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無力辯駁
呂凡目光閃爍，思考片刻，輕聲歎了口氣，看向林威和林戚氏。
林威倒是有些開心的搓了搓手，林戚氏就隻是哭，顯然還是舍不得林遲青。
但事已至此，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至少呂凡在仔細思考一下後，覺得林遲青被那個叫白宛的女人帶去嶺南道，應該不算一件壞事情。
當然究竟是好是壞，日後自見分曉，她若是過得好，也就罷了。
若是過得不好，呂凡笑起來，他有劍。
……
整個事情似乎就這麽過去了，除了林遲青隨著白宛離開之外，整個安樂城，整個林家似乎沒有什麽變化。
沙門島上發生的事情，就好像一件可有可無的小事，就這麽很快被所有人遺忘。
半個月後，休養好的呂凡進入巡捕房，原本還有兩年才能從巡捕學校畢業的呂凡，搖身一變成為了安樂城最年輕的探長。
“入秋了。”
呂凡提著劍回到院子的時候，看到院子裏的梧桐樹落下了今年第一片黃葉。
新買的院子，庭院不大，隻有一棟用水泥建的新式三層小樓，樓前樓後各有一棵大樹，前麵的是梧桐樹，後麵的也是梧桐樹。
買院子的錢是白宛托人送來的，說是今年林遲青的補貼，比林威他們預料的還要多得多。
之前呂凡在的巡捕學校的總教官戚文武忙前忙後，幫著呂凡一家選了這間院子，還張羅了一家位置不錯的鋪子，賣些安樂城很少能夠買到的雜貨。
林威和林戚氏對於這樣的生活很滿意，雖然難免偶爾也會擔心林遲青在外麵過得好不好，但終究還是滿足於現在的生活。
殷實、體麵，何況還有已經去了巡捕房做探長的呂凡，在這小小的安樂城，呂凡一家也算得上是體麵人家了。
如果還有什麽讓老兩口牽掛操心的，那就是呂凡的婚事了。
“開完年，你就二十的人了，再不娶媳婦兒，別人會笑話的。”
呂凡放好劍，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林戚氏一邊給林威找著剛做好的衣服，一邊念叨著給他找媳婦兒的事情。
他就隻能笑了笑，無力辯駁，“我才十六。”
“哎呀，虛歲不就二十了嗎？我跟你說。要是在鄉下，就你這麽大的，小孩都可以打醬油了。”
林戚氏瞪眼說著，給林威找好了衣服，讓林威趕緊去換，轉過身，又開始挑剔呂凡的穿著，“不是讓你換衣服嗎？臭死了，快去洗澡，然後趕緊換衣服，就換你們巡捕房給發的那一套，可精神了。”
“我洗過澡回來的。”
“用熱水好好洗洗，還有香皂，別忘了香皂，洗頭，記得洗頭。別怕浪費，洗幹淨點……”
“他娘，你幫我看看，我這扣子是不是係錯了？”
林威在房間裏喊。
“等我，別動，別動。你扣錯了。應該是扣這裏的。哎，胡子，你忘了刮胡子。”
林戚氏忙得有些腳不沾地，等到呂凡換好衣服出來，就看到林威和林戚氏好像過年一樣，穿著新衣服，林威頭發梳得光整，胡子也刮了。
林戚氏更誇張，當初陪嫁帶過來的壓箱底的幾件首飾都帶上了，特別是手上的玉鐲，明晃晃的，生怕別人看不到一樣。
“隻是吃個飯而已。”
呂凡有些想笑，覺得他們兩口子真的太誇張了。
昨天他去巡捕房報道後，雷歐說今天大家一起吃個飯，慶祝呂凡正式成為巡捕房的探長。
本以為隻是一次簡單的便飯，但現在看來，好像有些跟他想的不一樣。
事實上，真的跟他想的有些不一樣。
等到了訂好的酒樓後，除了雷歐和幾位探長之外，戚文武也在，而且還不是一個人。
“來介紹一下，這是賤內，這是我女兒戚舒涵，舒涵，叫人。”
戚文武很熱情，臉上又洋溢著菊花笑。
呂凡對戚文武的熱情免疫，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戚文武的老婆女兒，真是應了那句古話，歹竹出好筍。
想不到戚文武長得不咋地，老婆孩子倒是挺好看的。
“喲，這就是舒涵吧。長得真俊。”
“我怎麽覺著這氣氛不對啊。”
呂凡看見林威和林戚氏笑臉如花的跟戚文武一家熱情聊上了，就轉過頭對自己的頂頭上司，負責帶他的副總探長黃世明問道。
黃世明笑了笑，擠眉弄眼，“你小子就偷著樂吧。”
雷歐也笑起來，拍了拍呂凡的肩膀，“你別看老戚不咋滴，但他老婆家裏在省城也是有著關係的。再說了，就憑我舒涵侄女這容貌，放眼咱們湘省也是找不出幾個的。你小子，有福了。”
“所以不要告訴我，這是在相親？”
呂凡眉頭皺起來，看了看端莊斯文坐在那裏，帶著得體溫婉笑容的戚舒涵，看起來最多比林遲青大上兩三歲，還不到他腰高。
“什麽相親，這是定親。不是我說你，呂凡，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老老實實聽著就是了。”
雷歐不緊不慢道。
定親？
呂凡想笑又有點笑不出來，前世今生兩輩子，這都還是第一次。
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沒想過成親生子之類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想著在修行之餘，能夠奉養林威和林戚氏天年，盡了此生孝道，就算是不虧不欠了。
但要說成親生子，傳宗接代什麽的。
不好意思，他沒準備約。
有些想要開口說自己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但最後卻脫口而出的卻是，“她多大了？”
“開完年就十四了。你也別太急，咱們先定親，過幾年等舒涵滿了十六歲，就可以過門了。”
雷歐說道。
“十四？”
呂凡眉頭皺得更深，“虛歲。”
“嗯。”
雷歐點點頭。
“所以，其實才十二。”
呂凡問道。
“差不多吧。馬上十二了。”
雷歐道。
呂凡就點點頭，鬆了口氣，才十一啊，所以就算真的要成親也是五年後的事情了。
五年後的事情，誰知道又是什麽樣的狀況呢。
就讓他們先高興一下吧。
呂凡看著笑得合不攏嘴的林戚氏，在林遲青被白宛帶走後，這樣的笑容在林戚氏臉上很難見到了。
知道戚舒涵才十一歲，就算定了親，真的娶她，也是好幾年後的事情去了，呂凡就安下心來，不動聲色飲茶，看著這席間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