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外來客
過了沒多久,車子停下,耳邊傳來裴以欽淡然的聲音,“到了,你下車吧。”
我這才睜開眼,入目的就是那座古宅。
還好平安無事的回來了,我一邊慶幸一邊下車朝古宅走去。
走到院子裏,這才發現裴以欽沒有跟上來,忙跑出去道:“你不進去坐坐嗎?”
然而他隻是淡漠的掃了我一眼,“不用了,你好好呆著吧。”說完他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看著消失在視線裏的車子,心中閃過一絲失落,咬了咬唇返回到院子裏。
此時正是中午,陽光正好,我站在陽光下卻覺得有點冷。
“金玉言是吧。”耳邊有不悅的聲音傳來,一回頭就見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他目光不善的盯著我,正是之前送車給裴以欽的男人。
“你是怎麽進來的?”我看了看大門,我記得剛才明明鎖了。
“這個你就別管了,但是我勸你離主子遠點,他為了你已經耽誤了很多事了。”他的語氣很不好,足見他很討厭我。
我皺眉看著這個男人,不明白他為什麽對我有這麽大的意見,要知道我們就見了兩麵。
麵對這樣的人,我的態度自然也不會好,冷著聲音道:“既然你叫裴以欽主子,這件事就不是你該管的,如果他想遠離我,我絕不會糾纏。”說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絲毫不理會他的存在。
洗了澡,我躺在床上回想剛才他說的話,頭越來越疼了,好像我忘記了最重要的東西一般,可我怎麽都想不起來到底忘記了什麽。
想著想著,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我是被凍醒的,隻覺得自己不像是躺在床上,而是被封在冰裏一般。
睜開眼,意外的並不是我的房間,而是一個雪白的世界,這裏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美麗的不似凡間。
但我不明白,我隻不過是睡著了,怎麽就到了這裏?
“你醒了?”耳邊響起一道好聽的聲音,如泉水叮咚一般沁人心脾。
我看向眼前的女人,美!十分美!美到我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她。
“怎麽了?”她掩唇一笑,如百花開放一般,我幾乎要暈倒。
“沒事,我就是想問,這裏是不是天堂?”在我的想法裏,這樣的美女,隻有天堂才會有。
說完她又笑了,笑得花枝亂顫,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意味不明的盯著我,“這裏可不是天堂,恰恰相反,這裏是地獄。”
我笑著搖頭,“地獄又怎麽會有你這樣的美女。”
她盯著我許久,歎息了一聲道:“如果不是你讓兄長耽誤正事,留下你也不是不可以,隻可惜現在時機不對。”
她的話雲裏霧裏,我完全沒有聽懂,一臉茫然的看著她,“美女,你到底在說什麽?”
“你不需要懂。”她盯著我,忽而朝我吐出一口氣,我隻覺得香味撲麵,睡意襲來,身體軟軟的倒下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時,我依舊躺在床上。夕陽透過窗柩照在我臉上,我揉了揉太陽穴,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我遺忘了,想了一會兒都沒有個所以然,我搖搖頭不再去想。
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整個人都清醒了很多,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我忽然覺得有點陌生。
腦子裏再次閃過幾個問題,我是誰,我該做什麽?
正想著,外麵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我的思路,我忙拿毛巾擦幹臉上的水接通電話,“誰啊?”
“玉言,是我。”
電話裏傳來宋司藥的聲音,我皺了皺眉,“你有事嗎?”我的臉到現在還沒好呢。
“我媽被警察帶走了。”宋司藥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
“可這和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讓她進去的。
“可你是那天的證人,我想請你去派出所做一下證。”宋司藥支支吾吾的開口。
聽到這裏,我越發不明白了,他們宋家在這裏算是地頭蛇了,派出所怎麽會抓了他媽?
沉思了一下,我開口問道:“能告訴我昨天我走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麽嗎?”雖然不是很想幫忙,但我很想知道她為什麽會坐牢。
“那天我媽和那個大媽打起來,打傷了別人。”
我愕然,雖然我隻見過宋阿姨幾麵,但她應該不是那種一言不合就幹架的人啊,而且還打傷了別人。
“這樣的小事,難道宋家擺不平嗎?”想到之前小羽的案子時,那些稍微有點實力的家族都可以用隻手遮天來形容。
“對方是局長的丈母娘。”宋司藥苦笑一聲。
此時我總算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我更加不想幫忙了,冷漠道:“說起來那個大媽也算是為我抱不平,別忘了你媽一來就不分青紅皂白打了我一巴掌。”我捂著隱隱作痛的臉,不爽到了極點。
“對不起,可我媽……”
“不必說對不起了,這也是她該受的,怒我愛莫能助。”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坐在床上看著手機許久,忽然想到那天我似乎說過一句話,沒有證據是要坐牢的。
我搖搖頭,應該跟我沒關係,再說了,我要是說什麽都能成真的話,那我想成為富婆怎麽成功不了。
自嘲的笑笑,倒在床上滾了一圈,一股陌生中帶著熟悉的氣味從被子裏傳來,我吸了吸鼻子,很確定我身上不是這種味道,那麽這個味道是誰留下的?
抱著被子,腦海中有什麽快速閃過,快到我根本抓不住。
“咚咚咚!”門外有敲門聲傳來,打斷我的思路,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去開門。
來人居然是宋司藥,沒想到他居然能找到這裏。
我的臉色有點難看,正準備開口,就見一個穿著道士袍的中年男人從車裏鑽出來,在看到他的瞬間,我隻覺得這個人十分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玉言。”他自來熟的朝我走來,動作熟練的揉了揉我的頭發,感歎道:“上次見你,你還是一個孩子,沒想到我不過閉關了一次,你就長大了。”
上次?
我努力想了一會兒,記憶中似乎也有這樣一個人,是他從山穀裏遇到我,把我送到孤兒院的。
想到這個,我臉色好看了些,恭敬道:“道長好。”
雖然對他的記憶很模糊,但就是他封印了我說話的能力,也是他告訴我,我最好不要說話。
“難為你還記得我。”道長朝我一笑,目光一轉,落在古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個時候宋司藥才過來道:“玉言,我求你,幫我一次。”他眼神誠懇,態度謙和,可一想到他一次次打擾我的生活,我對他的好感就越來越少。
“不過是打傷了人,也不是什麽大事,最多就隻是拘留幾天,你這麽著急幹嘛?”雖然對方是局長的丈母娘,但他們家也不差,能當上局長,肯定不是泛泛之輩,該怎麽做,他心裏有數。
“可……”宋司藥還想說什麽,卻見道長朝他搖搖頭,“這位先生,感謝你送我來找她,但這是你母親的劫,過去就沒事了。”說完他徑直朝院子裏走去,我看了一眼宋司藥,選擇跟了上去。
走到院子裏,他四處看了看,目光落在後麵的黑布上,目光敏銳,“那後麵……”說了幾個字,他忽然又停了下來,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我皺眉看著他,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但看他認真的樣子,我也不好打斷,隻好等再一邊。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才想到我還在這裏,回頭笑道:“抱歉,一時之間忘記你了。”
我嘴角抽了抽,不置可否,問道:“道長,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是,我剛出關,就感應到你身上的封印似乎解開了,這可不妙。”道長神色凝重的看著我,受他的感染,我也覺得事情很嚴重。
“那要怎麽辦?”我著急道。
他搖搖頭,“稍安勿躁,你且把你十八歲那日發生的事跟我說一說,或許就能找到原因所在。”他悠然的盤腿坐下,完全不介意地上什麽都沒有。
見他都坐下了,我站著也不好,隻好在他麵前蹲下來。
“我記得十八歲生日那天,我吃了生日蛋糕,就去休息了,然後被宋司藥帶回他家,後來他母親不希望我和他有關聯,所以就到這裏來了……”後麵的事我粗略提了一下,道長也沒有深究,而是閉上眼睛冥想起來。
我不敢打擾,隻好蹲著不動。
片刻之後,他睜開雙眼盯著我,“你確認沒有遺漏?”
這是什麽意思?
我茫然的搖頭,“沒有了。”但內心深處,我卻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
他深深的盯著我看了許久,緩緩的站起來抬頭看向天空歎息道:“天意如此,既然這樣,我也改變不了什麽。”
“道長,你之前說過我不能說話,否則會引來災禍,那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以前我並沒有多想,但經曆了這麽多事,我對自己的身份有諸多懷疑。
他緩緩搖頭,“我曾答應一個人,不能告訴你。”說完他輕飄飄的走了出去,正如他輕飄飄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