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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情感

  報應…… 

  哼,世間若有報應,他到看看那些個亂臣賊子是個什麼下場! 

  一扭頭,看向門外,皇帝輕聲問道:「郡主還沒來?」 

  「回陛下,郡主剛剛寫手令調動禁軍去辦差了,說是找到一件很有用的靈器,只是得遇小人,出了點兒麻煩。」 

  「我不管什麼麻煩,皇后的病要緊。」皇帝深吸了口氣,「若有人阻攔郡主,殺無赦!」 

  「是。」 

  大太監又出去傳話。 

  事實上宮裡的人都長著一顆七竅玲瓏心,哪裡用得著叮囑,傻子也到不了陛下面前。 

  收回視線,看著皇后蒼白的臉,他甚至覺得自己悟了些什麼——他老了,梓童也老了。 

  此時,他卻忍不住想起他和梓童的嫡子來。 

  那孩子,他也曾經渴盼他出生,誰知道,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那孩子既然生來不該是皇家的人,何必留他在這個地方吃苦,梓童也該懂的,她最懂的人便是自己了,所以,送走那孩子,梓童不光沒哭,反而難得一笑。 

  皇帝忽然感覺有點兒冷,森寒森寒的氣息撲面而來,周圍所有人都面孔猙獰。 

  恍恍惚惚中,他彷彿進入一團迷霧裡,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得腿腳都累了,抬起頭,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前方。 

  「梓童!」 

  「陛下。」 

  皇后的眼睛里落下淚來,「我想兒子了。」 

  皇帝連忙伸出手去,把她珍而重之地護在身邊,柔聲哄道:「好,好。知道你想他,回頭我就叫他進宮。哎,他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別擔心,我一定給他說一個好的。」 

  懷裡的身影越來越清淡虛無。 

  皇帝嚇了一跳:「梓童?梓童?」他瞪大眼,就見一隻巨大的烏龜正張大嘴要吞吃了皇后,他登時大怒,拔劍就砍過去,拚命地砍,可是總有無數只手束縛著他,讓他伸不開胳膊。展不開臂膀,皇帝更是大怒。 

  「誰敢攔朕!」 

  皇后的病床前,無數人目瞪口呆。 

  太監宮女瑟瑟發抖。 

  皇帝拿著劍拚命向皇后的臉上砍過去,於少將軍整個人撲上前,惡狠狠地把皇帝按住。 

  幾個太監和宮女快暈死過去:「救……」 

  這是該叫救駕,還是該叫救救皇后! 

  身邊的厲王幾個,臉色也十分難看。進退兩難,不知所措,他們總不能冒犯聖駕,可是皇后在床上躺著,皇帝莫名其妙地要殺了皇后,這也不是鬧著玩的! 

  於逸臉色慘白,胳膊上挨了一刀。鮮血橫流。整個人也顧不上冒犯,橫檔在皇後身邊。還要努力護著油燈。 

  一陣冷風吹過,四個人手裡的燈火都閃閃爍爍。 

  皇帝臉上漲紅,舉起手又砍下去,所有人忍不住閉眼,就這架勢,於少將軍恐怕招架不住了。 

  那些宮女太監們失聲痛哭——吾命休矣! 

  今天別管是誰出事,他們都得不到好兒,必死無疑! 

  燈火閃爍,越來越微弱。 

  厲王膽戰心驚,咬咬牙,上前一步,只要皇帝的劍下來,他也要去接,總不能讓母后出事,不等他上前,外面的大門一開,人影一閃,他手裡的油燈就轉移了位置,被好好安放在桌台上,其他人的燈也被搶了去。 

  紅塵出現在房間內,左手兩根手指間夾著一張黃符,右手拿著油壺。 

  油壺裡的油一澆上去,轟一下,火苗竄出老高。 

  紅塵輕飄飄的,一手按住皇帝,把他推到旁邊的軟榻上落座,一手撈住於少將軍,把他從皇後身上拽起來扔到地上去,一揮手:「都退開點兒。」 

  所有人都退後。 

  「把窗戶打開。」 

  宮女連忙撲過去開窗。 

  只開了一條縫,縫隙里忽然有一股清氣滲透進來,滿室生香,香味讓所有人的精神,略微舒緩了些許。 

  紅塵四下看了看,正好看見皇帝拿著劍,沖著一隻大龜比來比去,登時無語,過去一手奪過劍,又拍了皇帝的肩膀一下,皇帝整個人就愣了愣。 

  在皇帝的視線中,他看見紅塵劈開迷霧衝到眼前,安撫地拍了拍那大龜的頭,大龜甩了甩腦袋,特別乖巧,四肢都收回殼子裡面,挪動巨大的身體。 

  這時他才察覺到,原來大龜沒有咬皇后,而是把她護在身後,他手裡的劍,就在皇后的喉嚨處比劃。 

  身體一軟,皇帝差點兒虛脫。 

  紅塵又端來一杯茶水,往裡面塞了一張黃符,交給太監,「給陛下喝。」 

  太監登時愣住。 

  皇帝可不是一般人,他老人家進口的東西,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就說吃食,御膳房的御膳出鍋,都要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之下,大廚要貼紅簽,進了食盒,更是必須密封,但凡開了封,都入不得萬歲爺的眼。 

  進上去,掌膳太監還要令試膳太監嘗過,過一刻鐘無事,才能呈給萬歲爺。 

  所以別以為萬歲的御膳好吃,大部分能進口的東西,不說寡淡無味,也算不上怎麼好,至少比不上御膳房的太監們吃的好。 

  紅塵掃了一眼過去。 

  那小太監一咬牙,端起來微微顫顫地餵給皇帝喝了,連忙就跪下磕頭。 

  皇帝的眼珠子總算活泛,一轉頭,看向紅塵:「榮安……怎麼樣?」 

  「陛下別急。」 

  紅塵皺眉,低聲道,「我有辦法,不過先找一味葯,吊住娘娘的氣,等我拿到靈器,才好處置。」 

  「什麼葯?」 

  於逸忽然插口,急問。 

  紅塵嘆氣:「叫龍蜒草,不能活人,對皇後娘娘現在的狀況卻很有幫助。」 

  「我這就去找。」 

  於逸掙扎著站起身。 

  紅塵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疼的他額頭冒汗。坐了下去,「用不著你管。那東西地府才有,人間難尋,我去就是。」 

  皇帝都給嚇了一跳,沉吟片刻,也只能點點頭應了,看了於逸一眼,臉上露出幾分嘆息:「好孩子,知道你孝順,快傳太醫,趕緊給你包紮一下傷口。傷在胳膊上,可不是鬧著玩的。以後我還指著你給我衝鋒陷陣,咱們大周朝可沒有折了一條胳膊的將軍。」 

  於逸跪下磕頭謝恩。 

  紅塵站在一邊看,總覺得這恩,他謝得不甘不願,忍不住也嘆了一聲。 

  原來如此! 

  看來,於君於家主。希望兒子儘早成親的願望,是很難實現了,人生果然奇妙,什麼樣的事情都會發生,那是皇后啊,年過六旬的皇后。 

  我老君未生,這等悲劇。誰也沒辦法解決。 

  紅塵咳嗽了聲。叮囑太醫用藥仔細些,「他身上染了陰氣。若是用藥效果不好,再跟我說。」 

  說著,到底是不動聲色地把於逸向外推了推,不讓他在皇後身邊多呆。 

  皇帝不是傻子,相反,他是個極為精明的人物,若是於逸的小心思泄了底細,哪怕為了皇后的清譽,皇帝也不會置若罔聞,說不定能把於逸這小子打發到邊疆聊度此生,這還要看在於家世代忠良,乃是大周朝開國功勛的份上,還要看在於老將軍一輩子為皇帝效命忠心耿耿的份上。 

  紅塵掃了一眼,總覺得厲王臉上隱約有些諷刺之意,心下一跳。她能看得出來,厲王比她可和於逸還有皇後娘娘相處的時間更長,也許也能看得出來。 

  那些龍子鳳孫們腦子裡的彎彎繞繞,都能把人嚇死,只希望這個厲王的性子,更如他表面一些,別害了於家才好。 

  「榮安?」 

  紅塵一回神,收攝心神,輕聲道:「陛下放心,我已經找到能用的靈器,只要靈器一到,必然讓娘娘平安度過這一劫。」 

  但要是不根除掉罪魁禍首,避開一劫,還有下一劫,可她甚至不知道,這個罪魁禍首是不是她臆測出來。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救人為先。 

  皇帝的臉色十分鄭重:「無論需要什麼,儘管說出來,無論如何,也要救一救……她。」 

  紅塵點頭。 

  這種時候,到能看得出幾分真心,也是啊,人怎麼能沒有真心呢,他便是皇帝,孤家寡人一個,兄弟被他弄死了大半,一個太皇太后,那是親娘,可和他也不交心,唯獨結髮妻子,鬧也鬧過了,打也打過了,折騰了這麼多年,早就血肉相融,不分彼此。 

  皇帝這麼多年下來,和皇后鬧得再凶,他也只立了這一個皇后,從沒有想過要換一換。 

  紅塵出了宮門。 

  皇帝也不回去,就在甘泉宮裡,皇后的床邊上再設一軟塌,又讓人拿了一捲圖紙過來,指給皇后看:「你看看,咱們兩個也不要浪費陵寢了,勞民傷財,就住在一起如何?棺木我打造得更寬一些,舒舒服服的,你也別跟我鬧彆扭,你不在我身邊,還能去哪兒?都老太婆了,外孫女長那麼大,越長越漂亮,你自己也老了,腿腳又不利索,老老實實跟我過吧。」 

  他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幾個太監宮女在外面聽著。 

  跟了皇帝半輩子的大太監,就忍不住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心中長嘆一聲。 

  皇帝老了。 

  紅塵出了門,宮女就領著她避開大道,走得小路,她遠遠看了一眼,那邊烏壓壓的一片,人很多。 

  「娘娘生病,大家都要來侍疾,萬歲爺交代,讓別吵了娘娘,都不敢進去打攪。」 

  「人還挺多。」 

  原來皇家的人還不少呢。 

  紅塵這些年,沒怎麼和皇家的人打交道,就是參加個大宴,小宴,也多是和女眷接觸,還是那麼幾個。 

  皇后愛清凈,不喜歡吵鬧,也不許人煩紅塵,這會兒一看,皇子也有那麼幾個。 

  那邊齊王趙瑞,安王趙琦都在,厲王陳瑋在寢宮內。還有一些小的,大概都是皇孫。 

  齊王和安王正站在一起說話。面上帶著憂色,舉止很是親密,可她的情報還算靈通,這兩個親兄弟,也是面和心不合。 

  尤其是安王,私底下沒少說他這個哥哥齊王虛偽,愉貴妃疼小兒子,也比疼大兒子多一些,不過有愉貴妃在上面壓制,這兩個王爺的競爭。前幾年還沒到白熱化的地步,可往下,卻沒有那麼多兄弟情深能表現了。 

  皇帝年老體衰,終究還是要選擇繼承人的。 

  除了這兩個王爺,七皇子趙瓏,那就是個小透明,皇帝好像忘了他似的。到現在還是郡王,要知道,厲王趙瑋已經領兵打仗,入朝十好幾年,七皇子比他還大兩歲,至今連一個差事都沒當過,整日在王府閑著。唯一的喜好就是下棋。號稱棋痴一個,那些朝臣。有投奔齊王的,有投奔安王的,連厲王如此凶暴之人,也有朝臣不怕死,非要來燒他這口灶,可七皇子卻是門庭冷落,向來不招人待見,想來與儲君無緣。 

  除了這幾個外,還有一個不懂事的十六皇子,才不過五歲而已,是個『美人』生的。 

  皇帝這把年紀,撐不到他長大成人,除非有權臣當道,非要一個好控制的皇子繼位,否則他是沒有指望了。 

  別看現在那位陛下年老體衰,但那群臣子還玩不過他,想來不至於有幼君登基,權臣當道的可能。 

  紅塵一邊出門,一邊胡思亂想。 

  大周朝別的不好說,忠臣良將到是不缺,好像別管皇帝怎麼折騰,折騰來折騰去,殺了一批忠臣,沒有逼反一個,但凡是反了的,從一開始就能看出反心。 

  禁軍那邊,已經緊急傳來八次消息。 

  帶隊的統領,乃是一位宗室,姓陳的本家人,按照輩分,還要叫紅塵一聲姑姑,和於逸交好,也算熟人一個。 

  紅塵上了馬,看最後一份情報:「齊公?」 

  原來那家店矇騙了她,是把那把劍給了齊公,不過現在齊公一聽這事兒,已經命人把東西拿了回來,現在就在那家店等著。 

  禁軍那邊本想儘快送到宮裡,只是畢竟不知道實物是哪個,擔心出現差錯,才請榮安郡主速去一趟。 

  馬是好馬,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店裡。 

  紅塵一眼掃過去,登時皺眉:「錯了。」 

  那店主人一下子就撲倒在地,那個店小二更是淚水狂飆,哭得不能自已:「……郡,郡主娘娘,您可仔細看看,就是這把劍,沒有錯啊,一點兒都沒錯,小的絕對不敢造假。」 

  他是真怕了。 

  曾南光更怕,小腿肚子直哆嗦。 

  齊公也皺眉,低聲道:「郡主,老朽保證,從店裡送去我家的劍,正是這一把,老朽家人,必不敢作假。」 

  這老人一句話說出口,曾南光心裡也一松,簡直感激不盡,幸好齊老爺子是個講理的人,又慈悲,這若是換成別人,早一推四五六,全推他頭上,哪裡肯惹這一身騷氣。 

  紅塵的臉色也很難看,抓過寶劍,咬牙:「掛墜呢?」 

  她要的不是劍,而是上面的劍穗,但現在,劍還在,下面的劍穗流蘇通通消失無蹤。 

  齊公和曾南光都怔了下。 

  尤其是齊公,皺眉招呼他手底下的人進來,小聲追問了幾句,臉色瞬間陰沉,搖了搖頭。 

  紅塵也聽見了,那劍穗送到齊家時還在,但從齊家重新拿出來,送回店裡,就已經消失。 

  這東西又不算要緊,大家注意到的肯定只有這把劍,誰會把上面零零碎碎的掛件放在心上? 

  曾南光蹲在地上,欲哭無淚,哼哼唧唧:「郡主,小的真不知道,那把劍是從外頭收來的,上面的劍穗也是本身就帶著,小的也沒當回事兒。」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犯什麼蠢,當時為什麼不讓小二說清楚,為什麼不停下來問問情況,他一時爽快,說當成禮物給齊老爺子,就給了他老人家,可事後的麻煩,簡直要了他的命。 

  禁軍這邊,所有人的情緒瞬間緊繃,一個個兵器出鞘,寒光閃閃。 

  紅塵看了齊公一眼,卻不好太市裡。 

  玉山齊家。在朝廷里到沒有多大的權勢,但卻也同樣不可小覷。所謂看一個人的本事,要先看他的敵人。 

  玉山齊家,和姚宗師所在的姚家,乃是世仇,祖孫三代交惡,沒少硬碰硬,死在對方家人手上的子弟,起碼有三位數了,但玉山齊家,至今還穩穩噹噹地立在大周朝。姚宗師如今武力大為進步,只差一步,便是真真正正的大宗師了,但齊家的人,還是活蹦亂跳地生活在玉山,照樣滋潤的很,由此可見。齊家的確不簡單。 

  紅塵上輩子就想過,若是夏家能有齊家的堅韌,也許早就更上一層樓,不再如履薄冰,世世代代都為皇家所用。 

  對皇室來說,世家是毒瘤,最好沒有。對世家來說。依靠皇家才能生存,那就是屈辱。至於誰對誰錯,也說不清楚,天底下本也沒那麼多的對錯。 

  反正無論哪一路佔據上風,老百姓們的日子依舊是那般過,豐年有口飯吃,災年聽天由命。 

  「齊老爺子,不知您為何要買這把劍?」 

  紅塵心念一轉,輕聲問道。 

  齊公愣了愣,略微遲疑,半晌才道:「只是喜歡而已,並無他意。」 

  喜歡? 

  紅塵不信,別說紅塵,就是其他人也不大信,那把劍是很華麗,但齊公不是喜歡華麗的人。 

  看看他的打扮,一身粗布衣服,深藍色的,黑漆漆的千層底布鞋,領子磨損了些許,還有肘部,膝蓋處,也有些泛白,若不是這人的氣度在這兒,便是粗布衣服也氣質卓然,讓人一看他,就先被他的氣勢壓倒,顧不上關注衣服,恐怕就算不被當做乞丐,也要被輕視,說不定連店門都進不來。 

  再說,誰不知道齊老爺子最是節儉,有一日,他與姚宗師相約吃飯,說是吃飯,其實是談判去了,姚宗師點了一碗面,吃了大半,走後還剩下些許,齊老爺子便先就著他的碗,把面吃了,這才要店家重新送來兩個饢餅,一碗白水。 

  他在家也一樣非常節儉。 

  當然,不是說齊老爺子小氣,但凡修橋鋪路做善事,齊家從來都落不下,去年南邊鬧災,老爺子還特意捐了三千兩,讓小輩買了米面藥材,千里迢迢送了過去。 

  姚宗師都說,他這位敵人乃是正人君子,作為敵人,他很榮幸,這樣一個人,莫名其妙買把劍回去,說是放著觀賞,誰又肯信? 

  紅塵深吸了口氣,壓低聲音道:「老爺子不要不放在心上,我說實話,此事事關皇后安危,請您務必說清楚一切細節,無論有用沒用。」 

  齊公一愣,更是遲疑,終究還是道:「今日我家侄子路過他們家的店,相中寶劍,十分喜愛,那孩子平日里很少要東西,過幾日便是他十八歲生日,我見他愛得很,這才想買給他,並不是那孩子要的,這件事一定是巧合,與他無關。」 

  紅塵沒說話。 

  看起來似乎確實沒什麼關係。 

  齊家一個小輩,喜歡這把劍,於是齊公去買,她正好路過,也看中了劍上的劍穗,只是身邊沒有帶著現錢,於是付定金回去拿錢,就這麼一點兒時間差,寶劍易主,似乎不是不可能! 

  只是,未免太巧了一點兒。 

  這等古董店不比別的,不要說一天一樁生意,就是十天做成一樁買賣,別的生意人也要誇讚一句生意興隆,會來光顧的,那都是不差錢的主兒,差不多好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利潤,她走開一會兒,怎麼就能把寶劍讓別人帶走? 

  「勞煩諸位隨齊老爺子回齊家看看,沿途尋找,所有經手的人必須問到。」 

  到了這等地步,紅塵也沒有辦法。 

  算了一卦,到並非兇相,可算卦這種事,也不是特別精準,紅塵放開靈識,四處詢問,可就是四下的靈物,也很少去關注這些小東西。再有,神物自晦,它知道隱藏自身,若非有緣,也看不出它的特別。 

  紅塵嘆了口氣,雖然也能找到一星半點兒的線索,可零零碎碎的,想找到東西,恐怕還需要花費些力氣。 

  她要先給皇後娘娘去找葯,然後再說其它,若是皇后逝去,再想讓她還陽,那就幾乎是不可能了,至少正常手段不可能。 

  叮囑了幾句,紅塵四下看了看,「我去地府一趟,你們若是找到東西,不要耽誤,馬上送回宮,交給陛下,絕不容有失。」 

  禁軍的人連忙應了。 

  齊公和曾南光都差點兒以為眼前這位郡主娘娘,也許腦子出了問題,不知道萬歲爺知道,會不會以為是他們氣的? 

  這店就有點兒意思,陰氣很重,紅塵隨手就從牆壁上畫了一個圓圈,眾人目瞪口呆的矚目之下,圓圈變成黑漆漆的洞口。(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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