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大打出手
突如其來的拳頭將楚明蕭打的歪倒撞在木欄杆上。“你說娶就娶，不娶就不娶，真拿自己的身份當回事！出了這楚府，你什麽都不是！”說著，風禦慕便一拳想要打上去，楚明蕭卻及時反應過來，一把鉗製住他的拳頭。
風禦慕受了傷，身上自是沒有什麽力量的，輕而易舉的就敗了下風。“放手啊，你們在幹什麽！”
身旁的蘇月眉想要上前，卻被風禦慕的眼神逼的僵在原處，“將她帶遠一點，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蘇月眉看著兩人大打出手的模樣，心裏微微震驚，這一回，他們是為了身旁的女子。蘇月眉將清彌拉過。站在一旁。。
“她對你一片真心，你就是這樣回複她的？！渾蛋！”說著，風禦慕抬起右腿，就要踢到楚明蕭的身上，可楚明蕭哪裏會沒看到，握緊風禦慕的手腕，將他一個轉身，一腳踢下他勾起來的腿，將他摔在身後的廊簷柱子上。
“跟你有什麽關係，你要是有本事，，就將她留下！我的事，何故要你來管！”
楚明蕭也不甘示弱，“別去。”蘇月眉拉扯住清彌，這個時候，他們兩人都不太明白，有些事情，隻能當麵解決，男人這種生物，哪怕隻是一個星點的痕跡，也能引發一場戰爭，現在，隻不過是時間到了罷了。
風禦慕身上有傷，為了清彌，卻能夠做到這種地步，，他當真配得上世上最好的女子。
“別以為你是楚府二公子就可以為所欲為！”風禦慕扶著腰部靠在身後的木欄杆上，“你對她做了那種事，隻說一句不娶就可以！那她肚子裏的孩子算什麽！”
風禦慕氣急敗壞，揮過去一拳打在楚明蕭的臉上，孩子，聽到風禦慕說出這兩個字，楚明蕭如雷霆萬鈞，身影恍惚，一拳讓楚明蕭打中，身影不斷的往後退。直到撞到身後的門框上。
楚明蕭目光呆滯，回頭僅僅盯著清彌，而後再移到清彌的肚子上，她懷孕了？！
“住手！”蘇月眉上前攔住風禦慕再度想要打到楚明蕭身上的拳頭，“你想打死他嗎？！”眼神裏全部是驚詫和恐慌。
風禦慕慢慢放下手，望著蘇月眉，眼裏的情緒完全暴露，似乎再說著，你果然還是放不下他。
剛才，，他就不應該出來，就不會遇到這一切。他生命中的兩個女人，一個摯愛，一個朋友，可都是為了別人，為了別人。
“我……”蘇月眉看著風禦慕的眸子，張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麽，剛才，她真的是怕風禦慕下手不知輕重，雖然不至於將人打死，可楚明蕭現在，都已經快要當爹的人了。
“你走。”風禦慕掙脫出蘇月眉攔著他的那雙手，而後堪堪轉過身，徑直離開，蘇月眉往前走了幾步，看著風禦慕單薄的身影，心裏一陣陣的發痛。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真的確定，風禦慕走近了她的心裏，無數次救了她，不嫌棄她的身份，不嫌棄她的過去，身上有傷口，也依然陪著她共同泡在熱水裏。
蘇月眉慢慢放下手，而後堪堪轉過身望著身後的兩人微微欠身，便徑直離開。
寂靜的廊簷下，剩下清彌的身影望著靠在門框上的楚明蕭，他嘴角留下淺淺的血跡。四目相對，卻相顧無言。
清彌心思單純，許是別人罵慣了她傻子，所以她真的成為了傻子，即使楚明蕭心裏裝著別人又怎麽樣，可她還是願意等他。就算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哪怕楚明蕭不心甘情願，隻要娶了她，她也了無遺憾了。
“回去吧。”楚明蕭微微垂下睫毛，不再去看清彌的身影，本以為可以不用娶她的，可如今，她肚子裏懷了孩子……
“你會娶我的對嗎？”清彌上前一步，風吹動她頸邊的絨毛，將她的容貌襯托的越發的迤邐。聲音裏滿是期待，她懷了孩子，於情於理，楚明蕭都是要娶她的。
；楚明蕭微微直起身子，沒有回答清彌的話語，應該說，他不知道該怎麽樣子回答。直到現在，他那顆心，還是為了那個叫蘇月眉的人跳動。如果娶了清彌，給不了她什麽。
“他當然會娶你。”有聲音橫空而來，讓清彌心裏一驚，楚明歌從池塘邊走過，腳踝處剛才經過按捏，已經無大礙了。哪裏會想到，來給風禦慕安排大夫，一會遇到這等事。
“讓郡主見笑了。”楚明歌走到清彌的跟前，而後微微拱手，轉身朝著楚明蕭的方向，“父親在書房。”
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從他們從蘇州回來，到如今，已經月餘，卻在這其中，發生了太多的事，有些時候，任人防不慎防。
楚明蕭微微拱手，而後跌跌撞撞的離開，楚明歌看著他的背影，無限的荒涼，什麽時候，他們才能如此的掏心相待呢。
現在清彌懷了孩子，娶不娶都不在楚明蕭所能決定的了，清彌，他是必須娶定了。楚明歌親自送清彌離開，而後才趕往書房。
清彌懷孕這件事，大夫已經稟報了父親，畢竟如此的醜事，可是壓下了一層又一層的關係才換來的。楚明歌推門進去的時候，如逾期的那樣子，楚明蕭背挺得筆直，隻是那雙眸子像是沾染了灰塵一般，霧蒙蒙的一片。
“爹。”楚明歌朝著端坐在正位的人叫喚了一聲，而後眸子緊緊的盯著跪著的楚明蕭。看樣子，楚明蕭是不會娶清彌的了。
楚建章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楚明歌，而後微微垂下，手邊還放著冷卻的茶水。“我再問你一遍，娶還是不娶？”這句話的，怕是問了好多遍了吧，要不然，父親也不會這樣子的泰然處之坐的這般的正襟危坐。
楚明蕭的一顆心早就已經混亂不堪，為著蘇月眉對他說的，再不認識。為著清彌肚子裏的孩子，他無路可退。楚明蕭還是沒有說話，楚建章早就已經氣的手指直哆嗦，“爹！”楚明歌見狀，急忙上前，，卻被楚建章揮手而退。
“不娶也得娶！除非你離開楚府！否則，隻要你一天是楚府的人，就必須給我擔起這份責任！”
楚建章氣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顫顫巍巍的扶著桌沿。“我娘呢？”楚明蕭的眸子恢複了一絲的清明，點點的琉璃在裏麵晃動，“在你心裏，有沒有過我娘半分位置。”
楚明蕭平視著前方，一字一句的說出來，他從小缺失母愛，甚至，連娘親長什麽樣子都不知道。人世間的女子，最過悲涼。
楚建章顫顫巍巍的身子慢慢停止，眼神蒙上了一層冰霜，嘴角躊躇著，不知道該說什麽，楚明歌也在一旁立命，她這個二弟，最為執著。
“世上有太多的求而不得，就算我身居要職又怎麽樣，還是有太多的無奈。為父不想，看著你們斷送了一切。”
楚建章語氣裏滿是遺憾，對於楚明蕭這個問題，他有多久沒有想過了，這麽些年來，每次閉上眼睛，就仿佛看到當麵那副模樣，若是沒有那一出，這孩子也會是有娘疼的吧。
楚建章伸手撫了撫胡須，而後堪堪離開，楚明蕭眸子裏的哀傷又重了些許，他如今，還是做了口中那個父親的事。
成婚，隻是利益的結合。放任一個不愛的人在自己身邊，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對人生負責。
“我娶。”他閉上眼睛，任留眼角處薈聚了一汪淚水，他恍若未聞，從此以後，他大概活的是行屍走肉般，如果這是眾人口中所說的責任，那他，就算下地獄，也要負起責任。
楚明歌站在一旁，心裏無限的感慨，若是清彌郡主不曾懷有身孕，現在，就不會是這般模樣。
“我一直很羨慕你。”楚明蕭直愣愣的跪著，他的話語輕柔，帶著幾分沙啞，就這樣大張旗鼓的傳入了楚明歌的耳裏。
“小時候我總拿你做比較，你是楚府的大少爺，正室出生。而我，名不見經傳，你可能感受不到哪種絕望的日子，就是這樣一個身份，我倆活的天差地別。所以我寧願被打也不開口，不是我推你入河。隻有那樣，我才能清晰的指知道，那些痛背後到底隱藏什麽。”
楚明蕭堪堪抬起右手，“所以我對你極盡冷漠，隻想著終有一天能夠超過你，但到底是我錯了。哈哈哈哈，楚明歌，謝謝——”
而後，楚明蕭堪堪起身，朝著前方的位置拜了三拜，便徑直擦過楚明歌的身旁，打開屋門，涼風習習，吹進一室內的空寂。
楚明歌站在原處，楚明蕭那些話絲毫不落的落盡了她的耳裏，這大概就是，，埋藏在楚明蕭心裏深處的東西吧，這麽多年的心結，好像也是這般的簡單。
楚明歌朝著門口的方向勾了勾唇角，“一定要幸福啊，二弟。”即使，那份幸福，是建立在孩子的身上。
“腳踝處現在怎麽樣？”突入而來的聲音讓楚明歌驚了驚，抬起頭，便落入了一雙波瀾的眸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