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場地
認識酒喝完以後，都各自紮堆喝酒吃菜，劃拳聲，大小聲響成一片。隻有那個柴祥林一個人還坐在最邊上，也不吃東西也不喝酒，一直盯著他眼前的沒有燈盞在看，隻是時不時的會看張衛東一眼。
在他看張衛東的時候，張衛東正好也看到了他，隨後張衛東從最前麵擠了過去，來到了柴祥林的跟前。
“大家都喝酒吃菜呢，你怎麽不一起吃呢？來，一起吧。”張衛東笑著拍了柴祥林的胳膊一下，但柴祥林隻是盯著他看，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也沒有任何要動身的跡象。
“是不是我之前的時候，下手太重了？你還記仇呢？”張衛東笑著說道，而後拿了一個雞腿遞到了柴祥林的跟前。“如果的是的話，那我就用這個雞腿跟你道歉吧，行了，吃點東西，趕緊睡覺吧。明天還有事情呢。”
張衛東的手就這樣一直伸著，柴香玲愣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抬起手接過了雞腿。
“行了，你要是不願意喝酒的話，這裏有水，邊喝邊喝，別噎著。”張衛東說完把裝水的杯子放在了柴祥林的眼前，而後招呼別人去了。他回到原地的時候，正好看到柴林在張嘴吃雞腿，他這才放心了。
今晚注定是一個舉夜暢歡的夜晚，滿桌的美食，迷醉的美酒，讓這些趕夜路的少年們一掃旅途的疲勞，盡情的叱喝暢飲，也開始熟悉著這些自己今後將要一起生活很長時間的兄弟們。
大概淩晨四點多的時候，該吃的也吃的差不多了。該喝的也都喝的差不多了，現在也沒剩下幾個人了，阮三存才招呼大家散了場，此時都已經顧不上休息了，一個個倒頭就睡去了。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可是他們沒躺下多久，天就已經亮了。此時讓他們起來，那可是比登天還難，一個比一個睡的還死。快到中午的時候，阮三存第一個醒了過來。
他剛一動身子，睡在他旁邊的張衛東也都醒了過來。兩個人起來一看，其他人都睡的跟死豬一樣，可是眼前桌子上的垃圾，空酒瓶什麽的都不見了。
“阮大叔，這是你收拾的嗎？”張衛東不解的問道。
阮三存也詫異道：“不是我啊，咱們兩個不是前後腳的功夫醒來的嘛。我記著昨晚也沒收拾就睡了啊，這是誰幹的呢？”
兩人說話間，又重新掃視了一眼睡覺的人，愣是沒發現少了誰。就在這時候，進來了一個人，兩人一看，正是柴祥林，一隻手拿著笤帚，一隻手拿著簸箕剛倒完垃圾回來。
“這些都是你收拾的？”張衛東指著桌子問道。
柴祥林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兩人看。
“行了，行了，你趕緊去休息吧，剩下的我來就行了。”阮三存連忙走上前去，從柴祥林的手裏接過了工具。柴祥林也不移步，也不說話，就在原地愣著。
“你叫什麽名字？”張衛東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呢。
“你要是睡好了的話，去外麵活動活動筋骨也行。”阮三存又說道。柴祥林動了，隻不過他沒有去外麵，而是朝著昨晚自己睡覺的地方走去。張衛東以為他不會告訴自己了，誰知道蔡祥林經過張衛東身邊的時候，卻用剛好聽得見的聲音小聲說道：“我叫柴祥林。”
說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床鋪上了，他也沒有躺下，而是靠著牆繼續發呆。柴祥林，張衛東心裏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將他記在了心裏。他很好奇，這個少年為什麽行為舉止會和其他人有如此大的差別。
他很想知道這個少年身上有怎麽樣的故事，他希望了解這個少年，但是他知道，現在是不可能的，隻能等以後了。
隨後張衛東和阮三存將剩餘的垃圾都收拾幹淨了。兩人來到外麵。
“阮大叔，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少年跟其他人有些不一樣？心裏好像裝著什麽事情一樣。”張衛東說道。
“恩。”阮三存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那孩子跟同齡人有些不一樣，少了些生氣。看他樣子，總是心事重重的，而且對他好像很有戒心，應該是心裏有什麽事情吧。看他的樣子，倒也不是個壞孩子，算了，再往後看看吧。”
張衛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今天王超他爹也沒有來，這中午飯我看是沒人做了，你就給我打下手，咱們爺倆來給他們做一頓中午飯，你看怎麽樣？”
“好！”張衛東答應了，說實話，他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下過廚房做過菜吃，今天也算是開了先河了。隨後兩個人忙活了起來。
阮三存的菜都已經切好了，張衛東的火還沒有生起來，一個勁的冒煙，張衛東臉上，手上到處都是煤灰。嗆的一個勁的咳嗽流眼淚。
阮三存樂得直笑，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動起手來了，很快火就著起來了。阮三存一邊擺弄柴火，一邊對張衛東說道：“這俗話說得好，人要實心。火要空心，你把灶台裏麵都塞滿了，它還怎麽著？本來我還打算讓你炒兩個菜的，我看還是我來吧。你就老老實實的罩著我這個樣子燒火吧。”
就這一個，一個鍋燜米飯，一個鍋炒菜，總共炒了兩盆的菜，全都被張衛東端到了桌子上，本來還睡覺的人，一聞到菜的味道，一個個都醒了，揉著眼睛都還以為自己做夢呢。
也都顧不上洗漱了，狼吞虎咽的吃了飯，本想還接著再睡的，但是全都被張衛東叫著去了後山樹林的一片平地上。
這個平地，地麵硬實，整齊的長著一排排的楊樹，每個楊樹之間的空隙剛好能容納一個人施展身體。而且四周都是山和樹，也不怕傳出動靜去，是絕好的訓練場地。
“這裏呢，就是你們以後訓練的地方。”郭達子站在人前叉著腰神氣的說道。
“訓練，什麽訓練？”新人不解的問道。
“你們是不是不知道你們跟著我來城西是幹嘛來了？”郭達子又問道。
“知道啊，來的時候已經跟我們說了，跟著你們在城西打拚地盤，壯大勢力嘛。可是咱們在這深山老林裏怎麽搶地盤啊？連個人影都見不到，還訓練個啥啊。”新人不滿的說道。他剛一說完，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哎。”郭達子說著激動的一拍手。“你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這誰都知道，搶地盤得去有人的地方搶，待在這深山老林能有什麽勁啊？”
“你們是不是都這麽想的？”郭達子問道。
“是啊，是啊！”新人回答道。
“對，你們都說的對，可是你們知道這搶地盤打架靠的是什麽嗎？”郭達子再次問道。
“這誰不知道啊，比誰能打，比誰更狠，比誰的人多……”新人七嘴八舌的討論開了。
“對，對，你們說的都對。但是我想問你們，人多了有用了嗎？用處不大，一個好將軍就能嚇退一幫兵，要我說，咱們既然是混混呢，混就得靠兩樣東西，一個是腦子，一個就是拳腳。”
“這腦子呢，想訓練你們也訓練不了，都是天生爹媽給的，我們幾個有就行了，你們有沒有不太重要。但是呢，這拳腳是可以訓練的，打起來，別人沒法替你們打不是？都得靠自己真刀真槍的幹。”
“所以呀，這深山老林不是讓你們白待的，是讓你們先在這裏練好本事，然後再出去，你們都想想，等你們一個個都練得跟我一樣了，就是出去跟人幹起來，他們一看，是不是也得怕？”
說到這裏，郭達子提高了聲調。“所以啊，你們要在這裏給我好好的練，不能丟我的臉，誰要偷懶，不好好練，我就不給他飯去，餓上三天三夜再說。”
郭達子這麽一說，新人頓時就炸開了鍋了。“我們都會打架，不會再訓練了，這不是浪費時間嗎？”他們嘴上是這樣說的，但是心裏頭其實是不想待著山裏頭，住窯洞。
“都給我閉嘴。”郭達子大喝一聲。“你們是不是覺得自己個都挺能耐的？都會打架就了不起啊？說的誰還不會打架啊。可道上混，那是打架嗎？那是拚命，你的命是誰的？那是你自己的。”
“你要是能耐不夠，保護不了自己，那死了傷了都算誰的？別都不識好歹啊。昨晚你們東子老大的本事你們都沒看到嗎？你們要是現在誰覺得自己厲害，上去把他放倒，這訓練不久可以不用參加了，這窯洞你也可以不用住了。”
他這話說完，下麵的人頓時老實了，一個個都拉著個臉。張衛東的本事就不提了，柴祥林他們接觸的時間稍微長一點，這裏麵沒有幾個人有把握能打過他的，更別說張衛東了，這是郭達子故意讓他們難堪呢。
忽然有個機靈的說道：“東子老大的本事，在外麵那也沒有幾個人有啊。他我們肯定是打不過的，但是達子哥，你不是說你也挺厲害嗎？是不是我們能打過你，你也就可以不讓我們參加訓練了？”
“你小子……”郭達子氣的指著那小子半天說不出話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真要是都跟自己比試了，那一個個的不還都得不用訓練了？這還了得？
阮三存，張衛東幾人都在一旁的樂嗬嗬的看著郭達子，等著他怎麽回答。
“達子哥，原來你這麽厲害啊，我怎麽都不知道啊？要不要咱們倆也來比試一下？”大春起哄道。
“去，去，一邊去。”郭達子沒好氣的說道。隨後他幹咳了幾下，繼續裝模作樣的說道：“我厲害，你們知道就行了，不用都說出來了，某些人惦記，跟我動手，我怕傷了你們。這樣吧，我也不讓你們跟你們的東子老大比了。就跟你們的教練比吧。”
“誰要是贏了他們，照樣可以不用參加訓練。我郭達子說話算數，你們誰先上來？”郭達子問道。
新人一聽，剛才澆滅的希望又有了。有人起哄道：“達子哥，我們的教練是你嗎？那把你打傷了，你可不要怪我們，不給我們飯吃啊。”
他這話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去，去，你小子，連你達子哥的玩笑也敢開，小心餓你三天三夜。你們的教練雖然沒有達子哥厲害，可那身手也都是不凡。要是哪個筋骨鬆了，就先上來試試吧，說好了，第一個站出來的，我給他晚上加個雞蛋吃。”
雞蛋也是個稀罕物，新人們都動心了。但是大都不敢第一個吃螃蟹。這雞蛋好吃，可這螃蟹吃到嘴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