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沒有嫌棄你
清彌的身影頓了頓,“你是不是嫌棄我……”很快恢複了原狀,也是,小時候被人罵做傻子,別人應該會嫌棄她的吧。
“沒有。”楚明蕭微微直視前方,“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從來沒有因為你的情況而有異議。我知道那件事……”
楚明蕭慢慢握緊拳頭,“對不起……”現在,他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不是嗎?如果清彌因為這件事讓他娶她……
“我知道了……”清彌拉扯了下嘴角,“如果你還是放不下她,就去找她吧,雖然蘇姑娘現在……我先走了。”清彌微微頷首,而後便走出了屋門。
這個世界好生涼薄,就連她這種人,本來就不應該跟他們在一條起跑線上,她端著一個郡主的身份,所以別人不會有異議,可背地裏,卻不知道是怎麽樣子說她的。
但至少,楚明蕭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嫌棄她,這就夠了,不是嗎?清彌堪堪坐在庭院裏,桃花已經開了大半,朵朵開的真是熱烈。
她慢慢的趴在桌上,堪堪閉上眼睛,這份感情,已經到了盡頭了,不是嗎?
楚明歌站在遠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心裏悶的喘不過起來。當真是癡及,搖了搖頭,便轉身離去。
日子不快不慢的行走著。西戎的大王已經來到了京城,皇上盛情款待,楚明歌作為楚府的嫡子,自然也一同前往。
大殿裏笙歌豔舞,好生氣派,琵琶聲,古琴聲,應有具有。楚明歌微微磨搓著手中的酒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秦淩淵一雙眸子緊緊盯著楚明歌,他與她隔著中間的過道,一抬頭,就能夠看到對方的身影。可楚明歌抬著手裏的酒盞,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毫無進展。
等過了好長時間,她才堪堪抬手,將酒盞碰了碰嘴唇,眉頭一皺,知道是酒水,而後又堪堪放到桌上。這一幕落在對麵的秦淩淵眸子裏,卻偷著別樣的模樣。
自從上一次從蘇州回來,已經好多日子沒有看到她了,,這一次,要不是西戎進貢,他是沒有機會見到楚明歌的。
“哈哈哈,好,就讓他安排……”皇上喝了一口酒水,而後笑意盈盈,沒有等楚明歌思索些什麽,皇上就讓她和秦淩淵帶著西戎大王穆羽參觀皇宮。
楚明歌隻得應承下來,宴席結束,百官退去,楚明歌跟在秦淩淵與穆淩的身後,忽的撞上了一個事物,等她抬起頭來,就看到秦淩淵的眸子。
“這位是楚丞相的嫡子楚明歌。”秦淩淵將楚明歌推到穆淩的眼前,而後微微拱手作出禮數。
楚明歌一顫,而後微微拱手。“周朝當真出美男。哈哈……”穆淩笑了笑,而後又與秦淩淵肩並肩的說著話。這回,楚明歌想跑也沒有機會,秦淩淵將她拉到左側,三人一同並肩。
“嗯,所以不知道他還沒有沒有活著,當時他受了傷,可花漓既然活了下來,說不定……”
楚明歌一頭霧水,卻也隻能那樣子緘默的站在秦淩淵的身旁。穆羽倒是抬頭看了看楚明歌,眸子裏懷疑的目光灼灼,秦淩淵朝他笑了笑,穆羽才放下一顆心。
“依照他的脾性,若是花漓失去了記憶,一是受到了外部創傷,二是受到了他的掌控,三皇子認為,哪種呢?”穆羽磨搓著手裏的玉扳指,心裏焦急個不停。如果是這樣,如果穆淩沒有死,而花漓恰好出現了,說不定這一切,都是穆淩的陰謀。可是若是穆淩已經死了呢?
穆羽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穆淩活著,畢竟,他是他的親弟弟,即使作惡多端,可到底血緣是擺在那裏的。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可看樣子來說,如果他還活著,那花漓或多或少是被他控製了,可是,至今我都沒有查出他藏匿的地方。”
“又或者,他已經……總之,這件事若是有什麽情況,我會飛鴿傳書,你大可不必擔心。”
穆羽頓了頓,才堪堪出口,“但願如此。”耳邊不斷的有蟲鳴聲,柳樹不斷的飄搖著,百花齊放,這是在西戎少能夠見到的情景。
“不妨在皇宮多住些時日,到時候再回去?”秦淩淵呦呦出口,在西戎的時候,他們告別的太過於匆忙,如今好不容易見麵,自然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模樣。
“西戎還等著我打理,選秀一事一推再推,這次隻是來締結與周朝的關係,既然事情完畢了,自然是要回去的。”穆羽笑了笑,舉起酒盞碰了碰秦淩淵的酒盞,而後望著楚明歌,搖了搖頭,“有些事,楚公子還是中規中矩為好。”
穆羽抿著嘴唇,自始至終,都未再曾說一句話,楚明歌卻是微微一顫,難道說眼前這個西戎的大王已經發現了她的身份?!
“時候不早了,我讓你送你出宮。”秦淩淵撇頭朝著楚明歌說了幾句,而後再度撇頭望著手裏的酒盞,楚明歌微微拱手,像兩人告了別,就堪堪離去。
“你知道了?”秦淩淵把玩著手裏的酒盞,嘴角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小時候去雲泱國,那裏的公主平常沒少拌男裝。”穆羽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還請,保守這個秘密。”秦淩淵碰了碰他的酒盞,嘴角帶著暖晌的笑意,穆羽笑了笑,也碰了碰他的酒盞,而後一飲而盡。
秦淩淵啞然失笑,才不見得穆羽是因為這樣發現了楚明歌的女子身份,恐怕是剛才楚明歌的失神以及片刻停留時候的緊張所表現出來的形態吧。
穆羽在皇宮裏停留了二天,便離開了。而再過一個月,就是皇家狩獵的日子。
“你怎麽了?今天總是怪怪的。”花漓跟在他身邊,兩人已經走到了荒郊,沒出閣的女子在街上走,是會被人嗤笑的,所以秦淩淵帶她來了郊外,省的憋壞了她。
“無事。”秦淩淵笑了笑,而後轉身朝著遠方走去,趟過去,就是一條河流,青草池塘處處蛙,碧綠一片,好不愜意。
“有沒有想去的地方?”秦淩淵撇頭,望著身旁的女子,其實,他想問,你是怎麽樣子來到那裏的,又是怎麽樣子拖難的,花漓沒有事,那就極大可能說明穆淩也沒有事。
可穆淩躲在哪裏,尚且還不知道,,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比如說太子一黨,那便是極其麻煩的。
穆淩的手段有目共睹,,殺母,困兄,視人命為草芥,與太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先前把我救了回來,雖然不知道你是何居心,但至少看在你安然無害的模樣上,本姑娘暫時跟著你,你可得管我吃住啊——”
花漓摸了摸鼻頭,而後咧嘴說著,秦淩淵勾了勾嘴角勾起,從前的花漓,就是這幅模樣,可是,現在,她不認得他了。
秦淩淵微微在心裏頭歎了一口氣,“好。”而後便帶著她去了最近的一片桃林。
他們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蒙著麵,穿著黑鬥篷,看著前方兩人的身影,不自覺的咧嘴笑了笑,“秦淩淵,我定讓你付出代價!”
蘇月眉的體寒一直不間斷,尤其是來月事的時候,因為身子,疼的暈了過去,大夫開了藥,風禦慕一切都親力親為,摸著她的額頭,不斷的歎氣。
終究是治標不治本,可是她身體裏寒氣太重,也隻能通過沐浴,請了京城裏最好的大夫,開了最好的祛寒藥,內外煎服。
等月事過去,,風禦慕將藥遼的時間加到了四個時辰,蘇月眉已經適應了那樣程度的溫度,他也沒在下水。蘇月眉也顧及到他腹部的傷口,沒在讓他下水。有時候看蘇月眉這幅模樣,他是當真打緊的喜歡。
皇家狩獵一事傳來,上一次楚明歌就說過,讓他一同前往,本來就是為了腹部的傷口,去與不去都不算太大問題。如今發生了內鬥,更是無法再分身前去的。
而清彌自從上一次楚明蕭說,不要再浪費時間在他身上,清彌當真就沒有打擾過他。明明同住在楚府,兩人卻經常見不到麵。
“郡主。”楚明歌拿著信封走近,清彌斂了斂神色,又恢複了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淮陽候來信,說他公事繁忙,這次皇家狩獵怕是不能到場,皇上那邊已經同意,到時候你隨我一同前往。”
楚明歌斂了斂神色,她不是沒看到清彌頹靡的模樣,這些日子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她與楚明蕭往往都是避而不見。
皇上那邊父親還沒有開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父親開了口,真的就和楚明蕭斷絕了一切關係了吧。所以才不敢開這個口。
“好。”清彌將桌上的茶盞端起來遞給楚明歌。楚明歌微微一整,微笑著接過。
“你與二弟?”試探著問出口,畢竟,有些事情不是人們能夠掌握的。
“他不喜歡我,雖然……但是我尊重他的意見。”清彌抬起茶盞擋了擋臉龐,而後漏出那雙無害的眸子,笑的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