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6章無妄之災
那天劍宗吳師兄猶如眾星捧月般被簇擁著進入練功場,玄天宗朱宏氣度非凡,和身旁一位小師妹輕聲調笑,渾然不把即將到來的比鬥當回事。
賈儒站在一旁,路人一樣不引人注目。
天劍宗和玄天宗門下弟子經常比鬥,這等陣勢,相互早就習以為常。吳師兄先上場,一番冠冕堂皇的話,博得了眾多同門弟子掌聲,朱宏縱身來到場中央,沒有任何廢話,做樣子行了一個同輩之間的禮節,對吳師兄輕佻的勾了勾手指。
“朱宏,我天劍宗的劍道犀利無匹,一旦施展開來,控製不好力道,我勸你趁早認輸,隻要你承認技不如人,我就放你一馬。”吳師兄拔出背著的巨劍,寒光閃爍,劍影騰飛,引起一陣驚呼。
朱宏抬了抬眼皮,不屑的冷笑,“我朱宏憐香惜玉,所以上次,對天劍宗的卓師妹還是手下留情的。至於你嘛,輸的太難看可別怪我下手重!”
倆人針鋒相對,還沒交手就相互敵對,殺氣四溢。
天劍宗的郭長老和玄天宗的陸長老見門下弟子敵視,甚至有脾氣火爆的彼此對罵,竟也沒去製止。在他們想來,小輩之間的摩擦,更能激發血性和鬥誌。
賈儒卻是看出了一些門道,秘境五大宗門屹立不倒,彼此之間恩怨難明,門下弟子間的這種敵對看似是小問題,實則宗門之間,也有化不開的矛盾。
吳師兄和朱宏賣過狠話後交手,那吳師兄的確也有傲的本錢,寸許長的劍芒,饒是賈儒也不禁動容,不愧是正宗修煉門派培養出來的精英弟子,實力很強。
朱宏的術法歹毒陰狠,移轉騰挪躲避劍芒的同時,兩手呈鷹爪狀,真氣幾乎凝成實質,要麽不攻擊,隻要有所動作,那吳師兄的劍招被打亂,隻是氣勢掩蓋之下,一時間看不出狼狽姿態。
天劍宗的郭長老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看的出來,自己引以為傲的徒弟,不是那朱宏的對手。
陸建平得意的眼神時不時掃向郭誌,這種揚眉吐氣的機會可不常有。
數十招後,吳師兄的敗勢明顯起來,天劍宗的劍道威猛,殺傷力很強,但極為耗費真氣,朱宏則是揚長避短,根本不與吳師兄硬碰硬。天劍宗眾弟子的加油喝彩聲逐漸弱了下來,因為都看出了吳師兄的敗勢。
吳師兄真氣消耗殆盡,開始急躁起來,招式破綻百出,朱宏不緊不慢,勝局已定,貓戲老鼠似的。
郭長老歎了口氣,“昊天,技不如人,那就認輸吧。”
吳師兄咬了咬牙,發狠般,劍芒暴漲,竟擺出了拚命的架勢,完全不管不顧向朱宏衝了過去。
吳師兄的突然爆發讓朱宏也有些措手不及,幸好見機的快,隻是衣角被割裂一塊,頓時臉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躺下吧!”
朱宏一掌向吳師兄胸膛拍了過去,吳師兄一劍落空,後繼乏力,中門大開,被一掌拍的結結實實,噗嗤一口鮮血噴出,萎靡倒地。朱宏也是發了狠,絲毫沒有留手,這一掌幾乎要了吳師兄的半條命。
“豎子,爾敢!”天劍宗郭長老在朱宏一掌拍向愛徒的刹那就飛身而起,但卻被陸建平攔阻。
“陸建平,你這是什麽意思?說好的切磋比試,你竟然縱徒行凶,重傷我徒?”郭誌蠢蠢欲動,幾乎忍不住要對陸長老動手。
“姓郭的,明明是你徒弟先下狠手在先,我徒若不是有點能耐,剛才那一劍,他隻怕性命不保。技不如人不說,還囂張跋扈,宏兒已經手下留情,你莫要不知好歹!”陸建平也翻臉了,倒打一耙。
“陸建平,我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跟你沒完!”郭誌忍住了沒對陸建平動手,雖然這裏是天劍宗的主場,但小輩之間的切磋,若是引發了長老之間的戰鬥,勢必會對兩派關係產生嚴重影響,而且先照顧徒弟要緊。
吳師兄麵如金紙,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朱宏隻是臉色略有些蒼白,瀟灑的衝著四周拱了拱手。
賈儒目睹這場比試,心中卻是波瀾不驚。深深看了幾眼朱宏,轉身往外走。
竟然敢覬覦自己的女人,賈儒已經記住了這個朱宏,隻待有機會,給他個教訓!
朱宏身為玄天宗重點培養的天才人物,雖然品行不佳,囂張跋扈,但實力的確不賴,是個角色。
天劍宗的吳師兄被郭誌簡單查驗過傷勢後喂了療傷藥物,然後幾個天劍宗弟子將其抬走。
“郭長老,門下弟子之間的比試,磕磕碰碰難免,畢竟刀劍無眼嘛!不過你天劍宗連續輸給我玄天宗多場,可見我玄天宗的年輕一輩比你們天劍宗略勝一籌啊!”
朱宏贏了比試,陸建平臉上絲毫不加掩飾的得意,揚眉吐氣的同時,言語上也不客氣。
“陸建平,現在說這話有些早了吧!我天劍宗眾多嫡傳尚未顯山露水,我這徒弟不成器,天劍宗年輕一輩天才自然會給他討回這個場子,且等宗門比試,到時候看你如何張狂!到時咱們之間也交交手,看看這麽些年,你陸建平又有多少長進。”郭誌撂下狠話。
陸建平絲毫不懼,應聲邀約。郭誌丟了麵子,領著宗門弟子迅速離開。
“那小子是誰?好像不是天劍宗的弟子。”一個玄天宗弟子注意到了正走到大門前的賈儒背影,疑惑道。
陸建平隨意掃了一眼,竟然驚咦了一聲。然後叫過來一位弟子,讓其去打聽來曆。賈儒消失在他們視線之中,片刻之後,有關賈儒的一些消息被打聽出來。
賈儒隨著天劍宗弟子來到這,言明過是刺天宗弟子,就樓上還跟吳師兄等人一起吃過飯,這消息很容易打聽出來。
“原來是刺天宗的一隻地老鼠!你們兩個盯著他,如果有機會,讓他消失掉!”陸建平隨意吩咐了兩個弟子。
刺天宗和玄天宗關係不睦,並沒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陸建平如此不待見刺天宗弟子,卻是因為個人原因。
陸建平個人和刺天宗結下諸多冤仇,是玄天宗內對刺天宗仇視程度最強的幾位高層之一,賈儒並沒有引起他的絲毫注意,但隻是刺天宗弟子這個身份,就讓陸建平對其起了殺意。
天色已晚,賈儒找了一家客棧,打算在這裏休息一晚。
雲霧山脈內連續多天的奔波,這幾天的長途跋涉,賈儒需要修整一番。
夜深,萬籟俱靜。客棧屋頂出現了兩個黑衣人,移轉騰挪間沒有絲毫聲息。
被陸建平指派來‘做掉’賈儒的兩個玄天宗弟子都是內門弟子,強大的修煉者做起這種活兒來,太容易不過。若不是顧忌這是天劍宗的勢力範圍,倆人也不至於半夜偷摸上門。
屋頂的幾塊磚瓦被掀開,倆人敏捷的跳了進去。進入房間後直接衝床邊而去,一個用的是匕首,另一個則是飛梭,幾縷月光的映照下,床上有個模糊的被被褥蓋住的人影。
噗嗤聲輕響,倆人一擊之後對視一眼,臉色都變了。因為那不是器物入肉的聲音,床上沒人!
其中一人一把掀開被子,裏邊哪有人?
“那小子倒是機警的很,怎麽辦?”一人低聲問夥伴。
“先離開這。盯著他,總能找到機會剁了他!”另一人回答道。
一個縱身,通過進來的那道屋頂縫隙一人閃身出去,另一人也同樣作為,但是騰空的左右腳卻被突然的力道拽住。
賈儒從黑暗中現身,拽住那人的同時,蓄勢的一掌拍向那人,夾雜著玄武真氣的摧心掌,是賈儒目前近攻招式的最強一擊!
賈儒早就察覺到了被人跟蹤,入住客棧後也有人盯梢,以他的警覺性,這倆暗中之人在房頂上時候就發現,於是隱匿氣息,躲在床側黑暗之中,等待那兩人闖入。
莫名其妙被人暗殺,賈儒心中的憤怒和殺氣可想而知!
一聲痛苦的嘶吼,那玄天宗弟子被賈儒重傷,倒地扭曲著身體。
“你們想殺我?什麽仇怨?”黑暗之中,賈儒慢慢打開燈,一腳踩在地上那玄天宗弟子胸膛上。
另一個已經上了房頂的,這時候才發現過來,探頭往下一看,屋裏的情況還沒瞧清楚,直接就對上了賈儒那雙冷冷的目光。沒有絲毫遲疑,手上飛梭向賈儒破空而來。
如影隨形身法之下,賈儒輕鬆躲避,屋頂之人倒也義氣,再度進屋,這才瞧見同伴的淒慘。
“你竟敢重傷馬師弟,簡直是找死!”那人大怒。
賈儒看清了兩人的麵貌,反應過來,臉色一沉,“你們是玄天宗的弟子?為何對我下手?”
“都要死的人了,哪有和麽多廢話!”那玄天宗弟子被識破身份倒也不慌張,賈儒給他的感覺不強,雖然傷了馬師弟,但在他看來,那是自家師弟大意的原因,被賈儒偷襲得手。
而且刺天宗弟子最難對付之處在於防不勝防,以及詭異身法。在這房間內有限的空間內,屋內燈火通明的環境下,這個玄天宗弟子有信心收拾賈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