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在乎你
楚明歌被他看的發窘，連忙將視線轉向另外一方，“我們還是快點替孩子找到家人吧。”
在麵對秦淩淵的時候，她的一切規定都全被打破。“啵——”小孩子吃著糖人，滿嘴的焦糖，趁著秦淩淵停下，她低下頭，就在楚明歌臉上落下一吻。
“你幹嘛。”楚明歌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拽了過去，“你娘沒教過你，不能隨便親人？”
秦淩淵放低聲音，看了一眼楚明歌，才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對著眼前的小孩子說道。
“她隻是一個孩子。”楚明歌反應過來，站在他的麵前，伸手就要去抱孩子，卻被秦淩淵轉身躲過。
“孩子也不行。”他將孩子放到地上，而後用嚴肅的表情看著小孩子，“哇哇，嗚——”小孩子又哭了起來。
楚明歌連忙拉開秦淩淵，“大哥哥沒有惡意，大哥哥是喜歡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姐姐給你買糖人吃。”
是應該說，楚明歌有親和力，還是說秦淩淵過於戾氣。總之，她說完這句話，那個小孩就不哭了。
“我要糖……”小孩子抽抽搭搭的對楚明歌說著，楚明歌伸手擦了擦她的淚水，而後轉頭看著秦淩淵。
秦淩淵無奈，隻好帶著她們兩人去就近的糖人攤子買了兩個糖人，楚明歌接過，將糖人遞給孩子。
“幹嘛。”直起身子，就有一個糖人湊到她眼前，楚明歌滿心疑惑，剛要開口，就聽到秦淩淵淡淡的聲音，“給你你就拿著。”
楚明歌心裏劃過漣漪，而後伸手接過，拉著孩子的一隻手，另一隻手抬著糖人，兩人一大一小的走在前麵。
“妞兒——”有婦人忽然衝到楚明歌跟前，將孩子拽了過去，隨後打量著孩子有沒有受傷。
“娘……”小孩子抽抽搭搭的鑽進婦人的懷抱，婦人抬起頭，瞪著楚明歌，“年紀輕輕學什麽不好，非得搶別人孩子！”
楚明歌眸子迅速睜大，前一秒還沉浸在兩個人終於相認的喜悅之中，下一秒便被人兜頭蓋臉的一頓罵。
“你不好好管好孩子，讓她一個人在集市上遊蕩，若是遇到其他人，指不定會發生什麽，我娘子好心幫孩子找親人，結果換來你這樣對待，你覺得合適嗎？”
秦淩淵一把拉過楚明歌，將她護在身後，眼神凜冽的看著眼前的婦人。
許是秦淩淵身上的氣場過於強大，那婦人說話都斷斷續續的，更別提抬頭看秦淩淵，楚明歌伸手拉了拉秦淩淵的衣袖，卻被秦淩淵一把握住。
“娘，這是哥哥姐姐給我買的糖人。”小孩子從婦人身上抬起頭，糖粘的她滿臉。
“你們真是……”
婦人自覺剛才失言，隻好歎了口氣，而後抬起頭，“這位夫人，真是對不住，剛才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沒事。”楚明歌連忙出口，拉了拉秦淩淵的衣袖，讓他不要再說話，“這裏有些銀兩，你拿去給孩子買點吃的吧。”
楚明歌這個時候才敢打量起眼前的婦人，身上穿的衣裳，已經補過好多次，頭發林亂，怕是剛才找孩子心切，手上有許多的繭子，常年幹農活所致。
“這怎麽行，多些夫人好意。”婦人將銀兩推了回去，“平時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說話的，是秦淩淵，他將銀兩送還回去，便拉著楚明歌離開。
“你生氣了？”秦淩淵的步伐有點快，楚明歌小碎步才跟的上。人影漸漸遠離，繞過小巷，眼前便呈現萬千蓮花燈，小盞小盞的飄在水上。
“唔——”
楚明歌抬著糖人的手一頓，下一秒就被秦淩淵抽了力氣，過了好久，秦淩淵才放開她，“味道不錯。”楚明歌發窘，低下頭，推了秦淩淵一下，這裏是集市，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吻她？！
秦淩淵捉住她的手，而後將糖人往嘴裏送，“一筆勾銷。”什麽？！楚明歌氣急，幹脆放手，卻被秦淩淵拿著，不給她鬆開。
“如果剛才沒我，你打算怎麽處理？”一想到剛才那婦人責罵楚明歌的模樣，秦淩淵心裏就不好受。
“那是百姓。”楚明歌生性儒雅，自然不會去計較那麽多，就算沒有秦淩淵，她也能夠應付過去，隻不過剛才發生的太過迅速，她沒反應過來而已。
“百姓也有好壞。”秦淩淵拉著她往前走，“下次別委屈了自己。”
這個世上，沒有誰能夠欺負楚明歌，包括他自己，也不可以！“知道了。”楚明歌就像是蔫了的茄子，隻能這樣任憑秦淩淵“教訓”著。
水聲流流，秦淩淵帶著楚明歌走上拱橋，而後雙手撐在橋上，身子一躍，便跳了下去。
楚明歌跑到橋邊，就看到秦淩淵完好無缺的站在船上，剛才她差點以為……“下來。”秦淩淵伸出手，遞像楚明歌，楚明歌深呼吸一口氣，而後便將手遞給他。
天旋地轉之間，楚明歌就被秦淩淵帶到了船上，“這麽喜歡孩子？”突如其來，沒有理由的，秦淩淵就問出了口。剛才楚明歌看到孩子的時候，兩隻眼睛都放光了。
他們兩人站在橋頭，秦淩淵將她往後帶了帶，便一同坐在了椅子上，看著兩岸的燈光。
“哪有。”楚明歌走到橋頭，伸手將船隻經過的地方的蓮花燈退至一旁。
“要是喜歡，下次，我們生一窩。”秦淩淵拉住她的手，往邊上一帶，楚明歌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秦淩淵的話再次讓楚明歌鬱結，秦淩淵能不能不要在她麵前，總是說這樣的話。
“你自己生好了。”說著，眼神躲閃不定，就要下去，卻被秦淩淵箍住腰身，他抱著她，站起身往船弦走去，船隻設置精巧，有上下兩層，還有額外的房間，隻是比江海裏的那些船舶略小一點。
“我們該回去了。”楚明歌推搡著秦淩淵，看著秦淩淵抱著她走向床榻。
“我剛才可說過，今晚不會放過你。”秦淩淵小聲的說著，而後將楚明歌放在床榻上，起身慢悠悠的走到桌邊喝了一盞茶。
“我……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還沒有看過南麵，我們現在過去。”
楚明歌說著，就掙起身子，而後便往門外跑，手剛觸碰到門沿，就被秦淩淵一把合上，而後將她困在門與自己中間。
“我累了。”楚明歌轉過身，而後想要朝一旁過去，卻被秦淩淵拉住。恰時候，門外有腳步聲響起，有人談笑風生。
“有人。”楚明歌攔住秦淩淵的手，“我真的累了。”楚明歌定了定心神，一雙眸子睜大看著秦淩淵。
“可以，那就先欠著。”秦淩淵靠近她，說了這句話，替她理了理鬢邊的碎發，就拉著她往門外走。
雖然她身在京城好多年，可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以男兒的身份，不斷的在皇宮和楚府來回跑，根本沒有那些閑情逸致去看多餘的事物。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秦淩淵牽著她，她才發現，原來在京城，居然有這麽多的美景。
楚明歌坐在橋頭，看著兩岸的風景，人群不斷的後腿，熱鬧之際，不知道這艘船要去哪裏，不過，隻要秦淩淵在她身邊，就足夠了。
“到了。”等到兩岸的風景逐漸淹沒，秦淩淵才叮囑著楚明歌，“小心腳下。”他們來的，是一幢閣樓，建在水裏，出行都要靠船隻，張燈結彩，映襯著湖水，好不愜意。
京城居然有這個地方？“你怎麽發現這裏的？”楚明歌跟著秦淩淵，打量著四周，詢問道。
“若是真想知道，怎麽可能找不到。”秦淩淵揉了揉她的頭發，而後便拉著她一直往前走。
人群熙攘，楚明歌打量了一番，這閣樓大概有四層，他們進去的是一樓，那是喝酒的地方，人群大多奇裝怪服，看來，是各個地方的人士。
二樓，是表演技藝的地方，琴棋書畫，樣樣俱全。三樓，是休息的地方，安靜之際，四樓，是一個類似於觀星閣一樣的樓層。
楚明歌隨著秦淩淵上了四層，迎麵的風吹過她的頭發，站在欄杆前，可以將一切美景盡收眼底，京城裏張燈結彩，五顏六色的燭火騰空而起。
在夜空中綻放出異樣的顏色，遠處傳來陣陣鍾聲，秦淩淵卻在她身後開口，“楚明歌，生辰快樂。”
楚明歌的笑容僵在嘴角，沒有人知道她真實的生辰，當年母親生下了她，等到記錄檔案的時候，年齡被改大了一輪，真實的生辰被往後推了好幾個月。
可是，秦淩淵怎麽會知道的，“你怎麽……”
“因為我在乎你啊。”沒等到楚明歌後麵的話語，秦淩淵就上前，替她佛了佛頭發，“我說過，我會給你世間的一切，隻要你不在推開。”
楚明歌淚眼婆娑，一把攬住秦淩淵，將頭放在他的肩膀上，“謝謝你。”如果不是遇到秦淩淵，如果沒有重活一世，或許她不會體會到世間的酸甜苦辣。
或許，這就是上天給她的考驗吧，秦淩淵攬著她，看著遠方，焰火陣陣，久久不能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