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再遇腳上天
“好黑哦，我可以摘掉眼罩了嗎？”小護士仰著頭問道。
兩人出了暗門，大概又走了五分鍾之後，張衛東幫她摘掉了眼罩。小護士睜開銅鈴般大的眼睛甩了甩頭，甜美的笑容在臉上肆意著，在初晨金黃色陽光的照射下，小護士渾身也散發出奪目的光芒，仿佛她此刻就是從太陽中走出來的仙女一樣。
張衛東被她的美吸引住了，眼睛一直盯著小護士看。舒展完腰的小護士注意到了張衛東異樣的眼神，紅著臉，低頭說了一句，“色狼。”而後走了出去，張衛東還留在原地發愣。
小護士走出一段距離後，回過身來喊道：“你再不走，我可自己走了。”
“啊？”張衛東回過神來，尷尬的撓了撓頭，快步跟了上去。
“你叫什麽名字呀，看你年齡不大，怎麽這麽色呢，沒見過女孩子嘛？”小護士笑問道，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在打趣張衛東。
“哦，我叫張衛東。”張衛東一直跟在小護士的身後。
“張衛東，保衛東方太平麽？你們整天打打殺殺的這算是保衛太平麽？你是不是也是混混呀？”
看著小護士的眼睛，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說不是吧，他現在做的事情就是混混的行當；說是吧，自己又沒正式拜過哪個老大。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在道上混，有兩種方法，一種是拜大哥，跟人混；另外一種比較牛逼，是自己立杆子，占地盤，帶人混。至於哪種死的更快些，就說不好了。
“怎麽啦，被我猜中了？那個床上的是不是你們老大呀？他怎麽被人砍成那樣，你們身上怎麽一點事都沒有呢？他不會是警方的通緝犯吧？不然你們怎麽不送他去醫院。”
張衛東之前的問題還沒想明白呢，小護士的許多問題又來了。他心裏一直在問自己，自己到底是不是混混？他自己也沒想明白。
他的走神導致小護士的問題他根本沒有聽進去一個，半天都沒有出聲。小護士有點不高興，黑著臉喊道：“喂，我跟你說話呢。你幹什麽呢？”
“啊？我沒幹嘛，想你問我的問題呢。”
“那你想明白沒有？”
張衛東看著小護士的眼睛，鄭重的搖了搖頭。
“色狼，我不跟你說話了。”小護士以為張衛東在調侃她，賭氣轉過身快步的向前走去，不再說話。
張衛東一愣，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得罪她了，自己什麽也沒做呀，隻得快步的跟了上去。
“你，你叫什麽名字”張衛東在她的身後，跟了很久，一直想問小護士的名字，但不知道如何張嘴，快到診所的時候，他終於鼓起了勇氣問出了口。
“我叫什麽重要嗎？今天再見以後，我們都不會再見麵了。我奉勸你一句，趁著年輕，別做混混了，不然你遲早有一天也跟你床上的大哥一樣。”小護士仍然在氣頭上，並不賣張衛東的麵子，停下來轉過身說道。
“重要。”張衛東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麽就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無比真誠的眼睛看著小護士。
這下一來，反倒是小護士愣住了。猛地一下又轉過身去，低著頭不說話，隻有她自己知道當時臉是有多燙，心跳有多快。
走了幾步之後，這才小聲的說道：“我叫鹿小麗。”
“鹿小麗。”張衛東重複了一遍。
“你記住了嗎？”小護士小聲而又有點害羞的問道。
“記住了，鹿小麗。”張衛東傻愣愣的說道。
說話間倆人已經來到了診所。
“你先坐在這裏等著我，我先去給你拿藥。”鹿小麗讓張衛東坐在凳子上，自己拿藥去了。
“這是給他的發燒藥，這些是消炎藥，還有止血藥，我給你多拿了一些，說不定你們還用的著。”
張衛東點了點頭，接過了藥問道：“一共多少錢？”
“昨晚的跟今天的加起來一共三塊五。”鹿小麗說著伸出了手。
“三塊五。”張衛東嘴裏一邊念叨著，一邊翻起了兜。哪知道他的兜比他的臉都幹淨，隻翻出來一塊不知道什麽時候揣兜裏的奶糖。
他把奶糖拿了出來，漲紅了臉。
“沒錢，是吧？”鹿小麗瞪著眼睛說道。
“嗯。”張衛東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說道：“我有錢，隻是我沒帶。你能不能先借我，等我回家拿到錢了，馬上就還你。要不你先把這顆糖拿著。”張衛東說完，便把奶糖往鹿小麗的眼前湊了湊。
鹿小麗盯著他看了一會，“沒錢就沒錢唄，話還那麽多。那我先借你，你要是不還我，小心我讓我哥收拾你。”
“你哥很厲害嗎？”
“那當然，比你厲害多了。”說到他哥，鹿小麗一臉的得意，這讓張衛東從心底裏有點不服氣，不禁對她哥有了一絲期待。嘟囔道：“誰厲害還不一定呢。”
“反正比你這個小混混要厲害的多。”
“我不是小混混。”張衛東反駁道。
“就是，就是。你餓不餓呀，我餓了。”鹿小麗突然說道，她剛說完，就聽見張衛東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她嗬嗬一笑指著張衛東的肚子說道：“你不用回答了，它都替你回答了。”
張衛東難為情的撓了撓頭，然後說道：“那我請你吃飯吧。”
“好呀，但是你有錢嗎？”鹿小麗一臉壞笑的說道。
張衛東又難為情的撓了撓頭，“那你再借我五毛，算上剛才的一共四塊錢，我一起還你就是。”
“算了還是我請你吧。等會你給我多講講你們混混的事情就行了。”
“說了我請你，就我請你。”張衛東堅持道。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借別人錢請別人吃飯的。”鹿小麗說著便拿好了自己的包準備出去。
“那你現在不是見到了嗎。”張衛東說道。
“臉皮真厚。”
倆人有說有笑的來到了早市，說是早市也就幾家粥鋪子和包子鋪。那時候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是很高，很多人都還吃不飽飯，餓著肚子呢。能吃飽飯就不錯了，所以早餐的花樣不是很多。
要了兩個包子兩碗小米粥一碟鹹菜，花了三毛錢。早點剛被端上來，鹿小麗的旁邊就坐下來了一個流氓，身後站著兩個小混混。並且不斷的朝鹿小麗身邊靠。“美女，一個人吃早飯呀，要不要我陪你吃呀？”
混混說著臭嘴就湊到了鹿小麗的跟前，這是有多久沒刷牙了，再加上他身上的異味。熏得鹿小麗直皺眉頭。
鹿小麗沒辦法隻得向張衛東這邊靠。她挪屁股，靠她最近的混混也跟著挪，鹿小麗一臉的不情願，用求助的眼光看向了張衛東。張衛東看了混混一眼，混混不樂意了。“你他媽看什麽看，再看抽你。”
張衛東本來想跟他打一架的，但剛好看到凳子那頭的倆人吃完要離去，他心生一計。附在鹿小麗的耳邊說道：“等會我叫你起來的時候，你跟我一起起來。”
鹿小麗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眼張衛東。張衛東隻是點了一下頭，示意她放心。凳子那邊的人剛起身，張衛東就拉著鹿小麗站了起來，而後混混就悲催了。
他們坐的是那種長條凳子，如果一端沒坐人，另一端坐人的話，凳子會因為失去平衡而被挑起來，坐的人就會摔一個屁股墩，更厲害的是，凳子可能會倒過來砸人。
這個混混就比較悲催，凳子翻過來剛好砸在了鼻梁上，隻聽得“啊”的一聲慘叫，他就捂住了鼻子，而後放開手，狠狠的吸了兩下，非常瀟灑自如的站了起來。
他小弟要扶他，被他拒絕了。“沒事，沒事。”
“大哥，大哥。”一個小弟指著他的鼻子叫道。
“叫什麽叫，我又沒死。別說話。”
“不是大哥你死了，是大哥你鼻子流血了。”小弟小聲說道。
“我草，那你他媽不早說。”他摸了自己的鼻子一下，然後伸手一看，直接倒在了地上。
敢情是暈血了，見不得血學什麽人家當混混，出來撞死嚇唬人玩呀，一點混混的基本素質都沒有。
張衛東和鹿小麗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裏看出來無語準備轉身離去，這時他們的身後不合時宜的響起來了一個讓他們有些熟悉的聲音。
“怎麽回事？小癟三讓誰打成這樣了？”
“天哥好，三哥剛才讓那倆個人把鼻子打破了，你也知道三哥暈血，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兩個沒用的廢物。那你倆就讓他們這麽走了？”
“我們忙著叫三哥，沒顧得上他們。”
“還愣著幹什麽，給我上去截住他們，在我們的地盤打傷了我們的人，還想這麽走了？”
“是，天哥。”
“我們快跑吧。”鹿小麗拉著張衛東焦急的說道，但張衛東不為所動。
“站住，站住。”一個小弟一邊喊一邊跑了上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時候，來人也跟了上來，隻是隨便看了一眼張衛東，而後盯著鹿小麗便不挪開眼睛了。
你當這人是誰，原來就是被張衛東昨晚海扁一頓的腳上天，幸虧昨晚腳上天沒看到張衛東的臉，不然的話，他現在盯得就是張衛東，而不是鹿小麗了。
腳上天惡狠狠的盯著鹿小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張衛東一把將鹿小麗護在自己的身後。
“小子，識相點，給我滾開，不然有你好受的。”腳上天絲毫沒有把張衛東放在眼裏，隻當他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但張衛東隻是盯著他的眼睛，不為所動。
“我他媽跟你說話呢，你啞巴了？”腳上天抬手就要打張衛東耳光，他隨意的一下，被張衛東擋住了。腳上天意外的看著張衛東，似乎沒想到他眼裏的毛小子居然敢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