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沒有你這樣的親人
不用看也知道,花漓的神情,定然是眸子裏波光瀲灩。她看著穆淩的模樣,而後輕輕抬手接過藥丸,想要放到嘴裏。
“別吃!”穆淩突然出手,打掉了花漓手裏的藥丸,小小的一顆,滾落在地。“睡一覺就好了。”穆淩緩緩低下頭想要親她的額頭,卻被花漓躲過,她閃著一雙水靈的眸子,看著穆淩,像是要把他看穿。
花漓起身一把抱住穆淩想要離開的身影,而後將他拉到她身旁躺下,“你的事情我不過問,可是你答應過我,要帶我離開的。”
花漓支起身子,強顏歡笑,本就白皙的皮膚這樣子看去,更加的白,她講頭靠在穆淩的胸口處,而後又撐死看著穆淩的眸子,“你會帶我離開的吧?”像是自問自答的一樣,而後又堪堪閉上了眸子。
穆淩收緊了在她腹部的手,而後堪堪閉上眸子感受著懷中的人。他為什麽讓她別吃了!有什麽在改變了,不,這不是他!
“今天我好像看到一個小女孩,她說她是雲泱國的公主,可是每一次我想要探究,頭就很痛。”
說著,花漓緊緊揪住穆淩的衣衫,眸子裏蓄滿了淚水,穆淩身影一頓,而後雙手緊緊糾在一起,嘴哆嗦著,什麽也說不出來,“睡吧。”到底,也才說出了短短兩個字,他不敢確定,花漓若是想起來那些,會不會還會想著殺了他。
“嗯。”花漓頭靠著他的胸口,心中思緒千萬,過了許久,才傳來淡淡的沉穩的氣息,穆淩輕輕伸出手,不斷的撫摸著她的頭發,而後拉過被褥蓋住兩人。
總會有那天到來的,隻是時間遲早的問題罷了。可是……穆淩緩緩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自己。“若是有那一天,你會不會陪我一同……”
穆淩伸手揉著眉心,若是有那一天,你會不會同我一起去死。嗬嗬……他太自私了,花漓啊花漓,若是你想起來,那個時候,我絕對不會再手軟!
花漓做了好長時間的夢,總有一個梟雄身穿鎧甲,他身後都是血流成河,屍骨堆積,可走近一看,那人是她自己!
“啊——”她尖叫一聲,汗水滴落,而後眸子因為恐懼迅速睜大,氣流不平息,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為什麽,為什麽總是會做到這樣子的夢。
“穆淩……”她微微側身,燭火幽幽,看著身旁的男子,一顆心才堪堪平靜下來,而後反身抱住男子,大半的身子壓在他身上,才又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下。
男子緩緩睜開眼睛,心裏雜亂無章,看著身上的女子的臉龐,,一顆心更是跳個不停。
一夜無眠,等到女子沉沉睡下了,穆淩才緩緩起身,而後從窗口離開。翌日一早,花漓醒來的時候,就不見了穆淩的身影,她套好衣衫上,而後便跟隨秦淩淵派來的人出去。
用了早膳,她一個人找到了那個秋千上,輕輕坐上去,而後晃蕩著雙腿,愜意至極。
失去的記憶裏,到底有什麽遺漏了,她緩緩閉上眼睛,風暖,陽光也是灼熱的氣息,。
與此同時,楚府。
楚明歌正在收拾著明天將行的衣衫,太子那邊一定會派人來接瑤兒,瑤兒本就是她。
按照秦淩淵的想法,一定不會把她交出去,可這次,代表的是楚府,若是她不在場,太子那邊又會有何想法。楚明歌無聲的歎了口氣,而後便快速出門在,到時候隻能隨機應變了。
獵場那邊更深霧重,身體抱恙是常有的事,到時候借故躺在營帳裏,若是太子要見瑤兒,也可以快速換裝。
處楚明歌去附近的店鋪買了一套女式衣衫,而後才返回楚府。
“少爺,這是宮裏頭派人帶來的。”喜福在一旁等待著,雙手捧著衣衫上,是一件皮襖,雪白的毛色,就像是看到了蒙蒙的大雪紛飛的模樣。
“知道了,”處處楚明歌接過,秦淩淵?如果不是他,,真不知道宮裏頭還會有誰給她宋東西。處楚明歌瞳孔一縮,怎麽回事啊,近來總是想著她的事,閉上眼睛就會看到秦淩淵的臉龐,處不楚明歌喝了一大口茶水,平息著心裏的怪樣,而後才堪堪出門查看楚府準備的東西。
“你就帶我去麽。”請清彌跟在楚明蕭的神身後,一雙眸子緊緊盯在處楚明蕭的身上。
“獵場不比其他,你在楚府等著就行。”處楚明蕭按耐著性子,這人生,真是可笑,清彌壞了懷了他的孩子,他必須娶她。也有一個人說著,要對清彌好,可是……楚明蕭壓下心裏的不悅,這一輩子,遇見了那麽多的人,也隻有那一個能夠走到她的心裏,哈哈……真是可笑。
“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你就帶我去吧。以前我也常去,怎麽樣,行不行。”
清彌說著,兩手抓著他的衣衫上,眸子裏寫滿了不屈服,她怎麽能夠不去,楚明蕭已經答應了娶她,那這次狩獵,她就請求皇上賜婚,那時候的,就可以真的嫁給處楚明蕭了。
處楚明蕭哪裏會知道清彌的想法,更何況,清彌還是他不敢麵對的人,是,他是一個小人,明知道給不了清彌任何,隻是一個身份而已,可是……是他做下的孽緣,清彌這樣的人,應該如同風禦慕說的那樣,,如果給不了她任何,就不要再招惹她。
“你有了身孕,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為……”處楚明蕭頓了頓,而後才低頭看著眼前的人,“也為孩子考慮考慮,我保證很快就會回來。”
他微微勾唇,不知道怎麽的,就是這樣子的模樣,如果這一次不勸服清彌,她他不知道是,在獵場上會發生什麽。
“哼,”清彌放下挽著他的手,而後快速離開,“清……”楚明蕭挽留的話堵在嗓子口,#什麽也說不出來。小孩子脾氣,這也不乖怪她,畢竟是表了不知多少的親戚的結合。
隻是清彌,原諒我,還是放不下。對不起,這一次的,他隻想逃離。處楚明蕭一圈拳打在柱子上,才快速離開。。
這是蘇月眉回蘇州的第三天,她拿著衣服不斷的在清澈的河裏清晰,若是沒有什麽錢財的來源,她真的會被餓死,還有少泠,他是她的弟弟,如他這般的年紀,應該在私塾裏讀書了,哪裏會四處成天的偷偷摸摸。
她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大戶人家的工作,幫人洗衣衫,還要做雜物。雖說累了點,這和丫鬟沒有什麽兩樣,可是少泠的學業拖延不得。
“嘶——”蘇月眉手一縮,手上已經有血水流了出來,這些日子用的手太多的已經,起了老繭而後再因為長時間的泡在水裏,起了層層的褶皺。就連最後的防線也破了,痛,實在是痛。
蘇月眉摸了把頭上的汗水,而後撕下裙子邊,用布條包紮好,再接著洗。回來的第二天去了墓地,表哥辦事也算利索,那裏山清水秀,是娘最喜歡的,她采了好大一捧花放到墓前,是她不孝,才會讓整個蘇家淪落至此。
洗著洗著,蘇月眉大滴的淚水冒了出來,而後不斷的滴落,就著模糊的視線,蘇月眉不斷的搓洗,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每次看到蘇少泠是,就想起以前的事,要不是她,母親就不可能死!
蘇月眉撿起身旁的石子,手一揚,扔去了河水裏,激起了層層的水花,什麽時候,她這樣子看來的膽小了!也對,如果她不單膽小,就不會離開京城。她是罪人,身上背負了不知多少的罪名!
“別以為你讓我住在了這裏,我就會聽你的話。哼。”蘇少泠搖著二郎腿坐在窗前,看著蘇月眉滿臉疲憊的回來。
這個女人來破廟裏的第二天,就讓他搬到了一家破小的屋子裏,麵積實在太小,隻夠放一張床。
他們有兩個人的,蘇月眉每次都說去外麵幹活,有住的地方,可他有次起來,便看到蘇月眉睡在外麵的藤架上,有一張網編製的搖椅。
雖說他落得如今這個地步,跟蘇月眉免不了有些關係,可她做到這個樣子,實在不忍心。最後權衡與商量,在中間扯了一塊簾子,軟磨硬泡下,蘇月眉才同意。
“下午我送你去私塾,給你買了套衣衫,你試試合不合適。”
蘇月眉將受傷的手藏在衣袖裏,而後拿著衣衫放到蘇少泠的麵前。
“你憑什麽為我做主,我都說了,不用你管。”蘇少泠接過衣衫,而後將衣衫扔在床上,滿心憤憤的轉過身背對著蘇月眉。
蘇月眉頓了頓,而後捏緊了手,“我是你姐姐。”而後走過去將衣衫拿過來,“你不去也得去。”她不想看到,她的親人整天的偷偷摸摸才能活下去,,她要他活下去,還要活的風光。
“姐姐?嗬。”蘇少泠嗤之以鼻,“我可沒有你這種朝三暮四的姐姐,我還要臉。”蘇少泠大大咧咧的坐在床上,而後眼神斜睨著蘇月眉,他不是不知道這個女人發生了什麽。
她出嫁的那天,本來已經被接近了蘇家,可壞就壞在第二天陳家上門告狀,他不得不出去辟些日子,這一去,就再也沒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