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調戲
礙於集市上百姓多，未免傷及更多的人，隻得尋著一個比試的地方。
訓練場此時已經訓練完畢，正是空著的地方，秦淩淵便提議到那裏去。先前聚在他們周邊看事的百姓也有幾個人三兩成群，跟隨他們而去。
“承讓。”
秦淩淵擺了擺禮，而後小心謹慎的看著跟前的人。兩人做相互打量狀態。
“嗖——”
風禦慕一個健步衝來，本來應該往左轉的身體卻迅速變了方向，往右便是襲擊而來，秦淩淵身子一躲，兩人皆是拿著刀，刀光閃閃。
“看來，你力不從心啊。”風禦慕勾了勾嘴角，而後又朝著秦淩淵而去，不知打了多少個回合，兩人不分勝負，眼神卻異常的堅定。
站在台下的楚明蕭早已經出了一身汗，看眼前的狀況，風禦慕一直在攻，而秦淩淵一直在守，而大戰了這麽長時間，風禦慕卻一直未表現出疲憊的樣子，著實讓人看不真切。
“楚哥哥，我們什麽時候回去？”一旁的蘇月眉被楚明蕭緊緊禁錮住手腕，身影被鎖在楚明蕭的身邊，分外不能動彈半分。
“再等一會兒，你要是累了，就到旁邊去休息，不能亂跑知道嗎？”楚明蕭斂了斂剛才嚴肅的神情，改換上一層柔情似水的模樣，看著蘇月眉，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不到處跑了，楚哥哥不要趕我走。”說完，一把擁住楚明蕭的腰身，額頭埋進他的心窩。
這……楚明蕭麵上一紅，也不好推開，這丫頭怕是認為自己剛才在趕她走。
將她緩緩拉離，“再等一會兒，我們就走。”這樣抱著終歸不好，隻能慢慢將她拉離開。安撫了下蘇月眉，而後微微轉過頭望著台上麵的動作。
“沒想到你武功不差啊。”已經不知道多少個回合，力道已經堪堪減弱，可對麵的那個人絲毫沒有一點精疲力盡的味道。
秦淩淵額頭上沁出點點汗水，用力抵擋眼前人的進攻，“有沒有人告訴你，做事不要分心。”
“啊——”風禦慕還沒有反應過來，秦淩淵拿著刀的手一回轉，而後那刀往後麵一轉，劃過風禦慕的袖口，布料被割壞。
“楚哥哥，叫他們不要打了。”蘇月眉看著那兩人來回用刀直像對方的模樣，緊緊的握住楚明蕭的虎口，先前的糖人沾了些許在手上，這麽一握，兩人手上皆是黏黏的味道。
“我……他們……”麵對蘇月眉的模樣，楚明蕭不知如何作答。
“小心！”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先前秦淩淵的一刀已經亂了風禦慕的步調，那刀直衝他而來，秦淩淵本可以偏偏躲過，可撇眼的瞬間卻看到風禦慕的那刀收不回的方向有這個孩子衝過去。
秦淩淵大喊一聲，而後朝著那孩子奔去，動作快速般的飛到孩子的身邊而後快速撲倒孩子。
“秦淩淵——”
剛才的一瞬楚明蕭曆曆在目，下意識的放開蘇月眉的手，拔刀便往風禦慕的方向衝去。
因著一些距離，楚明蕭隻得把刀對準那方向扔去。
“砰——”
不偏不倚，兩刀相撞，風禦慕也因著力道刀柄脫離手中，身子往後退了好幾步。
“二蛋，二蛋你沒事吧？”有老婦人忙不迭的奔向秦淩淵的方向，滿臉的焦灼寫在臉上。
“娘。”小孩子從秦淩淵懷中掙脫出來，而後撲向老婦人，“娘，我沒事。”
“謝謝淵子，謝謝……”
“謝謝叔叔。”
秦淩淵堪堪起身，目光灼灼的望向那小孩子和老婦人，“沒事吧？”
“叔叔我沒事。”
稚嫩的言語響在秦淩淵心裏頭，一時之間竟忘卻了全部的反抗。
“有沒有怎麽樣？”楚明蕭這時候才衝過來，忙不迭的問著秦淩淵，眼神四處的在秦淩淵身上打量。
秦淩淵搖了搖頭。“秦淩淵。”身後有滄桑的聲音響起，秦淩淵轉過身去，便看到風禦慕那副偏偏公子的模樣。
“今個兒算你贏。我說話算話。”合起扇子，看著秦淩淵，眸子裏撒下淡淡的薄霧，讓人看不真切。
“軍中還有好多事你要學，改天再教你，時間晚了，都回去吧。”
剛才，要不是他提出，要是他動作再不快，是不可能救下小孩子的。那是一條生命。
風禦慕怎麽也沒想到，剛才秦淩淵會突然放棄前進的機會。轉而救了一條生命！
“把手洗幹淨，下次不要一個人出去，要出去等我回來。”
楚明蕭將蘇月眉送回住處，轉而打了一盆水，叮囑著蘇月眉。要是今天他和秦淩淵沒有看到，那風禦慕已經把她……
楚明蕭不敢想象，蘇月眉如今的境況，是他害的，隻等在疆場上馳騁，早日回到京城。
“楚哥哥你幫我洗好不好。”蘇月眉扯了扯楚明蕭，而後帶著他走到木盆邊，“楚哥哥，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呢？”
蘇月眉已經將手放到了木盆中，一臉天真無邪的偏頭看著身旁的楚明蕭。
楚明蕭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麽會？蘇月眉這般模樣，要說和從前，那大概是忘了發生過的事。
像蘇月眉大致描述了一番，至於他和她的關係，隻能用兩家關係甚好，他們從小一塊長大來解釋。
“這邊還有事，你以後不要亂跑去。”楚明蕭看了看蘇月眉一副天真的模樣，雙手撐在木盆裏晃了晃水花，而後抬起手甩到楚明蕭臉上。
“你不要送我走。”蘇月眉撅著嘴，儼然一副受了氣的模樣，兩隻眼睛眨巴著，委屈的模樣映入楚明蕭的眼簾。
“那你以後不要跑出去，好不好？”楚明蕭拿過身旁的白布，替蘇月眉輕輕擦拭了手，“我不能陪在你身邊，我知道無聊，但是再發生今天這種狀況……”
“我不敢了，你別再送我走。”說著，蘇月眉抱住楚明蕭的脖頸，放聲大哭起來。
先前不是沒有想過送她走，可她一哭二鬧的模樣，加上現在來往的通道著實危險，這件事便一壓再壓。身心麵臨巨大的壓力，若是到時候西戎來犯，保不齊他們還會有什麽樣子的退路，這些都是未解。
“好。”
楚明蕭輕輕拍了拍蘇月眉的背部，而後微微抬頭望向窗欞外的月亮。未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就如同現在蘇月眉的處境，心裏頭那顆心又隱約響起了秦淩淵說過的話。
天空如潑墨般，沒有任何光點，唯有屋內散發的點點燭火，能夠堪堪看清楚來往的方向。
“喂，你就給我住這種破地方？”風禦慕跟著秦淩淵來到住處，眼神分外驚訝。
牆壁四周有絲絲的涼風吹著燭火，在風禦慕眼裏，這樣的場景，隻能用殘破不堪來形容。
“軍中不比京城，你要是吃不了這苦，當初又何必執著於此。”
秦淩淵轉頭，將手中抱著的被褥丟給他，眼神淡淡，“明天一早到訓練場集合，軍中有軍中的規矩，既來之則安之。”
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大戰，不過按照西戎的速度，已經吞並了雲泱國，再接下來，恐怕就離金翎關不遠了。不知道宋番和花漓怎麽樣了。
“哎，這有求於人，還這倒毛病，要不是楚……”
“得得得，願賭服輸，這樣就這樣吧。”
風禦慕微微鬆了一口氣，剛才氣急，差點兒說出了是他與楚明歌之間的交易才會淪落至此。好你個楚明歌，你這屬於坑蒙拐騙！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每一秒都是戰場，你自恃功夫不錯，不要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秦淩淵看了看風禦慕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而後搖了搖頭，這家夥，要不是當初看他或許能夠在戰場上發揮一己之力，那個賭他秦淩淵是不會打的。
不過也還好，這家夥也算是仁慈。秦淩淵在心裏頭笑了笑，而後微微轉身便徑直離開。
風禦慕瞅了瞅其他地方，而後堪堪坐起來，這麽說來，那蘇月眉應該也在這裏才對。
躡手躡腳的打開屋門，周圍唯有影影綽綽的燈光，風禦慕輕輕關上門，瞅了瞅四方。他第一次進來，對這裏的情況根本不熟悉，要怎麽找蘇月眉的住處呢。
摸了摸下巴，管他呢。先逛著再說！風禦慕在廊簷下堪堪走著，偶爾遇到巡邏的士兵，便貼上去。他被秦淩淵帶回來，已經傳遍了，那些士兵自是不敢怠慢。問什麽答什麽。
果真這招還是好用的，輕輕鬆鬆的便套到了蘇月眉的住處。因著是在軍營，門口並沒有侍女，風禦慕輕輕的走進，貼著窗戶，險些，被剛出來的楚明蕭差點兒看到了。
輕輕拍了拍胸口，目送這楚明蕭離開，在拐角消失不見。風禦慕輕輕在窗欞上戳了一個洞，室內燭火掩印，而蘇月眉正側躺在床上，麵容在燭火的掩印下，更加的豔麗動人。
這樣看起來，絲毫看不出是個傻子。如今秦淩淵這般的對待自己，在軍中，想必他風禦慕也有一席之地，玩一個女人，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吧。先前他的好事被他們倆攪和了，現在，趁著沒人發現，得趕緊補上才行！
思及此，風禦慕便輕輕推開蘇月眉的屋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