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密談
這是一間密室，如果不是沈家老祖帶自己來，沈月雪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經常到來，甚至冬天還曾在上面掃過雪的廣場下面居然有這麼一大間的密室。
沈月雪好奇的東張西望，邊上的沈家老祖倒是也不著急。年輕人難免好奇，這屋子裡這麼多的奇珍異寶，就算是心智堅強，也會被晃了眼。
但是真實的情況是，沈月雪應懷中抱著的小狐狸的強烈要求，與它一評這屋子裡丑到不行的裝飾風格以及牆上完全不搭調的點綴。
「小月兒，看到了沒，那個翠玉葫蘆，簡直丑到慘絕人寰，這樣的東西怎麼能掛在牆上呢？」
沈月雪腦海中響起十月鄙視的聲調，尤其是這話語中的鄙視還是那麼的真實，沈月雪就說什麼都不好意思打擊這麼善良純真的孩子。小狐狸的審美觀，真的是完全的顛覆和扭曲的，不知道，這和君默是不是也有關係。
沈月雪看了看據說那丑到慘絕人寰的翠玉葫蘆，一身的華光，整個葫蘆晶瑩剔透，草綠的顏色也讓人心情舒暢，只是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
「怎麼，喜歡這葫蘆？」
此刻的沈家老祖看沈月雪的表情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的兇狠，見沈月雪喜歡牆上的葫蘆，一抬手拿了下來，交到了沈月雪的手中。
「這葫蘆是以前我用來裝靈液的，現在也沒什麼用處了，傳給你吧。」
沈月雪愣愣的看著手中的葫蘆，再看看一臉鄙視的小狐狸，沈月雪真的很想收下。雖然小狐狸送給她的小瓶子更實用，但是那個小瓶子不僅顏色雜亂，而且造型實在是不敢恭維，連花香第一次見都震驚於自己居然把丹藥放在這樣的一個瓶子里。
而這個翠玉葫蘆，如果放在自己的腰間，再配上一條衣帶飄飄的長裙，簡直就是自己自小幻想的女仙的形象。
「無功不受祿，老祖還是拿回去吧。」
沈月雪突然開口，倒是讓沈家老祖一愣，怎麼了，剛才明明很喜歡的樣子。
只因，沈月雪突然想到，自己已經沒了前世的170，也沒有了曾經的前凸后翹，這樣的身材穿七彩飛仙裙，畫面太美，不敢想象。轉瞬間，對葫蘆的覬覦之心消散個乾淨。
看沈月雪毫不猶豫的將葫蘆拒絕了，小狐狸小眼微眯，舒服的在沈月雪的懷中換了個姿勢，還是小月兒有眼光，這樣的丑東西，怎麼能忍受和它朝夕相處。小狐狸相信，只要它持之以恆、繼續努力，沈月雪的審美觀早晚有一天會和自己一樣出色。不得不說，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丫頭，除了這個，其他的可有看上眼的？」沈家老祖問道，
沈月雪聽了這話回過神來，怎麼回事，怎麼這語調那麼的怪異，分明好像貌似是在討好自己的意思？
轉瞬間沈月雪就明白了沈家老祖的意思，這是變相的在向自己道歉，只因為，自己在沈家受盡委屈他卻從未給自己主持公道，因為沈仟三番兩次想要殺自己而後快，他卻不聞不問。
沈月雪相信，如果她還是個廢物，或許沈家老祖永遠不會發現她，但是當他發現自己后，肯不惜身份的放低姿態以求得她心無芥蒂，這老祖的境界不是一般的高。
「老祖，您人真好，您也知道，我自小是個五靈根的廢材資質，所以大家都瞧不起我，欺負我，沒想到老祖您，居然如此的公平，如此的大公無私，真是讓月雪敬仰，我對您的敬仰之情好比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洶湧，奔流到海不復回。」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沈家老祖讓沈月雪幾句話說的通體舒暢，連心情都好了很多。只是，這話聽起來乖乖的，還有那黃河到底是哪條河，他怎麼沒聽說過。
「你放心，老祖知道你的委屈，從今天開始，整個沈家再也不會有人敢給你委屈受了，以後老祖我就是你的靠山。」
沈月雪見沈家老祖胸脯拍得嗡嗡響，心中有些過意不去，騙老人家好像不太好。但是，想到自己這些年受的窩囊氣，沈月雪決定，一會下手盡量輕點。
「老祖，您不知道，長這麼大，我都沒見到過沈家給的購買修鍊物資的銀子長什麼樣子。」
沈月雪一臉害羞的開口，沈家老祖立刻就吹鬍子瞪眼的道：「明天就把掌管這一項的人替換掉，這些年少了你的銀子，老祖讓他們雙倍給你。」
沈月雪笑笑接著道：「老祖，您不知道，長這麼大，我也從來沒有自己的儲物袋，只看到過沈楓的、沈櫻的、沈……」
沈家老祖二話不說，拿出匣子里的儲物袋一字排開的放在沈月雪的面前，任她挑選。
「老祖，您不知道，長這麼大，我從來沒見過什麼靈器。」沈月雪接著說道。
沈家老祖的鬍子抖了抖，心疼的摘下身上的一個玉佩，遞給了沈月雪，還滿臉笑容的道：「初次見面，權當是老祖送你的見面禮了。」
「老祖，您不知道，長這麼大，我從沒見過……」
等到沈月雪面前亂七八糟的東西擺了一堆的時候，沈家老祖的太陽穴已經在蹦蹦蹦的亂跳了，一張老臉通紅，好似沈月雪再敢要任何一件東西，他立馬就要氣絕身亡，
沈月雪好笑的看著眼前的東西，雖然不是多貴重，雖然不如小狐狸給自己的好，但是，這都是這些年沈家虧欠自己的，她無論如何都想要拿回來。當然，她也趁機會搜颳了不少，念在老祖年紀大，沈月雪決定還是見好就收。
「多謝老祖，月雪心中煩悶之氣已經抒發出來，老祖要是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月雪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著沈月雪一臉賣乖的神情，沈家老祖的臉皮跳了跳，再看看已經光禿禿的牆面，心中嘆了口氣。罷了，反正也是要給他們的，至少這個女孩是明目張胆的索要，不像有的人，還要百般的算計。
「老祖只是好奇，當然你也可以不說，老祖知道，我等修士總是會有這樣活著那樣的秘密。只是你的修鍊速度實在是太快，如果我沈家弟子都能有這樣的速度，那沈家必將崛起啊。」
看著沈家老祖紅光滿面激動地難以自制的神情，沈月雪心中明白，這個老人所做的一切不管對與不對，都是為了沈家的未來，這樣的老人也是值得敬重的。沈家老祖與沈仟本質的不同就是他沒有私心，在他心中，家族重於一切。
「老祖我能不能也問您一個問題？」沈月雪不答反問道。
沈家老祖見沈月雪滿臉的好奇，笑道：「自然可以，想問什麼？」
「我想問老祖，為什麼明明知道沈仟心胸狹隘、自私自利，卻還是要把您最看重的、最重要的沈家，親自交到這樣的人手上。」
沈月雪的話才落，沈家老祖的臉色就變了幾變，他沒想到，沈月雪居然能這麼精準的看透了沈仟的本質，更加一眼就看透了自己。
「哎，不瞞你，老祖我何嘗不知道沈仟不是好的選擇。自從你父親失蹤之後，這沈家就再也無人能堪當族長大任，甚至直到沈仟築基多年，沈家也沒再出一個築基修士，老祖我才無奈的將沈家族長的位子傳給了他。」
沈月雪聽了這話略一思考道：「老祖的意思是，只要是達到築基，就能成為沈家的族長？」
沈家老祖聽了這話又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的姑姑已經築基，但是，她現在還太年輕，只是築基初期，但是沈仟已經在築基中期多年，你姑姑打不過沈仟的。你要知道，這沈家想要在昌運城繼續發展下去，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領導者，不然，早晚要被其他兩大家族鯨吞蠶食的吃掉啊。」
沈月雪聽明白了沈家老祖的意思，為了沈家不被別的家族吞併，即使是知道沈仟的品性，沈家老祖還是不得不將族長的位子傳給他，並且，還要費勁力氣的維護他。
「可惜啊，老祖我的時間不多了，如果能再多給我一些時間，也許我能等到你的父親回來，也許我能等到你的姑姑成長壯大。」
據沈月雪所知，築基期的修士壽命可到一百五十歲，為何沈家老祖明明還不到百歲，就說自己時間不多了？
「老祖，你可曾想過，如果你走了，我和姑姑會怎樣？」沈月雪面無表情的問道。
沈家老祖聽了這個問題表情一滯，他知道，以沈仟的性子定是會斬草除根的。但是，現在替換沈仟，實在是波動太大，沈家經不經得起這樣的震動，很難說。
「我臨走前，會安排好你和你姑姑的去向，你們，不要再回九州國了。」沈家老祖艱難的開口。
「可是老祖，沈家是我們的根，更何況，躲躲藏藏的過一輩子，並非我所願。老祖今日叫我來百般安撫，無非是覺得我現在有了擊殺沈仟之力，但是又不知道我的底細，所以，在我和沈仟之間搖擺不定，不是嗎？」沈月雪問道。
「你這個小丫頭，果真精明。老祖我是搖擺不定，但是你要知道，為了沈家，老祖可以犧牲一切。」沈家老祖此刻面容剛毅，看著沈月雪的眼神沒有了剛才的慈祥，寒光微閃。
「老祖不必嚇我，如果您的身體無恙，沈月雪說什麼也不敢在這裡放肆，但是，正如您所說的，您的時間，不多了。今日您數次想要出手都在忍耐，如果我沒推斷錯誤，老祖應該是多年前身受重傷，如今只怕已經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沈家老祖聽了沈月雪的話閉上了眼睛，之後竟然呵呵的笑了起來，「如果你早出生十年該多好，我走也走的安心了。只是如今，你和沈仟結下了死仇，我沈家難道註定不能興盛嗎？！」沈家老祖的神情有些疲憊。
「老祖不要生氣，月雪說句不該說的，您將沈家交到沈仟的手中，那比讓兩大家族吞併了還要可悲。沈仟此人自私到了極致，月雪毫不懷疑，如果有需要，沈家會成為沈仟通往更高等級的踏腳石，甚至可能是交換物。」
沈月雪的話讓沈家老祖一震，因為他愛沈家、看中身價，就以為所有的人都愛沈家，卻低估了沈仟的私心。真的會這樣嗎？難道自己錯了嗎？
「老祖也說了，沈家需要一個強大的領導者，那麼月雪就給老祖一個。一個月後，月雪的姑姑就會突破築基初期，進入築基中期，老祖認為，這樣的姑姑當沈家的族長可是足夠了？」
沈月雪的話讓沈家老祖震驚，一個月，跨越三個層級，這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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