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危在旦夕
“真是周朝的敗類!”花漓碎了一口吐沫,雙手緊緊壓著腹部的劍柄。先前跌落崖底,好在千方百回才找到了昔日在身上的劍身。
“啊啊……”士兵們已經拔出腰身的劍柄衝著花漓奔去。
“給我捉活的!”陳歇餘不忘再三提醒。
勢如破竹般的,花漓一個躲閃,朝著自己首當其衝的士兵便一頭往前載去。
花漓抬腿,因著傷勢,動作極輕的踹了腳後麵。
而後略微彎身,雙手撐開,又有兩名士兵打趴在地。
“好你個小妮子!給我上,全部都給我上!”眼見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花漓心裏沒來由的打緊。
若是放在平時,這幾個嘍囉還真不夠自己練手的,可身上的傷口,每每發力都會隱隱作痛。
“小心!”匆匆趕來的秦淩淵一個健步上前,便一把拉開花漓,因著力道,兩人身栽地上,塵土飛揚。
四目相對,秦淩淵的睫毛就近在眼前那雙眼裏有著太多的愁苦。
“你沒事吧?”秦淩淵動了動,這才想到身上的話花漓,頭頂的月光堪堪傾瀉下來,灑滿地上,在花漓身上勾勒出淡淡的陰影。
“沒……沒事。”花漓的瞳孔極具皺縮,慌忙之間才驚覺身下的秦淩淵,臉色一紅,連忙起身。
“殿下?!”陳歇餘坐在馬上的身子不經一顫,連忙翻身下馬。
臉上盡是滄桑之色,秦淩淵怎麽回來了?那這樣怎麽樣子像大王交代?!
“秦淩淵,這就是你們周朝的士兵?!”花漓不住的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眼神裏無限的鄙夷,這要是放在雲泱國,我定要他們屁滾尿流!
心裏憤憤然,可顧及此時的情況,也隻能作罷!
“我帶他們給你賠不是,今日之事,著實是我們過於魯莽唐突。”秦淩淵堪堪起身,眉頭微皺著。
“行了,行了,本公主也不是什麽計較之人,你已安然抵達,告辭!”花漓握緊手裏的劍身,眼神分外的堅定,望了望秦淩淵,而後又張望了會兒周圍。才抬起腳起身。
“花漓!”望著眼前的人影逐漸遠去,秦淩淵沒來由的衝著那身影叫喚了起來。
“嗯?!”
“謝謝!”這一輩子,他秦淩淵對太多的人虧欠太多,他該用多久,用多少的精力才能還清。或許這就是命運,在如此的鴻溝麵前,無能為力,隻能迎難而上,別無他法。
花漓的身影顫了顫,從秦淩淵嘴裏說出一個“謝謝”還真是不容易!雙手一擺當做應答,而後便堪堪離去。
此去經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再相見,或許等見到的那天,便已是敵對狀態。秦淩淵啊秦淩淵,到那個時候,不知道我還會下不下得去手,可是雲泱國,父王……一切都在等著……
花漓抬頭看了看皎潔的月光,灑滿滿地,銀白的泛著光芒,好不愜意。
“起來吧。”望著花漓的身影消失在迎風口處,秦淩淵才堪堪回過神來,聲音淡淡響起,望著跪著的一眾人,心裏沒來由的舒暢起來。
“殿下,小的有罪,這些天讓殿下受罪了。”陳歇餘皮笑肉不笑的諂媚著,隻恨自己當時動作沒有搶先一步離開,如今把秦淩淵帶回去,唐老將軍那邊是好交代,可是……
額頭上不斷的冒出汗滴,晚風送爽,身子卻沒來由的顫抖起來,不知道那是害怕還是天氣原因。
“這怪不得你們。”秦淩淵撿起地上的劍身,“速回軍營!”
來到這邊關,才發現有些東西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正如花漓所說的那般,自己從來不敢證實殺人的模樣,那樣隻會加聚內心的惶恐。
可人生的境遇,每一刻每一秒都是這般的不同,又怎麽可能事事順從自己的內心。唯獨自己改變,也隻能自己改變。
“是。”陳歇餘低頭拱手,連忙牽來馬兒。
秦淩淵未再說什麽!他總覺得陳歇餘這個人似乎隱瞞著天大的秘密,每次遇到自己,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狀態,雖說自己是三皇子的身份,可那些恭敬裏卻又夾雜著意外的恨意,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搖了搖頭,秦淩淵小心翼翼般的,在不觸動傷口的情況下,腳踩著馬鐙輕鬆上了馬。
“殿下做好了!”陳歇餘畢恭畢敬般的朝著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而後轉臉便又恢複到諂媚的狀態。
“如今烽火流年,每一刻都不能鬆懈,兩國已經聯手,我要快速回軍營,你且帶著士兵踱步而來,注意不要遇到追兵!”
秦淩淵急切的說了句,低頭看了看陳歇餘,眼神裏似是請求。畢竟,自己一出現,便占據了別人的馬匹,這時候,更是要先行離去,這在其他人看來,著實是過於不厚道,以及不負責。
可戰事危急,根本等不到自己緩慢到達軍營的那一刻了!
“殿下盡管放心,我們自會追上!”陳歇餘微微拱手,滿臉的諂媚模樣。
“那就拜托你了!”秦淩淵渾厚的聲響飄蕩開來,而後勒緊韁繩,便夾著馬背徑直離去。
受了傷的身體,自是不能夠再多加顛簸的,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要是花漓趕回雲泱國,西戎與雲泱國勢必會加大對金翎關的攻破,到時候,想要再度從新策劃,是萬萬來不及了的!
“駕!駕……”思及此,秦淩淵的眉頭一皺,越發用力驅動馬匹。
“統領,你看……”
“哼!等到殿下回到了金翎關,再從頭說,我們現在去一個地方。”陳歇餘兩手整理了下著裝,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這件事要是給我辦不好,你們都別給我回來了!”
眼神淩厲般的掃過眾人,嘴唇才輕輕開啟。
月光下,是無盡的盡頭,是暗自謀劃的密謀,危險在旦夕,可惜誰也不知道,目標以及最後的發展。
“公主這是要去哪兒啊?”剛才被花漓打趴在地的士兵手裏提著刀劍堪堪跟上花漓。
晚風獵獵飛揚,吹起衣衫,先前因著打鬥發髻有些鬆散,幾縷發絲已經垂在額邊。
“讓開!”花漓的臉色一變,自己征戰沙場這麽多年,怎麽會看不出此前的格局。“怎麽,就連本公主的道也敢擋!”
“公主?哈哈哈哈,公主還會流落於此,我勸你乖乖跟我們回去,也好有個交代,不然的話……”
士兵們互相堪堪,眼神露出貪婪的色彩,不禁大笑起來。
“那就拿你的狗命來!”花漓一個轉身,快速抽出腰部的劍身。其他的士兵見狀,紛紛拔刀相向,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風氣,落葉紛飛,乒乒砰砰的聲響,夾帶著幾分涼意不斷的傳在四方。
“啊……”“嘩……”刀劍碰撞在一起,刀劍割開血肉的聲音不斷的響起。
地上已經三五倒了一些士兵抱著腳踝痛叫,血流了一地。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想要我的命,單靠你們幾個嘍囉,叫他多派十倍!”花漓冷笑一聲,而後將劍插入劍鞘中。
風吹亂了頭發,衣袍飛揚,花漓鄙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兒,便抬步離開。
“真是不識抬舉!憑你們也敢跟我動手,自尋死路!”所以,隔斷了他們的腳踝,讓他們生不如死。
花漓嘴角淡淡凝成一個笑意,眼裏盡是嫌棄的目光。
秦淩淵應該回去了才對,怎麽還會派人前來,又或許,是這些士兵自作主張?!
越想越不對勁,花漓幹脆利索的抬步離開,如今,隻能先快速回到雲泱國再說!這木頌也不知道是怎麽說,平時裏但凡有點風吹草動,自會放下所有趕來,如今倒好,自己都快消失三天了,也不見雲泱國一個士兵!還真是古怪至極!
“公主這是要去哪兒?!”有聲音隨著風輕輕吹入耳裏。
“誰?給我出來!”花漓立刻拔出劍,一副做足準備的模樣。
“聽聞公主武藝超群,就剛才那幾下看來,是不是徒有虛名啊!”渾厚的聲音不斷的傳來,讓花漓毛骨生汗。
剛才用力過猛,身子還沒有完全恢複,若是再遇到強敵,怕是……
“是好漢就給我出來,躲在背後算什麽光明磊落!”花漓大喝一聲,眼神分外的明朗。
“誰說我是好漢?哈哈哈哈,今日托人之命,取你性命,看招吧!”
聲音由遠及近,花漓微微退了幾步,而後提著劍身不斷的偷瞄著周圍。
“碰!”兩劍相抵在一起,彼此似乎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你到底是什麽人?!”
“打贏了便告訴你!”
花漓用盡全力,兩手用力,身子後退,“好!”
塵土被微微帶起,滿目的荒涼。他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類似山包的地方,路上崎嶇不平,斜坡幅度格外的大。
迷離的月光下,兩具身影不斷的交織,隻聽得刀劍碰撞的聲響。不自覺的在周圍流瀉!
“啊!”花漓一個不經意,劍身擦過手臂,鮮血淋漓,眸子裏泛著精光,拚盡全力,用力一擊。
力不敵眾,那黑衣人一個轉身,勾唇一笑,一個回旋踢,便踢在花漓的身上。
身子後移,花漓重心不穩,便朝著山下隨碎石滾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