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他太累了
楚明歌出了前堂，就看到自己父親慌慌張張的往門外趕。
“爹。”自己父親的這種模樣，楚明歌十分好奇，自從有記憶以來，自家的父親便是彬彬有禮的模樣，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慌張的模樣。
“今天我可能會晚歸，如果有什麽客人到來，你先替我招待。”楚建章急忙理了理衣冠，就立刻出了府邸。
這一係列的動作，倒是引起了楚明歌的注意，畢竟現在，朝政還沒有完全的穩定，如今，自家的爹這樣慌張的樣子，容不得楚明歌不往其他的方向想。
“宮中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楚明歌急忙攔住將要隨著父親離開的侍衛，侍衛也是有眼力勁的人，這麽多年來，丞相也多加照顧眼前的這個人。其實現在變成了女兒的身份，可是依然是丞相府的嫡女。
“皇上突然暈倒，事態比較嚴重，丞相這是去安撫那些大臣。”侍衛匆匆忙忙的說了以後，就扒開腿去追前麵的丞相。
楚明歌的心裏就像是落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怎麽回事？秦淩淵那樣健壯的一個人，怎麽現在生病了，現在各路大臣並沒有能夠全部的服從他，根基未穩，所以父親才會趕去皇宮處理政事。
隻是，如果不是嚴重的生病的話，那麽用不著父親出麵，可是現在已經發展成了這個樣子，那就說明，秦淩淵的病情已經到了惡化的程度。
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楚明歌迅速回到房間，坐在銅鏡麵前，腦海裏一片混亂，早已經忘記了以前發生的事情，早已經在心底說著，不能夠再對秦淩淵有任何的想法，上一世的苦還沒有吃夠嗎？
可是一聽到他的消息，一顆心就仿佛緊緊的被什麽抓住一樣，天色不斷的昏沉下來，楚明蕭這幾天，依然在訓練場與楚府來回的往返。
坐上馬車的時候，也許自己都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會進了京城，也是因為秦淩淵的原因，自己選擇了進京城，秦淩淵給過她一塊令牌，可以隨時出入京城。
“再快一點。”楚明歌坐在馬車裏，不斷的吩咐著車外的人，她的一顆心不自覺的漏了一拍，有時候就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
“姑娘，到了。”
隨著聲音響起，楚明歌的步伐終於踏下了馬車，她蒙著麵紗，為了掩人耳目，畢竟現在她的身份，已經沒有了從前的那般隨心所欲。
她所代表的是楚家的利益，她深夜進宮，如果沒有秦淩淵的宣傳，被其他人發現了，就隻能是皇上與楚家密謀的罪過了。
“皇上可有什麽大礙？”宋番急急忙忙的看著出來的太醫，連忙迎了上去，焦急的詢問著。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應該說，他應該早就想到的，秦淩淵這幾天為國事操心了這麽久，有些時候看到秦淩淵常常在燭火下呆到三更半夜，他應該早就發現秦淩淵的身體原因的。
“皇上這是疲勞過度，暫時沒有什麽大礙，但往後要多注意休息。”太醫絮絮叨叨的說著，而後提起主筆寫了寫，“老臣現在就下去煎藥，還勞煩將軍照看皇上。”
寢殿裏有腳步聲響起，又恢複平靜，宋番歎了一口氣，而後轉過身，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心裏滋味叢生。花漓失蹤，所以秦淩淵秘密派出了暗衛去尋找他們的身影，國家政事，全部落到了他的身上，不是第一次看到秦淩淵勞心勞力的模樣，可惜他從來都沒有幫上什麽忙罷了。
“將軍，門外有人求見。”殿門外，響起淡淡的聲音，拉回了宋番的思緒，宋番緊了緊身側的利劍，而後便轉身離開。
自從秦淩淵登上了皇位，他就提拔為將軍，默默歎了一口氣，宋番轉身離開。
楚明歌雙手緊握，微錘著頭，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不知道那些侍衛有沒有將她的話帶到，還好，秦淩淵都已經安排過，所以她才能夠如此輕鬆的出入宮廷。
“你怎麽來了？”宋番是認得楚明歌的，對於她的出現，宋番是完全沒有想到的。雖然她恢複了女兒身，但是，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到楚明歌。
這樣子想來在邊關的時候，秦淩淵有一天偷偷回了京城，那一天應該就是為了眼前的人吧。
“太醫剛才來看過，已經去煎藥了。”宋番說著，連忙將楚明歌迎了進去。“既然你來了，那麽等皇上醒了，你就勸勸他，日後莫再要勞累於朝政，也要適當的休息。”
楚明歌跟隨著他的步伐，緩緩的走進大殿裏，這是她第二次來到這裏，沒想到，隻過了幾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一直這樣嗎？”楚明歌甚至不敢相信，秦淩淵為了朝政，會這樣子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雖說在選定秦淩淵成為這個皇位的繼承人的時候，就已經想過秦淩淵對待朝政，會是怎樣子的認真。
卻沒有想到會認真成這個樣子，連自己病倒了也不知道，他怎麽會知道？楚明歌看著床上躺著的人，隻怕是宋番發現的吧，要不然按照秦淩淵的性子，不忙完這件事情是不會罷休的。
“自從登上了皇位，他哪一天不是這個樣子，現在也隻有你能夠勸他了。”
宋番說著就想要離開，留給兩個人清靜，雖然秦淩淵一直昏睡著，可是不久他就會醒來。
“為什麽這樣相信我。”楚明歌懷著疑問，將眼神移到宋番的身上，為什麽這樣說？
“你難道不知道？”宋番看了看楚明歌，又將視線轉移到床上躺著的人身上，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說道。“皇上喜歡你，這麽多年來，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果然，等自己說完這句話以後，楚明歌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看樣子秦淩淵是沒有打算讓她知道的了，可是這樣，不就是秦淩淵一個人的單相思嗎？
“我……”楚明歌沒有說話，兩隻手握在一起，加大了力度，她不是不知道秦淩淵喜歡自己，隻是她不敢承認罷了。
“心情在邊關的時候，軍情危急，很多時候，他都是九死一生最多的時候便是看到他一個人坐在樹下發呆，拿著一支毛筆，想必也是你送給他的吧。”
宋番這個時候也不想走了，絮絮叨叨的陳述著以前在邊關發生的事情。
“有次他為了你，居然一個人跑到了京城，那個時候軍情危急，雖然沒有到上戰場的時候，可是他這樣子做，卻是冒著軍令的危險。”
“……”
等到門外傳來陣陣的聲響，宋番才結束了出口的言語。楚明歌趁著這個時機，拉過麵紗，遮住臉龐。
“藥送來了。”有人堪堪出口，放下藥碗，就立刻退了出去。
“這裏就交給你了，記住我所說的，千萬不要讓他再不顧一切的批改折子，有時候還是需要去適當的放鬆。”宋番說完，勾了勾嘴角，便立刻退了出去。
大殿裏隻剩下楚明歌和清淩淵的身影，楚明歌慢慢的端起藥碗，然後走到床前，看著緊閉著眼睛的人，心裏五味雜陳。
“那個時候居然軍情危急，為什麽還要跑來，來了之後，你也不曾向我透露過身份，好在，我卻知道你是誰。”楚明歌絮絮叨叨的說著，而後慢慢的在床邊坐下。
輕輕地搖起碗裏的湯藥，吹了吹，便送到秦淩淵的嘴邊。
“不要殺他……”楚明歌的手頓了頓，低垂著腦袋，看著床上的人，他在說什麽？心裏不斷的打著退堂鼓，卻想著，佛下身子去聽一聽。
“我知道錯了……不要再過來……走開……秦淩……湛……”
下意識的，在睡夢中的秦淩淵，一把拉住了楚明歌的雙手，楚明歌心裏一慌，卻也很快的平靜下心情。原來小時候的記憶，在秦淩淵的心裏留下了這麽大的傷害，以至於到了這個時候，他所想到的確實要秦淩湛，不要再傷害他。
“沒人會來傷害你，你現在是皇上了。”楚明歌看著秦淵，慢慢的說到，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她眼裏蕩漾著她柔情隻是為了眼前的這個人。
等到過了大半晌，看到秦淩淵沒有再做無謂的掙紮。楚明歌才慢慢的放開他的手，端起藥碗，再不喝就涼了，到時候要藥性就會減退。
她放在嘴邊輕輕地吹了吹，然後便慢慢移動到秦淩淵的嘴邊，抬頭的瞬間，卻與那個人四目相對，驚得她手裏的藥碗差點摔落在地。
“你醒啦？”楚明歌迅速站起身來，不再去看秦淩淵的眸子。
“你再不拿過藥碗來，等到涼了，到時候又得麻煩太醫院。”秦淩淵睜開眼的瞬間，等到心裏的那個人，正在自己的眼前，一時間有些迷茫，直到個人站起身來，他才注意到現在是什麽場合。
不過他實在是太累了，就連動一下，渾身都是疼痛的。“還沒起來自己喝嗎？”楚明歌輕柔的問。
秦淩淵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眼裏卻藏著一層淺淺的笑意，已經好長時間了，沒有見到她這個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