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捉拿
帝都集市上已經鮮少有人出來走動。寒冷的天氣,大都選擇窩在家裏,這樣寒冷的天氣,有誰會選擇那樣的過活。
“大大大……”楚懷風一隻腳跨在凳子上,而後拉開袖子,一副賭場浪子的模樣,往昔的形象蕩然無存。
“哈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看著那篩子直衝著自己所說的那樣,又贏了!
楚懷風嘴角笑的合不起來,把桌上的銀票攏入自己的懷裏,不斷的親吻著,“對不住了各位。”肆意的炫耀之情。絲毫沒有一點減弱。
“一、二……”從賭坊出來後,楚懷風不斷的數著手裏的銀票。
“表少爺。”楚懷風看著手裏的銀票,絲毫沒有注意到腳邊的人兒,“表少爺。”
六兒跪在地上,眼睛全然的盯在楚懷風的身上,絲毫沒有移動半分。
等到褲腳處有力道不斷的拉縋自己,楚懷風趕緊把手裏的銀票揣入自己的懷裏,才說著那方向看去。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六兒啊,說吧,這次有什麽事?!”楚懷風拉開自己與六兒的距離,自己什麽身份,他又是什麽身份,怎麽能夠如此用那一雙手觸碰自己。
“表少爺,這最近這運氣,著實不好,你看,是不是借著一點,日後定當加倍奉還啊。”
六兒的神情不斷的在楚懷風身上來回所尋,自從兩年前楚懷風救下自己,於情於理,從一方麵來說,自己已經投靠了楚懷風。
剛開始的時候,憑借著楚懷風給自己的幾張銀票,還是沒有改掉賭的習慣,剛開始還是穩贏。可越到最後,越是輸的快。
楚府是已經沒有容身之處了的,自己的母親那裏也拿不出再多的財務,如今這會兒,偏偏趕上楚明歌又回來了,以後在楚府,若是想要偷東西變賣,是絕對有困難了的,這條路是絕對行不通了的。
“我這運氣也不好啊,你看啊,我爹最近又因著科舉的事,嚴加管教,你若是要錢財,我這一時半會,也拿不出來啊。”
一聽到六兒伸手像自己要錢楚懷風那顆心就左右搖晃,他最是知道這般的人的,有了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從前自己怎麽就那樣子的善心。
救下他不說,還給了他一筆錢財,當初打算收他為已用,日後對付楚明歌,倒也能夠輕鬆許多,可到底,還是個貪生怕死的狗奴才,誰要是給了他好處,就投靠誰。
這幾年,在六兒那裏,半毛消息都沒有撈到,雖說前幾年表妹長時間往楚府跑,這六兒到真是反應及時,但也恰恰因為這樣,每次表妹出了自個家,都說著去外邊遊玩,要不是六兒通報,還不知道長時間跑去找楚明歌。
越想越來氣,把自己蒙在鼓裏不說,還是這樣子的對自己說謊。楚懷風握緊拳頭,如今表妹已經回去蘇州。再與楚明歌見麵,是絕對不可能了的。
可對楚明歌的怨恨,卻日益加深,自己也是楚姓,難道,要怪自己的爹不是當朝的宰相嗎?!
他不服氣,憑什麽,好事都讓他楚明歌占了去,有什麽會留給他楚懷風!
“表少爺,表少爺……”六兒抓住楚懷風離去的褲腿,“表少爺,就這一次就好,大少爺回來,我在楚家是絕對不能下手的,還請表少爺施恩……”
“是嗎?”楚懷風抬眸看了一眼六兒,做出嫌棄般的模樣,腿迅速抽離,“你不是楚家的奴仆嗎,怎麽著,楚家還不給你發每月的工錢啊,我這也不是富可敵國啊,我是真的沒有。別再擋著我!”
這一秒鍾,看到六兒那副奴才樣子,楚懷風是真的氣急敗壞,若不是以後六兒還有點用處,恐怕自己的那一腳,便會踢到他的身上。
自己什麽身份,他又是什麽身份,自己那樣子昂貴的布料豈是他這樣觸碰的!
“表少爺……”六兒因著跛腳,速度實在趕不上楚懷風,也隻能那樣默默的看著楚懷風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真是晦氣!”楚懷風轉頭看了一眼六兒確實沒有追上來,才堪堪停下,咒罵了幾聲,而後大搖大擺般的迎著飛雪去客棧喝酒。
“小二,來壺酒。”楚懷風裹緊衣衫,這一路上,實在是風雪交加,身子處的寒冷透過皮膚那樣傳來。
“客官,你的酒。”待得酒水上齊,楚懷風一手剝著花生,又提起酒壺給自己灌滿,一口氣喝下,腥烈的感覺在喉頭處化開。
楚懷風翹著二郎腿,一副憂心的模樣,剛才那一遭,指不定會發生幾次!不過,再有下次,像那樣的狗奴才,失去了也不足為慮。
“還真是晦氣!”又送了一粒花生到嘴裏,楚懷風端起酒盞,直衝衝的又把酒水灌進自己的肚子裏,驅散了大半的寒冷,如今身子尚暖。
抬頭之間,忽的一個身影從窗邊擦過去,楚懷風心驚,罔顧形象般的,急匆匆的跑到窗戶邊,探頭出去,果真是自己的父親。
臉上的模樣全然變了樣子,再也分辨不出什麽。雖說在楚家,自己是非常懼怕伯伯的,在家中,雖然有母親替自己撐腰,可到底,依著自己現在的年齡,若是讓父親知道自己去賭坊,鐵定又會拿楚明歌做比較,打不斷腿都是好的了。
楚懷風急忙關上窗戶,一副驚尢未定的樣子,臉色發白,撒腿就往門外衝。
“哎,你還沒給錢呢!”店小二看到楚懷風衝了出去,桌上還陳列著剛才點的東西,一時氣憤不已。
“老爺,那是不是少爺?”因著店小二的呼喊,跟在楚建議身後的仆人率先回過頭,便看到楚懷風奔走的身影。
這楚家少爺,穿著實在過於奢華與豔麗,放在人群堆積,光看那衣著,便能很快找到身影。
“小兔崽子,給我追!”楚建議回頭,便看到楚懷風的身影剛好消失在小巷口,讓自己氣憤不已。
好不容易老來得子,自是什麽好的都供養著,可這臨到科舉考試,好生勸養在家不聽,非得逃離出來。
這冬天飛雪,一切都被掩蓋,還有什麽值得逛的!大半夜的,自己還要帶人出來找,著實是費勁了全部的力氣。
路過客棧,又替楚懷風結了賬才匆匆離去,想必,剛才經過客棧的時候,他是發現了自己,所以才逃離出來。
“今天要是找不到那小兔崽子,你們都給我別回來了!”楚建議微喘著氣息,胸前的氣息不斷的起伏,這哪一件事,能夠逃脫了自己的掌控。
不過就是希望著科舉考試中楚懷風能夠給自己長長臉!
“哎,爹,我錯了,別揪耳朵。”楚懷風在心裏不斷的咒罵,自己好不容易逃脫出來,如今又得送回去,麵對那一堆堆的破書。
都怪自己躲閃不及,早知道拐進那個小巷,還是要居安思危,哪裏會知道的,自個的爹會帶人從後麵偷襲。
“你還有臉叫我爹,關住你還能給我跑了!”楚建議堪堪放開楚懷風,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再怎麽樣子的犯錯,也絕對是包容的。
楚建議一屁股做到椅子上,麵色堪堪恢複紅潤,下人趕快送來大襖給兩人披上,煙氣嫋嫋,在這一室之中不斷的纏繞。
“爹,我知道錯了,我下次不敢了,我這就去,我這就去書房,你別生氣。”
楚懷風油嘴滑舌的模樣不是一蹴而成的,從小到大,自己想要什麽,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得到,唯一的要求便是要將楚明歌做為目標。
那個時候他小,不知道什麽,隨著年月的漸長,似乎有那樣的感受每個人都喜歡楚明歌,就連自己的爹也不例外,後來表妹來了三天兩頭就往楚相府跑。
對楚明歌的怨恨日積月累,積年累月才造就了如此這般的心境。
楚懷風堪堪轉身,時刻注意著自己爹的模樣,步步小心。
“站住!”楚懷風聽著自己父親的聲音才堪堪轉頭,一打銀票便兜頭扔了下來。“你這個逆子,竟敢給我沾上這個東西,我打死你!”
楚建議說著,便四處索羅可使用的東西,楚懷風轉彎極快,許是剛才自己太過大意,竟然把這樣重要的東西也給遺忘了。
“爹,我知道錯了。”趁著自己父親在找尋能用的物件時,楚懷風還不忘的撿了幾張銀票揣在兜裏。
“你這個小兔崽子,還不知悔改,我……我……”轉身便看到自個的兒子在地上撿著銀票,心裏的怒氣更重,左右索羅,桌上的茶盞還冒著熱氣。
楚建議想也沒想,就拿起那茶盞直衝著楚懷風扔了過去。
“啊。”還沒得及撿起地上最後一張銀票,兜頭而來的熱水就濺了自己一身,碎裂的瓷器在地上反彈,劃到皮膚上,流出一點點的血印來。
本就是下雪天,天氣寒冷,因著室內的炭火滿室的暖晌,那熱乎的茶水潑到自己身上,霎時間便向在鍋內一樣,楚懷風抱著臉不斷的在地上打滾。
“風兒,來人,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