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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他的手勾著我的背

  我接過他的話:“對,嬤嬤溫柔告訴我明天能練習,光著腳站在馬背上,一定很冷。當我滑下馬背的時候,我被痛快揍了一頓,從此,所有的馬房都上了鎖。”


  那綿堂調侃盯著我,“那是很久的事情了,那時你已是一個性子暴烈的小女孩。”


  “來吧,勇敢的姑娘。”他繼續伸出手向我發出邀請。


  我感覺到一股幾乎已變得陌生的情緒在騷動,那是一種肆無忌憚的暴怒。我踩到石頭上,兩手插腰,我知道自己舉止是非常無禮的。我朝自己右手掌吐了口唾沫,把手舉起來,用力拍擊他的手掌,淘氣的說:“來吧。”


  他的眼睛裏流露著好笑、有趣與某種我無法說明的神情。


  我抓住他的手,一腳踏上馬蹬,一躍起便上另一匹白馬上。我確信那綿堂如果看到我的膽怯,懦弱的一麵時,他一定會幸災樂禍。我寧願跌斷脖子,也不讓他稱心如意。我拿著鞭柄碰碰白馬的脖子。“我們來試試小跑步,看我能不能在保持平衡。”我愛撫的語調喃喃對白馬低語。


  他正在看著我,他正等著看我出醜。我心想:就讓那綿堂好好瞧好了,就算我跌斷每一根骨頭,也沒有人敢嘲笑我,尤其是他。


  “騎的時候要放鬆,坐正,看我是如何坐的。”那綿堂溫和對我說。我照他的話做,感覺手心冒汗,我怔了數秒,那綿堂幫我揮鞭策馬!白馬奔馳而去。


  現在要擔心,已經來不及了!我不覺調整重心,感覺白馬開始跑,大有越跑越快之勢。馬兒輕而意舉的躍過泥坎,我沒事,還好得很哪!我哈哈大笑,16年沒有沒騎馬根本沒有太大區別,我的恐懼感漸漸消失。


  那綿堂奔馳在我旁邊,挑釁,“真是大膽的姑娘,貓貓,你敢不敢跟我馬賽一程?”


  “好,”我甜甜地說,“問題是莊稼泥土很多,我怕後麵的揚起的塵土,會把你嗆死。”


  那綿堂哈哈大笑,挑起眉。“輸的人喝白酒,幫我們清清喉嚨的塵土。


  “好!村頭見!”


  “去村頭。”


  沒有等我準備好,狡猾那綿堂一聲喝下立即就策馬跑開了。一路上我未能超過他,就被揚起塵土灑得灰頭土臉,我一邊嗆咳,一邊揮鞭催白馬前進。我大叫:“哎喲。”


  那綿堂還算夠義氣,聽到我的叫喊立即把馬掉頭過來,他的臉閃過一絲驚恐,緊張地問:“怎麽啦?”我捂著肚子,等他靠近身邊時,我猛踢白馬,拋下他揚長而去,我回眸一笑,我可以聽到身後那綿堂的笑聲。


  我全神貫注,那綿堂這家夥思路敏捷,話題難測,使我一刻不敢鬆懈自己的注意力和防禦力。他使我怒,我笑,使我渾身上下充滿活力。


  全力奔馳過田野,多少舒解了壓製緊張,我們之間的競爭已漸漸明朗化,我們的共同點——冷酷無情,也暴露無遺。可是當我把勇氣強推向最鹵莽的限度時所感到的興奮,危險而又可怕。我意識到某種有力的,無可名狀的東西藏在我的體內深處,正咄咄逼人地伺機掙脫我的控製。


  那綿堂揮鞭加快速度超越我,笑聲震天。我彎身前傾,向白馬大吼,催促它跑得快一點,幾乎就在同時,我又不得不勒住韁繩。因為他在我的前麵停下來,掉轉馬頭橫檔在泥路中央。


  “你在瘋什麽?”我生氣責備道。“你在考驗我的技術嗎?我可能會撞上你!”


  “我正有此意。”那綿堂而說,還沒有來得及弄清楚是什麽回事,就見他一手抓住白馬的馬鬃,把兩匹馬拉近,他的另一隻手勾住我的脖子,用頭頂著我的頭,他顯然在克製情緒,喘著氣,但讓我動彈不得。我不經意貼身到他緊貼的大腿,明顯地感到他那大力量,心理莫名臉紅了起來。


  剛經過一場所在田野的瘋狂追獵,我氣得喘不氣來。同時,我因震驚、恐懼與屈服於他的力量而心亂,我恨自己喘得太厲害。


  “家父來信,我明天必須要走了。你——你們會想我嗎?”他的黑眼睛閃動著光芒。


  我驚魂未定,“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小馬六他們會想你。他們都說——”同時,我一想到他要離開,有一種小小的古怪的失落刺痛我,盡管那是什麽原因,我也說不表楚。


  “他們說什麽?”


  “他們說你要回上海管生意,有未過門的新娘子。”


  我對這件事情有好奇心已久,所以我忍不住直截了當地提出這個問題。


  他那又神情溫和的眼睛突然變得警惕起來,接著他發現我盯著他看,就也看著我的眼睛,直到我的臉頰上稍微泛出一點兒紅暈。


  “那對你很重要?”


  我表現一臉純潔戰友不舍:“這個嘛,我不願失去你的友誼。”


  他突然短促地笑笑說:“望著我,貓九九。”他的手勾著我的背,把我攬在他胸前,他把我的頭往後仰,他的嘴唇牢牢地貼在我的嘴上,起先是溫柔的,很快地越來越熱烈,使我緊緊地抓住他。他的吻強而有力,迫使我張口,他的嘴在堅持分開我的的哆嗦嘴唇,把舌頭伸入我的兩排白牙齒之間,使我的精經發狂似的顫抖,使我產生一種感覺,這是一種我從來不知道我自己可能產生的感覺。一種使人眩暈的旋轉的感覺不斷地轉動著我的身子,這一吻似乎永無止境。


  “停止,我要暈過過去了。”我低聲說,軟弱地把頭從他身前轉開。他緊緊地把我的頭往後仰,貼在他的的肩膀上;我頭昏眼花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發出古怪的光芒讓我有些害怕,我索索發抖的胳膊抓住馬韁,心怦怦地直跳,使我渾身直打哆嗦,對他力氣和我自己的軟弱得一點沒有力氣感到害怕。他要做什麽?他不是有未婚妻嗎?


  我從未有這麽親密無間接觸過異性,我因震驚、恐懼與屈服他的力量的戰粟而心跳,我感到一種激浪洶湧般反應,等他放開我的時候,我已虛軟得渾身打顫。


  兩馬相距太近,受驚了一下挪動腳步,把我們暖昧中分開,我這時幾乎是懸在鞍外。我極力穩住在馬鞍上的重心和自己思緒。我不能讓他得意,屈服於他。如果我這麽做了,那麽一旦他征服我,我一毛錢都不值了。


  我半天腦沒有回過神來,我不能表現太過於激動,不行,千萬不行,我撫摸著白馬,安慰它,打心底裏感謝它把自己從這個愚蠢的陷阱裏救出來。我的嘴幹巴巴的,他的眼睛裏充滿笑意,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渴望。不知什麽緣故,我沒法正視他盯著我看的眼光,激動得心慌意亂,眼睛往下看地。


  他說話了,聲音很平靜。


  “我就要走了。”


  “我知道你早晚都要走。”


  “我會給你寫信,你呢,會在這裏等我嗎?”


  我沒法回答,因為我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我也沒法正視他的眼光。他伸出一隻手,托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臉。


  那綿堂固執地追問:“貓九九,我在等你回答,你不會走悄悄跑了吧?”


  然後我轉向那綿堂,腫脹的唇上扯出一絲微笑。


  “你何不披上獸皮,揪著我的頭發,把我放在草地上?”我的話中有著明顯的幽默和輕蔑之意,“這樣就你就不會驚著馬兒了。”我催促著馬,然後小跑朝孤兒院方向跑去。我對白馬喃喃低語,催促它加快速度,仿佛想要壓製住翻騰的絮亂思緒,腦海一片空白。


  我知道我是個膽小鬼。


  我們一路回來的是時候氛圍詭異得要命,我不敢麵對他,他在取笑我,不過並無惡意,我在心想:要不要殺了他?但是我打不過他。


  他那雙黑眼睛裏開始閃爍著嘲弄的光芒,調侃著:“我敢打賭徒你從來沒有和男人親過嘴。


  噢!他是不是愛上了我?他即然有未婚妻還要這麽吻我,他一定很後悔在路上那樣吻我。一定的,不要衝動,你衝動了就中了他的計。那綿堂這家夥敢在結婚前要腳踏兩船,他想讓我當他的小妾?我呸!他準備跟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引我上鉤?哼!他得狡猾才抓得住我的小辮子呢!我撇著嘴,眼睛發亮,我也得絕頂狡猾,才能勝過他。我的喉感到一陣興奮的悸動。競爭總是令我不勝激動。


  太陽已全落下,當我們回到孤兒院的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那綿堂先下馬,然後,用雙手掐住我的腰,把我托下來站在他的身邊。我已恢複了平靜。


  “你說你在到處找我,”我一直傲然抬著頭,“你需要什麽?”


  我們在後麵的階梯前停了下來,院前閃著暗光,他逆著光,我沒有看清他的表情,黑暗中隻能看清他的身體輪廓,他的聲音很清晰,他的臉隱藏在暗影中。


  “等我回來。”


  “我曾聽村裏的姑娘們對她們的相好說,‘我決定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你’。這句話把我嚇壞了,動不動就自己的一生交出去,這太嚇人了,潛台詞就是:這輩子我就訛上你了。你不會想我讓我說這句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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