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蹤跡
“你！”小女孩氣結，片刻之後，她冷笑道：“那就殺了你。”眼神裏是不加掩飾的殺意。
我驚訝於這個孩子這麽小就有這麽濃的殺氣，慢騰騰的站起來道：“你殺不了我。”自從裴以欽將身上的陰德都轉移到我身上之後，我的能力再次暴漲，隻是我沒有出手過，所以並不知道漲成什麽樣了。
“很好，那就試試吧。”小女孩忽然就笑了，和夢境中那個女孩的笑吻合在一起，一股怒意自心底升起，沒有多想，我一揮手就將她身後的男人們打趴下，然後盯著小女孩道：“你的人已經失敗了，你還有什麽手段都使出來吧。”
我知道這樣對一個小女孩生氣不好，可我就是控製不住。
小女孩被嚇哭了，抹著眼淚道：“很好，我要回去找哥哥，你在這裏等我！”
我抓住她奔跑的身體，將她整個身體托起，直視著她的雙眼，“等等。”
她驚恐的看著我，不斷的扭動身體，“不，你放開我，我哥哥不會放過你的！”因為害怕，她的聲音無比尖利，讓我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沒事，我很期待見到你的哥哥。”這話我雖然說得漫不經心，卻隻有我知道，內心有多麽緊張。
我在害怕，害怕那個人是裴以欽，又害怕他不是，兩種極致的想法讓我心緒不寧。
在聽到這話之後，小女孩反而冷靜下來，“你先放我下來，我帶你去見我哥哥。”
“好。”我也不怕她會跑，反正她也逃不過我的手心。
然而她也沒打算逃，或者說她對她口中的哥哥很有信心。
很快，我就跟著她來到一個村子，這裏的人不多，但此刻都聚集在空地裏，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事。
小女孩一過去，所有的人都圍上去，其中一個女人看著小女孩道：“聖女，他瘋了。”
就在我糾結那個他是什麽人時，小女孩已經衝過去責備道：“怎麽回事，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照顧他嗎？”
說話的人立刻跪下，驚恐道：“聖女息怒，我也不知道他怎麽回事，突然就瘋了。”
小女孩皺了皺眉頭，正準備說什麽，就見一身白衣的男人從一邊走來，他步伐從容，不像是行走在山野裏麵，尊貴優雅的不似一般人。
在看到來者的那一刻，我就愣住了，像，太像了。
他走到我麵前，歪著頭看了我一會兒，忽然一笑，“姑娘，你是誰？我覺得我好像見過你。”
眼淚肆無忌憚的滑落，可我知道，這個人不是裴以欽，雖然他們有七分相似，可他不是裴以欽，不是我的裴以欽。
“是嗎，大概是你記錯了。”說完這話，我轉身便走。
他不是他，不是我的裴以欽，那麽裴以欽到底在哪兒？
我失魂落魄的離開，小女孩看了我的背影一會兒，到底沒追上來，大概是知道她不是我的對手，或者因為別的，不過這些都不是我想關注的事。
回到宮殿，天色已經大亮，因為之前的事，沒有人再來打擾我，我靠在枕頭上，眼淚悄無聲息的滑落。
裴以欽，你到底在哪兒？回答我的是呼嘯的風聲和寂靜的空氣。
第二天一早，靈玉就來到我的門口小聲問道：“夫人，白羽大人讓我來問你，身體好些了嗎？”
“我沒事了，他有什麽事嗎？”說著我掀開被子下床，因為昨天晚上太難過，所以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我坐在鏡子前看著憔悴不已的自己，露出一個苦笑。
聽到聲音，靈玉推門而入，就看到憔悴的我，擔憂道：“夫人，你現在還懷著身孕，在這樣下去可不好。”
她說的我何嚐不知道，可我就是控製不住。
“你說的我都知道，先幫我上妝吧。”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我的身份也不允許。
靈玉一邊替我上妝一邊道：“是這樣的，白羽大人接到了六獄的帖子，說要來第七獄，白羽大人想跟你商量一下這件事。”
我愕然，想了一會兒就猜到他們的目的了，隻是沒想到地獄的做法和人間差不多，被打怕之後就來求和。
嗬嗬。
“我知道了。”我應了一聲，眸光卻越來越冷，這些人當我是什麽，好欺負麽，說要打仗就打仗，說要求和就求和麽？
靈玉手腳麻利的忙我換好衣服，恭敬道：“那我先退下了。”
等她走了，我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妝容精致，笑容高貴，唯獨不像往日那個自己。
坐了一會兒，我起身去了朝堂。
剛坐下，白羽就站出來道：“夫人，其他六獄的人已經出發，不日就會到達黑宮，對於這件事你怎麽看？”
“他們什麽時候到？”我記得這六獄裏麵，有一個是我的熟人，吟風，不知道這一次她是不是會親自前來。
“明日就到。”
我微微挑眉，“什麽都不用做，就當他們是普通人就好。”現在他們可是手下敗將，輸了還想要好處，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夫人，這樣未免太不把他們放在眼裏了，我聽說這次來的都是獄主。”他不滿的看著我，言下之意是在提醒我，我根本不是獄主。
我冷笑出聲，看著說話的男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黑宮的叛徒，他們既然是我們的手下敗將，我們又何必要把他們放在眼裏？”
他還想說什麽，被我打斷，“何況，我們給他麵子的時候，他們做了什麽，聯合起來攻打我們第七獄，難道你要看著第七獄被他們奪走才安心？”
一番話下來，男人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嘴唇蠕動了好幾次，才道：“是我想左了。”
我垂下眼眸，不置可否。
“夫人，我知道該怎麽做了。”白羽帶頭之後，在場的人也沒在再敢反對，盡數散了。
坐在空曠的大殿裏，我忽然想到第一次來這裏的場景，那個時候我迷迷糊糊的睡在裴以欽的懷裏，而下麵那些人就是用言語抨擊我，可惜被裴以欽盡數堵了回去。
也不知道現在那個人在哪裏？
我靠在椅子上癡癡的想。
沒多久，靈玉急急忙忙的跑來跪下道：“夫人，老夫人上吊了。”
已經許久沒聽到這個稱謂的我在聽到之後，淡定的問道：“死了？”
靈玉一愣，僵硬的搖頭，“沒有，隻是受了點傷，您要去看看她嗎？”
“既然她用這一招，那我就去見見她吧。”我猜她又聽到了剛才的事，所以才有這件事，隻是不知道她這次見我又要說些什麽？
來到老夫人的寢宮，遠遠的就見臉色灰白的老夫人頹廢的躺在床上，旁邊站在一個大夫，還要一個是她的貼身婢女。
見我進來，老夫人的眼眸亮了一下，隨即掩唇咳嗽道：“夫人好大的架子，如果不是老身差點死了，你是不是當做沒我這個長輩了？”
她的語氣雖然微弱，但言語中的意思卻包含誅心之言。
畢竟孝道大家都很在意，試想，作為第七獄的代獄主，連長輩都不孝順，誰又相信你能治理好第七獄呢。
“你說的對。”我掃了她一眼，除了臉色白了點沒別的毛病，一看就是裝的，旁邊還掛著一根裝模作樣的白綾在空中飄飄搖搖，我輕笑，這戲做的還不錯。
“來人，把伺候老夫人的人都帶下去處理了，連個人都照顧不好，要他們又何用。”我自然的走到椅子上坐下，靈玉立刻給我倒了一杯水，我朝她滿意的點頭，心說這個丫鬟越來越上道了。
“你！”老夫人被氣得劇烈咳嗽起來，一邊的大夫忙過去給她把脈，“老夫人，您不宜動怒。”
老夫人猛地坐起來，一腳踢開站在她身邊的大夫罵道：“狗屁，這個女人都要對我身邊的人出手了，我還不能動怒！”
我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心中暗道，果然，這個老夫人就是來刷新我的三觀的。
愣了片刻，我揚眉笑道：“那你想做什麽？”麵對她的拙劣計謀，我忽然就來了興致。
“我要你好好招待其他六獄的使者，作為第七獄的老夫人，我有權利要求你這樣做。”她冷冷的看著我，眼中是慢慢的嘲諷，“還是你覺得隻要以欽那孩子不在，這第七獄就是你的天下，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我再次揚眉，說實話，我真心不明白老夫人到底在想什麽，安安心心的享受晚年時光不好嗎，非要瞎折騰。
“抱歉，我做不到，還有下次如果想死，記得不要上吊，毒藥啊匕首什麽的效果應該更好。”丟下這句話，我轉身離開，我怕在待下去，我的智商會被她拉低。
走出去沒多久，房間裏就傳來老夫人的怒吼，“金玉言！我不會放過你的！”
對此我隻是輕輕一笑，然後邁著輕快的步伐回了房間。
簡單的洗澡之後，我躺在床上，大概是今天的心情好，竟然很快就入睡了。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醒來，我就讓靈玉準備一套可以彰顯我身份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