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孤家寡人
“凡哥哥，你是不是在外麵有別的女人了？你跟我說啊，我可以接受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我不會做一個妒婦的，我會好好對她。
真的，你不要退婚好不好？”
“舒涵。”
戚文武看不下去了，拉住戚舒涵，“行了。是我們配不上人家。不說了，沒事。這件事情，是我沒考慮好。呂凡，你不用擔心我們還會糾纏你。你可以走了。現在，這裏不歡迎你。”
“抱歉。”
呂凡歎息一聲，提著行李，頭也不回出了門。
“凡哥哥！不要走，不要拋下舒涵……”
“舒涵，夠了。讓他走。”
砰！
大門關上，呂凡聽著樓裏傳來的戚舒涵撕心裂肺的哭喊，看見戚嬸一臉憤怒的對他吐了口口水，揉了揉臉，做惡人的感覺，還真不好受。
不過這樣才是最正確的做法，他此生沒有沾染人間情愛的意思，那就沒有必要耽誤戚舒涵。
幹淨利落的退了婚，和戚舒涵再無瓜葛後，等返回湘省後，他也準備跟家裏說清楚，不要再跟他提什麽成親的事情。
當然，家裏肯定要麻煩點，但活人還能被尿憋死？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解決了和戚舒涵的婚事，呂凡心中輕鬆許多，孤家寡人一個，也沒急著回湘省，就這麽在羊城街頭閑逛起來。
原本還琢磨著要不要去找白宛，讓白宛帶他去見見林遲青，一輛馬車忽然在他麵前停下。
“先生，請。”
有人從馬車上下來，示意呂凡上車。
“我不認識你，你誰啊？”
呂凡打量了對方一眼，不認識，沒興趣，怎麽可能跟你走。
“聖女已經在等您了。”
那人就輕聲說道。
呂凡笑了，這青丫頭是他肚子裏的蛔蟲麽，這邊正琢磨著，就派人來請了。
呂凡也不擔心這人騙他，上了馬車後，才隨口道：“她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對方笑而不語，隻是領著呂凡出了城，一路往北，很快就到了一座深宅大院前。
呂凡從馬車上下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朱門紅牆，他原本以為林遲青身為嶺南道聖女，應該在嶺南道的總壇修行。
沒想到卻是住在這裏。
“這是聖女的別府。”
似乎看出了呂凡的疑惑，對方解釋著，推門，領著呂凡一路穿過四季庭院。
真是四季庭院。
江南那邊形容住的地方精致華麗，喜歡用一步一景來形容。
但眼前這座深宅大院，雖然不像江南園林一樣精致，一步一景，但卻是四季分明，一路走來，竟然分明經過了春夏秋冬四季景致。
比起普通的豪奢，又多了幾分天師府才有的底蘊。
林遲青就站在一座荷花池邊上的亭子裏，旁邊一群侍女正在往池子裏投食，惹來不少金魚爭搶，搖曳碧蓮紅花，她就微微一笑，提筆作畫，一氣嗬成。
“先生暫且留步。我去稟報一聲。”
帶路的人示意呂凡暫且留步，然後快步走過去，對著守在外麵的侍女耳語幾句，很快人人傳遞，好半天才終於通知到了林遲青。
矯情，矯情得一塌糊塗。
呂凡就不信了，自己這麽大個活人站在這裏，林遲青她眼瞎到會看不到。
“原來是哥哥到了。快請哥哥進來。”
林遲青自然看到了呂凡，但禮不可廢，她放下手中畫筆，吩咐一聲，立刻之間許多人就忙碌起來。
呂凡不動聲色，麵無表情，讓那些侍女，侍衛還有別的不知道是不是太監的家夥好一通忙碌後，才終於可以進去見林遲青。
“哥哥近來可好。”
林遲青對著呂凡福了福，言談舉止，已經不能用大家閨秀來形容了。
呂凡感覺自己好像在見皇後。
“本來挺好的。但見你一麵，這麽麻煩，就有點不太好了。”
呂凡淡淡開口，目光落在林遲青身上，他可以感覺到林遲青再也不是記憶中那個怯生生的妹妹了。
她變了，變得貴不可言，變得高不可攀，變得頤指氣使。
“哥哥說笑了。這裏不比家裏，規矩是要多一些。我剛來的時候，也不太適應。但總要學會適應的。”
林遲青笑了笑，“好久沒有與哥哥說話，不知道家裏可好？”
“還行。你要是能常回家看看，就更行了。”
呂凡坐下來，看了眼林遲青畫的畫，“你這是畫的鯉魚躍龍門？”
“哥哥看出來了？是不是畫的不太好？”
林遲青笑道。
呂凡不說話，隻是看著那畫，畫的是鯉魚躍龍門，然而畫的卻不是鯉魚，也不是龍，而是一個鱗片翻飛，淒慘痛苦的四不像。
“鯉魚躍過龍門，便可化龍。”
林遲青幽幽說著。
“但在還沒有變成龍之前，這躍過龍門的鯉魚又是什麽樣子的呢？定然不再是鯉魚，定然也不是龍。魚龍變，關鍵便在這一個變字。哥哥，你說這魚越過龍門，想要變成龍，是不是首先就要讓自己變得四不像，變得連自己都認不出自己原來的樣子。”
“你畫得很好。但未免偏激了一些。鯉魚躍龍門是想變得更好，而不是丟掉了自己原來的樣子，變成一個四不像。”
呂凡淡淡道，感覺到了林遲青在畫中所展現出來的淒冷。
“有好的變化，自然也會有壞的變化。但說到底，既然想化龍，不把自己的皮肉筋骨都磨幹淨了，又哪裏有機會。總要舍棄點什麽東西的。”
林遲青搖搖頭，收起畫，“不說這個了。聽說哥哥來嶺南，是為了退婚？”
“這裏都知道了？”
呂凡皺起眉來。
“總有些人會告訴我的。”
林遲青就笑了笑，拍拍手，很快有人就端著盤子上來。
呂凡目光一凝，看清楚了盤子中的東西，赫然是他留在戚家的婚書。
“哥哥，收著吧。我覺得舒涵挺好。可以做我的嫂子。”
林遲青淡淡道，“家有賢妻、不遭橫事。哥哥以後在外麵自然會遭遇到很多女人，你要納妾也好，要娶別的女人也罷。但舒涵與你結識於微末，糟糠之妻不下堂。別讓人家說我們林家不厚道。”
“你在教我做事？”
呂凡目光漠漠，望著林遲青。
“妹妹不敢。隻是，哥哥。”
林遲青望著呂凡，目光堅定，“妹妹如今看似人前風光，但卻是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我不管哥哥你與白宛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我不希望你跟嶺南道的人，或者那些來曆不明的女人有太多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