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兩家對峙
而後男人抬起了頭，睜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自己流血的襠部，瞬間的知覺恢複了之後，他疼的在地上地滾，撕心裂肺的叫著。
馬騾子無動於衷的站了起來，他雖然從來沒有騸過人，但是他騸過牲畜啊，這原理都是一樣的，所以馬騾子做起來自然也不會生疏了，手裏的去勢刀掉在了地上。
他木訥的看了一眼靠著牆已經被嚇傻的女人，女人的臉上殘留著幾滴血漬，她的兩個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男人流血的襠部，隻是身體時不時的抽搐幾下。
馬騾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之後，便不再理會，朝著門口走去，當他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門被外麵的人撞開了，眾人看到他手上的血，都嚇了一跳。
看著他的呆呆的表情，以為馬騾子殺人了。之前連生被馬騾子放走了之後，孩子覺得不對勁，就去寺廟把奶奶找來了，兩個人來到門外，門被馬騾子從裏麵飯栓上上了，所以他們兩個打不開。
後來兩聲在奶奶的安排下，又去叫了街坊鄰居來，這其中就有男人的父母，他們對於自己兒子做的好事還是知道一些的，知道可能要出事了。
於是和其他人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而後在眾人的合力下，將門給撞開了，然後就看到了手上帶著血出現在門口的馬騾子。就一個人出來了，兩個人不見蹤影，他們能不害怕嗎？
除了馬騾子的父母，其他人就衝了進去。男人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兒子成了太監，當即就大喊大叫的。男人被緊急送往了醫院，雖然血是止住了，可他的兩個蛋再也回不到他的身上了，他成了永遠的太監。
馬騾子反抗都沒有反抗，一句話也沒說，就被男人的家人五花大綁的綁了一個結實，說也要把馬騾子給騸了，這樣才能報了他們兒子的仇。馬騾子的媽媽都跪在地上了，可男人的家人死活都不依不饒。
他們絲毫不提自己的兒子睡了馬騾子的女人，還生下了兒子。別人說閑話，他們也覺得無所謂。他們就一個理由，自己的兒子還沒娶個媳婦，給自己就按留個後，就被馬騾子個騸了。所以必須得讓馬騾子給還回來。
可是這問題來了，這附近的十裏八鄉，就馬騾子一個會騸術的人，找誰來騸他呢？這是個問題，也難為住了男人的父母，實在沒辦法了，男人的父親拿著馬騾子的騸馬刀就要親自給馬騾子騸了。
可是當他刀拿在手裏，卻下不去手。好幾次刀都因為他的手在顫抖而掉在了地上。就在這時候，突然從門外進來了好多手裏拿著家夥什的人。
聽他們和馬騾子的母親打招呼，這才知道他們原來是馬騾子的本家，他們都是馬家堡子的人。在馬騾子很小的時候，就跟著父母搬來了李家莊。
所以這個村裏大多數都是姓李的人，也就是男人的本家，自然男人被馬騾子騸了以後，他們要幫男人的父母，而不是幫馬騾子。眼看著自己的兒子要出事了，老太太趕緊偷偷的讓人帶消息回了馬家堡子，讓他們趕緊帶人過來。
馬騾子一家雖然人在李家莊，可是和馬家堡子的聯係並沒有斷了，這自家的人出事了，他們自然是要來幫忙的。於是在李家族長的招呼下，他們手拿著棍子，鋤頭，搞頭，等等一切隻要能作為武器的東西，就怒氣衝衝的趕來了李家莊。
在他們看來，是李家的人先睡了馬家的女人，所以被騸，那是罪有應得的，但是李家的人要動馬家的人就是不行。
馬家的人在族長的帶領下，衝進了馬騾子家的院子，剛開始看著突然出現的這麽多人，李家的人都有些發愣，等他們問清楚了，才反應過來，是馬家的人就馬騾子來了。
這事情，關乎李家人的麵子和名聲，而且又是在李家莊，這要是他們把人給救出去了，李家莊的人以後就別想著能有個好名聲了，所以這事情他們死活都不能慫了。
於是也紛紛回家抄起了家夥，將馬家堡子的人裏三位外三層的圍了一個水泄不通。但是馬家堡子的人絲毫不害怕，真要是打起來，這麽多人，誰也不會討到便宜的。
馬家堡子的人就一個條件，放了馬騾子，他們也就不追究李家的人睡了馬家人老婆的事情了。如果李家的人非要較真，騸了馬騾子可以。但是李家的男人要按照馬家的規矩，帶著羞恥牌光著身子遊街三天三夜。
這是馬家從古到今一直傳下來的老規矩，就是為了懲罰哪些不守族裏規矩，偷奸淫亂的男女。
這條件李家人當然不能答應了，這要是答應了，就算他們真的把馬騾子給騸了，可是自己族裏的名聲就會變臭，就怕是沒有姑娘願意嫁進來了。
所以他們死活是不能答應的，反而仗著是在自己村裏，自己夥的人多不斷的威脅馬家堡子的人。他們就一個條件，要帶走馬騾子可以，但必須先騸了他，然後才可以帶走。
不然的話，就算兩個家族開戰，他們也在所不惜。李家的人本以為自己夥的人多，說點狠話，再嚇唬一下，馬家的人就會退走，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馬家人的絲毫不在乎，反而比他們更囂張，更期待動手。
要說李家族裏的大多數人，撐個場子，裝個場麵還是可以的，但是真讓他們動手，很多人還是很犯怵的，方圓十裏八方誰不知道馬家堡子的人是出了名的凶悍，能打，護短。
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大老遠的從馬家堡子趕來李家莊救馬騾子。馬騾子被綁在柱子上，閉著眼睛靠著，他一點也不在乎眼前兩撥人因為他而大動幹戈。
自從他的女人跟自己的兄弟出了醜事，他整個人就變了，就像是死過了一樣，對什麽都變的不在乎，也無所謂了。
眼看著兩個族裏的人就要打起來了，自己的兒子又那個樣子，馬騾子的母親想出了一個辦法。她走到兩個家族的中間，叫停了兩邊的爭吵。
她之前一直都在流淚，但是這一刻，她作為一個挺身而出的母親，臉上沒有一滴眼淚，有的隻是堅定和從容。
而後緩緩的說道：“你們都別吵了，我的兒子我說了算。既然事情已經出了，怎麽吵也解決不了問題，我們也犯不著再有人受傷或者出事。”
“既然李家的人不怕丟人，那我也沒什麽好怕的了。是你們家的兒子先跟我兒媳婦有了奸情在先，而後才有的我兒子騸了你兒子，所以這事情，是你兒子先不對，後有我兒子不對的。對不對？”
老太太既不吼也不吵，她就非常客觀的在講述一個問題。正因為她說的是事實，所以李家的人雖然不服氣，可也說不出來什麽。
“但現在不管是誰先不對，誰後不對，總之是都不對，既然是都不對，再怎麽爭，也爭不出來一個誰對誰錯。所以就各退一步吧，這個兒媳婦我們也不要了，你們李家領走吧，還有連生，你們也都一塊領走。我和我兒子離開這裏，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
“這就是我的意見，你們李家的人要是不同意，執意要傷害我兒子的話，那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大家一個村裏這麽多年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們應該都知道。”
老太太的這些話，就像是一顆重磅炸彈一樣，投進了兩個家族的人群裏，頓時炸鍋了，兩邊居然都不同意。
“兒媳婦就算我們不要了，也不能讓李家領走，還有連生是我們馬家的崽子，憑什麽要讓李家領走？”這是馬家的反對意見。
“連生是你們馬家的崽子，憑什麽要我們李家養著？還有我兒子都沒有結過婚，就被你兒子給騸了，憑什麽要一個結過婚的爛貨？你今天就是說破天，我們也不答應。”這是李家的反對意見。
這馬家人的理由還說得過去，有理有據的；可是這李家人說的就著實有點沒有人情味了。要不是他家兒子睡了馬騾子的老婆，那人家能成了他們嘴裏的爛貨嗎？
老太太也不著急，她安靜的示意大家都別吵。繼而緩緩的說道：“兒媳婦我們休了，就不再是我們馬家的人了，她去哪跟我們就沒關係了，但是她是連生的娘，而李家小子是連生的爸。連生不能沒有娘，所以他們兩得一塊去李家。”
聽到老太太的這話，兩家人又不安生了。一個個都像是驚嚇過度的樣子，不敢相信老太太說的話是真的。
“你騙人，連生明明是你孫子，你這是為了救你兒子說出來的謊話吧？”李家的人說道。
“大妹子，這事情你可得那準了，不能亂說。”馬家的人說道。
老太太繼續說道：“我知道光我自己說，你們都不相信，李家的人可以回去問問你們的兒子，我老太婆是不是在扒瞎話。你們兒子和我兒媳婦的事情，連生出生沒多久我就知道了，一直沒敢告訴我兒子，就是因為怕他做出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來。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現在我就把連生和她叫出來，你們可以問問，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們再看看，連生和李家的兒子長的像不像。你們看完了問完了咱們再說，如果你們李家人不想要這個孫子，我也無話可說。”
隨後老太太進屋把兒媳婦和連生叫了出來。看著院子裏有這麽多的人，女人和孩子都有些害怕，連生躲在女人的身後，不敢露頭。
老太太當著眾人的麵問兒媳婦道：“事情鬧到這一地步，已經顧不上什麽麵子不麵子了，你就告訴大家夥，連生是你和我兒子生的，還是和李家小子生的？”
兩個家族人的目光都聚在了女人的身上。“婊子，你想好了再說，不要瞎說。”李家的小輩罵道。
“李家的”女人看了一眼被綁在柱子上的馬騾子，而後轉過頭來麵無表情的說道。
她這話剛說出口，馬家的人相當安靜，李家的人卻按耐不住了，“這婊子是馬騾子的女人，她說的話不算數，不算數。”離家的人一邊罵著一邊就要往女人身邊衝。但是被馬家的人給擋住了。
“那好，你們就再看看連生和李家的小子長得像不像？”老太太隨後走到了連生身前，伸出手去拉連生。“來，連生，跟奶奶出來，讓他們看看你的模樣，別怕，沒事的。”
但是連生害怕極了，他不知道為什麽平時和藹可親的奶奶會這樣對自己，他也不知道爸爸為什麽會被綁在柱子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奶奶非得說自己是李家兒子的兒子。他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也真是好害怕，尤其是院子裏有這麽多的人。
“有奶奶在呢，沒人能把你怎麽樣，來，連生，沒事的。”最終奶奶還是把連生從兒媳婦的身後拉了出來。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馬家的人是不知道李家兒子長什麽樣的，可是李家的人知道。
平時他們也沒有注意，今天被老太太一提醒，他們也跟馬騾子一樣，越看連生越像李家的兒子。李家兒子的父母為了確信，直接到連生跟前去看了。
當他們看到連生脖子上的痣跟自己兒子脖子上的痣在同一個位子的時候，老兩口都傻眼了。這要說連生不是他們的孫子，打死他們也不相信。
這樣一來，他們可就騎虎難下了，既然這連生真的是他們的孫子，那他們肯定就得要回去，可是馬騾子騸了自己兒子的事情該怎麽辦？不能就這麽算了吧。
“你們不說話，肯定也是認出來了吧。要是還不信，咱們現在就可以去醫院做親子鑒定，看看連生是不是你們李家的種。”老太太不失時機的說道。
連生被李家兒子的父母嚇到了，一個勁的在哭，但是被老太太拉到了自己的懷裏。而後隻見她從兜裏拿出了一把剪刀，抵在了連勝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