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是為了她
“喔。”楚明歌囧的低下頭，“冒犯了。”今日裏發生的事情太過於繁多，每一件都壓在她的心裏，風禦慕的傷勢已經刻不容緩急需要治療，若是再晚，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過去。
“現在已經宮禁，你要進去是難上加難的了，馬車等會兒便過來，你同我一起進去，不會惹人懷疑。”
秦淩淵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加上風禦慕的傷勢，已經是刻不容緩。“好吧。”楚明歌隻得堪堪答應下來，別無他法。
馬車很快如同秦淩淵說的那樣，停在秦淩淵的跟前，他掀起門簾，示意楚明歌上去，楚明歌提起衣擺，而後弓著身堪堪上去，秦淩淵嘴角勾了勾，而後也一同進去。
兩人對立坐著，楚明歌低著頭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不對，好像還有一個人，蘇月眉！它不是去找楚明蕭了嗎？怎麽這會兒都沒看到她的人影！
“楚明蕭在街頭的客棧，清彌郡主在照看他，不過，他不讓人敷藥。”
秦淩淵想了想，還是將這一切講給她聽，楚明蕭的確不讓人查看他的傷口，就算秦淩淵是皇子的身份，就算在邊關的時候，他是她的上級，平日裏都還好，這會兒，楚明蕭卻不管不顧，不讓任何人靠近，還真是看不懂他。
“二弟性子就是這樣。”楚明歌的思緒被拉了回來，“多謝殿下提醒。”
殿下，殿下，還是殿下，他有名字，可楚明歌為什麽，總是聽不進去他的話。
“我進宮處理後事，順便討些藥膏，還有你的傷……別耽誤，等會兒在墨雅閣等我。”
秦淩淵心裏蕩湧著，楚明歌現在的樣子，著實是可人至極。也的虧了她，一介女流，卻能扛起整個楚府。
許多年前遇到她的時候，她單薄的身影，那時候大雪紛飛，她裹挾著皮毛，毛茸茸的絨毛在她頸肩環繞，她說，“不知道三皇子可有中意人選。”卻不曾發現，那個少年，如今都長成這樣了。
“是。”這下子，換做是楚明歌吃驚了，她沒說進宮幹什麽，這秦淩淵卻是算準了她在墨雅閣。大學士便在墨雅閣，秦淩淵這樣子說，怎麽會，他怎麽會知道。
馬蹄聲噠噠，不斷的纏繞在楚明歌的耳邊，秦淩淵說了些什麽，她都沒有聽進去。
秦淩淵對她的情意，她不敢正視，這輩子，她隻想功成身退，其他的，當做別論，可是，每一次遇到秦淩淵，她本來平靜的內心，總會被翻湧，而後被打亂，這就是她不敢與秦淩淵正視的原因。
“按照你所說，傷勢擴大，已經到了昏睡的地步，那老夫也無能為力了。”
到了墨雅閣，楚明歌將其中的原因講給林辭聽，卻不曾想，得到林辭回複的，卻是這樣的答複。
“他吃了……所以血目前來看已經止住，但是人已經昏睡，前些天他也服食了學生送去的……所以還請大學士同學生一同出宮，他是學生的朋友，還請大學士同我一同前去。”
楚明歌一顆心急的不行，按照當前的情況來看，大學士似乎對這件事有意見，是不會同她一起出宮的。
“喔。”已經是半夜裏，林辭還是沒睡下，姣姣月光甚好，映照著地麵的一切，染上一層薄薄的光輝。“那是你朋友，你我之間是師生關係，我自醫術超群無人知，怎麽好方便露麵。”
楚明歌急的不行，就差跪下來，可還是保持著禮數，“學生知道。”
楚明歌站在原處，不知道是退是進，看樣子，林辭的態度已經決定了一切，是不會有絲毫退讓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學士這麽多年救人無數，怎麽連這小小的要求也不同意？”
秦淩淵剛才站在門外，林辭著實看中楚明歌，本以為他會同意，卻不曾想，這樣的迂回曲折，繞來繞去還是不同意。
“怎麽，什麽風把三殿下給吹來了？”
林辭提起茶壺到了茶水在茶盞裏，溫熱的氣息不斷的湧來，上升到空氣中，那般的真實無誤。
“殿下開口，老夫定當傾盡全力。”林辭倒了三杯茶水，而後劃拉著他的胡須，“老夫到想聽聽殿下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麽？”
為什麽，還不是為了楚明歌，剛才他在門外聽到，她是她的朋友。這麽說來，是楚明歌的朋友受了傷，可楚明歌語氣裏的關心卻是藏也藏不住，難道楚明歌已經心有所屬，今日趁夜前來，就是為了那個人？
不，不會的，如果是這樣，楚明歌一定會給他說清楚，不會這樣四處的躲閃他，回避他，可是那個人，究竟是什麽模樣。也能夠讓楚明歌這樣牽腸掛肚。
“楚明歌是學生的先生，亦是朋友，她的朋友，也是學生的朋友。還請大學士出手相救。”
秦淩淵堪堪說著，每一句，都是下定了鐵一般的決心，他不敢保證，下一秒，他便會後悔，他不願意放棄楚明歌，卻也不願意讓楚明歌陷入兩難的境地之中。
“殿下這番是為了她？”秦淩淵當然明白林辭口中的她指的是誰，“是。還請大學士出手相救。”
“好。”林辭抬起身前的茶盞，一飲而盡，“老夫這次出手，是看在殿下的麵上，楚明歌，老夫教導你知恩圖報，接下來的恩情，可不要報錯了地方。”
林辭眼角嵌著笑意，真是兩個孩子，喜歡就喜歡，幹嘛這樣子的扭扭捏捏。這樣子一來，因為這個恩情，楚明歌不得不與秦淩淵走到一起，甚好，甚好。
“多謝大學士。”兩人異口同聲的對著林辭說道，楚明歌一雙眸子晦暗不明，完全看不懂秦淩淵的這一切的意味。是為了她，所以他才求的大學士，可大學士這樣答應的如此的爽快，很明顯，是為了秦淩淵與她，可是……大學士又怎麽會知道秦淩淵對她的心意，還是說，大學士有意撮合他們兩個人？
楚明歌搖了搖頭，而後又迅速打起精神來，現在唯一希望的便是救治風禦慕。畢竟他們兩人這麽多年的情誼。
“這你拿好了，我就不出宮了，這段時間會在宮裏的訓練場訓練，三個時辰塗抹一次，不知道你那朋友受了什麽傷，沒給他討到藥，要是有需要，派人前來通報，還有……”秦淩淵頓了頓，林辭已經上了馬車，借著月光，他站在楚明歌的跟前，“一切小心。還有——我有名字，秦淩淵。楚明歌，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不要總是殿下殿下的叫出口。”
秦淩淵扯了一下嘴角，想要抬起手摸摸她的臉龐，想來想去，又堪堪落下，生怕又嚇到她，“一路上小心。”
這段時間，或許他們兩人，都應該彼此冷靜冷靜，他倒是不害怕什麽，主要是楚明歌，很明顯的，自從在醉風樓他認穿了她的身份後，楚明歌一直與以前不太一樣，或許他出現在她麵前出現的太過於頻繁，所以才這樣嚇到了她。
“多謝……我先走了。”楚明歌心裏有微微晃動的水紋，秦淩淵這樣子做，不是讓她更加欠了他一個大大的人情，這樣子說來，皇家狩獵，她一定得是要以瑤兒的身份前去的了。到時候蒙上麵紗，應該不會有人認識她，等到那個時候，再做其他的打算。
馬車一路沿著宮門行駛而去，秦淩淵久久看著，不能回神，等馬車已經消失在了他的眼裏，涼風起，他才堪堪回過頭。
“他的情意你也知道，有時候莫要錯過。”
好半晌，林辭的聲音才堪堪響起，嚇得楚明歌一顫，好像大學士，什麽都知道一樣。這讓她如何不驚訝。
“大學士。”楚明歌輕輕叫了一聲，他知道她的女兒身份，這樣明白著的不就是再說她與秦淩淵嗎。
“等你到了那個時候，就明白了。”林辭說完，就閉上了眸子。楚明歌一顆心被打亂，不斷的望著偏飛的門簾，好不愜意。
另一邊。
蘇月眉坐在秋千上，目光灼灼的望著風禦慕的屋門，從昨晚開始，她在秋千上睡著後，醒來的時候卻是在臥房內，她就沒看到過風禦慕。旁人也不給她進去，隻能這樣坐在秋千上，看著那屋子，若是風禦慕突然要見他呢？
“這邊。”有聲音淡淡的傳來，蘇月眉抬了抬眉眼，順著聲音的地方望去，便看到楚明歌的身影。
他套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衫，青雋的臉龐顯得更加的立體。這麽多日子沒見，他好像更加英俊了不少。
等等，他來這裏幹什麽？難道他認識風禦慕？可即便認識，這大半夜，也不可能出現在這裏吧。
“先生。”蘇月眉匆匆起身，而後饒了一邊方向，與楚明歌四目相對。
“蘇姑娘，你回來了？”楚明歌看到蘇月眉的瞬間，有什麽才堪堪落下。“你怎麽會在這？”蘇月眉去了邊關，風禦慕也去了邊關，可是蘇月眉怎麽會和風禦慕一同回來？
“這件事說來話長，不知先生此次前來是？”
蘇月眉試探著問道，畢竟，於情於理，風禦慕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是不能坐視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