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孩子
秦淩淵回來的時候，楚明歌已經睡下了，自從兩人冰釋前嫌以後，秦淩淵每晚都會在楚明歌身邊守護著她。
政事繁忙，每天晚上忙到一定的程度，他都會過來，秦淩淵撫了撫楚明歌的頭發，而後一臉的心滿意足。
在他麵前，楚明歌至少還沒有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如果到時候真的發生了什麽不可挽救的事情，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這麽多天以來，他一直抽出時間，就是為了陪伴楚明歌，如果連這份心意到最後都化成灰燼，到時候心裏那塊柔軟的地方，會被填充異樣的煩惱。
楚明歌醒來的時候，秦淩淵意外的還沒有去早朝，借著模糊的視線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才是半夜裏吧，楚明歌的頭往上拱了拱，頭枕在秦淩淵的頸窩處，伸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襟，這樣的感覺，真的好害怕每天醒來，就再也找不到。
“聽說你今天遇到她了？”秦淩淵的聲音在頭頂淡淡的響起，楚明歌身影一頓，麵上掛著緋紅，怕是玲兒又說了？又或許是秦淩淵在她四周安排的人手。
“嗯，整天呆在寢殿裏，就算眼睛看不到，無所事事，也是會無聊的啊。”
楚明歌差異，秦淩淵到了這個點，居然還沒有睡著，心裏蕩漾死水花，他習慣了黑夜，經常連夜批閱奏折也不是沒有過，隻是自從與他一直分擔政事後，就要求秦淩淵不能再向從前一樣。
而現在，隻是因為自己，每晚秦淩淵都會回來，這樣的感覺，就像回到了民間時候的樣子，不要求任何的負擔，早晨耕耘，夜晚躺在庭院裏休息，這樣的歲月，或許在這一刻就已經實現了吧。
“聽聞李尚書自請身體抱養，那那些政事……”
這個消息，楚明歌也是白日裏聽玲兒說的，玲兒別的不激靈，對宮裏頭的事情倒是一清二楚。
“已經移交另一人管理，李尚書年邁，按道理算來，也應該告老還鄉了。”
朝堂大部分的勢力他已經在慢慢收回，可李尚書那邊，一直掌管了朝中的部分事情，不收回他手中的權利，是萬萬不行的。
“你就這麽有把握嗎？”楚明歌聽到他的話，一下子支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淩淵，眸子裏布滿了不敢置信。
李尚書在朝中的勢力太大，先帝在位的時候，一直忌憚於他，所以遲遲沒有下手，可是現在，秦淩淵在他麵前，就像是說什麽一樣平淡無常。
就像是再說，今夜的月亮真美，這樣稀鬆的話語，這樣的平淡無奇，可恰恰是因為這樣，楚明歌才倍感震驚，秦淩淵手中的勢力，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強大了？！
“你就這麽不相信我。”秦淩淵慢慢抬起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而後將楚明歌拉下來，讓她靠在自己的心口。
“這些事，我早就在做打算，如今，隻不過是時機剛剛好而已，天下太平，光風霽月，我已經期待很久了。”
秦淩淵說著這些話，眸子裏明顯有水光微微蕩漾著，他想要掌握一切，這些，都隻是開始而已。
等到真正來臨的那一刻，才覺得，竟然會是這樣的容易。
“隻要沒有危急到你，就行。”楚明歌堪堪轉身，背對著秦淩淵，秦淩淵嘴角勾笑，而後附身在楚明歌的背後，“眼睛有沒有好一點。”
已經連續吃藥五天，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如若不然，就隻能答應穆淩的要求了。
“良藥苦口，自然要慢慢來，再說，你連自己找的太醫都信不過嗎？”
楚明歌閉著眸子，不看秦淩淵，這幾天，視線還是依舊，不增不減，也不知道，每天喝的藥，到底有沒有用，或許是藥效還沒有表現出來。
不過那又怎麽樣呢，珍惜眼前，就是她現在最想做的事了。
“嗯。”秦淩淵知道這樣子的答案，心裏難免有失落，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隻能按照楚明歌所說的，先等一等，要不然，他就去天牢裏找穆淩吧。
“我在想，我們什麽時候有一個孩子，這皇宮，太空曠了。”
這皇宮，也太了無生趣了，每天醒來，就是早朝，批閱奏折，與大臣抬頭不見低頭見，重複，反複。
這樣的日子，在他的預料之中，可是，這些，不是他想要的，如果知道事情會是這個樣子，他寧願放棄所有，帶著楚明歌歸隱山林，過逍遙的生活也好，總之，不會是現在這樣，把兩個人格在皇宮裏，不能出去。
“你……”楚明歌羞澀，不過很快又恢複正常，秦淩淵貴為皇上，如果沒有子嗣，成何體統。
偏偏，這皇宮上下，就隻有自己這一個妃子。“看來我還得努力，到時候我處理政事，孩子就陪著你，就不用每天好生無趣打發時間了。”
秦淩淵親了親她的頭發，而後在將人攬緊，楚明歌微微勾唇，抬手摸上自己的小腹，而後轉過身，對上秦淩淵的嘴角就吻了上去。
蜻蜓點水一般的略過，而後楚明歌又俯下身，埋在秦淩淵的心口處，不敢再抬頭。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我有什麽想法？”秦淩淵看著懷裏的人，心裏蕩漾起真正的微波，如果是從前的楚明歌，定然是不敢這樣對自己的。
這或許就是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吧，沒有其他的那些事情，生活卻能像民間的夫妻那樣。
“別鬧。”秦淩淵俯身想要親吻楚明歌。卻被她躲過，“你就這麽喜歡孩子？”
楚明歌被迫與他四目相對，即使眼前模糊，也能夠看到秦淩淵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
“有了孩子，就算我不時常在你身邊，他也能夠陪著你。”
如果他們兩個人真有屬於自己的孩子，那是最好不過的，雖然他很喜歡孩子，可是事情不能勉強，楚明歌進宮也快一個月了，肚子裏絲毫沒有動靜，不過這或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吧，他還得再努把力才行。
“孩子……”楚明歌念叨著這兩個字，然後伸手扶著自己的小腹，這些都是最基本的事情，他當了這麽多年的男兒之身，都快忘記了，自己也有成為母親的權利，眼前的這個人，是與她相守一生的人，這一輩子，她就隻希望能夠與秦淩淵長相廝守。
“要是我生的是女兒呢。”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會不會秦淩淵隻會有一個妃子，若是她生的是女兒，那皇位……
“女兒也好，生的像你，唇紅齒白，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皇家貴胄愛慕於她。”
秦淩淵想著，又緊了緊手，“你確定我們就隻生一個？”秦淩淵嘎嘎得笑了起來，“到時候生一院子，多些孩子，這皇宮裏，也就不冷清了。”
“秦淩淵——”楚明歌被他的話嗝到，生一院子，當她真的是……
秦淩淵笑著拍了拍的後背，“好了，時辰還早，再睡會兒。”
楚明歌羞紅著臉躺在他的懷裏，鼻翼裏是秦淩淵身上的龍涎香。
一夜好眠。
玲兒一直守在門外，等到皇上上了早朝，才去禦膳房端藥過來，每天隻要皇上去了早朝，等她把藥端過來，路上，藥膳已經涼下去好多。
賢妃娘娘就應該醒了，每每這個時候，就將藥喂給娘娘，這是皇上的意思。
看著楚明歌將藥喝下去，玲兒才收拾起桌上的藥碗，“對了，我吩咐你做的事，進展如何？”
楚明歌坐在亭子裏，一本正經的詢問著，玲兒霎時間抬起頭來，“放心吧娘娘，我已經去禦膳房找好食材了，柴火也已經放在後廚裏，等到明天，就能可以了。”
明天便是秦淩淵的生辰，她想不到送什麽禮，就做一碗長壽麵，雖然是很廉價的東西，可也算她的一份心意吧。
楚明歌這樣想著，而後由玲兒攙扶著起來，門外突然有宮女來報，“娘娘，她已經在門外跪了一宿，說是要見娘娘，娘娘看……”
楚明歌皺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那宮女說的是什麽，反倒是玲兒麵色難看，見瞞不過去了，才站出來慢慢開口，“是李雪兒，因為昨天的事，她一直跪在門外，請求娘娘原諒，要奴婢說，她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要不然事出那天，怎麽縮在自己寢殿裏，要不是皇上……”
“夠了。”楚明歌出口打斷玲兒，眸子裏斂下太多的光芒，“讓她回去吧。”
楚明歌的言外之意，便是這事已經翻篇了，怨不得旁人，也怨不得自己。
玲兒杵著，一直沒有動，楚明歌視線觸及到玲兒，皺了皺眉頭，剛想要再說，便聽玲兒說道，“回稟娘娘，這話我已經說過，本以為她已經回去了，哪裏會想到……”
言下之意，便是她已經處理過這件事情，現在依舊沒有一個結果，那個人依舊跪在殿外，不肯離去。
“把人帶過來吧。”
楚明歌無奈，她倒想要聽聽李雪兒要說些什麽，她也不是趕盡殺絕的人，如果李雪兒真的能夠知錯能改，那是不會動她一根汗毛的，可是，有些事，還是在預料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