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保不住
楚明歌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不知道痛苦，不分時間場合，直到酒壺裏的酒水已經空了。她臉紅著，趴在桌上。
這就是苦難，這就是痛苦，說著不痛苦，這些就是暴露後的模樣。秦淩淵看了他好大一會兒，才堪堪起身將她抱起，放到床上休息。
又打了水給她擦拭臉龐，紅彤彤的，著實沒有喝過酒，秦淩淵擰了擰眉目，而後又長身立在窗前，看著那月亮慢慢爬上樹梢。
翌日醒來，頭痛劇烈，楚明歌支撐著身子，昨晚，昨晚她與秦淩淵在喝酒，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楚明歌趕緊拉下床褥看自己的衣衫。
還好，還好還在。“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麽？”秦淩淵站在門口笑了笑，而後端著托盤進來。
楚明歌發窘，頭還一陣一陣的疼痛著，“昨晚你喝多了，用完膳我們就走。”秦淩淵將飯菜擺好，而後堪堪端過瓷碗遞給楚明歌歌。
楚明歌堪堪接過，還冒著熱氣，許是剛剛才弄的，她已經打理好自己，一口飲盡，而後舉著筷子刮卡著盤子裏的菜肴。
“蕭將軍那邊已經派人前去打探，太子的勢力目前在朝中來說，隻能依靠一步步的……”
“多吃點。”楚明歌的話還沒說完，秦淩淵就講盤子裏的菜送到她的碗裏，“現在是早膳。”
抹了，秦淩淵還加上這一句，楚明歌耳根子紅了紅，這是在告訴她，食不言。楚明歌堪堪吃了幾口，等兩人一同出了閣樓，天色已經大亮。
“城外還有什麽地方？”秦淩淵微微開口，春風佛來，愜意至極。暖洋洋的吹入楚明歌的耳裏，楚明歌皺著眉目，“嗯？”
秦淩淵不經啞然失笑，“我好不容易出了京城，你就不帶我四處逛逛？”秦淩淵說著，就往前走了幾步，神色平靜異常。“走吧。”說著，牽過兩匹馬遞過給楚明歌。
楚明歌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隻怕是她說有要事，都已經來不及了。隻得堪堪坐上馬，秦淩淵勾了勾嘴角，而後快速翻身上馬。
“那邊是西林，爭奪碼頭的地方。我們往這邊。”已經騎著馬走了好久，剛看到秦淩淵想要往那邊進去，，楚明歌連忙出聲阻止。
秦淩淵挑了挑眉頭，“碼頭？”好像對這些事不是很了解一樣。“京城大半的錢莊和碼頭都是由民間門派所壟斷，就像上次……風禦慕是這幾年來的少主，如果他們要更換少主，就一定會在這邊儀式，這裏沒有人管轄，官府的人也不會前來，後邊就是懸崖，掉下去便是屍骨無存。”
楚明歌慢條斯理的跟秦淩淵解釋道，說道風禦慕，已經沒見他好久了。
“少主？為何更換？”秦淩淵就像是來了興趣一樣，對著楚明歌出聲問道。
“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一個黑字，哪個不想從中撈點油水，京城律令普及，風禦慕既然能立足，就不能與皇上作對，隻能轉為一個白字，就要丟掉太多的權利與利益。”
“而這些利益相輔相成的，便是他的手下，其他人得不到好處，就會更換少主。不過風禦慕這麽多年，做事謹慎，也從來沒說過什麽更換一事。”
楚明歌笑了笑，而後騎著馬帶著秦淩淵往前邊走去，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又勒緊馬繩調轉方向，“再下去，我們就到下一個郡城了。”
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讓秦淩淵折回來，秦淩淵勾了勾嘴角，而後調轉方向，“照你這麽說，風禦慕是像著皇家，可他手底下那些人……觸犯了利益，怎麽可能會讓他繼續……”
“殺——”秦淩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有聲音不斷的傳來，這裏距離京城極其的遠，是什麽聲音？
秦淩淵已經快人一步挨淋了楚明歌，“是他們？”剛才楚明歌說的地方，可不就是。聲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這麽說來，風禦慕的少主一位是不可能保得住得了。
蘇月眉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楚明蕭的身影，腿有點麻了，她動了動，疼的她直吸氣。
“你醒了。”楚明蕭微微回身，就看到蘇月眉慢慢醒轉，而後身子擋住光線，將帷幔放了下來，大夫說不能遇見陽光。
蘇月眉支撐著身子起來，摸了摸眼見，又看了看周圍，“我表哥呢？”她實在是不想要麻煩楚府，畢竟，有些事，她想不起來了，風禦慕總是嫌她麻煩，可這次，是陸老九送她回來的。他是風禦慕的心腹，怎麽可以……
“喝藥吧。”楚明蕭將藥碗端過來，送至她眼前，蘇月眉頓了頓，眼睛還有些不適應，“謝謝。”而後將藥喝完，就要下床。
“你去哪裏？”楚明蕭焦急的出口，攔住蘇月眉的身影，蘇月眉微微後退幾步，“多謝二公子的款待，我……”她已經說過，不想再多費任何的口舌。
楚明蕭堪堪放下手，而後望著她勾了勾嘴角，“你就這麽想要去找他？”楚明蕭心痛至極，從前的那個女子，一直跟隨著他。
小心翼翼，不敢言語，在西戎的時候，她抱著他說，我喜歡你。可是這一切，都好像變了味道了。
“我先走了。”蘇月眉微微作揖，而後提著裙角就要出門，“蘇月眉！”楚明蕭緩緩轉身，看著她單薄的身影，話語如鯁在喉，卻什麽也說不出。
蘇月眉頓住腳步，聽著身後人的話語，半晌都沒有動靜。而後便輕輕拉開屋門，輕手輕腳的出去。
清彌坐在秋千上，漾著雙腿，這裏是楚府的花園，這秋千，楚明歌說是小時候就有的。天光正好，清彌頭歪在一處，看著遠處的池塘，波光粼粼，好不愜意。
“蘇月眉？！”看到有個身影從花架後出來，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清彌一個激靈，瞪大眼睛看了看那方向，心裏小聲的念得哦，好像真的是她。
清彌心裏開心至極，連忙下了秋千，就跑過去找她。蘇月眉在池塘邊摸索著，她的眼睛還不能看強光，到了哪裏也不知道。
“蘇姑娘？”清彌跑到她的身前，輕輕叫出口，眼角眉梢都帶著淺淺的笑意。
“嗯？”蘇月眉半眯著眸子，眼睛上還係著先前風禦慕給她的布條，是輕紗的模樣，她睜了睜眼睛，看著前方隱隱綽綽的人。“你是……？”
清彌皺了皺眉頭，她的情況好像還沒有完全康複，“我是清彌，風禦慕的朋友。”清彌上前一步，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隔著布條，她好像真的看不到。
“那你知道他去哪裏了嗎？”蘇月眉一顆心緊張的不行，風禦慕不在她身邊，她就像是失去了什麽一樣，渾身都不自在。
“應該還在客棧吧。”清彌想了想，“你還是回去吧，這裏光太強。”說著伸手就要攙扶她。
“蘇姑娘——”有聲音匆匆出口，蘇月眉大驚，慌不擇路，腳下踩到一個石頭，身影一篇，“啊——”清彌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看的蘇月眉的身影朝著池塘飄去。
她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卻不曾想速度太快，她隻碰到她的衣角，“救命——”清彌趴在岸邊，“抓住我——”伸出手想要拉蘇月眉，可池塘深處就像是有魔獸一般，席卷著她往下。
“噗通——”池塘激起巨大的水花，先前蘇月眉的邊界已經隱隱滲出了血跡，染紅了一片池水。
窒息的感覺不斷的傳來，蘇月眉不斷的掙紮，蒙著的白布條被衝散，這一刻，好像在哪裏看到過一樣，好像有人，把她扔去江裏……
楚明蕭朝著蘇月眉的方向遊去，攬住她的腰身，就講她帶離水麵。“叫大夫——”兩人上了岸，楚明蕭對著在岸邊的清彌叫喊著，而後快速抱著蘇月眉衝入房間。
她額頭上有大片的血跡，楚明蕭用帕子擦拭著，卻治也治不玩一樣。“醒醒——”楚明蕭這一刻是真的慌了，剛才若是他晚來，蘇月眉可能就死在湖裏了。
“咳咳……”蘇月眉咳嗽幾聲，睜開眼睛看了看眼前的人，“楚明蕭——”叫了一聲，便又睡了過去。
等大夫前來診斷好，已經到了夜晚，楚明蕭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緊閉著眸子的人，心裏一陣一陣的心痛。
“楚明蕭——”清彌在門邊叫了他幾聲，端著藥碗不敢上前。楚明蕭晃了晃身影，轉過身，眸子裏蒙上一層冰霜，直視著清彌的身影。
清彌打了一個冷顫，那眼神，太過於冷，清彌堪堪走上前，將藥碗放到桌上，“蘇姑娘的藥。”
淡淡的一句，楚明蕭勾了勾嘴角，而後轉過身替蘇月眉掩好被褥，“跟我出來。”對著清彌淡淡的說著，清彌攪著雙手，，就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堪堪轉過身跟著楚明蕭出去，楚明蕭連同桌上的藥碗一同帶走。
兩人出了屋門，楚明蕭微微將手中的藥碗塞到她的手裏，“以後不要再來了。”聲音清冷，不留給人絲毫的退路。
“什麽？”清彌被濺出來的湯汁燙了一下手，不明所以的看著楚明蕭。她隻是送藥過來，完全不知道，楚明蕭眼裏藏著的風霜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