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神姥姥跳了好一會,方才氣喘籲籲道:“好了,附在嬰孩身上的鬼我已經驅走了,不會再有問題了。”
崔浩看著越哭越凶的孩子,有些懷疑道:“姥姥,這也沒見好啊。”
“你懂什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總得有個過程。”神姥姥瞪了崔浩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紙交給崔浩:“罷了,我與這孩子有緣,再送他一道神符,燒成灰燼給他灌下去,保證見效。”
夫妻千恩萬謝接過符紙,按照神姥姥的要求正欲將符紙給孩子灌下去,卻被耿墨出言阻止了:“你們若是想害死那孩子,就盡管給他灌。”
“墨水!”崔浩看著耿墨那一臉冷峻的表情,不由地愣住了。
就在他愣神之際,耿墨已經來到他身邊,奪走了他手中的碗。
崔浩媳婦急了,伸手就要去搶,語氣焦急道:“你幹嘛?拿過來!”
耿墨閃身躲開,轉頭看向神姥姥,一字一頓道:“老太太,這東西真能治病?”
“那……那當然,我……我這可是神符,包治百病!”神姥姥在在耿墨淩厲的目光下,說話竟都有些不利索了。
“包治百病,那還是先把你腸胃的毛病治好再說吧!”
說罷,耿墨竟然捏開神姥姥的嘴,欲將碗裏的東西塞進去。
崔浩夫婦和劉麗都被驚呆了,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耿墨將碗裏的灰燼全都給神姥姥灌了下去。
“咳咳咳,你侮辱神明,老天不會放過你的。”神姥姥坐在地上,義憤填膺地指著耿墨。
耿墨在心底冷哼一聲,轉身看向嬰孩,吩咐道:“劉麗,去給我買一些針灸用的針!”
劉麗愣了一下,轉身就跑。
崔浩有些不放心,拉著耿墨問道:“兄弟,你究竟要幹嘛。”
“等會你就知道了。”耿墨也不多解釋,靜靜地等候著劉麗回來。
幸好旁邊就有家藥店,劉麗沒讓大家等太久便回來了,將針遞給耿墨道:“他們說這都是消過毒的,可以直接用。”
耿墨點了點頭,拿起最小號的銀針,作勢就要紮在嬰孩眉心的位置。
崔浩的媳婦自然不幹了,向後退一步警惕道:“你幹嘛,離我的孩子遠一點。”
耿墨頓時皺起了眉頭,這要不是看在崔浩的麵子上,他絕對懶得管這事,於是將頭轉向了崔浩。
現在,隻要崔浩露出些許的猶豫,他就會丟下銀針揚長而去。
崔浩看著耿墨那如同深潭般的眼睛,沉聲對著媳婦說道:“把孩子交給他!”
“崔浩,你有病吧,他又不是醫生,憑……”
崔浩媳婦話未說完,孩子便被他奪了過去,遞給耿墨道:“兄弟,拜托了。”
耿墨點了點頭,銀針瞬間刺在了孩子的攢竹穴。
就在銀針刺入的瞬間,本來哭鬧不休的孩子,竟然戛然而知,黑寶石般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個不停,好奇地打量著耿墨,時不時還露出憨態可掬的笑容。
耿墨也不由地揚起嘴角,再次取出一枚銀針插在了孩子的勞宮穴,並囑咐道:“半個小時候再拔下,孩子太小不適合吃藥,用食補的方法最好,多給他喂些小米。”
夫妻二人都已經呆住了,良久之後才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我們知道了。”
劉麗有些迷離地看著耿墨,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麽人,身份高,武藝強,醫術還驚人,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男人?
耿墨點了點小家夥肥嘟嘟的臉蛋,對著崔浩說道:“你兒子麵相不錯,是大富大貴之相。”
“哈哈哈,借兄弟吉言了。”崔浩拍了拍耿墨的肩膀,看了一眼羞愧難當的媳婦替她道歉:“兄弟,你嫂子也是擔心孩子,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
崔浩的媳婦也是連連點頭,一臉歉意道:“耿墨,真是不好意思,今晚我做幾個菜,好好地向你賠罪。”
耿墨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轉頭看向地上的神婆婆:“老太太,你的腸胃治好了沒。”
他不提醒還好,這一提醒神姥姥立即抱著肚子叫起來:“紙,紙,我忍不住了,快給我紙。”
看著神姥姥邁著小碎步快速跑出院子,一行人不禁哈哈大笑,崔浩更是邊笑邊問道:“兄弟,怎麽回事?”
“腸胃本身有毛病,再喝下一碗灰不出問題才有鬼了。”
耿墨這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得實在漂亮,也令在場三人越發欽佩,一眼就能看出這人患了什麽病,可不是哪個醫生都能做到的。
在崔浩夫婦二人極力挽留下,耿墨和劉麗吃完晚飯後方才離開。
劉麗下車,猶豫再三後邀請道:“耿墨,上去喝杯水吧。”
“不了。”耿墨發動汽車,徑直離開,沒有絲毫地停頓。
劉麗看著他的車子消失在黑夜中,臉上浮現出淡淡地落寞。
耿墨回到住的地方,耿父和莫雨桐還沒有睡,桌子還給他留著飯菜。
看著不知道熱了多少遍的飯菜,耿墨心底湧上一股暖意,以後自己不是一個人了,是得改改我行我素的習慣。
雖然已經吃過了,但為了讓耿父開心,他又吃了一頓。
耿父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兒子,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爸,有事情您就說。”耿墨夾了一筷子菜,含糊不清地說道。
“是這樣,你看我年紀也不是很大,現在就這麽歇著實在有些不習慣,所以我想出去找份工作,你看怎麽樣?”耿父滿懷期待這盯著耿墨,等待著他的答複。
耿墨放下碗筷,皺眉道:“爸,我這次回來就是想讓您享享清福,憑我的本事養活咱們倆絕對沒問題,你何必出去受那份罪。”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本事,用不著我來養家,可我天天悶在家裏,實在有些不習慣啊。”
耿父話音剛落,一直沒有開口的莫雨桐支持道:“耿墨,叔叔說得對,他還年輕,不到五十,連國家規定的退休年紀都不到,悶在家裏是會憋壞的。”
耿墨眉頭皺得更深了,父親受了大半輩子罪,他又怎麽忍心看著父親出去遭人白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