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宛如絕地
他感覺凡多文在胡說八道，但又感覺凡多文的理論或許是對的。
諸多想法，在他心中碰撞，以至於他都快要忘記了自己此次離家究竟是為了什麽，這六月飛雪的華北平原又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隻是一遍又一遍的翻看著凡多文的遺作，心中有些遺憾，或許應該救一救凡多文的。
這樣的聰明人，不應該就這麽死了。
“呂凡，你已經看很多遍了，有那麽好看嗎？”
小緣抱著幹柴回來，讓篝火燃燒得更旺，跺了跺腳，“這裏什麽鬼天氣，六月的天，竟然會下雪。而且我是鬼啊，為什麽我也會覺得冷得厲害？”
“靈氣紊亂造成的，寒氣侵襲，或許是死了很多雪女在這裏吧。”
呂凡合上手稿，看著寒風呼嘯，搖曳篝火，空氣中彌漫著混亂的靈氣波動，他可以感覺到，有太多冰寒屬性的靈氣在這裏釋放，貫通天地，所以才讓這裏六月飛雪，宛如絕地一般。
哪怕並沒有真的經曆這裏所發生的戰爭，但呂凡眼中卻仿佛時光倒流，可以看到曾經發生在這裏的一切。
一場慘烈的戰爭。
林遲青在這裏出手，也在這裏受傷，屬於天尊的力量徹底爆發，燃燒冰雪，毀天滅地。
數以萬計的帶著冰寒氣息的鬼怪在這裏衝鋒，在這裏死去。
然後那些鬼怪屍體中所蘊藏的靈氣被釋放出來，攪亂了這裏的靈氣波動，形成了這詭異的六月風雪天。
“呂凡，我們到底來這裏做什麽？”
小緣忍不住問道。
“見天地。”
呂凡淡淡說著，他這次跟家中說要去京城見林遲青，本來的確是準備去京城，見了林遲青，安排他離開之後的事情。
但路過華北一帶的時候，聽到有人說這裏六月飛雪，他就過來了。
“不就是下雪嗎？有什麽好看的。雖然六月飛雪的確是稀奇了一點，但感覺也沒什麽……”
小緣咕噥道。
“你不懂。”
呂凡笑了笑，他目光洞察，智慧萌生，觀察著風雪中的天地靈氣波動走向。
他距離練氣大成隻差半步，事實上隻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開辟氣海，練氣大成，但他還在醞釀積蓄，等待著水到渠成的時候。
而一旦開辟了氣海，下一步的修行，就已經不是依靠己身埋頭努力就能更進一步了。
必須還要天地恩賜。
天地煞氣，從練氣境突破到化神境必須要天地煞氣洗禮，但然而如今的靈氣強度還沒有到達可以出現天地煞氣的情況。
但呂凡覺得，天地之大，無奇不有。
就算整個天地的靈氣強度不夠，但或許有地方靈氣更強，說不定足以演化出天地煞氣來。
或者說，呂凡覺得傳說中演化元神必不可少的天地煞氣，或許本身就是天地靈氣濃鬱到一定程度的演化。
所以即使整個天地的靈氣強度不夠，但隻要有的地方可以束縛足夠的靈氣，或許也有可能演化出一道天地煞氣來。
隻是該如何束縛靈氣，演化天地煞氣，便是翻遍蘇牧羊留下的記憶，呂凡也找不出來。
他就隻能寄希望於天地本身的造化神奇。
不過現在，當他觀察著這片六月飛雪之地的靈氣波動後，隱隱約約似乎有了個想法。
“如果說屠殺大量的靈氣生物，靈氣短時間內會得到極大的增強，但想要演變成天地煞氣，似乎還是差了點什麽。”
呂凡伸出手，接住一片冰涼的雪花，可以感覺到手中雪花看似與一般風雪沒有區別，然而實際上卻是濃鬱靈氣凝結的成果。
隻是就算是這樣濃鬱的靈氣匯聚，似乎也沒有半點轉化成天地煞氣的可能。
“煞氣者，天之流毒，地之哀怨。”
呂凡低喃著，回憶著蘇牧羊記憶中關於天地煞氣的簡單描述，忍不住皺起眉，這是他對於蘇牧羊記憶中那些上古修行典籍最不滿意的地方。
那些上古修行中人，留下了典籍，各種玄之又玄，短的不行，多說幾句仿佛就會死一樣。
留下的諸多關於修行的記載，全都是用這種晦澀莫名的話寫的，讓人很難理解其中意思。
哪裏像這個時代的人寫的東西，恨不得能夠用最通俗的大白話深入淺出的把一切理論道理都解釋得清清楚楚。
就像凡多文留下的日心說，哪怕並沒有太多的注解，但呂凡看了幾遍之後，也大概明白了凡多文的理論根據，甚至有把握複製凡多文理論中的數據方法，從而親自去驗證凡多文的理論到底正不正確。
可惜蘇牧羊記憶中的那些修行典籍卻是沒有這麽容易了。
倒不是呂凡太笨，真正困擾住呂凡的，是根本沒有辦法去接觸那些記載中的東西。
比如說天地煞氣，蘇牧羊記憶中的修行典籍，全都是簡單一筆帶過，仿佛就是常識的東西，根本不需要解釋這天地煞氣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怎麽誕生的，有著什麽特征。
或許對於那個時代的修行者而言，天地煞氣的確是爛大街的隨處可見的東西，所以根本不需要太多解釋。
就像沒有人會專門寫本書去介紹應該找什麽樣的木頭去燒火一樣。
但問題是，呂凡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天地煞氣。
所以他很煩躁，最好的可能自然是天地造化垂青，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地方已經誕生出了天地煞氣，正等待著他。
而如果沒有，他就必須想辦法弄清楚天地煞氣到底是什麽樣的東西，然後嚐試看能不能人為製造出來。
若是以前，呂凡自然不會有這世界沒有天地煞氣，我就自己製造一道出來的想法。
但在這個時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看到凡人們是如何運用智慧，無中生有的發明了火槍，蒸汽機……
呂凡就知道人定勝天這四個字，果然不是胡說八道的。
正所謂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自怨自艾，被動的等待著靈氣複蘇，並不是呂凡想要的修行之路。
天不給我的，我就自己來取！
雖然對於天地煞氣的形成還是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但看過了日心說後。
呂凡覺的凡多文都可以隔著天與地的距離，測量出太陽與大地的關係，他有著蘇牧羊諸多關於上古修行典籍做底蘊，也不算是從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