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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水土不服

  “殿下,殿下,你可醒了。軍醫,軍醫……”唐嚴德一副誠惶誠恐的臉龐,殊不知,內心裏早就已經備受煎熬。


  張琦背著秦淩淵回來時,如遭雷劈,秦淩淵臉色發白,嘴唇發紫,要是有什麽樣子的閃失,整個軍隊都是擔待不起的。


  慌了陣腳,急忙將秦淩淵接到住處,又喚來了軍醫,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我怎麽會在這裏?!”秦淩淵微微睜開眼睛,便看到唐嚴德那副蒼老的麵容,按道理來說,現在他應該在練兵場訓練才對,什麽時候,卻是這般渾身無力的躺在床上。


  “殿下暈倒了,幸好有人發現,不然老臣的罪過可就大了。”


  唐嚴德聲線裏盡是擔憂,生怕一個不小心,那飛來橫禍便會落到自個身上,那樣還真是得不償失。


  “我大……張琦呢?”秦淩淵微微直起身,唐嚴德趕忙上去,堪堪扶住秦淩淵的臂膀,好讓他能夠起來。如今他的身子這般的虛弱,若是還要在外麵接受風霜的洗禮,恐怕這一遭,皇上定會怪罪才對。


  “有侍衛稟報,說是他對殿下出手,才導致這般的局麵,老臣……他現在正在外麵跪著……”


  唐嚴德單膝跪地,匍匐在地上,生怕秦淩淵的發怒,就會牽連出更多的人,看到秦淩淵閉著眼睛那會兒,著實讓自己嚇壞不少。


  這人是從宮裏出來的,到軍營不過幾天,如今便成了那般的模樣,若是皇上直到,指不定會怪罪整個軍隊。


  “你……”秦淩淵氣結,才微微好轉的身子因著唐嚴德的一番話而微微起伏,不斷的喘息著,臉色發白,就像是剛送來那般。


  “殿下,軍醫!”唐嚴德趕忙扶住秦淩淵,讓其微微躺下,先前是軍醫開了藥方,又把室內的炭火不斷的加多,讓整間屋子溫度不斷的升高,秦淩淵的情況才堪堪好轉。


  “殿下這是水土不服,又因著訓練過大,才導致這般,好生休養,不日便會痊愈。”


  軍醫是這樣子說的,所以在看到秦淩淵陡然醒過來的那一刻,唐嚴德又驚又喜。


  門外的軍醫聽到老將軍的呼喊,連忙推開門跑進去,手法嫻熟利落的檢查起秦淩淵的身體。


  “走開……”秦淩淵還沒有全然合上眼睛,氣息微弱著,身子沒有半點力氣,“你讓他進來……這……不關他的事!”


  拚勁了全部力氣,秦淩淵堪堪說完這席話,又昏睡過去,沒有了來時那般的活力。


  唐嚴德的眉頭擰在一起,眼裏是滿眸的擔心,這才醒過來的人,如今又那般睡了過去,可想而知,身子是有多麽的脆弱。


  久經沙場真麽多年,什麽樣子的大風大浪他沒有看到過,雖說畏懼權貴,所以在秦淩淵來的時候,不敢怠慢對方,即使知道皇上並不在乎此皇子,可到底,還是出於尊重,亦或是敬意,才這般的相待。


  皇上膝下有四子,太子鎮守帝都本就不應該摻合邊關沙場,而其餘的三位皇子中,卻隻有秦淩淵這般的請旨,那是怎麽樣子的一顆心,才敢如此冒天下的風險,甚至是自己尚在年華的時代這樣子的奉身。


  “全力救治三殿下!”唐嚴德說玩,便徑直走了出去,速度之快,步子之沉穩,宛若平時那般威嚴的老將軍的模樣。


  “殿下吩咐,你且回房好生休養一番,待身子緩過來,再去訓練。”


  推開門便看到張琦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單膝跪地,即使是在廊簷下,可那風雪還是不合時宜得飄入,在他身上不斷的逗留,衣服處已經堆積了水花,臉上全是風霜浸染的模樣。


  “三殿下怎麽樣了?!”張琦在看到唐嚴德的時候,身子堪堪起來,因著長時間的跪著,又因著這天氣,起來的時候,著實花費了一番功夫。


  自己跪在這裏無可厚非,畢竟是因著自己,秦淩淵才如此這般,可男兒膝下有黃金,因此才選擇了單膝跪地,背後是無盡的風霜,倒也算得上是“負荊請罪”了。


  自己跪在這裏,身子卻是時時刻刻的都在受盡煎熬,秦淩淵畢竟是當今的三皇子,權貴之人,若是因著這樣,那自己難逃其咎,皇上若是怪罪下來,又得重新回到當初那般的模樣,讓人生疼。


  “軍醫已經看過,已無大礙,隻是要好生休養,下次……你若是再如此不敬,當軍規處置。下去吧!”


  唐嚴德微微轉了個身,身材高大,邊關的屋舍本就狹小,那一站,著實把所有的視線全部給阻擋了。


  抑製住那顆翻越的心,張琦握緊拳頭,眼神晦暗不明,滿臉的猙獰可怖,配上他臉上的疤痕,俊秀的臉龐霎時間宛若地獄裏的修羅,那般的讓人心悸。


  “若是無礙,你又何必大聲喧嘩讓軍醫進去,張琦懇求將軍,讓小的進去看一眼殿下。”


  若是放在從前,肯定是大打出手,自己想要的,又何必畏懼任何人的臉色。


  可今日不同往日,如今已經是雲國的將士,一切都還是要聽從指揮,就像如今這般,著實是自己的過錯,所以萬事萬物當前,也要放下所有的身段才行。


  “你……”唐嚴德聽到張琦的話語,一張臉上已經怒意四現,雖說三皇子在昏睡的那一刻著實是讓張琦進去,可如今,病情尚且不穩定,就算他看了又怎麽樣,一切都不能回頭,一切也回不來,這就是殘酷的現實,讓人瀕臨絕境般的不複存在。


  “軍醫正在醫治三皇子,你進去了有什麽用,若是三皇子醒來,我會派人通知你,畢竟這事因你而起,若是怪罪下來,你難逃其咎,回去吧!”


  一句話,滴水不漏,唐嚴德眼裏已經盛滿了太多的東西而不可自知。


  現在戰事頻繁,秦淩淵的到來,本就是誠惶誠恐中有夾雜著喜悅之情,可如今那人卻這般的躺在床上,將士們也因此心悸不止,這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如今這般情況,也隻能奮力一搏,眼前的事,便是要救治好秦淩淵才行。


  “那小的就先行告退。”老將軍都說到了這份上了,自己哪裏還有什麽拒絕的餘地呢,隻能保佑秦淩淵沒事,他也在心底微微感歎與慶幸,秦淩淵一定會沒事。


  唐嚴德黯然的關上屋門,阻止了那風霜侵蝕屋裏的溫暖,炭火不斷的愈燒愈旺,滿室的溫暖,著實與之剛才與平常有太大的出處。


  冰火兩重天也不過如此,也就是如此。


  “將軍。”見唐嚴德走進,軍醫鎮定自若般呢打了招呼。


  唐嚴德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淩淵,而後放低聲音,“情況怎麽樣?!”


  “殿下此次來邊關,事先沒有準備好禦寒的衣物,又因著在雪裏不斷的沾濕衣服,才導致這般。燒已經退了,什麽時候醒來,就要看殿下了。”


  軍醫微微諾諾的回答,把全部的事實再度重複,也隻能這樣,也必須這樣,畢竟眼前的人,是當今的三皇子,若是自己沒有救治好,那隻能算是失職了。


  “行了,知道了,下去吧。”待的軍醫們全部推開門而出,而後又迅速的關起,室內隻剩下炭火的燃燒聲。


  唐嚴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秦淩淵,而後微微做出禮數,似是在做最後的告別一般,待了好久的功夫,才匆匆推開而出。


  秦淩淵一直強調的是把他當做軍營裏的侍衛,雖然發生了這等事,這樣也不能完全隨之離去。他敬畏的本就是恪守軍規的,有領導能力的人物。


  當然,這樣的前提之下,還是得有一顆飽含國家之事的心靈才對。


  因著秦淩淵的事,已經耽誤了好長時間,這會兒,應該在練兵場才對!特地吩咐了張琦照顧秦淩淵,自己才堪堪放下心來去往練兵場。


  “母後,不要,不要丟下淵兒……淵兒知道錯了,母後……”一許是在夢中,秦淩淵沉睡的腦袋不斷的搖晃,豆大的汗滴不斷的滴落,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沾濕。


  身旁的張琦聽著那一聲聲的呢喃,滿不是滋味,到底曆經了什麽,才讓人變成如此這般。


  伸出手將秦淩淵的手放進被窩裏,而後又端詳起身旁的碗來,一口口的喂進秦淩淵的口中。也隻有這樣,才能彌補自己的過失。


  “別打淵兒,我並沒有做錯,秦淩湛……”秦淩淵如此的狀況,已經徹底的陷入了沉睡當中,放鬆了所有的警惕。


  一旁的張琦一雙眸子已經眯緊,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兒,心裏滿不是滋味,雖說自己在民間,可也早已聽聞,皇上並不寵愛秦淩淵,到如今,聽了秦淩淵的呢喃,才知曉燈光的背後是無線的落寞。


  所以這才是秦淩淵主動請纓來這邊關奮戰沙場的原因?!張琦微微轉身,視線全然落在秦淩淵的身上,怪不得訓練之時拚盡了全部的力氣,不斷的跌倒又不斷的起來。


  難怪會有如此這般的心境,看來,自己也應該好好教導他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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