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 實話
看著外面的少女,嘴上喊著師叔,眼神中的挑釁和躍躍欲試卻讓人看的清楚,紅菱淡淡的一笑。她沒有插手這陳洛容的事情果然是對的,人的本性是很難掩藏的,當年的那一眼她就看出,陳洛容的心思不幹凈。
當時的他們如果不曾現身,她或許就真的會殺了那小胖子,殺人在修仙界不算什麼,但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殺人還是有區別的。如果當時的陳洛容眼中帶著決絕或者不屈,那麼她是為了自保。可是,當時她的眼中帶著狠毒和興奮就讓紅菱無法接受了。
可是,沈楓幾乎瞬間就確定了要收陳洛容為徒,就算那家主強調了她是個三靈根也沒改變主意,紅菱便知道,這事情不是同情那麼簡單的。再看後來沈楓對陳洛容的放縱,紅菱隱隱想起來曾在沈家聽到的話,師父當年是個五靈根,還經常被族人欺負……想明白的紅菱便淡淡一笑,不再去管,沈楓執迷太深,要醒悟,就得下狠葯。
將自己關在這裡五年,她不曾理會外面的事情,也不曾打探關於沈楓的任何消息,她能幫沈楓,但是不能左右他!而看到這樣的陳洛容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紅菱知道時候到了。
「想要這個小東西?叫你師父來要吧。」紅菱嘲諷的笑了,這麼多年,她第一次用這樣的笑容見人。
「你!這雪貂本就是我的,師叔難道還要貪墨小輩的東西嗎?!」陳洛容憤恨的說道,臉色有些扭曲。
「我說了,叫你師父來,你,還不配和我叫囂!」紅菱的眼神帶著鋒利,看的周邊兩個弟子顫抖,而陳洛容只覺得又看到了當年她跪在雪地上的一幕,卑微且可憐。
「好,我叫師父來,你既然想要見師父,我成全你。」陳洛容轉身就走,她知道自己在師父心中的重量,這女人既然不識趣,她就成全她!
……
沈楓聽了陳洛容的話沉默了,紅菱,這幾年不見她,本以為被自己遺忘的人,卻在剛才聽到她名字的瞬間讓沈楓心跳亂了一下。
「師父,您和我去吧,我得罪了師叔,師叔很生氣,都是我不好,不該惹怒師叔的,師叔喜歡雪貂孝敬她就是了,弄的師叔點名道姓的要您去賠禮。」陳洛容哭的雙眼紅紅的,好不可憐。
「不怨你,是為師的錯,我和你去,給她賠禮。」他的確心中有愧,紅菱為何來他清楚,不能回應,讓她獨居五年也是他的錯,或者,趁著這個機會,將一切說明白吧。
看著去而復返的陳洛容,再看看她身邊的沈楓,紅菱開了陣法,緩步從裡面走出來。沈楓看著紅菱,覺得她比以前更加的穩重了一些,隱隱的有些陌生。
「沈師兄,好久不見。」紅菱淡淡的笑道,表情沒有埋怨,沒有激動,甚至沒有什麼波動,她以往都叫他沈楓,這次卻叫了沈師兄,看來還是恨他的。
「紅菱……師妹,好久不見。」沈楓說完看了紅菱一眼,才想起來這次是幹什麼來的,於是趕忙說道:「徒兒頑劣,擾了你清修,我替她給你賠禮了。」
聽了沈楓的話,陳洛容好險沒有氣吐血,她是來挑撥離間的,不是來讓師父道歉的,她算是個什麼東西,讓自己的師父道歉。
「師叔,是我不好,你別埋怨師父,我給您賠禮。」陳洛容委屈的說道。
「沒錯,是你的錯,本就該你賠禮,既然要賠禮,就要有些誠意,跪地磕頭也不算過。」紅菱接著陳洛容的話說了下去。
「什麼!」陳洛容不敢置信的喊道,委屈的看了沈楓一眼。
「師妹,這,有些過了吧。」沈楓覺得沒必要如此過。
「師兄覺得我為何今天讓你過來?」紅菱看著沈楓,好笑的問道,難道是以為自己想他了?
「咳咳,為了賠禮。」沈楓不管心中怎麼想,嘴上卻是不敢這麼說。
「教不嚴師之惰,你的徒弟成了這個樣子,沈師兄,你該好好的反思一二啊。」紅菱嚴肅的說道。
「師叔,我知道錯了,不該得罪您,但是,您也不該如此折辱我師父,我是我,師父是師父,您總不能心中有怨氣,就往我師父身上撒。」陳洛容激烈的說道。
「閉嘴,不許胡說。」沈楓怒聲說道。他很少對陳洛容如此嚴厲。
陳洛容愣了一下,不敢相信沈楓會這麼訓斥她,眼睛瞬間就紅了,這次沒有作假,是真的委屈了。而沈楓抱歉的看著紅菱,紅菱的性格他知道,斷然不會這麼做。
「看到嗎,這姑娘讓你教壞了,或者說,她本來就是個壞的,只是你沒發現,後期也沒矯正。」紅菱嘆息的說道,說的沈楓面紅耳赤,而陳洛容則不敢相信,有人會當面這麼說她,說她師父。
「自私刻薄,胡攪蠻纏,顛倒黑白,挑撥離間,不敬師長還目光短淺,教出如此弟子,沈楓你不虧心嗎?」不容沈楓說什麼,紅菱的第二次問責到了,聽的沈楓面色一紅,看了紅菱一眼,有一種心事被人拆穿的尷尬。
「紅菱。」沈楓只能吐出這兩個字,什麼也說不出了。
「師叔,您怎麼能這麼污衊我!」陳洛容叫囂道。
「污衊?我覺得我說的還不全面,你還心狠手辣!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你這個人,也不重要。」紅菱淡淡的說道。
「我怎麼會不重要,我是師父的唯一的弟子,是為了盤山宗的大師姐。就是師叔你也不能這麼說我,我師父為盤山宗嘔心瀝血,你做過什麼,怎麼有臉在這裡大放厥詞!」看到紅菱那鄙視的笑容,陳洛容吼了出來,她知道她不該如此,但是,卻忍不住。
「看到沒有,我不過是點燃了一點點的忘形草,就讓她將本性暴露了,沈楓,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要我教你嗎?」紅菱失望的搖搖頭,只希望這次能將沈楓的心魔連根拔出。
沈楓沉默了,他開始不說話是因為他被陳洛容的樣子給震驚了,陳洛容在沈楓面前一向是乖巧的,就算有些搗蛋也不過是偶有為之,沒想到,她竟然能這樣口出狂言。
「你,你給我下藥!你個賤人,賤人!我要殺了你,讓師父殺了你。你不是喜歡我師父嗎?我就讓他殺了你,忘了你,師父是我一個人的。」被忘形草影響,陳洛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大喊出來。
「忘形草,得意忘形,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你恨我卻是太高看了自己,讓你師父殺了我,你也是高看了他!別說他不敢殺我,就算他敢,他想,他也沒那個本事。而我取你性命,卻是輕而易舉。」紅菱並不惱怒,說這話也不過是實話而已。(才發現上一章把紅菱名字寫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