中的棋子一撒無奈道：“我輸了。”
耿墨對著老人抱了抱拳頭，輕笑道：“老人家，承讓了。”
“哼哼，小子，你是個危險人物，若是生於亂世，你必將成為一方霸主，可生於這太平盛世，你便成為社會中上的不穩定因素，留著是個禍害！”老者盯著耿墨，一字一頓地評價道。
站在門口的董老聽到這話，急匆匆地衝了進來打圓場：“杜老頭，嚴重了哈，就是下盤棋而已，怎麽還整出這些道道來了。”
“哼，你自己看！”杜老一指棋盤，示意董老看完再說。
杜老低頭一瞧，也不禁變了臉色，耿墨這棋下得和他寫得字一樣，充滿了舍我其誰的霸氣。
本來身處劣勢的耿墨理應以守為主，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不管不顧直逼黃龍，殺心之重可見一斑。
“這……”董老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和杜老的感覺一樣，耿墨絕不是個安分地主。
若生於亂世，成就難以估量。
耿墨看著麵麵相覷的兩個老頭不由地笑了起來，一邊收拾棋盤一邊淡淡地說道：“我殺心雖重，卻不會濫殺無辜，反而治病救人。這可比那些貌似慈祥，手上卻沾惹無盡鮮血的人強多了！”
杜老麵色微變，下意識地看向董老。
董老連忙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什麽也沒說。
杜老眼底的警惕逐漸消退，笑著說道：“我雖嗜血無數，但殺得都是該殺之人，問心無愧！”
“嗬嗬，我又何嚐不是？”耿墨指著留在棋盤上的大龍，含笑反問道，
二人在沉寂了數秒之後，同時大笑起來，杜老更是指著耿墨對董老說道：“哈哈哈，我非常欣賞這個小子，恨不得將他帶在身邊。”
耿墨卻是搖了搖頭，笑道：“我看還是算了，我這人受不了約束，去了你那保證不出三天就將你那裏弄得烏煙瘴氣。”
“哈哈哈，也對，我那點小廟，還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說到這裏，杜老選擇結束這個話題，指著自己的腿說道：“董老頭說了，我這條腿要麽截肢，要麽交給你，我不想截肢啊，那就隻能交給你了。”
耿墨蹲下身子，用拳頭輕輕地敲擊著，臉上不禁浮現出凝重之色。
杜老的腿基本已經壞死，能堅持道現在還不截肢十有八九是用某種古秘法拖到了現在。
思及至此，耿墨下意識地看向董老。
董老也不隱瞞，坦白道：“早在三年前，醫院就建議截肢，但這老頭不認命啊，便找到了我，讓我給想想辦法，我便用古代製僵法幫他拖到了現在。”
耿墨暗暗點了點頭，董老一方麵的確是想將這人介紹給自己，另一方麵也的確是治不了。
“製僵法”本身就是一種極端的治療方式，加速腿部細胞的死亡，將他整條腿變成一條毫無生機的腿，借此減緩腿部的疼痛。
耿墨站起身，在屋裏來回踱了幾步後猛地抬頭道：“雖然有點麻煩，但並不是毫無希望，就是這過程有些痛苦。”
杜老本來對這事沒抱多大的希望，就是想碰碰運氣，算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可誰成想耿墨真的有辦法，當即不禁喜出望外，大手一揮爽朗道：“痛苦怕什麽，當年老子南征北戰，沒少受傷，什麽苦吃不了。”
“既然如此，那咱們現在就開始。”
耿墨也不是墨跡的主，見對方接受治療也不羅嗦，當即準備現在就為其治療。
董老眼前一亮，他來這就是為了學東西，如此好機會豈能錯過，不免有些激動地問道：“耿小友，我能做些嗎什麽？”
耿墨沉吟了一下，對著他比劃道：“你和子鵬去找一些拉拉秧來，然後將拉拉秧編成這麽粗，三米長的鞭子。”
董老一臉的愕然，他行醫大半輩子了，還沒聽說那玩意也能治病。
但轉念一想，耿墨向來就是能人所不能，於是抄起旁邊的鏟子叫上樓上的林子鵬，快速走出了醫館。
而耿墨也沒閑著，因為醫館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他這位老板隻能親自上陣，取出一味味藥材，將他們碾成粉末狀倒進了藥罐中。
杜老看著他忙碌的身影有些過意不去，試探地問道：“那小子，需不需要我幫忙啊？”
話音剛落，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插在他麵前的棋盤上。
杜老還沒明白是怎麽沒事呢，耿墨的聲音便傳進他的耳朵裏：“你後麵有碗，給我放一碗血！”
聞聽此言的杜老下意識地轉過頭，眼睛瞬間瞪得溜圓。
媽呀，這是碗啊，這叫缸還差不多吧。
老子若是放上這一缸子血，那也不用治了，你直接將我送我去火葬場得了。
耿墨見杜老遲遲不動手，他那邊又急著用，於是幹脆上前拿起刀對著杜老的胳膊來了一下。
頓時，血流如注，殷紅鮮血不斷地滴入碗中，看起來分外駭人。
“小子，我嚴重懷疑你是他國派來的間諜，專門來謀害老子的！”杜老不忍直視，下意識地將頭轉向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