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大有來頭
省城來的楊司察目光淡淡，也不謙讓，微微頜首，踏前一步，目光落在學員們空無一物的手上，又看了看呂凡背著的劍，嘴角微微上揚，淡淡道：“為什麽沒有配火槍？這批學員還沒有進行射擊訓練嗎？”
“射擊訓練從上個月就已經開始了。但目前學校這邊訂的彈藥還沒有到，而且考慮到學員們剛剛開始進行射擊訓練，出於安全考慮，暫時還沒有給學員配發火槍。”
戚文武連忙解釋著，心中無語。
他們這裏是巡捕學校，又不是巡捕房，何況就算是巡捕房，槍支管理也很嚴格的好不好，不到探長那種級別，哪裏有資格隨時配槍的，都是有任務才能簽字領用。
但戚文武也不敢說，隻能打了個哈哈帶了過去。
“隻是因為彈藥的問題嗎？我這就給省城巡捕總局發電報，讓他們立刻先調一批彈藥過來，再給你們五天的時間練習射擊，五天後出發。”
楊司察淡淡說著，嘴角微微揚起，“我可不想帶著一群連槍都不會用的人出去。還有，這都什麽時代了。你們這個巡捕學校，還教授劍法？”
戚文武和雷歐就順著楊司察的目光望去，看到背著劍的呂凡，戚文武立刻惱火道：“呂凡，說過多少次了，集合訓練時間，不要帶著你的劍，你聽不懂嗎？”
“好的。我知道了。我就回去把劍放好。”
呂凡立刻出列，在戚文武不耐煩的擺手中，提著劍快速返回了宿舍。
“哈哈。這是他的個人愛好。這小子鄉下來的，什麽都不懂，喜歡舞刀弄劍，小時候染下的怪毛病，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麽時代了，武功再高，還不是一槍撂倒，對吧？哈哈，楊司察，您這邊請。”
“呂凡，那個戚文武又罵你了。讓我去把他殺了吧。”
呂凡剛剛走進宿舍樓，小緣立刻好像牛皮糖一樣黏了上來，貼在呂凡耳邊，故作凶狠的說道。
“小緣。那位楊司察，你有感覺到什麽不對勁嗎？”
呂凡沒有理會小緣故作凶狠的話語，隻是低聲問道。
“呂凡你也察覺到了嗎？那個人，好像很厲害啊。也不是厲害吧。就是他身上的味道，我不喜歡。”
小緣唧唧咋咋的說著。
“這樣嗎？你去跟著他，看看能不能弄清楚他的來曆。”
呂凡轉過頭，正好看見戚文武和雷歐畢恭畢敬的送那位楊司察離開。
“知道了。”
小緣興奮起來，一溜煙的跑了。
呂凡也不管她，先上樓放好劍，等到再下樓的時候，就看到王安正在跟其他人吹牛打屁，戚文武他們連影子都看不到了。
“我跟你們說那個小白臉肯定大有來頭。你們也都看到了，戚文武和雷歐那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臉貼到那小白臉的屁股上去啊。戚文武也就算了，也就在我們麵前耍耍威風，出去見了誰都是一副裝孫子的命。
但雷歐啊。巡捕房的總探長，咱們安樂城的這個，除了在城主麵前，什麽時候表現得這麽低聲下氣的。
我懷疑這個小白臉肯定是從上麵下來的。”
王安說的口沫橫飛，其他人就笑罵道，“你這不是廢話嗎？人一個電報就能讓省城巡捕總局送彈藥過來，牛不牛逼，還用你說？”
“你們急什麽，我這不是跟你們分析嗎？你們看我說的對不對啊。首先他很年輕，年紀輕輕就能讓雷總探長服服帖帖，要麽就是有本事，要麽就是有背景。
但咱們省城的高官裏好像沒有姓楊的，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他有背景。那麽真相就隻有一個了，別看人家長得像小白臉，但有本事啊。”
王安分析得頭頭是道，其他人正若有所思，王安就舔了舔嘴巴，“年紀輕輕就不知道當了哪家的女婿，這本事，不服不行。”
“切！”
眾人頓時對著王安豎了個中指，呂凡也是啞然，搖搖頭，王安這個家夥果然不著調。
“要不然你們以為他有什麽本事？大家都是一個鼻子一雙眼睛，憑什麽他年紀輕輕就能威風八麵的？還不就是因為他長得白，我跟你們講省城那些達官顯貴的千金小姐，就喜歡這種小白臉了。
我不是看不起你們，就你們這群歪瓜裂棗，想有這本事隻能等下輩子了。也就我跟呂凡還有點可能，特別是呂凡，哎，你說呂凡他爹給他取個什麽名字不好，非要取個呂凡的名字。你看呂凡黑得，跟那黑炭頭……哎喲。”
“就你話多。”
呂凡笑罵著，給了王安一下，“不知道什麽叫禍從口出嗎？把你嘴巴閉上。別亂編排些有的沒的。人家要是真有本事呢？說不定這位楊司察就是你一天到晚念叨著的天師呢。”
“天師？得了吧，就他那樣子，他要是天師，我就是天神了。”
王安不服氣的說道。
呂凡笑了笑，也沒跟他爭辯，他也很好奇，這位楊司察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的天師。
接下來整個上午都沒有再見到那位楊司察，小緣那邊也一直沒有消息過來，倒是戚文武快中午的時候來了一趟，也不跟呂凡他們說什麽廢話，就是發槍。
不光有槍，還有彈藥。
學員們都有些激動起來，雖然是在巡捕學校，但能真槍實彈的摸到槍的機會也是很少的。
戚文武可摳門了，就算是必須的實彈訓練，也是扣扣搜搜，一場訓練下來，一個人能夠分到三發子彈就算過節了。
但今天，看戚文武這架勢，是把學校彈庫裏的子彈都搬出來了，管夠，這接下來日子不過了？
眾人都有些懷疑，但想起之前早上那位神秘的楊司察說過會讓省城那邊送一批彈藥過來，大家就有些釋然了。
也不管最後那位楊司察究竟能夠送多少彈藥過來，難得戚文武大方一回，學員們就爭先恐後的領了槍支、彈藥，跑到射擊場，砰砰砰，先過了癮再說。
“爽！哈哈！”
王安趴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扣動上膛射擊，彌漫著火藥味的射擊場裏煙霧彌漫，槍聲此起彼伏，吵的人整張臉都有些木木的，但所有人都感覺到爽歪歪。
這種可以放開了射擊打靶的感覺，對於巡捕學校的這些學員們來說，不亞於去逛了一回青樓。
呂凡倒沒有其他人那麽樂在其中，有些心不在焉。
他承認火槍的出現，曾經的確讓他感到震驚，沒有想到凡人的智慧可以在平凡的事物中迸發出這樣的偉力來。