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王者較量
光線並不充足,陰陰鬱鬱的掛著幾縷色彩。
“啊!”穆羽驚叫一聲,隨及從花漓身上起開,嘴角已經帶著猩紅,不斷的流下血。
“好你個賤人!竟敢咬我!我今天搞不定你,我就不是西戎的大王!”穆羽的眸子霎時間變得暗淡,伸手滑的擦了一下嘴角,而後伸手解開腰上的腰帶,隨及再度覆上花漓的身子。
沒人看到,一向自視清高,心狠手辣的雲泱國公主在此刻滑下兩行清淚。
“穆羽,你這個禽獸!”花漓的衣衫已然襤褸,虛弱的身子搖搖欲墜,臉色蒼白的似是剛才地獄歸來,唯有嘴角泛著的血液映襯著她的模樣,好在讓人知道她花漓還是滾燙心血。
“你知道被眾多人奚落的模樣嗎?!啊!你不知道!你花漓是公主,是將軍,雲泱國大半天下都是靠你打下!所以你自持身份,隨便就可以將人踩在腳底,如今。我也要讓你嚐嚐那滋味!”
穆羽猩紅著眼,伸出一隻手緊緊扣住花漓的雙手,而後騰出另外一隻手撕扯著花漓身上的衣衫。
胸前一涼,渾身被冷氣侵襲,小小的疙瘩布滿全身,潰散的眼神再也盛不住其他。仿佛是將死之人,花漓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放棄了所謂的掙紮,事實麵前,卻是如此的奪人眼目。這個世間,就連自己最親愛的父王也能夠為了這天下,出賣自己的心頭肉。
不,早在自己被送往周朝之時,恐怕就已經明了父王的意思,隻是這麽多年,自己平步青雲,絲毫不弱於其他王子,本以為是憑借著自己的能力,沒想到……
不過是虛妄一場,不過是眾多人為自己組織的一場假象罷了,那自己,我為人肉,還有什麽力氣再去抵抗其他。
“怎麽不反抗?!”穆羽淡淡的聲音響起,刻意壓低聲音,眼神渾濁不清,還沒進行到最後一步,身下的女子卻如死屍般,讓自己了無生味。
“我反抗你就會放過我嗎?!”花漓微微閉上眼,隨後淡淡開口。既然父王已經把自己當做了棋子,那她這顆棋子,就算是為了雲泱國的臣民,還是父王,也要繼續扮演棋子的角色才是。
“你是我的王妃……”穆羽淡淡開口,理智終究慢慢回歸,“你要什麽我都會同意。”
“收起你那副虛情假意!你真是讓我惡心!”自始至終,花漓都未再敢睜開眼,怕再次睜開,那兩行清淚會流的越發不可收拾。
“花漓……”穆羽輕輕翻過身,而後緊緊將她擁入懷,“為什麽,為什麽讓我這般對你,為什麽你就這樣鐵石心腸!”
隱隱的,肩上有灼熱的淚水滴落,漸漸的在肩窩處匯成一個漩渦,而後又順著鎖骨流了下去。
一切局勢都不明了,花漓微怔了幾分,頭腦昏沉,任憑穆羽抱著,便沉沉陷入昏睡之中。
風起,吹散一切霧靄。千人千麵,鐵石心腸也好,俠骨柔腸也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過活,可到頭來,又得到了什麽,不過是傷人最佳的利器,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子,除了這些,別無其他。也不會有其他,心裏滿是哀涼又如何,這個世間,再也遇不到自己肯相信的人,這是人世間最為悲涼的事吧。
風兒打著卷,不斷的飄向遠方,藏於身後的秘密,終歸在陽光下無所遁形。
“還有多長時間到達?!”楚明蕭眯著眸子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滿目的荒涼,看來,應是距離邊關不遠了。
“回二公子,按照這個速度來看,起碼還有兩天的時間。”車夫呆立坐在車上,勤懇的趕著車,心裏頭卻是怪哉不已。
放著好好的馬車不坐,非得騎什麽馬?那還讓自己來幹什麽?!
“兩天?”楚明蕭淡淡開口,而後望了望周圍的一切,太過於荒涼,黃沙滿天,著實讓人摸不著方向。
“接下來的路線怎麽走?!”楚明蕭勒住馬繩,而後取過馬背的水袋,拔開喝了幾口,又丟給馬夫。
好在春日當頭,這等天氣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馬夫喝了幾口,而後本分的蓋好,遞還給楚明蕭。
大大咧咧的抬手擦了擦嘴角,而後眯著眼望了望,才淡淡開口,生怕楚明蕭不明白,又拿出隨身的地圖,勤懇的圈好每一個角落才遞過給楚明蕭。
“二公子,路程都在這裏了,快馬加鞭,不日便到。”
風卷起層層黃沙,彌漫了天際,遠處的山黛被染上莫名的色彩。
“行了,就到這裏,你回去複命吧。”楚明蕭夾緊馬腹,而後悠悠驅趕著馬兒向前走去。
先前本就是一個人趕赴邊關,哪成想父親會派了一個人送至此。
雖說是馬夫,可一路看下來,絕不僅是馬夫一說。口子處有老繭,是多年的握劍所至。父親還真是……
楚明蕭搖了搖頭,而後嵌著淡淡的笑意,便驅趕著向前出發。
“哎,二公子……”馬夫拉著韁繩僵持在原地,這樣回去,怎麽和相爺交代?!哎,心裏默歎一聲,而後悠悠的假樣的驅趕馬車往回走,時不時的注視著楚明蕭。
馬蹄聲蕩蕩,楚明蕭突得夾緊馬背,而後手上一揚鞭子,馬兒撒開四蹄,狂奔起來,帶起身後陣陣的黃沙滿天。讓人分不清前麵的道路。
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顯然,自己是甩掉了跟著的馬夫,這樣,天下之大,也不會有人再做多勞的阻擋!母親,你放心,兒子會為你爭氣的!在心裏默念許久,迎著麵上的風,楚明蕭俯低身,而後快速的策馬狂奔起來。
天色悠悠,很快,就隻剩下一個原點在遠方,和著天色,那般的硬朗!
江南。
“皇……黃老爺。”跟在皇上身邊的人見著進門的秦淮,忙不迭的迎上去。
“老爺,情況可有所好轉?!”
秦淮劃拉著胡須,滿眼的放光,色彩斑斕,兩隻手背在身後,“派人將庫中的糧食全部搗出來,用金銀軟鈿換些糧食。加派人手在大澇地區築堤!”
“是。”身旁的人漸漸退出,滿堂隻剩下他一個身影。
秦淮微微的搖了搖頭,江南的大澇著實出乎自己的意料,按照這個速度,這裏的糧食怎麽可能夠!
已經從金庫中命人分配了糧食與金銀,還沒到達,這已經是自己出宮的第二日,江南距離帝都不遠,自己才敢做如此重大的決定。
“皇上可是為這黎民百姓謀劃?”身後有聲音響起,秦淮心一愣,隨後怒鄂,“出宮在外,告訴過你我現在是黃老爺……”
“戎狄?!”才轉身,秦淮眼裏的驚恐便映入眼簾。
“這麽多年來,你還真是記性好,還記得我!”被喚戎狄的男子堪堪移步,隨後落座,抬手輕輕端著茶盞,嘴角嵌著笑意。
歲月的積累,頭上已經平添了幾縷白發,麵上雖看不出痕跡,可細看,眼簾處已經褶皺叢生,比起秦淮,倒真算得上保養太好。
“不好好呆在西戎,跑來我周朝,就不怕……”
秦淮自是客隨主便,安穩的落座在正堂前的木椅子上,王者的風範顯露。
秦淮微微握緊身旁的酒盞,而後一雙精光的眸子凝視著戎狄,好似胸腔裏的一腔熱血在此時噴灑出來。
“怕?!”戎狄勾起嘴角,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玄色的衣衫如此的妥帖,“我可記得,當時要不是我手軟,這周朝的天下,你何時能夠坐穩這麽多年?!”
庭院裏的梨花不斷的飄落,落在地上,覆滿整個地麵。
伴隨著戎狄的聲音在這一方不斷的輕響,王者的碰撞,王者的相遇,誰也不敢猜測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聽聞西戎的大王早已經雲遊四海,如今來我周朝,自是歡迎,隻是,這天下太平,若是你再肆意妄為,我定不會客氣!”
即使相隔了二十多年未曾見麵,可當年戎狄的一顰一舉還是在腦海裏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哈哈哈哈,秦兄你還真是高看我!”戎狄緩緩轉身,麵上覆上一層風霜,“當初我最後悔的事便是將雪兒留在周朝,受盡冷落!”
說即此,戎狄幾步上前,與秦淮四目相對,“我說過,要是你不能給她快樂,我一定會帶她走!秦淮,記住你的諾言!”
秦淮麵上掛著平靜,仿佛暴風雨後的湖麵,不帶起任何的波瀾。
眸子裏是藏不住的精光,“她是我周朝的皇後,怎可你說帶走就帶走!戎狄,你還要掂量掂量你此番的重量!”
秦淮不甘示弱般的望著戎狄,眸子裏滿是不屑,在任何人麵前,他從未如此過。麵上掛著滿腹平靜,可心裏,卻已經是洶湧異常,沒有人能夠感受到他心裏的害怕!
是的,害怕。害怕一切不受自己掌握。害怕握在手中的,還能夠在自己的眼下溜走。害怕這天下,輕易的便拱手相送!
“那由不得你!”戎狄狠狠的一揮衣袖,桌上放置的茶盞應聲而落,在地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王者的較量才剛剛開始!摧古拉朽的狀態正在席卷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