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賀瑋糟厭棄終被攆
孫村長狠狠吸了一大口煙,藉以消除內心的焦慮不安,然後清了清嗓子,故作不解的問道:「那是賀家的糧食,和咱們有什麼關係?」
梁學濤有些不耐的挑了挑眉,「賀家借了這麼長時間的糧食,總該還些利息吧?還有車來回的油錢應該算在誰頭上?」
孫村長不語,片刻后突然問道:「利息和油錢能算多少糧食?」
梁學濤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頭。
「太少了。」孫村長不太滿意。
梁學濤搖頭,「一點都不少,對你來說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當然,你要是真想往多了說,也隨你,就怕你在村民那沒法交代。」
對方再次沉默不語,半響后猛的抬頭一咬牙說道,「好,就這麼定了。」
兩個人又商討了一些細節,片刻后孫村長步履匆匆的前去與劉寶娣等人交涉,梁學濤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與這位道貌岸然的孫村長商討還糧一事,而不是利用墨雲空間直接把糧食搬走,其原因有兩點。
第一個原因是梁學濤出於對母親身體狀況的考量。
梁老太這幾年雖說享了些清福,但早年的生活十分貧困,為了帶大幾個孩子可以說是心力交瘁了幾十年,這般操勞也導致身體有了一些痼疾,旁的倒還好,唯有心臟輕微梗塞的現象最是要命,這也是每當她怒極攻心時,魏紅玉等人會非常緊張的在一旁看顧的原因。
雖說梁老太現在佩戴了一個灌有靈氣的玉鐲,但靈氣只能溫養梳理經脈,想讓它改善人的五臟六腑,怕是要有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
年紀大的人往往思慮較重,今天經歷了這些糟心事,可想而知梁老太的心情不會太好,若是空手而歸,不把那300斤糧食帶回家,想必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她的心情一定會十分抑鬱。
這是一點,另一個原因則是梁學濤一時疏忽造成的。
這段時間因為天氣過於炎熱,他把地窖與地下室的部分食物挪到了墨雲空間,空間因此被塞滿了。
這次來海興村,因為是臨時做的決定,有些匆忙,梁學濤一時把這件事給忘了,等到去了賀家的地窖,才想起這一茬。
他考慮了一番,決定與海興村村長合作,先確保能拿走一部分糧食,也好讓母親出這口惡氣,等秋收結束后再潛入賀家的地窖徹底來個一鍋端。
當然,這件事他並沒有十分的把握,所幸這位孫村長最終還是同意了。
半個小時后,孫村長當眾宣布了這件事的處理結果。
眾人聽完,態度各有不同,梁家人十分詫異,看熱鬧的村民大多默然,至於賀家人,則是歇斯底里大喊大叫撒潑打滾堅決不同意。
孫村長的態度卻十分強硬,他在海興村的地位向來斐然,末世后不久就徹底架空了村委書記,其他幾位村幹部也唯他馬首是瞻,所以行事並沒有太多的顧慮,直接帶著十來位壯小伙衝到了後院,梁家眾人與一干看熱鬧的村民也緊隨其後。
到了地方,梁學濤發現地窖的大鐵門又重新掛上了一把環形鎖,上頭還繞了幾道鐵鏈子,孫村長扭頭瞥了眼氣喘吁吁一路小跑趕上來的劉寶娣,「把門打開!」
劉寶娣一雙吊梢眼死死的盯著他,恨不得生啖其肉,聞言直接啐了他一口,「狗東西,幫著外人搶我們家糧食!」一邊說著,一邊作勢就要撲過來,被兩個壯小伙死死攔住,一同被阻攔在外的還有賀滿福和賀瑋,三個人皆忿忿的叫罵個不停。
孫村長抹了把臉上的唾沫星子,惱羞成怒的喝道:「鑰匙再不交出來,直接搜他們的身。」
賀滿福聞言,條件反射的捂了把褲兜,恰好被一位二十來歲的男子看見,於是摁著他三兩下便搜出了一串鑰匙。
很快,地窖們被打開,幾個壯小伙從地窖里抬出八袋50公斤的白面。
一行人再次回到前院,這時已是五點來鍾,看熱鬧的村民漸漸散去。
村民一走,孫村長頓時沉下了臉,指著猶自吵鬧的賀家人,吩咐道:「綁起來,直接堵上嘴!」
這話一出,他底下幾個壯小伙俱是一愣,賀家人更是不可置信的看了過來。
望著眾人的反應,孫村長也意識到這種做法似乎不太妥當,於是清了清嗓子,有些窘迫的解釋道:「一家人就沒個懂事知理的,吵得人腦袋瓜子疼。」頓了頓,又扭頭看向賀家人,「別以為我不敢,嘴裡再罵罵咧咧的,直接把你們綁起來。」
劉寶娣幾個不服氣的撇了撇嘴,到底沒敢再鬧下去。
糧食一事暫時解決了,接下來就是該如何處置賀瑋。
梁學濤略帶壓迫的視線直直的落在梁學軍身上,不等劉寶娣開口,先發制人的說道:「賀瑋這個人,不能再回大田村。」
賀瑋驚得差點沒跳起來,,脫口而出的問道:「梁學濤,你啥意思?」
徐寶娣也跟著大呼小叫起來,「你們梁家也是絕了,二伯子還能管弟妹的事?」
梁學濤嘴角溢出一個嘲諷的笑意,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她要回去也行,以後我只當沒這個弟弟。」
一直低頭不語的梁老太突然跟著說了一句,「我也沒這個兒子。」
這麼一說,梁學兵夫妻倆也紛紛表態,唯有魏紅玉抿著嘴一言不發。
劉寶娣拍拍有些慌了神的賀瑋,冷哼了一聲,「你們說了不算,得看軍子是咋想的,軍子你和賀瑋這麼些年夫妻,不可能說分開就分開吧?」
話落,眾人的視線齊齊看向梁學軍。
梁學軍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宛若被人打了一記不輕不重的悶棍,昏昏沉沉間腦海里竟是一片空白,心裡五味雜陳,隱隱還帶著一絲疼痛。
老實說,這次的借糧事件雖然令他與賀瑋之間有了極大的不滿、隔閡,賀梁兩家也因此產生了無法修復的矛盾,母親與兄嫂會有這種態度更是在他的預料之中,但直到此時此刻,他才發現其實他的內心還存在著一絲僥倖,一些期盼.……
幾十年的夫妻情分竟然會走到這一步,始料未及!
思及此,他無力的閉上眼復又睜開,然後慘然一笑,哽咽的說道:「好,我和賀瑋分開過。」(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