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放走凱子
“啊！”凱子大叫一聲，還好他的腳趾頭隻是被炸藥熏黑了，並沒有被炸破炸傷。他一臉委屈的看著郭達子。那小眼神仿佛就是在問郭達子。“你不是說好我答應了就弄滅撚子嘛，怎麽我都答應了還挨炸了呢？”
郭達子尷尬的幹咳了兩下。“好了，既然你已經答應交代了，那你可不要在耍心眼，不然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我們的政策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聽到凱子鬆口了，在場的人都是一陣高興。郭達子麵色得意的看向了周華，周華則是笑意吟吟的看著他。對他今天的表現很是滿意。
“行啊，郭達子，你小子拳腳不咋的，沒看出來這鬼主意倒是不少，這要是在古代，你不做酷吏都白瞎你這個人了。”一條蟲則拍著郭達子的肩膀說道。
“酷吏？什麽是酷吏啊？”郭達子念書少，不知道什麽叫做酷吏。但是他這一問，一條蟲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這時候四眼猴讀書多的用處就顯現了出來。“酷吏是君主專製政治的產物，也是其犧牲品，皇帝用酷吏，是為了維護專製政治之威;殺酷吏，也是為了維護專製政治。這些人雖然升官很快，可是下場都不怎麽好，比如漢朝的郅都、張湯，唐朝武則天時期的來俊臣。”
“哦，那還是算了吧，我還是相當跟狄仁傑一樣的大宰相，我可不想被皇帝老兒當傻子個殺了。”郭達子連忙搖頭說道。
“就你還想學狄仁傑當宰相？當個太監還差不多。”四眼猴取笑道。
酷吏，郭達子是不知道的，但是太監是什麽他是知道的。當即就罵道：“去你的，你才是太監呢。”
“你倆都別鬧了，還是先聽凱子交代事情吧。”張衛東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現在的主角可是凱子，而不是四眼猴和郭達子。
“凱子，這是你最後一次的機會，你要是再跟我耍花樣，老子就要剁了你的兩條腿。丟出去喂狗。”周華蹲在凱子的麵前說道。
“那我要是都跟你說了，你能不能放過我？”阮三存試探道。
“都到這地步了，你還想跟來自談條件，看來是郭達子在你腳上的鞭炮沒放夠。你還想再試試啊。”周華打趣道。
“我說，我說。”凱子一聽又要放鞭炮，嚇得連忙改口了。
“機會隻有一次，想好了再說。”周華說完便轉身回到了床上坐了下來。
“三年前的時候，我和朋友來到城西找姑娘玩。然後在賭場耍錢玩，沒想到馬鈺的人在我進入城西的時候就盯上了我，所以在我賭錢的時候，他們故意先讓我贏錢，然後再讓我輸錢。”
“我越贏錢就越想在贏錢，誰知道，越想贏錢，就輸的越多。最後沒辦法，我輸得一文不剩，他們賭場的人找到了我，說是可以借給我錢。”
“但是要我簽訂賭約，如果還不上錢就要剁了我的手，我當時已經輸紅了眼，不管不顧的就在上麵摁了手印。沒想到我還是輸了，於是又借了好多的錢。我本想連本帶利都撈回來的，沒想到又輸了。”
“就這樣，我輸了借，借了輸。然後他們不跟我借了，翻臉了，說讓我立即還錢，不還錢的話就要剁了我的手，我要是有錢的話還會跟他借錢嗎？”
“我還不了錢，也不想讓他們剁了我的手，就在這時候，馬鈺的人出現了，他們把我帶到了馬鈺的跟前。”
“馬鈺跟我說，隻要我答應做他的眼線，我賭錢簽下的賬就一筆勾銷，他不僅會替我還賬，而且還會給我一筆錢。”
“當時我想不答應來著，但是他又威脅我說，還不上錢。隻能剁了我的手腳。我我當時害怕極了，怎麽求他也沒用，所以隻能答應了他的要求。我這才保住了一命。”
凱子越說聲音越小，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周華的臉色，但是他忘了他的身後也是有人的。
“好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城東的賭場還不夠你賭的，居然跑到城西給我丟人現眼。看老子不踢死你。”一條蟲從後麵一腳踢翻了一條蟲。而後指著罵道。
“這事情也不能全都怪你。就你這腦袋，十個你也不是馬鈺的對手。”周華說道，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他到底對凱子是什麽態度。
“那你就再說說，你成為了馬鈺的人之後都為他做了哪些事情？一件都不要落下。”
“周爺，我可從來都是你的人，雖然我聽從了馬鈺的話，可那都是迫不得已的。我可從來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凱子又開始裝傻。
“行了，自從你從城西回來之後，你就整天出入賭場和妓院，你哪來的這麽多錢？我剛才說了，你十個腦袋就都不是馬鈺的對手，馬鈺都鬥不過我，你覺得你可以嗎？”周華淡淡的說道。
“你他媽的趕緊給我老老實實的交代，不然老子現在就廢了你。”一條蟲又踢了一腳凱子。
事已至此，凱子知道自己躲是躲不過去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
“馬鈺和我約定，隻要我給他提供一條有用的信息，他就給我一筆錢。然後他再給我提供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讓我帶給蟲哥，這樣蟲哥就會待我另眼相待，這樣蟲哥器重我之後，就可以獲得更有價值的消息了。”
“好啊你，我說呢，你怎麽老是給我提供一些不鹹不淡的城西情報，害我在周爺麵前丟臉，原來是你和馬鈺串通好的。老子踢死你個狗東西。”
一條蟲心裏這個氣啊，他本以為凱子是自己的得力手下，哪成想自己倒被他算計進去了，成為了他的幫凶。而且自己也沒少跟凱子說一些周華交代自己的事情，這麽說來，凱子告訴馬鈺的消息，都是從自己的嘴裏出去的。
這要是周華追究起來，他一條蟲吃不了也得兜著走啊。
“那我問你，你傳給馬鈺的消息都是從哪裏來的。”周華問道。
凱子重新跪好，怯懦的看了一條蟲一眼。
“你看他幹什麽，我問你話呢，你傳給馬鈺的消息都是從哪裏來的？”周華質問道。
嚇得凱子一哆嗦。而後小聲說道：“消息都是我從蟲哥這裏聽來的，然後我再去城西告訴馬鈺。馬鈺再給我一些消息，我再回來告訴蟲哥。”
凱子說完，周華還沒表態呢，就嚇了一條蟲一身汗。忙焦急惶恐的說道：“周爺，這事我可完全都不知道，不然的話，就是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跟他說咱們的事情。”
“這小子先是用馬鈺事先給他的消息來騙取我的信任。然後我就把他當了我的得力助手，所以就失口把有些東西告訴他了。周爺，這件事情雖然我不知情，但是我也有錯，這小子又是我的手下，所以我請求周華你處罰我。你放心，我保證不會有一點怨言。”
一條蟲也在周華的手底下混了這麽多年了，他非常懂為人處世之道，而起他也是對周華有所了解的，知道與其讓周華開口問自己，還不如自己主動開口承擔責任。這樣周華反而不會怪自己，也不會猜疑自己。
其實一條蟲想的挺對的，在周華的眼裏，一條蟲就是自己最聽話的手下，拍馬屁的功夫是一流的，可是讓他背叛自己，自己給他十個膽子，他也是不敢的。
所以周華隻是嘴上罵罵他，從來都沒有處罰過他。雖然周華這裏沒事，可是周華手底下的大將不隻有一條蟲一個人，還有其他三個人，周華會放過他，那三個人又怎麽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呢？肯定要狠狠的踩一條蟲幾腳，來出出心裏的悶氣。
“我看你不光有錯，而且是大錯，自己手底下的人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作為老大，居然不知道，還跟他說我們城東的秘密。讓他報給馬鈺。這就是沒出事，真要是出事了，我看你怎麽跟城東的兄弟交代。”三人中其中的一人說道。
說的一條蟲是啞口無言。
“對，對。得好好調查一下，不能就這麽算了，不然對其他的兄弟不公平，也不好交代啊。”另外兩人附和道。
周華自然知道這三人的心思，也知道他們為什麽會這麽說。一條蟲是他的手下，可這三個人也是他的手下，打架還得靠這三個呢。雖然他不想懲罰一條蟲，但是這三個人的麵子也是要照顧的。這就是所謂的權衡之術。
但是他對這三個人用手底下的人來壓自己，心裏感到十分不爽。
於是麵色發冷的說道：“老子怎麽做事情，還用你們教嗎？要不你們來當這個老大。”
三個人一聽這話，都乖乖的閉上了嘴。
“凱子，你可以滾了。但是你記住了，以後別讓我再華陽看到你，否則，我要了你的狗命。你知道我周華的為人，從來說一不二。”
聽到周華要放了自己，凱子有點不敢相信。發愣的看著周華。
“怎麽，你還不滾，等著我送你走嗎？”周華冷冷的說道。
“周爺，不能就這麽放過他呀。”一條蟲勸說道。
“你給我閉嘴，還嫌不夠亂的。”周華一說話，誰也不敢張嘴了。
“你們把他的繩子解開讓他滾吧。”周華對張衛東說道。
張衛東替凱子解開了繩子，凱子這才相信周華是真的要放了自己。欣喜若狂的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嘴裏千恩萬謝。“謝謝周爺，你放心，我現在就滾出華陽。”
說完凱子就連滾帶爬的推開門跑了出去。
“一條蟲，你身為老大，自己手底下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居然一點都不知道，你說說你，腦袋是什麽長的，還跟他說我跟你交代的事情。你兩個月的工資沒了，好好給我反省一下，以後再要是出這樣的事情，你也就跟他一樣給我滾出華陽。”
看到周華生氣了，一條蟲也不敢再說話了。
周華是真的生氣了，自己的手下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作為老大不生氣才怪。他之所以放走凱子，就是他知道，他趕走凱子之後，凱子一定會先找馬鈺去的。
凱子仗著自己給馬鈺辦過事情，肯定會讓馬鈺收留自己的，凱子不了解馬鈺，但周華是了解的，馬鈺不僅不會收留他反而會替自己收拾凱子，所以周華才把凱子放走了，把這個人情送給了馬鈺。
這就是周華的想法。在場的人又怎麽會知道他的想法呢？張衛東小兄弟幾個剛接觸周華，自然更不會知道的。大春更就別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