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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碎了

  紅塵挑了挑眉,一言不發。 

  衛仁輕聲嘆息:「現在那玉像始終不能安置成功,我實在不想岳父失望,可衛某實在無法可施,還望郡主慈悲,施以援手。」 

  紅塵這才漫不經心地道:「曲靈師也沒成?我要插手怕是不妥吧,豈不是掉人家曲烏的面子!」 

  衛仁登時想起來,自己找別的靈師插手,也顯得有一點兒汰人家郡主意思,只能苦笑,一個勁兒苦求,哪裡還有當初的傲氣。 

  羅娘她們都給逗樂了,紅塵也玩得很盡興,就點頭應下,不過不是現在就去,還要準備准吧。 

  衛仁再著急,他現在求人呢,也不敢勉強紅塵,只好老老實實告辭,不過轉頭就送了一堆禮物過來,其中就有當初他欺負人家小販,不讓人家售賣的那個『滿床笏』。 

  薛柏橋很快得到消息,也是萬分無語。 

  他現在算明白,榮安郡主就屬於傳說中的有大氣運的人,發生在她的身上,壞事兒也能變成好事兒,但凡得罪了她,總有一天要還回去。 

  再一次來到邀天閣。 

  登上三樓,看到那一尊玉像,紅塵就忍不住皺眉。 

  衛仁雙目赤紅,眼圈發黑,他有兩個晝夜不眠不休了,眼角的餘光都不敢落過去。 

  這段時間,那尊玉像起了更大的變化,變得竟然有點兒女相,面容詭異恐怖,竟把整個樓層都映襯的陰森森。 

  劉宏幾個將作監的太監快瘋了。 

  這要再不好,他們就是拼著挨罰,也得把玉像換成普通青玉雕像,讓萬歲爺不滿。總比讓萬歲爺看到這一幕受驚好,他們要真敢嚇到皇上。非得被千刀萬剮了不可。 

  「榮安郡主,您看看,是不是能給開開光什麼的,好歹讓它恢復過來吧。」 

  衛仁臉色發青,輕聲道。 

  紅塵掃了他一眼,搖頭:「這種事我不做,若是單獨為玉像開光,誠然它能恢復正常,但氣場反噬之下,其它玉像都有可能出問題。總不能為了這一個,鬧得所有玉像不得安寧。」 

  見衛仁臉上迷惘,紅塵就道:「邀天閣是建成的房子,此地玉像,是居住於此的人,若是有人莫名其妙,不打招呼。就隨便改動房子的風水,來適應另外一個外來者,你說,它們能高興嗎?」 

  衛仁嘴角動了動,終究說不出我不管別人的話來。 

  能入邀天閣的,必然都是重臣,無論是已經去世的。還是尚在人世的。都有子孫,他為了自家岳父費盡心力。人家的子孫後代,也一樣不會願意自家長輩受委屈。 

  可是……衛仁苦笑道:「難道真不能兩全其美?其實,為我岳父的玉像開光,也不一定會影響到別人,他們都為我大周立下過汗馬功勞,同為官員,也許關係很好,能理解呢?」 

  這話說的,頗有些自我寬慰,紅塵還沒開口,就見下面一陣腳步聲。 

  兩人回頭,就見衛仁那個二百五弟弟衛義,正一臉殷勤地領路,後面正是曲烏。 

  衛義一上來,看見紅塵,立時便氣得火冒三丈,覺得嘴巴和小腹生疼起來,還心中憤憤不平,想起這些日子他被大哥各種敲打,各種責罵,還被逼迫跪下,簡直恨不得撕碎了紅塵。 

  但是眼下,他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見禮,嘴裡卻是故意小聲罵罵咧咧:「什麼東西,裝模作樣,真把自己當神仙,天底下的靈師多得是,也不缺你一個,大哥怎麼還上了當?有曲大師在,用得著她什麼!」 

  這傢伙越說越不像樣。 

  衛仁嘴角抽了抽,惱羞成怒:「二爺的病沒好,怎麼就出來了,來人,快把他扶下去休息。」 

  立時有兩個小廝,捂嘴扯胳膊,硬生生要把人拖走,哪怕衛義氣得眼睛通紅,他哥一副吹鬍子瞪眼要吃了他的模樣,他也不敢沖著大哥胡鬧,只是更恨紅塵。 

  衛仁嘆氣,心道以後可真得管教管教這個混球,剛才還打算藉機讓弟弟給人家郡主陪個不是,現在看來,還是躲遠一點兒好些,省得再招人家的眼。 

  紅塵的心思卻全然不在他身上,這還是她第一次和曲烏真正面對面。 

  乍一見,紅塵就不覺心中讚歎,無論此人相貌如何,氣質如何,但這一身的靈氣,確實少見,可以說,她雖沒有正式見過這人,卻神交已久。 

  曲烏也眯了眯眼。 

  她這人向來不把任何人看在眼力,更別說同輩,這會兒見到紅塵,也依舊冷冷淡淡,哪怕衛仁介紹了,略一點頭便把注意力放在那玉像上面,冷聲道:「上次失敗,這次求教師父,師叔,已有解決之道,再試一次。」 

  衛仁心中大喜,連連點頭,點頭完才記起紅塵,忍不住偷覷了她一眼,嘴唇微動,閉緊嘴。 

  紅塵聳聳肩,立在一邊,絲毫沒阻攔的意思。 

  衛仁性子直,雖然和紅塵有恩怨,紅塵又是一副要他趕緊把玉像換成普通的,不要耽誤的模樣,很是不討喜,但他並不是那種會隨意遷怒別人的人。 

  至少沒有必要不會。 

  當然,現在人家曲烏曲靈師有把握再嘗試,他還是更願意曲靈師成功。 

  至於會不會給別人的玉像造成影響,那之後再計較好了,眼下這一關過不去,他馬上就要倒霉,要是平安無事,別的玉像若有不安,想來靈師也會有法子。 

  紅塵站在一邊,看著曲烏慢慢走到那玉像前面,仔細看了看,又伸手去摸。 

  她是靈師,不可能不知道遇見這等古怪,不該隨意碰觸,或許是藝高人膽大,她到是絲毫不怕。 

  衛仁卻是嚇得渾身一哆嗦。 

  紅塵不覺一笑——曲烏看著膽大包天,其實手上戴著一層薄薄的手套,輕易看不出異樣,但想必是件好東西。 

  曲烏摸了一會兒。扭頭看了眼她身邊跟著的一個小丫頭。 

  那丫頭只有十三四歲,很是伶俐。別看小,到比她家主子顯得活潑開朗些,一扭頭轉身過來,走到紅塵她們面前,客客氣氣地道:「這位貴人,我家小姐為佛像開光,恐怕會弄出大動靜,也需要安靜,幾位向後面退幾步,避開些。也省得……以免受傷才好。」 

  衛仁皺眉。 

  雖然人家說的客氣,可話里話外只有一個意思——你們呆這兒忒礙事,滾蛋吧! 

  衛仁下意識地就看了紅塵一按,他還好,眼下只求平安無事,別說退開,就是跪下磕頭能把事兒磕平了。他也願意,這不是為了他自己,乃是為恩重如山的岳父和恩師,但……只盼望這位郡主可別和曲烏小姐鬥起來,兩人若大鬧,萬一驚動了別人,那事情可就當真鬧大了! 

  紅塵卻聳聳肩。一聲沒吭。很隨意地向後退了十步。 

  衛仁這才鬆了口氣,招呼劉宏他們避開。曲烏卻猛地回頭,看了紅塵一眼,十分意外——紅塵退出去的距離,正好是她一會兒施法時會影響到的範圍,分毫不差,只是不知道這是對方眼力高明,還是湊巧。 

  曲烏也只看一眼,就又轉過頭去,彷彿全部心神都放在玉像上,完全不關心別的。 

  她那麼興緻勃勃,又那麼信心十足,看得衛仁都有了些許信心,已經開始在心中轉念,這次曲烏若是成功,他自然要備份重禮謝過,但人家榮安郡主也不是好相與的,也不好得罪,這事兒他就爛在肚子里,可不能胡言亂語,也要教訓教訓他那寶貝弟弟,最好勸他去服軟道歉。 

  經過這麼一遭,衛仁可不敢小視靈師。 

  曲烏這時,才輕輕打開隨身攜帶的一個木箱,從裡面取出一沓玉片,每個玉片上都刻著看不懂的文字。 

  她速度很快,按照一定的規律,一片一片把東西貼在玉像周圍,一路延伸,正好延伸到紅塵腳下,又讓衛仁和劉太監他們那些幹活的退開了幾步。 

  衛仁眼睛眨也不眨,使勁盯著看,目光在那些玉片上轉來轉去,他這人雖然是個武將,外表粗獷,其實特別好讀書,只看他一去紅塵那兒,就盯著書畫不放便看得出來,此時一樣見獵心喜,竟不認得玉片上的字,都忍不住手痒痒想撿起一枚看看,只是剛剛蠢蠢欲動,就讓曲烏的丫頭瞪了一眼,登時回神。 

  紅塵心下好笑。 

  此時才發現,這個讓羅娘一幫丫頭罵了好幾次的男人,原來不醉酒的時候,也不那麼討人厭。 

  衛仁訕訕一笑:「咦,我記得給法器開光,好像需要念經文什麼的,道家佛家都一樣,怎麼,瞧著曲大師這架勢,有點兒與眾不同!」 

  他記得有一年大年初一,見到過大雲寺的開光法會,很多信眾,很多高僧,十分莊嚴肅穆。 

  上一次曲大師開光,也叫來了二十多號人呢,今天卻只她一個,還不許別人靠近。 

  紅塵皺了皺眉,搖頭:「手段到霸道!」 

  她認得玉符上的文字,乃是神文,雖然有些地方有一點兒疏漏,但大部分神文都很準確。 

  這麼多玉符,按照五行八卦排列,汲取周圍地氣,強硬地將玉像和地下龍脈相連,還很巧妙隱晦,很恰當地把握住一個度,這等手段,可不是輕易就能用得出來。 

  幾句話的工夫,曲烏已經把玉符貼滿,忽然一伸手,抖出來一件法衣,輕輕披上。 

  一披上法衣,她整個人登時不同,一股迫人的氣勢撲面而來,隨手舉起一柄法劍。 

  法劍不是尋常木劍,而是開封的百鍊鋼,且是古劍,一看就是帝王將相曾經用過,裝飾奢華,一舉起,隱約流光溢彩。 

  紅塵忽然道:「坤位的地符錯了。」 

  曲烏一眯眼,瞥了她一眼,冷笑,「你認出坤位地符,也算能耐。」說完,輕輕將法劍舉起,顯然是絲毫不把紅塵的話聽在耳朵里。 

  這到也正常。 

  紅塵是不知道,人家曲烏自己可很清楚,這一套玉符法器乃是祖上流傳下來的正品。其後他們家的人仿過很多次,有的也有妙用。但遠遠比不上原版。 

  人家用過十幾代的上等法器,她竟遠遠一看,就隨口說一句錯,曲烏會理會才怪。 

  紅塵無奈,摸了摸鼻子,輕巧地向後退了幾步,還順手把羅娘拉過來。 

  不過她身上有護身符,到不用擔心。 

  衛仁緊張的不行,猛地傾身向前,緊緊注視前方那尊玉像。 

  現在擺放在上面的。就是唯一一尊完好的玉像了,但變化之大,也看不出哪裡好。 

  曲烏渾身一震,法劍顫動,嘴裡發出一陣奇奇怪怪的聲響。 

  剎那間,所有人都感覺到動靜。 

  呼吸好像不太順暢,有窒息的感覺。 

  周圍施工完畢。還沒來得及清理的一些碎石,布片,隨風捲起,呼嘯而來,齊齊打著旋,向玉像的方向撲過去,曲烏臉上露出幾分隱秘的得意。雖然還是板著臉。一張冷麵,整個人的氣息卻顯得有幾分溫和之意。 

  隨著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曲烏忽然縱身躍起,竟然乘風飛到半空,長劍一指,用盡全身力氣,沖向玉像。 

  「啊!」 

  衛仁忍不住驚呼。 

  卻見曲烏的法劍一點即退,玉像也沒有絲毫損壞,他這才輕輕吐出口氣。 

  這時,樓內忽然起了變化。 

  整個樓層彷彿震動了一下,也只有一下而已,玉像底座上就浮現出一團金色的光,金光拂面,一切晦氣散盡,玉像也顯露出它原本的容色。 

  衛仁大喜,熱淚盈眶:「成功了,成功了!」 

  話音未落,嗡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彷彿天地傾塌,衛仁撲通一聲倒地,頭上亂七八糟的砸了好些東西,好半天才勉強抬頭睜開眼,一眼望去,整個人都傻住。 

  好端端一尊玉像,竟然沒了,憑空消失。 

  他瞠目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劉太監他們站得遠了點兒,雖然搖搖欲墜,到還能穩得住身體,半晌道:「……碎了!」 

  可不是碎了。 

  衛仁的嘴裡都多出一塊兒碎片,輕輕吐出來,玉質還不錯,雕刻個玉墜挺合適。 

  他猛地閉上眼,兩行清淚流下來。 

  曲烏也有些惶然,但只一瞬間就恢復鎮定,拂去身上的灰塵砂石和玉石碎片,攏了攏頭髮,沉吟道:「哪裡出了問題?不應該的。」 

  剛剛明明很順利。 

  曲烏能感覺得到,周圍地氣凝聚,滲入玉像內部,把玉像和整個邀天閣融為一體,已經要成功了,誰曾想竟是轉頭空。 

  她頓時皺眉:「不行,我要再試一試,喂,再拿一尊玉像過來。」 

  劉宏:「……」 

  衛仁腦子裡嗡嗡,根本聽不到她說什麼。 

  那些匠人們個個都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 

  「哪裡還有正經的玉像,剩下的就是這等青玉雕的了,全是以前練手時做了的,旁的絕對找不出來。」 

  劉宏反而沉下心。 

  事已至此,他們挨罵挨罰都正常,好在萬歲爺應該不會為了這事兒,就要了他們的命! 

  現在他反而希望事情鬧大一些,也好讓宮裡人知道,此事並非將作監的責任。 

  玉石是由郭老將軍親自選的,不是他們挑的,現在想重新換別的差一點兒玉石再雕一座玉像也來不及,除非郭老將軍去求陛下延期,可即便延期,也不能保證下一尊就毫無問題了。 

  曲烏一見玉像沒了,到頗有幾分懊惱,皺眉道:「上一次那尊只壞了一點兒,無妨,拿來用!」 

  底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衛仁心中慌亂,多少有些恨曲烏此人不像正經把郭家的事兒放在心裡,到更像是為了磨練自己的本事,但他不想過於得罪這位,到也沒說什麼怪話,只是滿臉頹廢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這都是命,既然如此,便只能用青玉的雕像。」 

  劉宏也嘆了口氣,指揮人手把玉像換好。 

  這一換,到是平平常常,再沒有鬧出什麼事端。 

  只是——滿屋子的白玉雕像,個個不同,都很有特點。最重要的是栩栩如生,全是法器。青玉的雕像擺在那兒。瞧著就跟塊兒頑石一般。 

  唯一一個好處,也許萬歲爺帶領百官入內,直接當它是塊兒爛石頭,根本注意不到,說不定將作監的人能免了懲罰! 

  這是玩笑話,可說來也有些道理,好好的青玉雕像,放在外頭那麼一大塊兒,怎麼也值點兒銀子,至少比石像值錢。但擱在這兒,一下子就成了無用的垃圾貨色。 

  衛仁欲哭無淚。 

  劉宏心中也有些不忍,只能道:「這一塊兒青玉最是清透,雕工也很好,算是精挑細選的,也不很差。」 

  這純粹是寬慰的話。 

  這一屋子人都愁得頭髮要白,紅塵四下看了看。忽然微微一笑:「其實,若曲大師願意借我兩個神文玉片用用,讓我給老爺子的青玉雕像開個光,生成氣場,或許和眼下的環境能更襯一些。」 

  衛仁猛地抬頭:「當真?」 

  紅塵聳聳肩:「那要看曲大師願不願意暫借了。」 

  衛仁立時把目光轉到曲烏身上,目光殷切至極,要是此雕像能生成氣場。變作法器。那也不算很壞。 

  法器最重要的不是材質,而是氣場。只要它的氣場不比其它的雕像差太多,就很能看得過去,再怎麼樣,也比現在好。 

  曲烏皺著眉,彷彿沒聽到,衛仁只得又說了一遍商借兩片玉符的話,她才冷冷看了紅塵一樣,目光怪異:「你若是不怕死,儘管就是,不過就連我們曲家人也不是個個都能用得了這東西,早年也有旁人不怕死想要試試厲害,十個里到有八個半為此丟了半條命,你想用,只管拿去,後果也自行承擔。」 

  衛仁本來都伸手去摸玉符,此時嚇得一哆嗦,愣是僵立當場:「郡主!?」 

  郡主可不是一般的靈師,一般的靈師施法反噬什麼的,傷了死了怪他自己本事不濟,可這位是榮安郡主,京城新貴里的佼佼者,哪裡敢那般輕忽? 

  紅塵卻是輕聲道謝,走過去挑挑揀揀,選了兩塊兒玉符拿起來看看,很是滿意。 

  「品質不錯!」 

  曲烏也只是撂下一句話,轉身便走,一邊走一邊問她身邊的小丫鬟:「附近法器鋪子哪兒還有玉像?要上好的法器。」 

  主僕兩個越走越遠,根本沒關注紅塵,甚至都沒想起剛才開光失敗之前,人家說她符出錯的話。 

  紅塵這邊也沒注意她們,全副心神都在眼前的玉像上面,仔細看了看,點頭:「將作監的手藝的確不錯。」 

  衛仁屏息凝神,輕聲問:「如何?」 

  「放心,郭老將軍功勛卓著,本該有此位置,應能成功。」紅塵笑了笑,略微沉吟,「不過,這玉像到底只是試手的作品,還有些粗疏。」 

  劉宏連忙湊過來道:「無妨,無妨,最好的匠師都在呢,郡主儘管支使。」 

  「我到要向衛將軍借個人。」紅塵眨了眨,想了想道,「將作監匠師們的手藝雖然好,可畢竟精修的是咱們郭老將軍的玉像,我想另外一個人動手更妥當。」 

  「誰?」 

  衛仁一臉迷糊。 

  紅塵就笑了:「將軍怎麼忘了,咱們第一次見面,將軍就奪了人家小販手裡的滿床笏擺件,我觀將軍不是飛揚跋扈之人,怕那個物件,應是將軍認識的人所有。」 

  衛仁愣了愣,滿頭黑線:「確實如此,那東西是我三姐夫做來玩笑的,家中子弟覺得有趣,拿到外頭玩,結果就給丟了,那東西,本也不好留在外頭。」 

  郭家煊煊赫赫的名聲傳揚出去,難道還是好事兒? 

  他那日是特意派人查清楚姐夫那物件到底在哪兒,專門去堵人,現在想起自己當時醉了,怕是對這位郡主不大恭敬,也是臉上羞紅,忙道:「君主的意思,讓我三姐夫過來?」 

  紅塵點點頭。 

  衛仁一時有些為難:「可我三姐夫只是喜歡雕刻,偶爾刻點兒東西玩的。」 

  紅塵輕輕一笑:「我看那位的手藝,卻很是高手莫測,再者,既然是郭老將軍的雕像,當然要找一位對他老人家很熟悉的人來試試,哪怕嚴大師的畫作再傳神,畢竟不是真人,那位****在老將軍身邊,對他老人家的一言一行都很了解,來幫我做這個差事,再合適不過了。」(未 完待續 ~^~) 

  PS:  看看上一章,有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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