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負心郎
撂下一句不負責任的話,白宛翻身上馬,對著等候著的手下,一聲呼喊,就跟個負心郎一樣,得兒得兒的跑了。
“我他麽……”
呂凡氣得拽下鞋子就想給白宛砸過去。
“凡兒啊。先別看了,你過來一下,娘給你說點事。”
“來啦。”
呂凡穿好鞋子,深吸一口氣,提醒自己要心平氣和,溫文爾雅,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撐死了不就把白宛給娶回來,讓她守活寡,也算是惡有惡報。
呂凡想到妙處,不由冷哼一聲,心裏冷靜下來,轉身回了家。
老兩口已經在等著了。
“我跟你爹商量了一下。白宛說得對,你跟舒涵的婚約不弄清楚,人家好姑娘也的確不可能就這麽嫁過來。所以,你請幾天假,去趟嶺南,找舒涵好好談一談。跟她說說咱們現在這個情況。”
林戚氏說著,“讓你爹跟你講,我先去給你收拾行李。”
“我想了下。這件事情,的確不好弄。你先別找舒涵,找戚文武,他應該是能夠理解的。也不是說咱們要解除婚約,舒涵那孩子咱們也都喜歡。我的意思是,你就跟戚文武說,你跟白宛兩情相悅,準備成親。
他們家要是願意呢,就讓舒涵一起嫁過來,他們要是不願意呢,你也跟他們好好溝通一下。總之你的婚事不能這樣一直耽誤下去了。”
林威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樣不太好吧。”
呂凡無奈的說道。
“我也知道不太好。但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啊。你這邊倒還能拖幾年,但人家白宛,過完年就二十了,已經是個老姑娘了,再拖下去,會被人笑話的。
咱們老林家不能做那種缺德的事情。你既然招惹了人家,你就要負起責任來。總之就這麽定了。你先過去,好好跟戚家商量,實在不行,我跟你娘也一起過去。
我就是豁下這張老臉不要,我跪下來,我求他們,總之,一定不能讓你和白宛的婚事就這麽黃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一個人去,我好好解決,我一定想辦法好好解決。你們就別去了。在家等我消息就是了。”
呂凡服了,真的服了,隻能點點頭,一個人過去還有的糊弄,老兩口要是去了,那就沒辦法收場了。
“那我們就在家裏等你的好消息了。”
林戚氏開心的說道。
“嗬嗬。”
況且況且!
第二天,從省城開往嶺南的蒸汽列車上。
呂凡麵無表情,找了個靠窗的位置,看著鋼鐵巨獸穿山越嶺,跨越山海。
“小夥子,第一次坐蒸汽列車吧。”
旁邊來了個自來熟,似乎是個商人,精明市儈,上下打量了呂凡幾眼,目光落在呂凡的袖子上,笑著道,“你這身衣服是在寶來隆做的吧。寶來隆的料子就是好,看著就讓人覺得舒服。”
呂凡目光漠漠,頭也不抬,沒搭理他。
對方也不介意,繼續道:“一個人去嶺南啊?去做什麽?求學還是……”
“能閉嘴嗎?”
呂凡轉過頭,冷冷看了對方一眼。
“對不住,對不住。我不說了。”
對方被呂凡冷冽的目光嚇了一跳,連忙道歉,縮到一邊,不說話了。
很煩啊。
呂凡看著車窗外晃過的風景,這大好山河,天大地大,任我逍遙,怎麽就蠅營狗苟,偏於一隅,忍受著這些凡俗瑣事,束縛心意。
真的是想禦風而起,仗天走天涯,逍遙快活。
但怎麽說呢,人生或許本身就是一場盛大的修行,遠離紅塵,離群索居,固然是逍遙自在,但多少有種逃避的感覺。
他呂凡在這紅塵中修行,為的是超脫紅塵,但不是逃避紅塵。
有些恩要還,逃避不了,那就隻能想辦法解決了。
呂凡思考了一下,其實都還好,唯一棘手的可能就是這凡人們擺脫不了的娶親生子的事情了。
之前他一直想著糊弄過去,其實多少失去了劍客的鋒銳進取之心,他應該慧劍斬紅塵,手起刀落,幹脆利落的解決這件事情。
娶妻是不可能娶妻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娶妻了。
一個人逍遙快活,沒有必要沾染人間情愛,畢竟真要娶了妻子,不可能說真的讓人守活寡,害了別人一輩子。
得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呂凡琢磨著,轉過頭,看著剛才搭話的那人,“喂,怎麽稱呼?”
“您好,您好。鄙人王安之,做一點小買賣。”
王安之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回答道。
“呂凡。”
呂凡淡淡說著,“問你點事情。”
“您問,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安之連聲道。
“算了,不問了。”
呂凡本來想問你不想成親,但你媽非要逼你成親,你該怎麽辦?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啊,不問了啊?”
王安之有些失望,見呂凡不說話了,就舔著臉道:“那,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你說。”
呂凡隨口道。
“您成親了嗎?”
嘿,我這暴脾氣,呂凡轉過頭,就準備拔劍砍死對方,你他麽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您別誤會。我就是隨便問問。事情是這樣的,我有個女兒吧。今年都十五歲了,還沒嫁出去,把我給愁的啊。”
王安之歎了口氣,跟呂凡吐苦水。
“她不嫁人也就算了,還要去讀書,就嶺南那個什麽大學,死活要去讀。我是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我這不琢磨著,咱們相遇一場也是有緣,要不,我把我女兒介紹給您認識一下。
您別誤會,我是看您也像是去嶺南求學的樣子,所以您看能不能跟她說一下,那大學沒什麽意思……哎,對了,您是去嶺南求學的吧?”
呂凡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王安之一眼,“抱歉,我去嶺南,是去悔婚的。”
王安之立刻閉嘴,不說話了。
嗚!
汽笛聲響,蒸汽列車緩緩停了下來。
呂凡看了看窗外,還沒到嶺南,怎麽停了。
王安之吃著花生米,喝了口酒,見呂凡有些奇怪的樣子,就道:“應該不知道是哪家的王八蛋把鐵軌給偷了。等會兒就好了。”
“還有偷鐵軌的?這不是犯法的事情嗎?”
呂凡驚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