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可怕人心
好在我很快就冷靜下來，不動聲色的打開手機撥通師爺的電話然後將手機放進了戒指中。
片刻的功夫，腳步聲就到了門口，他停頓了一下拿出鑰匙打開門，然後走到窗邊靜靜的看著我，盡管我閉著雙眼，卻依舊能感覺到那雙眼睛裏飽含的情緒，暴戾，陰狠，淫*邪。
“美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投，誰叫你來到這裏了呢，想來這是老天爺的意思了，既然你來了，就永遠留在這裏吧。”說完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在脫衣服。
盡管我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遇到這樣的事，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
“美女，我來了。”話落，他從床邊爬了上來，躺在我的身邊，用那種可怕的眼神盯著我。
我努力不讓自己露出破綻，迷糊的睜開雙眼，看到他，裝作嚇了一跳抱著被子驚恐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美女，你還不知道吧，我們這個村叫男人村，很少有女人存在的，就算有女人，那也是我們的奴隸，我們讓她們做什麽，她們就得做什麽。”他並不意外我的反應，淡笑著解釋道。
盡管之前已經有了猜測，可親耳聽他這樣說，我還是覺得不寒而栗，到底是什麽樣的父母和環境，才能造就這樣的三觀？
“你想幹什麽？”我故作驚恐的看著他，卻並不怕他，不過一個凡人，以我的能力，他根本別想靠近我。
“怎麽樣？”他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簡直可以用花枝亂顫來形容。
笑了好一會兒他才停下，定定的看著我道：“當然是共度春宵啊，難道你還是處？”他不懷好意的盯著我的胸口看了一會兒，“不管是不是處，反正我們都不在乎。”說完他猛地朝我撲來，我往左邊閃了一下，他穩穩的摔在地上，隨即抬頭不敢相信的看著我，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表情讓我很是好笑，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怎麽，嚇傻了？”
他的臉色變幻了幾次，沉著聲音問道：“你怎麽能躲過去？”
“你在麵裏下的那點藥對我而言隻是小意思，這樣的小把戲就能對付我，也太小看我了吧？”這個時候我也不在虛與委蛇，冷笑著看著他。
他的臉色再度變了幾下，看著我質問道：“你是警察？”說完又搖搖頭，“不對，你身上沒有警察那種氣息，你到底是什麽人？”語氣裏已然帶上了幾分戾氣。
我往後退了幾步，冷漠道：“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的打算要泡湯了。”
他從地上爬起來，同樣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有點小手段就能對付我們整個村子的人？”他下意識的將師爺和道長算在了外麵。
“不試試怎麽知道？”我相信待會兒他會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很好，原本我還想讓你輕鬆點，既然你不識抬舉，那麽我也不必憐惜。”話落，他大聲道：“大家都上來！”
話音剛落，樓下的人一窩蜂的跑了上來，原本就不大的房間裏瞬間被擠滿，他們眼神邪惡的盯著我，仿佛我已經是他們案板上的肉。
我努力讓自己無視這些目光，正色道：“一個人打不過還要群毆啊，真是一幫爺們兒。”語氣裏滿是嘲諷。
但他們仿佛沒有聽見我語氣裏的嘲諷一般，看著村長道：“你怎麽還沒開始，我們還以為完事兒了呢。”
這話說到了村長的痛處，看著我陰狠道：“這個女人不是一般人，大家一起上！”
所有的男人麵麵相窺，愣了幾秒才向我湧來，我嘴角勾起一個冷漠的笑，低聲道：“定！”所有的人就被定在原地，他們驚恐的看了看我，想轉動眼珠子，才發現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這時村長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怒道：“你是道士！”語氣中滿是憤怒，仿佛在責怪我多管閑事。
“算是吧。”我剛才並沒有將他的身體定住，就是想讓他看到自己引以為傲的下屬被我控製。
“我們無冤無仇，你何必來招惹我。”他看了看不能動彈的眾人，眼珠子轉了轉，心中似乎有了主意，“這樣吧，我們給你一筆錢，你們離開這裏，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嗬，居然和我談判。
我冷笑著盯著他，並沒有回答。
就在這時，師爺和道長從門口進來，看到滿屋子的男人，他們臉上齊齊閃過一絲怒色，卻沒有發作，而是站在門口默默的等待著。
“你們居然沒事？”村長看著出現的師爺和道長，活像見了鬼一般。
“我們當然沒事，隻是你有事了。”師爺目光冰冷的盯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
我對師爺使了一個眼色，“現在就來說說你們這個村子為什麽女人那麽少吧，記住，一個字都不許隱瞞，否則你知道後果。”話落，我坐在床上，靜靜的等他開口。
他低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也不催他，走到師爺和道長身邊道：“你們有什麽發現嗎？”
“我們已經問過灰衣男人了，他說家裏的女人算是他的妻子，因為被太多人……一直都沒生個兒子，之前生了好多女兒都被賣掉了，所以她才精神不正常。”
聽到這話，我心中隻覺得一片悲涼。
女兒怎麽了，女兒就活該被賣麽？
我一腳踹在村長的身上，冷聲問道：“說，你們還幹了什麽喪盡天良的事？”
“我不會說的，反正隻要我不承認，你們也不敢殺人滅口！”他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幹脆破罐子破摔的坐在地上，一臉無賴的看著我們。
見此，我冷笑一聲，“你以為你不想說就可以不說了？”
他不明所以，卻見我拿出手機按下錄音鍵，看著他命令道：“說吧，你們這些年都做了什麽？”
他再次一笑，似乎在笑我的無知，但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這些年我們一共從外麵騙了三十個女人回來，除了死去的，逃跑的，還剩下十個。還有，我們將她們帶回來的目的是生孩子，必須是男孩，女孩就賣掉。”
聽著他毫無感情的話，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就算我們現在知道了他們的罪行，可那些死去的女人們卻再也回不來，再也看不到這些男人受到懲罰了。
停頓了一下，他又接著說道：“那些女人並不是一個人的妻子，而是我們所有人的妻子，不管是誰帶回來的，她們都是我們大家的女人。”
這話雖然說得含蓄，但我和師爺以及道長都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共妻！
“你們簡直不是人！”我再次踹了他一腳，心中的怒氣卻沒有消散。
“隨你們怎麽說，反正現在我們被抓住了，這些年做的這些也值了。”他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反而一臉得意的看著我，看著這樣的他，我覺得非常無力，是的，無力，就好像我能救他們，甚至能救整個世界，卻救不了他們的心。
我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麽，卻見師爺拉著我道：“我已經給小嚴打電話了，相信他很快就會帶人過來，這件事你別管了。”
想了一下，我默然點頭。
這樣也好，總比我看著他們生悶氣來的強。
剛走出村長家，就有警笛聲傳來，我知道，是小嚴帶警察來了。
沉默著走到一邊的山區上，看著這個不算大的小村莊，心中一片黯然。
誰知道我腳下的這片土地裏埋著多少心有不甘的人，誰又知道一個看似和睦的村子裏會有哪些齷蹉的存在？
“玉言，你沒事吧？”身後傳來小嚴的聲音，我壓下紛亂的思緒淡然道：“沒事，這樣的事習慣了就好了。”說起來我已經比起小羽那次的事平靜了很多，至少我沒有哭，也沒有怨天尤人。
小嚴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的站在我身後靜靜的陪著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跑過來道：“嚴先生，全部的人都已經逮捕，我們要回去了，您呢？”
“你們先回去，我晚點自己回來。”
很快那個人就走了，這裏隻剩下我們兩人。
再次沉默了良久，知道天際泛起魚肚白，小嚴才道：“他，對你好嗎？”
乍一聽到這話，我還沒反應過來，愣了幾秒才發現他問的是裴以欽，心裏雖然疑惑他為什麽問這個，卻還是實話實說，“他對我很好。”
小嚴露出一個苦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似乎想通了什麽，“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你別在這裏站太久了，這個時候濕氣最重，我該走了。”
我皺著眉頭看著他離開，直到他消失在視線中，我都還沒想明白他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回到空地上，師爺和道長都還在等我。
見我過來，他們兩人誰也沒有說話，表情看起來很是沉默。
“對了，既然這裏有那麽多不甘心死去的女人，可為什麽這個村子一點陰氣都沒有，不僅如此，我們一路過來都沒有看到遊魂之類的。”
按理說，那些不甘心的魂魄會變成惡鬼才對。
“那些陰氣應該被山上的鬼王吸收了，這樣的東西對它們最補了，它們沒理由放過。”道長神色嚴謹的說道。
聽到這話，我腦海中閃過一個想法，卻不敢向道長證實，畢竟隻是一個想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