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嶺南大學
林戚氏破涕為笑，麻溜的擦了擦眼淚，對林威道：“快，把給親家準備好的禮物給他帶上。聘禮單，聘禮單別忘了，那才是最重要的。”
“呂凡，你到了嶺南後，記得一定親手把聘禮單給親家，讓他們看看，滿不滿意，要是不滿意的話，你就讓他們添，回頭我們這邊置辦，總之保證不讓舒涵受委屈，讓她風風光光嫁過來。
別擔心錢，你妹妹每年都給往家裏寄錢，咱們家有錢。”
到了車站，老兩口繼續叨叨著。
呂凡隻能點頭，提了大包小包，上了蒸汽列車，“行了。你們回去吧。”
嗚嗚嗚！
蒸汽列車開動，鋼鐵車輪，滾滾向前。
“這次妖女進宮，也不知道如何蠱惑了皇帝，竟然一天之內逼得三位內閣大學士告老還鄉……”
“噓。小點聲，小心隔牆有耳。”
“讓人聽了又怎樣！妖女做得，我們難道還說不得嗎？有本事讓天師府的人來抓我啊！”
“濟民兄，不必如此暴躁。如今時局崩壞，朝野爭鬥。妖女也是能人所不能，統一了天師道，如今他們勢大，免不了會在朝堂之上傾軋我等凡學人士。
但你要放心，這天下亂不了。妖女妄圖以神權幹涉人權，別說我等，便是皇室也無法容忍。天子，天子。皇帝自稱天子，但可不會想真的有個天來做老子。”
“不錯。安平兄說得在理。此番我們去嶺南，迎接劉敦大學士告老還鄉，除了聲援大學士，抗議朝堂之外，還有個目的，就是去見一見蘇先生。”
“蘇先生，可是嶺南大學那位蘇先生？”
“正是。蘇先生與皇室的關係，大家心裏清楚。據我所知，此番劉敦大學士告老還鄉，蘇先生得知後，已經派人連夜趕往京城，拜見三位大學士。這其中意思，諸位，應該能明白吧？”
“凡先生，你是見過這位蘇先生的，不知道你對這位蘇先生是什麽看法？”
“哈哈。濟民兄，這你就問對人了。凡先生可是對蘇先生念念不忘啊。當初還曾為蘇先生寫下過詩篇，我記得好像有一句是這麽寫的，南國有佳人，翩若驚鴻，婉若遊龍，一笑傾人城，再笑……”
“打住，打住。都是戚年往事了。就不說這些了。”
凡多文擺擺手，示意大家暫時止住話題，目光閃爍一下，透過窗，看見了另一節車廂裏，同樣探出頭四下張望的呂凡。
“怎麽了？”
“看到一個熟人。總之大家勿談國事。”
凡多文轉過頭來，目光閃爍一下，低聲囑咐著眾人。
“剛剛那個人是凡多文？他也去嶺南？”
呂凡有些意外，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趟蒸汽列車上遇到凡多文，若有所思，也沒有在意，閉眼沉思，一路無話。
順利抵達羊城之後，呂凡在下車的時候，特意搜尋了一下凡多文的蹤跡，沒有發現對方，不知道是不是提前下車了。
呂凡也沒在意，徑直去了戚文武家。
站在戚文武的家門口，呂凡有些晃神，一別經年，又再次站在了這門前，還記得上一次來，是來戚家退婚的。
結果到頭來婚沒有退成，時隔三年再次上門，卻又是來談和戚舒涵的婚事。
說起來，多少讓人覺得有點尷尬。
這三年戚舒涵與他書信全無，他也不清楚戚舒涵究竟變成了什麽模樣，對他是否還有著情意。
不過應該是沒了。
最好這三年裏，戚舒涵見識了外麵的風景，移情別戀，心有所屬，那就更是棒棒了。
自己也免了再去思考糊弄家裏的借口了。
帶著美好的期望，呂凡正要敲門，就感覺有人靠近，敏銳轉身，就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穿著大紅的短袖紗裙，露出一對藕臂，熱情如火一般，正躡手躡腳，如同貓咪一般，想要從背後偷偷蒙住他的眼睛。
沒想到呂凡突然回頭，被逮了個正著後，少女就微微一笑，笑靨如花，“凡哥哥，好久不見。”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麵桃花相映紅。
呂凡腦海中下意識閃過這句詩詞，眯著眼，望著眼前的戚舒涵，他沒有想到不過短短三年，當日的小女孩，就已經成長為亭亭玉立，走在路上，也會讓人驚豔奪目的女子了。
“舒涵？”
呂凡有些不太確認眼前的少女是舒涵，主要是變化有些大，嗯，很大。
呂凡目光掃過戚舒涵胸口，又迅速抬起頭，目不斜視。
“我還以為你認不出來我呢。”
戚舒涵就高興的挽住呂凡的手，“你終於來接我了。太好了。我們先進去吧。爹娘肯定高興死了。”
呂凡沉默，低頭看著戚舒涵挽著自己的手，又打量了一眼戚舒涵，覺得戚舒涵的改變好像有點大，也不知道這三年到底遇到了什麽。
似乎注意到了呂凡的目光，戚舒涵就笑道，“凡哥哥，你不會這麽老古董吧。又要跟我說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話了。先生說了，男女平等。女孩子隻要自尊自愛，就不用在乎太多繁文縟節。”
“戚舒涵，你是要氣死我嗎？哪家的女德課是這樣教的。我今天……哎，呂凡？呂凡，你來了也不通知一聲，快，進來說話。戚舒涵，你給我滾上去換衣服。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戚文武提著竹竿就衝了出來，看見呂凡，驚喜莫名，一邊招呼著呂凡，一邊嗬斥著戚舒涵。
“切。食古不化的老古董。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想著把女人關在家裏。”
戚舒涵吐了吐舌頭，突然親了呂凡一口，才開開心心的跑上去，“嘻嘻，凡哥哥來接我了，我要嫁給凡哥哥做新娘子了。”
“真是瘋了。”
戚文武歎了口氣，看見呂凡麵無表情的樣子，就忐忑道：“呂凡。舒涵平時不這樣，她就是見到你太高興了，所以，嗯，高興壞了。”
“看得出來。”
戚文武看不出來呂凡的想法，就連忙解釋，“你相信我，她平時真不是這樣。可能是今天去參加她們那個蘇先生舉辦的畢業典禮，所以就……哎。算了，我實話跟你說吧。
我們家舒涵本來都一直好好的，前兩年，她們學校換了個先生教她們，就那個蘇先生。哎，總之一言難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