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虛情假意
花漓這一睡,便到了半夜,好像自從到了馬車上,她就昏昏欲睡,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
滿身大汗,她堪堪支起身子,嗓子處幹啞至極。肚子一陣陣的疼痛。可屋子裏頭,隻有燭火幽幽掩印著。並沒有任何一個人。
束著的白布裹的她喘不上氣來,,花漓哆嗦著手,不斷的解著身上的衣衫,“咳咳……”她總感覺,有時候睡著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好不容易將束縛解開了些,已經是滿頭大汗,穆淩……她就連發出聲音都是困難。
“花漓。”門外有聲音輕輕的響起來,是秦淩淵?花漓想要下床,可渾身卻提不上力氣。身子歪歪斜斜得倒在一旁,嘴角泛白,眼神沒有任何的色彩。
“什麽事?”屋裏頭有聲音響起,秦淩淵停住敲門的手,而後緊了緊手中的飯菜,“你要不要吃晚膳。”她已經睡了一天,剛才輕輕叫她,隻是堪看看她有沒有醒過來罷了。
“你放在門口幾天,我穿衣服。”秦淩淵微微往後退了一步,而後將托盤放到桌上,想了又想,還是拉開門出去。
聽著外麵的關門聲,屋內的穆淩緩緩勾起嘴角,可是眸子裏卻無半分的暖意,看來,他的口技已經如此高明了,能夠騙過其他人了。
轉過身,看著躺在床上衣衫不整的花漓,穆淩的心一通,趕忙上前,拉過被褥將她遮蓋好,而後從懷裏取出藥丸給她服下。
穆淩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一臉的溫暖,她睡的時間太長了,再這樣子下去,即使是藥丸,也不能保證她醒過來。
花漓啊花漓,你是不是要先我一步走了。想到這裏,穆淩猛然握住她的手腕,而後將她帶進懷裏,“不,我不會讓那天到來的。”
更加的勒緊花漓,他穆淩想要的,從來沒有失手過,如果不是秦淩淵,殲滅了他的國,那麽現在,他還是皇帝,花漓還是他的王妃。
可是一切都不同了,他現在沒有把握,能不能保證她醒過來。清彌是一顆棋子,花漓又何嚐不是。隻不過清彌的性命,可以由他人掌控,可是現在,花漓的性命,他卻不敢把握了。
燭火幽幽,總會有走到盡頭的的時候,花漓做了好長時間的夢,夢到穆淩提著利劍,一劍刺在她的心口,她看到,遠方的馴獸場上有好多的人,她拔出箭矢,不斷的射殺那些野獸。
“你哥哥就在下麵。”穆淩穿著金光色的蟒袍,勾著唇角,冷著眸子像她說道。下一秒,便是利劍刺去骨肉裏的疼痛。而後,便是紅羅帳……
她睡的極不踏實,汗水不斷的沾滿全身,等到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照射進來,灑滿整間屋子,她拉好衣衫,而後才蹣跚著下床打開門。
屋子裏並沒有其他人,反而有一些空著的碗,而她的嘴角,依稀還殘留著一些粥的香甜味道。昨晚,是穆淩來了嗎?
“你醒了。”秦淩淵推門而入,便看到花漓從裏間出來,突然後悔自己並沒有敲門。畢竟,男女有別。
“該出發了嗎?”花漓斂了斂眉目,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樣子的憔悴不堪。
“不急,等用過早膳再走。”秦淩淵勾了勾嘴角,而後將手中的托盤放下,將菜色一樣一樣的擺出來。
一夜的休息,她也夠了,沒客氣,就像平時裏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將一切橫掃而進。
而另一邊的清彌。還要扮作一副心智不全的模樣,她從來都不是什麽好人,所以這五天,她要好好珍惜,至少不要讓自己,落得一個死得不其所的下場。
楚明蕭並沒有出現,她一個人吃著桌子上的全部的食物,昨晚楚明蕭又來給她上藥,當真是每個四個時辰,他都會來,在楚明蕭眼裏,那樣子才能有利於傷口的結痂,可是隊對於她還說,如果能死在楚明蕭手裏,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從一開始的碰麵,她就算是懷有目的,到了現在,深陷在裏麵的人,從來都隻有她一個人。
看上楚明歌是假,那是她的第一個人物任務,本以為她那樣子說了,皇上就會讓楚明歌娶了她,可是到底,楚明歌還是不同意,那她就隻能繼續偽裝著,裝成是皇上讓她留在京城,留在楚府。
可是,哪裏會想到遇到楚明蕭,他在路上將準備給風禦慕的藥材撞的倒出都是,那樣子的少年,好生倔強,明明她他自己做錯了事,可還是不承認。
而後他們便一起偷藥,其實那天晚上,她掀開黃簾,看到有人在皇帝的湯藥裏下東西,而那個人,便是穆淩。
怕是父王讓他來窺探自己了,可是一顆心,卻慢慢的隨之淪陷,那天晚上,隻要她不掙紮,楚明蕭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可到底,眼前閃過楚明蕭對那個女子的模樣,那般的溫柔,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他說,“不管你是不是郡主,你若是再敢傷害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看,他從來都是把她當做郡主,所以那一夜,她給他聞了迷香,再裝做兩人已經發生關係的模樣。自然而然的,楚明蕭還是沒有打算要對她負責。接下來,便有了孩子這一說法。
她應該要感謝風禦慕,是他兩將這個消息傳播出去的,雖然那會兒,不是什麽好時機,可是出乎意料的,楚明蕭開始對她好了,可是到了現在,她才知道,一直都是她在自欺欺人,楚明蕭對她好,是為了孩子,如果沒有孩子,,他應該早就離開楚府,離開京城了吧。
閉了閉眸子,淚水爬滿了滿臉,她講將眼前的食物全部塞到了嘴裏,隻有填滿了食物,她才能控製自己不去想楚明蕭。
“咳咳咳——”卡在了喉頭處,清彌一陣氣喘不過來,趴著桌子將所有的食物吐出來,才微微好一點。如果永遠都這樣,那就好了。
`楚明蕭在門外敲了敲門,依舊不見聲音,他輕輕推開門,就看到清彌枕著手,頭放在桌上睡著的模樣。
看了看桌上的膳食,她似乎沒有怎麽吃,楚明蕭輕歎一口氣,而後便輕輕抱起她,去了馬車裏。
她背部的傷……楚明蕭坐在一旁,馬車狹隘,看著眼前的女子,心頭百感交集,昨天晚上,對於從前,他已經心死了,那麽她背後的傷,到底還需不需要救治呢。
可她睡著了,總不能在她睡著的時候,解她的衣裳。楚明蕭握緊拳頭,他迷茫了,不敢再像了,掩了掩被褥,便匆忙轉過身。除了馬車,又坐在外麵與車夫一同駕車。
清彌緩緩睜開眼,淚水不自覺的滑了下來,楚明蕭心裏掙紮的那一刻,她想著,按照她背後的傷口,在楚明蕭眼裏,她已經懷了身孕,再加上沒有任何的設施,她背後有傷,昨晚是他說的,每四個時辰換一次,可他食言了。
留在就在剛剛,她想著,若是楚明蕭能夠幫她敷了傷口,那她也不枉喜歡過她他一場,可現在,一切都落空了,楚明蕭終究沒有這樣子做。她也是時候,該醒來了。
馬車浩浩湯湯,平穩的行駛,過了河岸,河水湍急,她依靠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河水,馬上就到了,就快要到她的家了。
哪裏會有家呢,一切都是虛妄罷了。
“老臣參見皇上。”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眾馬車停下,而後便是一人率領身後的人像著行禮,關口兩處人山人海,還有不少的百姓張望著。
淮陽候單膝蓋跪著,而後被皇上輕輕扶起,“愛卿有禮了。”
“都平身吧。”
而後是車軲轆的聲音響起,腳步聲漸行漸遠,馬蹄聲噠噠,好不熱鬧。城裏的婦女孩儒歡笑著,好不歡喜。
清彌並未下車,而是等到馬車進了淩城,停靠在了指定的地方,她才慘白著一張臉的下車。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才下車,楚明蕭就趕忙迎上前詢問著,清彌朝著他搖了搖頭,而後便跟著眾臣走進深處。她臉上裹著麵紗,是楚明蕭的意思,所以她不想要摘下來了。
為了不讓她被其他人知道她是從楚府二公子的馬車上下來的也好,總之,楚明蕭,這一次,應該是我們最後見麵了吧。
“拉送物品的跟著前方的隊伍的走,調遣四分之一的人手跟著前去,將營帳布置出來。”
“……”
秦淩淵下了馬車,便吩咐著,,既然他做了這次的管事,就要做到底,拿出冊子翻看著,而後不斷的智慧指揮著。
狩獵的地方在凜成外三十裏,出了凜城,還要趕路一炷香的時間,所以講將獵場圍楚出一個空地,布置全部的影響營帳,是再合適不過了的。
“三皇子,皇上吩咐今晚先在凜城休息,而後再趕往獵場。”
有宮人急匆匆來報,,秦淩淵微微頷首,而後又轉身吩咐著其他人。天色已晚,是應該在凜城休息,明天一早在騎著馬,趕往狩獵的地方。
“郡主,侯爺讓你去書房候著。”已經進了宮殿,畢竟是王侯,府邸依然堪比京城的任何閣樓。
有下屬來到清彌的身邊,微微拱手,而後對著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