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識破身份
秦淩淵握著利劍的手不斷的顫抖著。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的身份是女兒之身，如果皇後在朝堂之上拆穿了她的身份，那麽丞相府會怎麽樣？她到底有沒有想過這些東西，有沒有三思而後行。
“你——”皇後指著楚明歌的方向，說不出話來，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她不應該是被自己囚禁了嗎？難道有人救了她？！
“三皇子品行端良，又有皇上的手諭，玉璽全部在此，還請三登上皇位。”
小順子在一旁指揮著，現在的氣氛劍拔弩張。還是盡早保命的要緊，所以應該讓秦淩淵早點當上皇上，這才是重點。
“各位現在還有什麽異議？”秦淩淵發出疑問，卻也沒有給其他的人回答，就拿過玉璽，慢慢的走上皇位。
“恭喜新皇登基。”率先出口的是楚明歌，然後眾位大臣麵麵相覷，不知道做什麽反應為好，而另一邊的太子已經被捉拿，往後退了退。
“慢著！”皇後的聲音陡然響起，“楚府嫡子是……“夠了！”秦淩淵迅速打斷她，他不敢，不敢要楚明歌的真實身份暴露在所有的人麵前，那就是與所有的人為敵，但是到了現在，他不敢確定，他還能不能夠保證楚明歌，所以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一切還是小心為甚。
“真是可笑，你不是想要登上皇位嗎？那麽，這褒獎，一定要聽到你的耳朵，那麽背後那些事呢，你就打算這樣暗然處理嗎？”皇後勾了勾嘴角，完全看不出她已經年過六旬，風姿猶存，“楚府嫡子楚明歌，是一介女流之輩。混跡朝堂這麽多年，竟然沒有人發現，簡直就是欺君之罪，你可知罪！”
這些話全部都由皇後說了出來，並不是秦淩淵不想要阻止，可是在觸及到楚明歌視線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明了了，她說：“現在這樣也好。”
反正遲早有一天，她的身份會被人揭露，到時候會是怎樣的腥風血雨？會怎麽樣的重複，她不是沒有想過，倒不如就在這朝堂之中，全部把事情說開了，那樣也好。
“臣知罪。”楚明歌微微拱手，而後彎著腰，對著秦淩淵作揖，現在他們之間的身份，就真的是君臣的關係了。心裏頭有什麽空落落的，好像就在這一刻，有什麽事情要離開她一般一樣。
“這麽多年來，成臣女扮男裝，著實是欺騙了所有的人，可是縱觀過往，臣，一來，沒有燒殺搶掠略，二來並沒有做什麽，有損於朝之中的事情，更沒有危及到整個王朝。”
其實這些說辭，秦淩淵早就已經想好了，怕就怕在，朝中的老骨頭不懂得適時變通，非要懲治的後果。
所以他害怕，他不敢用楚明歌的生命來麵對所有的人，他選擇了默然，選擇了後退。
“放肆！周朝的規矩向來都是，女子不得參政，可是你居然冒著這樣的風險，假扮了這麽多年，還瞞過皇上讓他給你官職！你居心何在！本宮絕對不同意！來人，將此人給我拿下！”
“還請皇後娘娘手下留情！”事情發生的太快，讓人措手不及，來不及有所防備，楚建章的連忙跪下。抬頭，一臉憂心忡忡的看著坐上的人。他怎麽會想到自己的兒子，會是女兒之身。
“來人！還不給本宮——”
“慢著！”還沒有坐上皇位的秦淩淵突然開口，驚得眾人身體顫了顫，然後轉頭看向座上的人，他們都不知道現在到底誰是皇上？誰是這個國家的主宰！小順子在一旁低著頭，不言不語。
“她的身份是朕有意隱瞞，如果有什麽不滿，全部向著朕來。”這一次，秦淩淵沒有在用“我”字來進行答話，而是自稱朕，象征著一個國家的統治，象征著一個人的身份。
“是朕，讓她隱瞞真相。要不然，朕能夠活到現在？！”
秦淩淵一聲聲的質問著那些人。楚明歌在心中劃過一陣陣的湧流，為什麽？為什麽秦淩淵要把全部的過錯都推到他自己的身上，如果這個時候，朝臣群起而攻之，就算有皇上的手諭又如何，朝中有四個皇子，即使太子做了如此的勾當，依舊能夠由其他兩位皇子來繼承，所以現在，她最害怕的，還是來臨了。
“自古女子不得參與朝政，按老臣看來，前些日子的科舉，她可是參加了的。打著楚府嫡子身份這麽多年，其心必異！”
激烈的言語不斷的激蕩著每一個人，對呀，古往今來，出現女子參政的事情，一隻手指頭也可以數的過來，而翩翩，楚明歌卻是其中的一個，這讓其他人如何服氣，特別是這個風口浪尖的檔口。
“是嗎？那是各位對朕有意見了？！”秦淩淵不緩不慢的踏下大殿，然後站立在眾人的麵前，現在這個時候，他不能夠退縮，一旦退縮，楚明歌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這是逼不得已的，他一定要登上皇位。
“你算什麽皇上！你一個庶出的皇子！哪能配得上皇位！”
太子適時的出口，火上澆油，狠不得現在就將秦淩淵給拖下水。留他在一天，他的危險就多一份。
“父皇已去，國不可一日無主，不知道，諸位大臣心裏可有合適的人選。”他這句話用的並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的語氣，他是在側麵的說，他現在已經是皇上了，已經有手諭。誰也奈何不了他。
秦淩淵在心裏微微地腹誹自己，什麽時候，他也變成了這樣一個人，不分青紅皂白，不給其他人考慮一段時間，就已經將大局定了下來。
“按照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了，殿下是最合適的人選。”
“既然殿下有皇上的手諭，那老臣們，也沒有什麽可以說的。”
“……”
有聲音不斷的響起來，全部都是支持的聲音，這樣登上皇位就是一定的事情了。
“參見皇上。”
“參見皇上……”
“……”
聲音不斷的想起來，秦淩淵心頭一顫，什麽時候，他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已經是一國的皇上了，已經不再是任人欺負的皇子了。這是最好的結局，可是有什麽正在離他而去。
“朕登基的事情，就由你去辦，一切從簡。”
“是。”
秦淩淵不在說話，威嚴的氣勢陡然在大殿裏不斷的輾轉。
“啊——放開我！你這個卑鄙小人！”太子還在一旁叫囂著，眼神猩紅，恨不得將秦淩淵撕碎。
“將他送往地牢，沒我的吩咐，誰也不能靠近。”終究，他還是狠不下心心來，殺了他，也許這樣將他困在一個地方，能夠讓他反省。
腳步聲慢慢的遠離。大殿裏還是傳來各位大臣議論的聲音，這也不怪他們，宮廷事變，本來就不應該有大臣參與。可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也讓他們提心吊膽的同時也讓他們拿捏不定主意。
“小心！”忽然秦淩淵大喊一聲，猛的衝了過去，將楚明歌攬在懷裏，“嘶——”有聲音伴隨著血腥味傳來，楚明歌還處在懵懂的狀態之中。
“皇上——”小順子已經尖叫起來，“帶下去，嚴加看管！”好大的力氣，楚明歌才摸清楚其中的狀況，剛才那一瞬間，原本是太子想要殺了她，可秦淩淵卻突然衝了出來，將她護在懷裏，可是這也導致他身上受了很大的傷。
“即刻傳朕命令，太子勾結同黨，意圖謀害皇子。加害皇上，證據確鑿，即刻起壓入地牢，念及先帝的情誼，剝奪皇後的頭銜，將她關入冷宮。”
這麽多年來的希望，在這一刻，全部的事情存在一起，大仇得報皇位收入囊中，他在也不欠缺什麽了，可是心中還是空落落的，缺少了那個人。
改朝換代的情形來臨。在民間流傳為一段佳話，而登基大典，選在三日後舉行。
楚明歌跟隨父親回了楚府，經過朝堂中的一鬧。朝堂中的大臣們，都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她亦步亦趨的跟在父親的身後，不知道這件事情該怎麽解釋，也不知道父親會怎麽樣對待她，畢竟這麽多年，她用這個身份欺騙了父親這麽多年。
“沒有我的吩咐，其他人不準進來。”父親推開書房的門，吩咐著門外的人，而後楚明歌也跟著走了進去，一進來，她就跪了下來，神情卻是鎮定的，仿佛已經預料到這一刻的到來。
“當年你母親因為他的母親，迫不得已提前生下了你，這麽多年了，是我糊塗了……”
楚建章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理會楚明歌的意思，楚明歌也不急，聽著父親的話語，畢竟現在，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其中的原因，雖然當初他扮作男兒身，是因為母親想要在楚府有一席之地。
可是現在，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就像離開的時候，秦淩淵看她的眼神，那樣的炙熱，那樣的不可得，她太了解那樣的眼神了，所以現在，即使心亂如麻，她也分不出任何的心思，在做任何的考慮，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沒有回頭的道路了，隻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身後是萬丈懸崖，退一步便是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