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符成
“這……”
老者不禁有些猶豫，這東西還是他父親留下來的，雖然沒什麽作用，卻也是份念想。
他的反應耿墨盡收眼底，知道他並不清楚葫蘆的價值，隻是因為一份情懷罷了。
想明白這些，耿墨故作遺憾道：“嗬嗬，如果店主不願割愛，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告辭！”
說罷，耿墨也不拿裝好的東西，轉身就走。
隻是在離去時，他給莫雨桐遞了給顏色。
老者見耿墨連東西都不拿了，頓時急了，正要上前攔住，卻被莫雨桐攔了下來：“大叔，我男朋友和一道觀道長是莫逆之交，這次就是替那道長采購的，你和他處好關係，以後東西還不全都在你這買？”
老者聽到這話，不禁猶豫起來。
這小子一看就是那種不差錢的主，若是能搭上這條線，那以後可就吃喝無憂了。
思及至此，老者終於做出決定，攔住快要走出去的耿墨說道：“小兄弟，看你說的，什麽割愛不割愛的，你喜歡我就送你了。”
說完，老者便急匆匆地取下葫蘆，送到耿墨的手中。
耿墨將葫蘆交給莫雨桐，自己則把身上所有的現金放在櫃台上，說道：“老板，東西我不白要，這些錢，你拿著。”
老者眼睛都直了，這一堆紅燦燦的鈔票，少說得兩三千，可那一堆東西，卻連三張票子也不值。
“這……這怎麽好意思呢，多謝，多謝，哈哈哈。”老者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上卻麻利地將錢收了起來。
耿墨點了點頭，與莫雨桐一起離開。
一上車，莫雨桐便將葫蘆丟給了耿墨，邊擦手邊嘟囔道：“髒兮兮的，你要這玩意幹嘛？”
“不識貨！”
耿墨斜了她一眼，用濕巾不斷地擦拭著葫蘆表麵，眼底隱隱透露出興奮之意。
很快，葫蘆表麵那層汙垢逐漸祛除，露出暗黃色的葫身。
更令莫雨桐驚訝的，葫蘆表麵上竟然雕有類似花紋的東西，遍布全身。
“這些花紋是什麽東西。”
耿墨丟掉手裏的濕巾，語氣鄭重道：“這不是花紋而是符文，它是一件法器。”
“法器？”莫雨桐一愣，這還是她第一次聽這個詞，不禁好奇道：“它有什麽作用？”
“本身是一件攻擊型的法器，隻可惜受損嚴重，失去了原有的作用，不過用它裝一些充滿靈氣的東西還是很不錯的。”
耿墨有些遺憾，不過聊勝於無，在這樣一個末法時代，即便像這種破損的法器，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寶貝。
莫雨桐聽完耿墨的解釋，一臉鄙夷地看著他：“我說你怎麽忽然那麽大方，原來是看中人家寶貝了，真卑鄙。”
“嗬嗬，卑鄙？他用狗毛冒充狼毫就不卑鄙了？”耿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己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啊，那不是狼毫？”莫雨桐沒想到那樣一個老頭也會騙人，不禁有些擔憂道：“那會不會影響效果。”
耿墨搖了搖頭，發動汽車趕往別墅。
二人回到別墅，跟耿父打了聲招呼後便急匆匆地進入耿墨的房間。
“我能做些什麽？”
莫雨桐見耿墨在調適朱砂，便想要上前幫忙。
“你什麽也不需要做，找個角落站著，別說話。”耿墨頭也不抬，仔細研磨著朱砂。
莫雨桐不滿地翻了翻白眼，真的走到牆角邊站好。
耿墨調適好朱砂，平複了下心情，口誦靜心咒：
“太上台星
應變無停
驅邪縛魅
保命護身
智慧明淨
心神安寧
三魂永久
魄無喪傾
急急如律令。”
隨著咒語念畢，莫雨桐的驚訝的發現，耿墨給她的感覺瞬間變了，但具體哪變了她也說不出來。
就在莫雨桐暗暗心驚之際，耿墨取出筆，撚了撚筆頭，口誦取筆咒：
“神筆揮灑
眾神護佑
藉以安寧
降魔伏邪
吾奉太上老君敕令急急如律令！”
念咒期間，耿墨已經拿起筆，沾了一些朱砂，矗立在桌前，回憶著第一次畫符的情景。
“天圓地方
六令九章
吾令下筆
萬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下筆咒剛落，耿墨手中的筆飛快地抖動著，在符紙上留下繁雜的符號。
眼看著這張紙就要畫完了，他卻忽然停下筆，臉上布滿懊惱之色。
很明顯，第一次嚐試失敗了。
耿墨雖然懊惱，卻並不氣餒，似乎早已習慣，換了一張紙後，重新開畫。
可這第二次嚐試，還不如第一次呢，畫到一半就失敗了。
接下來，耿墨就像陷入了惡性循環般，一次不如一次，甚至有時候剛落筆就失敗了。
莫雨桐看著耿墨額角的汗珠，不禁有些心痛，手持紙巾來到耿墨身邊，小心翼翼地為他擦拭著。
說實話，畫符之際，最忌別人打擾，輕者畫符失敗，重者有可能走火入魔。
莫雨桐此舉，明顯已經犯了大忌。
可令耿墨驚訝的是，就在他感覺自己心神將亂之際，莫雨桐身上傳來的幽香使他迅速平靜了下來。
他上學時就聞過這種香氣，一直以為是某種化妝品的味道，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這香氣，有點意思。
但現在可不是研究香氣的時候，在莫雨桐的幫助下，耿墨迅速收斂心神，再次念道：“吾令下筆，萬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咒語剛落，筆尖處竟浮現出淡淡光暈，甚是詭異。
耿墨抓住這個時間，如有神助般揮灑自如，一氣嗬成。
伴隨著金芒一閃而逝，耿墨猛地丟掉毛筆，沉聲道：“符成！”
莫雨桐早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良久之後才回過神，發現耿墨竟坐在地上，一副虛脫的樣子。
“你怎麽了？”莫雨桐心急如焚，就要去扶耿墨。
耿墨無力地擺了擺手，指著桌子上的符籙說道：“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你把這道符送給他，讓他隨身攜帶，可保他平安。”
莫雨桐不禁眼眼圈一紅，在她看來，耿墨如此玩命，完全就是為了自己。
“啵！”
不由分說，莫雨桐在耿墨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隨後拿起桌上的符籙紅著臉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